“你把这丸子用手搓开!”
“什么?”
“用手搓,慢些搓,里面应该有一张纸。”
王静依着他的意思,慢慢揉搓,不到两分钟的功夫,这丸子就化开,变成一张黄纸。
葛帆激动地接过王静手中皱巴巴的黄纸,定睛一看。
上面写了一首诗。
“八维内寒暑,其端自我持,大道藏无极,鸿蒙隐八维。”
他反复念了两遍,觉得这诗有些熟悉,便又摸出手机上网查了查。
却发现,这四句诗都在河洛理数里面有出现,这让他顿时有些恼怒,他还以为这佛像里面藏着什么好玩意,原来是河洛理数上面的诗歌!
葛帆斜眼看向王静,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极其阴沉。
“你知道这佛像多少钱吗?”
他的声音低沉得吓人,令王静吓的浑身发抖,连忙跪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赔!我一定赔!”
她慌乱地想要收拾地上的碎片,却被葛帆一把抓住手腕。
“赔?你拿什么赔?”
葛帆的力气很大,王静感觉手腕快要被他捏断了,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
“老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刚才胳膊突然麻了......”
“哼哼~借口而已!服务员!服务员!”
他朝着门外大喊,很快大门就被推开,就见赵姐领着几个服务员急冲冲地跑了进来。
在她见到跪在地上的王静,以及她身边佛像碎片的时候,人也傻了。
“这,这,这位老板,不好意思,让您受惊了,咱们换个包间。”
“换包间?你叫张自磊过来!”
赵姐闻言,脸色一变,她深知张自磊过来后要发生什么。
“这……这,您先……”
“叫张自磊过来!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
“好,好的,您稍等。”
五分钟后,张自磊火急火燎地小跑了进来,见到地上佛像碎片的时候,他也一下子有些懵。
“这,这葛会长,这是谁打破的?”
此时的葛帆,已经换上外套穿上鞋,坐在水池旁边的餐桌边,手里还拿着手机不停拍照,拍的当然是王静以及她身边的碎片。
“呐,还用问?”
葛帆的语气平淡得可怕。
张自磊看着跪在地上的王静,额头瞬间冒出豆大的汗珠,这佛像可是价值六百万,虽说葛帆目前仅付了一半,尾款还没到,但这毕竟是明码实价拍出来的东西,一般的家庭,还真掏不起这个钱。
“葛会长,您看这事儿......还真被您说中了,对吧?”
“自磊,别说那些神神叨叨的话,你的员工砸坏了我的藏品,你说怎么办?”
“这,这样吧,葛会长,我这边肯定会赔偿,具体价格,咱们稍后再聊,你跟我来!”
随着张自磊扶着葛帆出了包间,屋里就剩下王静和赵姐,以及几个保安。
赵姐大步流星地走到王静身旁,朝着她的脸就是两个大嘴巴子。
“啪!啪!”
两声脆响在包间里回荡,直接把她脸上的厚粉底给拍掉了一半,新伤加上旧伤,整个脸肿得鼓囊囊的。
“六百万!你知道这是六百万吗?”
赵姐气得浑身发抖。
“你一个月工资不过四万块,你要不吃不喝赔多久?十三年!”
王静捂着脸,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她想解释刚才胳膊突然麻痹的事,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地方根本就没人相信她的话。
“赵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
赵姐冷笑一声。
“你以为张总会放过你?他现在正在和客户谈赔偿的事,你等着吧!”
此时,隔壁的包间里,张自磊和葛帆两个人却变了副模样,悠哉地边喝茶边吃点心。
“葛会长,您这看面相的本事,又上升了一大步啊!”
“哈哈哈~自磊啊,怎么说,这佛像都是碎掉了,这钱,你得想办法去解决,就当走个过场,要不然被外界知道了,不好解释。”
“这我明白,那丸子写了啥?”
“呵呵,你看看!”
葛帆从兜里摸出那张皱巴巴的黄纸,递给张自磊。
后者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眯眼仔细一看。
“这啥玩意啊,就是一首诗!”
“嗯!”
葛帆喝了一口补肾茶,满嘴都是人参和地黄的味儿。
“这是河洛理数上面的,具体什么意思,没个翻译,你是知道的,我们富贵阁搞的是子平一派,对于河洛理数没什么研究。”
“嗐!您要是都没研究了,那我们这算什么?哈哈哈~”
黄坤正睡觉做着梦,忽然在梦里看到一位故人,紧接着耳边传来轰隆隆的响声,浑身寒毛炸立,心脏也是开始猛跳。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额头满是冷汗。
“唉!又是鬼压床。”
刚才那个梦太真实了,王静满脸是血地站在他面前,脑袋被摔得稀烂,就剩下一小半,她张着嘴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咯咯的声音。
黄坤用力甩了甩脑袋,想把那恶心的画面从脑海里赶走,可越是这样,王静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就越是清晰。
他抓起床头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凌晨三点二十分。
点开微信,找到王静的头像。
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几天前。
“应该睡了吧。”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发了条消息过去。
“还没睡?”
消息发出去后,王静没有立刻回复。
“莫非是睡了?”
黄坤撂下手机,躺在床上再次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中,他就感觉手机在耳边响,连忙接起了电话。
“喂?哪位?”
“你是王静的亲人?”
电话那边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你是谁?”
黄坤一下子清醒过来,他眯眼看了一下手机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四点半,而打过来电话的人,却显示的是王静。
“噢,我们是琉璃镇派出所的,你过来一趟吧,人在殡仪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