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
银行App精准地弹窗，一条推送信息赫然醒目：
【尊敬的客户，您尾号xxxx的账户于x月x日xx:xx完成一笔转入交易，金额：360，000，000.00元。】
沈瑶纤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划过，将那串数字后面的零仔仔细细数了三遍，确认小数点没有看错。
三十六后面，不多不少，七个零。
她将手机随手扔到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咚”。
“英伟男打钱了？”
声音慵懒，带着一丝鼻音。
浴室的门“哗啦”一声被拉开少许，程昱探出个湿漉漉的脑袋。
黑发还在滴水，水珠顺着他线条分明的额角滑落。
他腰间松松垮垮系着一条白色浴巾，堪堪遮住重点部位。
晶莹的水珠争先恐后地沿着他小麦色的皮肤，经过紧实的胸肌，蜿蜒爬过棱角分明的八块腹肌。
最终没入浴巾边缘，在纯白的棉布上洇出一片深色的暧昧痕迹。
沈瑶的目光在那片不断扩大的水痕上不着痕迹地停留了两秒，才慢悠悠地应道：
“刚到的。”
她伸出穿着真丝睡袍的长腿，精致的脚趾踢了踢矮几上那台最新款的笔记本电脑，“帮我查查，瑞士那些私人银行，开户门槛怎么样。”
程昱正准备迈出浴室的脚一个踉跄，腰间的浴巾差点滑落。
他手忙脚乱地抓住毛巾边缘，脸上带着几分惊愕：“你要把钱转去瑞士？这么多？！”
水珠从他发梢甩落，啪嗒啪嗒砸在地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我的钱，我爱放哪儿就放哪儿。”
沈瑶姿态闲适地拿起一旁的平板电脑，指尖轻点，解锁屏幕。
她忽然抬起头，清凌凌的眸子此刻眯成了两道狡黠的弯月，唇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再说了……”
她特意拖长了尾音，“程少爷，你现在就开始盘算着管老婆的私房钱了？”
“轰”的一下，程昱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一直蔓延到脖颈。
他脸上有些挂不住，随手抓起沙发上的一个天鹅绒靠垫，朝着沈瑶的方向砸了过去：
“谁要管你！”
靠垫带着风声，擦着沈瑶柔顺的发梢飞过，“砰”地一声砸倒了茶几上精心摆放的相框。
相框里，是他们订婚宴时两家父母笑容满面聚餐的合照。
程昱穿着高定西装，笑容却有些僵硬，一看就是被硬拉着摆拍的。
沈瑶弯腰，纤细的手指扶起相框，指尖在照片上程昱那略显不自然的微笑处轻轻点了点，语气带着一丝戏谑：
“你爸，可是亲口答应我的。”
她划开手机银行的App，将余额页面展示给程昱看。
屏幕上，一长串令人眼花缭乱的数字，清晰地显示着“860，000，000.00”。
“八亿六千万，”沈瑶红唇轻启，“零头都没给我少一个。”
程昱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凑过来看屏幕，几滴温热的水珠不偏不倚，滴落在沈瑶细腻白皙的锁骨上，激起一阵微弱的痒意。
他盯着那串天文数字，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咽了口唾沫：“这……够在我家那片儿买两套独栋大别墅了……”
“出息。”
沈瑶嫌弃地推开他毛茸茸的脑袋，触手一片湿滑。
她皱了皱眉，抽了张纸巾擦手，“你名下那艘停在摩纳哥的游艇，二手价就不止三个亿。”
她忽然想起什么，放下纸巾，拿起平板电脑点了几下：“对了，下周我要请几天假。”
程昱正胡乱地用毛巾擦着头发，闻言动作一顿，眼神警惕起来：“干嘛去？王院士那边你请好假了？”
“毕业旅行啊，”沈瑶划开航空公司的机票预订页面，头也不抬地说道，“去冰岛，看极光。”
她眼角余光轻轻瞟了程昱一眼，语气漫不经心，“你要是忙公司里的事，那就算了，我约上陈志明一起……”
“你敢！”
程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
他手里的毛巾被狠狠甩到昂贵的波斯地毯上，赤脚踩过冰凉的木质地板，几步冲到沈瑶面前。
在她面前单膝蹲下，语气急促，“陈志明那臭小子，上周还在你朋友圈那张自拍底下点赞！还留了个‘仙女下凡’的表情！”
他一把抓住沈瑶握着平板的手腕，眼神灼灼：“我陪你去！必须我陪你去！”
沈瑶晃了晃手里的平板，上面是护照信息填写页面，她挑眉看着他：
“签证怎么办？
你的私人护照不是早就被程叔叔以‘防止你胡乱出国挥霍’为名义，给没收扣押在保险柜里了？”
程昱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略带几分孩子气的狡黠笑容。
他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起身从丢在单人沙发上的定制款公文包里摸出一个小本子。
深蓝色的封皮，在客厅水晶灯的照耀下，烫金的国徽图案闪闪发亮。
“当当当当！看看这是什么？”
他像献宝一样晃了晃手里的护照，“上次趁他去打高尔夫，我偷偷从保险柜里拿出来的。”
他压低声音，凑到沈瑶耳边，带着一丝炫耀：“老头子那个保险柜，密码居然是我生日，你说他是不是早就盼着我‘自投罗网’？”
沈瑶好看的柳叶眉轻轻挑起：“程叔叔没发现？”
“发现了啊。”
程昱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所以，他今天早上特意打电话让我转告你……”
他突然压低了声音，刻意模仿程卫东那带着些许沙哑的烟嗓，学得惟妙惟肖：“‘瑶瑶啊，好好盯着程昱这小子，别让他出门不干正事！
顺便呢，也帮我测试测试，他现在这生活自理能力，到底有没有长进！’”
“噗嗤——”
沈瑶被他搞怪的样子逗得笑出声来，伸出白皙的手指，轻轻捏了捏程昱的脸颊，触感紧实而富有弹性，“程少爷，你爸这是把我当监工使唤呢？”
程昱顺势抓住她作乱的小手，一个用力，将她整个人都拉倒在柔软的沙发上。
他顺势覆了上去，湿漉漉的发梢蹭过沈瑶敏感的颈侧肌肤，带起一片细细小小的战栗。
“沈总监……”
程昱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她的耳廓和后颈，声音低沉而沙哑，“你知道，情侣一起旅行，最容易发生争执，也最容易增进感情的点是什么吗？”
他的膝盖有意无意地挤进了沈瑶微微分开的两腿之间，姿势暧昧到了极点。
“——是订酒店。”他一字一顿，意有所指。
沈瑶象征性地抬腿顶了顶他坚实的胸膛：“起来，重死了。”
她推开程昱，整理了一下微乱的睡袍，坐直身体，“先说好，这次出门，机票酒店行程，所有的钱都从我这出，行程也由我来订。
你只管跟着我，当个拎包的就行。”
程昱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不是吧？我爸给你的那八亿六还不够你花的？
而且，老头子不是说了，这次毕业旅行的所有费用，他全程帮咱们报销吗？
回来拿发票找他助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