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秣,你觉得那个叫付阿九的弟子身手如何?”司静茹轻轻放下车帘,压低声音问道。
姜秣回想第一天见阿九的身手道:“他基本功十分扎实,出招快如闪电,能快速看穿对手破绽,很厉害。”若是真的练习一年就有这样的效果,那天赋算是极高了。
“那洛青呢?”司静茹紧接着追问。
“她的软剑如银蛇吐信,”姜秣眯起眼睛,“剑路刁钻又十分灵动,也很厉害。”
当时这两人交手时,打得不分上下,洛青甚至逼得付阿九拔出了剑,不过阿九的的长剑对洛青的软剑更有优势,在香燃尽的最后一刻,他只把络青逼退红线不到一寸。
“那你和他们两个打,你觉得胜算几成?”司静茹眨了眨眼睛看向姜秣。
“胜负总要打过才见分晓。”姜秣没有正面回答,灵阳剑庄的招式方正,行云流水且又一股正气,而她使剑比较随心所欲,见招拆招。
司静茹听姜秣这番话不太认同,姜秣、付阿九和洛青身手她都看过,她还是觉得对上这两人,姜秣会赢。
“挽冬、挽青,你们呢?”司静茹问完姜秣转头走去问了挽冬、挽青。
齐州距离廊州隔着一个云州,然而绕过灵阳山到云州只需要一天一夜。
叶文宴和司静茹决定不走云州城内,直接绕过灵阳山到云州,这样算来,这么走只需要不到十日便能到廊州。
察觉今晚要在野外睡,姜秣便闭上眼睛,靠着车壁闭目养神,虽说马车也不大好睡,但比睡在地上和树枝要舒服不少。
这是段路程有不少寺庙和道观,若是遇上寺庙或是道观,司静茹她们就不会选择露宿野外。姜秣这一路上在这些寺庙、道观签到了几个不怎么实用的奖励。
“姜秣,醒醒廊州快到了。”流苏轻轻推了推姜秣。
并未睡熟的姜秣当听到流苏叫她时便醒了,“流苏,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她伸了个懒腰问道。
流苏回道:“才过午时,小姐说等进了城咱们就找地方吃饭。”
这两日司静茹马车坐腻了,又跑到前面跟叶文宴一道骑马。
护送他们的十名灵阳剑庄的弟子话不是很多,每次休息时,他们几人大多会独自找一个地方坐着,很少见他们聚在一块。
从云州到廊州的这一段路程是姜秣觉得最舒服的,一路群山如黛,早晨他们出发时,晨雾未散时,姜秣远望那些起伏的翠色峰峦,心情格外的愉悦。
姜秣几人下了马车,跟着百姓站在城门外准备进城。队伍前后有挑担的菜农、赶驴车的货郎、还有不少商队。
一进城内,姜秣明显感受到了与边境城市不一样的氛围。这的百姓看起来皮肤要偏白一些,街道旁的吃食店大多卖,包子、米粥、馄饨等吃食。
城内的茶馆酒楼很多,街茶肆里说书先生声音响亮,不用进茶馆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李月珊果真没骗过,这廊州看着确实好玩。”司静茹也同样好奇的打量四周。
“小姐,你在剑庄和李小姐可约好了在哪里相见?”流苏跟在司静茹身后询问。
司静茹点头回道:“已安排妥了,今日咱们找个客栈落脚,下午递个帖子到李府,明日她自会来寻我们。”
“司小姐,叶公子,我是廊州人,我知道哪里有好客栈。”跟在身后进城的一位名叫何芯的女弟子道。
“原来你是廊州人啊,太好了你给我们带路吧。”司静茹眸光一亮。
姜秣跟在她们后面纠结,若是自己离府,先去禹州还是先来廊州,最后姜秣还是决定,先来廊州再去禹州,毕竟京城离廊州比较近。
“到了,就是这里。”何芯道。
姜秣抬眼望去,一座四层楼阁临水而立,黛瓦飞檐下悬挂着“陶雅居”的素匾。
檐角铜铃随风轻响,朱漆廊柱间垂着竹帘,隐约可见二楼雅座里有人对弈。门前一株老梅斜出,正对着青石阶旁潺潺流过的人工溪水。
“系统,地点签到。”
[陶雅居签到成功,奖励每年一成分工五千两银子,持续五年。]
“你们护送我们辛苦,所以在这住下的费用和吃食,我替你们付了。”司静茹看着身后站着的十个弟子。
这是人同时抱拳谢道:“多谢小姐慷慨。”
就这样一行人住进了陶雅居。
流苏倚在门边,对姜秣温声道:“小姐方才吩咐了,让人送了膳食到她房里,说是要独自歇会儿。你和挽冬先收拾着,待会儿若是饿了,便去楼下点菜吃,或是到附近逛逛也成。”她顿了顿,又补了句,”记得天黑前回来。”
“好,我知道了。”姜秣回应。
挽冬将最后一件衣裳叠放好,转身走到姜秣身旁,轻声道:“我有些乏了,待会儿想先歇息,我吃了桌子上的几块茶点垫垫肚子,就不陪你下去用饭了。”说着她揉了揉发酸的肩膀。
“没事,我自己便成。”姜秣还是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上午在马车上睡多了,眼下她也不累,打算用完饭在这附近转转。
下了楼,大堂坐了好些个来吃饭的食客,姜秣随便找了个位置坐,虽然说目前不饿,但是姜秣总觉得要吃点什么,于是她随便点了一碗面。
“我可以坐这里吗?”
姜秣抬起吃面的头,看到洛青、何芯与另外两名女弟子站在姜秣对面的位置。问她的人则是洛青,姜秣环顾四周大堂已经坐了不少人,要么只有一个位置,要么有男子坐,不是都午时过了怎么还这么多人。
“可以。”姜秣说完,继续吃面。
“你吃的这是什么?”洛青看着吃得正香的姜秣,不由问道。
姜秣思索了一会,“笋泼面。”
姜秣刚说完,就听到何芯问她身旁另一个女弟子,“晚菲,咱们也吃这个吧。”
“好啊。”邵晚菲回道。
最后洛青和另一个叫潘芝文的女弟子也点了碗笋泼面。
姜秣和这四名女弟子就这么沉默的吃饭,只听得银箸偶尔碰触瓷盘的轻响。
姜秣草草吃完最后几口面,放下筷子,起身便往陶雅居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