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青州风云，血债初偿
第一节 故地惊变，暗潮汹涌
与李慕玄并肩穿行在荒芜平原上，沈惊寒的指尖不自觉攥紧。青州城的轮廓在远方天际线若隐若现，那曾是他生长了十七年的故土，是沈家世代扎根的根基，如今却成了仇敌沈渊耀武扬威的巢穴。
“沈道友，如今的青州城已非昔日模样。”李慕玄望着前方，语气凝重，“沈渊掌控青州后，大肆屠戮与沈家交好的势力，扶持魔修联盟的爪牙，城中正道修士要么被迫臣服，要么惨遭迫害，仅剩的几家坚守本心的宗门，也只能在暗中活动。”
沈惊寒眸色沉沉，周身的鸿蒙微光因压抑的杀意微微波动。他还记得，当年青州城何等繁华，沈家作为青州第一世家，不仅掌控着最优质的灵脉与矿脉，更以护佑一方生灵为己任，城中修士与百姓无不感念沈家恩德。可如今，这一切都被沈渊毁了。
“沈渊除了投靠魔修联盟，还有其他动作吗？”沈惊寒问道，声音冷得像冰。
“他一直在寻找沈家的秘境入口。”李慕玄说道，“传闻沈家秘境中藏着上古传承与海量资源，沈渊虽然夺得了秘境钥匙，但似乎缺少开启秘境的关键条件，这半年来，他抓了不少曾在沈家效力的修士，严刑逼供，手段极为残忍。”
沈惊寒心中一动。沈家秘境的开启条件，除了秘境钥匙，还需要沈家血脉与鸿蒙戒的本源之力相互印证。沈渊虽是沈家子弟，但血脉不纯，又没有鸿蒙戒，自然无法开启秘境。这也正是父亲沈啸天当年将秘境钥匙留在族中，而非随身携带的原因——即便钥匙被夺，仇敌也休想染指秘境中的传承。
“还有毒刃青鸦、裂山王、玄阴老道这三人，如今何在？”这是沈惊寒最关心的问题，这三人与沈渊联手屠灭沈家，是他复仇名单上的首要目标。
“裂山王半年前在与邻州修士的争斗中被杀了。”李慕玄说道，“听说动手的是一位神秘强者，一击便震碎了他的金丹，神魂俱灭。至于毒刃青鸦和玄阴老道，一直留在青州城，辅佐沈渊掌控局势，如今都是魔修联盟在青州的核心人物，地位仅次于沈渊。”
裂山王已死？沈惊寒微微意外，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不管是谁杀了裂山王，都算是帮他报了一部分血仇，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复仇计划——剩下的三人，他会亲手斩灭。
两人一路疾行，傍晚时分便抵达了青州城外的一座小镇。这座小镇曾是青州城的附属之地，如今也被魔修联盟的势力渗透，镇口有魔修士兵站岗，盘查过往行人。
“我们不能直接进城，得想办法混进去。”李慕玄说道，“沈渊在城中布下了严密的禁制，凡是进入青州城的修士，都要登记身份，若是被发现形迹可疑，立刻会被抓起来。”
沈惊寒点了点头，神识悄然展开，覆盖了整个小镇。镇口的两名魔修士兵都是筑基期修为，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他观察了片刻，发现每隔半个时辰，就会有一批运送物资的车队进城，车队周围有十余名魔修护送，修为大多在筑基期，只有一名领队是金丹境初期。
“有了。”沈惊寒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们劫了那支车队，换上他们的衣服，混进城中。”
李慕玄有些犹豫：“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一旦动手，必然会惊动镇中的魔修。”
“放心，速战速决，不会留下痕迹。”沈惊寒语气笃定。以他如今的实力，解决那支车队的魔修，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事情。
两人潜伏在小镇外的树林中，耐心等待着车队的到来。半个时辰后，一支由十辆马车组成的车队缓缓驶来，马车夫都是普通凡人，护送的魔修则身着统一的黑色魔袍，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动手！”
沈惊寒低喝一声，身形如同鬼魅般窜出树林，直奔车队领队的金丹境魔修。那名魔修反应极快，察觉到危险，立刻抽出魔刀，朝着沈惊寒劈去。
“找死！”
沈惊寒眼神一冷，不闪不避，手中真气凝聚成金色长剑，迎着魔刀斩去。“铛”的一声巨响，魔修手中的魔刀瞬间被震飞，沈惊寒顺势一脚踹出，正中魔修的胸口。
“噗嗤！”
魔修喷出一大口鲜血，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气息瞬间断绝。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其他魔修还没反应过来，领队就已经被杀。沈惊寒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身形一闪，如同虎入羊群，金色长剑舞动，一道道凌厉的剑气射出，每一道剑气都精准地命中一名魔修的要害。
李慕玄也随即出手，拂尘挥动，金色道符如同雨点般落下，轰击着剩下的魔修。他的修为虽然也是金丹境初期，但实战经验远不如沈惊寒，不过对付这些筑基期魔修，也绰绰有余。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十余名魔修便全部被斩杀。马车夫们吓得瑟瑟发抖，瘫倒在地上，不敢抬头。
“你们不用怕，我们不会伤害你们。”沈惊寒对着马车夫们说道，语气平淡，“你们只需按照原计划进城，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说完，他与李慕玄换上了魔修的黑色长袍，将魔修的尸体收入鸿蒙戒中，随后坐上了领队的马车。李慕玄则伪装成护卫，跟在马车旁。
车队缓缓驶向镇口，站岗的两名魔修士兵看到车队的旗帜与服饰，没有过多盘问，便直接放行。
进入青州城后，沈惊寒感受到了浓郁的魔气笼罩着整座城池。昔日繁华的街道变得萧条，行人寥寥无几，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恐惧与麻木。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关门大吉，只有少数几家被魔修掌控的店铺还在营业，门口站着凶神恶煞的魔修，监视着过往行人。
沈惊寒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怒火。这就是他的故土，被沈渊与魔修联盟糟蹋成了这副模样。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斩杀沈渊等人，将魔修联盟赶出青州，还青州百姓一片安宁。
车队朝着城中的魔修据点驶去，沈惊寒通过车窗观察着城中的布局。如今的青州城，核心区域都被魔修掌控，沈渊的侯府就设在昔日的沈府旧址上。沈府曾是青州城最宏伟的建筑，如今却被沈渊改头换面，府门前竖起了魔修联盟的黑色旗帜，门口站着修为高深的魔修守卫，戒备森严。
“沈道友，我们现在怎么办？”李慕玄低声问道。
“先找个地方落脚，打探清楚沈渊、毒刃青鸦、玄阴老道三人的具体情况。”沈惊寒说道，“尤其是他们的修为、功法以及日常行踪，只有摸清这些，我们才能制定周密的复仇计划。”
车队抵达魔修据点后，沈惊寒与李慕玄借口巡查，离开了据点。他们找了一家偏僻的客栈住下，这家客栈的老板似乎对魔修极为不满，看到他们身着魔袍，眼神中充满了厌恶，但迫于压力，还是给他们开了房间。
进入房间后，沈惊寒布下了一道隔音禁制，防止被人偷听。
“李慕玄，你在青州城有没有可靠的眼线？”沈惊寒问道。
李慕玄点了点头：“清虚观在城中还有几名潜伏的弟子，他们负责打探魔修联盟的消息，我可以联系他们，让他们帮忙收集沈渊等人的情报。”
“好。”沈惊寒说道，“尽快联系他们，我需要知道沈渊三人最近的动向，以及沈家秘境的具体位置。”
李慕玄立刻取出一枚传讯符，注入真气，传讯符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窗外。
“传讯符已经发出去了，估计今晚就能收到回复。”李慕玄说道，“沈道友，你打算先对谁动手？”
“毒刃青鸦。”沈惊寒毫不犹豫地说道，“他的修为在三人中最低，而且当年亲手斩杀了我母亲，这笔血债，我要先讨回来！”
提到母亲苏婉清，沈惊寒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决绝。母亲温柔坚韧的面容，临终前挡在他身前的背影，以及最后那句“惊寒，活下去，为沈家报仇”，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脑海中，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复仇的使命。
李慕玄心中一凛，他能感受到沈惊寒心中的滔天恨意。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好，若是需要我帮忙，沈道友尽管开口。”
沈惊寒看向李慕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本是孤胆复仇者，从未想过要与他人合作，但李慕玄的出现，无疑给了他一些助力。而且李慕玄是正道修士，与魔修联盟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算是志同道合之人。
“多谢。”沈惊寒淡淡说道。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在房间中静静等待消息。沈惊寒盘膝坐下，运转《混沌心经》，巩固自身境界。他知道，与毒刃青鸦的一战至关重要，必须保持最佳状态。
夜幕降临，青州城变得更加阴森恐怖。街道上几乎看不到行人，只有魔修的巡逻队在四处游荡，马蹄声与呵斥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大约三更时分，李慕玄手中的传讯符突然亮起。他急忙注入真气，传讯符上浮现出一行文字。
“沈道友，有消息了！”李慕玄脸色一喜，“我的弟子打探到，毒刃青鸦今晚在城西的醉仙楼宴请魔修联盟的骨干，如今还在醉仙楼中。而且醉仙楼周围的守卫相对薄弱，只有十几名筑基期魔修。”
沈惊寒猛地睁开双眼，眸中金光一闪：“好！天赐良机！”
他立刻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魔袍，将真气凝聚成的金色长剑隐藏在衣袖中。“李慕玄，你留在客栈接应，我去斩杀毒刃青鸦。”
“沈道友，我跟你一起去！”李慕玄说道，“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沈惊寒摇了摇头：“不必了。醉仙楼人多眼杂，人多反而容易暴露。你留在客栈，若是我半个时辰后还没回来，你立刻离开青州城，不要管我。”
说完，沈惊寒不再犹豫，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穿出窗户，消失在夜色中。
醉仙楼位于青州城西，是一座三层高的酒楼。昔日的醉仙楼是青州城最繁华的场所，文人墨客、修士商人云集于此，如今却成了魔修聚会的据点。
沈惊寒隐藏在醉仙楼对面的屋顶上，神识展开，覆盖了整座酒楼。酒楼内灯火通明，一楼和二楼都是魔修联盟的普通成员，正在饮酒作乐，三楼则有一间包厢，里面坐着五人，其中一人正是毒刃青鸦！
毒刃青鸦身着黑色魔袍，面容阴鸷，嘴角带着一丝狞笑，手中把玩着一柄泛着幽蓝光芒的魔刀，正是当年斩杀母亲的那柄！他的修为已经达到了金丹境后期，周身魔气缭绕，气息比沈惊寒想象中还要强大。
包厢内的另外四人，都是金丹境初期的魔修，应该是魔修联盟的骨干成员。
沈惊寒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腾的杀意。他知道，毒刃青鸦的修为比他高，硬拼起来，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必须出其不意，一击致命！
他观察了片刻，发现醉仙楼的后院有一个通风口，直通三楼包厢的窗外。他身形一闪，如同狸猫般潜入醉仙楼的后院，避开巡逻的魔修，来到通风口下方。
沈惊寒运转真气，身形轻轻一跃，抓住通风口的边缘，悄无声息地爬了上去。通风口的格栅已经生锈，他轻轻一掰，便将格栅取下，放入鸿蒙戒中。
透过通风口，他能清晰地看到包厢内的情况。毒刃青鸦正与其他四名魔修谈笑风生，谈论着如何进一步打压青州的正道势力，语气嚣张至极。
“哈哈哈，再过不久，整个青州就都是我们魔修联盟的天下了！那些所谓的正道修士，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羔羊！”一名魔修大笑道。
“没错！”毒刃青鸦狞笑道，“当年沈家那只老狐狸，自以为实力强大，还不是被我们联手屠灭满门？他那个宝贝儿子沈惊寒，听说早就死在葬魂渊了，真是可惜，没能亲手折磨他一番！”
听到这里，沈惊寒的眼中杀意暴涨，周身的气息险些失控。他死死咬住牙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尖滴落。
就是现在！
沈惊寒不再犹豫，身形如同闪电般从通风口窜出，手中金色长剑瞬间出鞘，带着凌厉的剑气，直刺毒刃青鸦的咽喉！
包厢内的魔修们猝不及防，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毒刃青鸦反应极快，察觉到致命的危险，立刻将手中的魔刀横在身前。
“铛！”
金铁交鸣，火花四溅。毒刃青鸦只觉得一股磅礴的力量从魔刀传来，手臂发麻，魔刀险些脱手而出。他心中大惊，抬头望去，看到了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
“你是谁？”毒刃青鸦厉声喝道，眼中充满了警惕与忌惮。
沈惊寒没有回答，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手中长剑再次刺出，招式凌厉，招招致命。他将百日修炼的实战技巧发挥到极致，每一剑都蕴含着鸿蒙本源的至阳之力，专门克制毒刃青鸦的魔气。
“是你！沈惊寒？！”毒刃青鸦终于认出了沈惊寒，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你竟然没死？！”
“托你的福，我活得好好的。”沈惊寒的声音冰冷刺骨，“今天，我是来取你的狗命，为我母亲报仇！”
“就凭你？一个金丹境初期的小鬼，也敢在我面前放肆？”毒刃青鸦狞笑道，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当年没能杀了你，今天正好补回来！”
他运转全身魔气，手中魔刀爆发出幽蓝的光芒，朝着沈惊寒劈去。魔刀带着浓郁的阴寒之气，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被冻结。
沈惊寒眼神一凝，不闪不避，将《青云剑法》与鸿蒙裂魔斩融会贯通，长剑舞动，金色的剑气与幽蓝的魔气碰撞在一起，发出“滋滋”的声响，魔气被剑气不断消融。
包厢内的空间狭小，另外四名魔修见状，立刻抽出武器，朝着沈惊寒围攻而来。他们虽然都是金丹境初期，但联手之下，威力也不容小觑。
沈惊寒腹背受敌，却依旧面不改色。他运转身法，如同鬼魅般在包厢内穿梭，避开四名魔修的围攻，同时集中精力对付毒刃青鸦。
“鸿蒙裂魔斩！”
沈惊寒低喝一声，全身真气灌注于长剑之上，长剑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朝着毒刃青鸦的胸口刺去。
毒刃青鸦脸色一变，急忙挥动魔刀抵挡。“嘭”的一声巨响，他被剑气的力量震得连连后退，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就在这时，一名魔修趁机从背后偷袭，手中的魔剑刺向沈惊寒的后心。沈惊寒神识敏锐，察觉到背后的危险，身形猛地一侧，避开魔剑的穿刺，同时反手一剑，刺穿了那名魔修的心脏。
“啊！”
魔修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彻底没了气息。
其他三名魔修见状，心中一凛，攻击变得更加谨慎。沈惊寒则趁胜追击，身形一闪，冲到另一名魔修身前，长剑直刺他的咽喉。那名魔修想要躲避，却被沈惊寒的剑气锁定，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长剑刺穿自己的咽喉。
短短十几个回合，两名魔修便已丧命，包厢内的局势瞬间发生逆转。毒刃青鸦心中大惊，他没想到沈惊寒的实力竟然如此强大，不仅能与他抗衡，还能同时斩杀两名金丹境初期的魔修！
“这不可能！你不过是个筑基期的小鬼，怎么可能变得这么强？！”毒刃青鸦嘶吼道，眼中充满了恐惧与难以置信。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沈惊寒冷冷说道，手中长剑再次刺出，“今天，你必须死！”
他的攻势越来越猛，金色的剑气如同潮水般涌向毒刃青鸦，将毒刃青鸦的魔气不断压缩。毒刃青鸦渐渐落入下风，身上已经出现了多处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黑色魔袍。
剩下的两名魔修想要上前帮忙，却被沈惊寒的剑气逼得节节后退，根本无法靠近。
“废物！都给我上！杀了他！”毒刃青鸦怒吼道，眼中充满了疯狂。
两名魔修对视一眼，咬了咬牙，同时运转全身真气，朝着沈惊寒发起了决死一击。他们知道，若是毒刃青鸦被杀，他们也活不了多久。
沈惊寒眼神一冷，神识一动，丹田内的金丹瞬间旋转起来，磅礴的真气源源不断地涌入长剑。他猛地转身，长剑横扫，一道巨大的金色剑气飞出，同时击中了两名魔修。
“嘭！嘭！”
两声巨响，两名魔修的身体瞬间被剑气劈成两半，鲜血与内脏洒落一地，包厢内变得血腥无比。
解决了两名魔修，沈惊寒再次将目光投向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