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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李聋子家那间终年不见光的堂屋里,空气中浮动着陈旧木头和草药混合的微尘,鼻腔里塞满潮湿的霉味,像有细毛在内壁轻轻搔刮。

面前的八仙桌上,五件小物静静躺着,像一场沉默的审判。

药瓶的白色塑料在昏暗中刺眼,边缘泛着冷光,指尖若碰上去,会传来一阵滑腻的凉意;笔记本的皮面已经磨损,裂口处露出纤维的毛刺,我用拇指蹭过,粗糙的触感像在摩挲一段干枯的记忆;那根红发绳鲜艳得像一滴血,丝线在微弱气流中轻轻颤动,仿佛还带着主人头颅的余温;旧照片上的人脸模糊不清,泛黄的纸面布满细小折痕,指尖划过时发出沙沙的轻响;而铜钥匙的锈迹,仿佛锁着一段被遗忘的时光,我轻轻一碰,铁锈便簌簌剥落,沾在指腹,留下棕红的印痕。

李聋子坐在我对面,双手拢在袖子里,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只有那双眼睛,清明得能映出我心底的鬼。

我深吸一口气,那股混杂着尘土和绝望的气息呛得我喉咙发紧,肺叶像被砂纸磨过,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

我闭上眼,命令自己沉下去,回到昨夜坟场那片令人窒息的黑暗里。

恐惧,是最好的坐标。

我刻意放大那种被泥土活埋的窒息感,指尖冰凉的触感沿着神经末梢向上攀爬,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皮肤下爬行;心脏在胸腔里像一只被困住的鸟,疯狂撞击着肋骨,每一次跳动都震得耳膜嗡鸣,像远处传来的鼓点。

就是这种感觉。

在情绪攀升到顶点的刹那,我用尽全部意志,像挥刀斩断缆绳一样,猛地“切断”了那股奔涌的记忆流。

三秒钟,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猛地睁开眼,世界在短暂的失焦后重新清晰,瞳孔收缩,捕捉到桌面上每一粒漂浮的尘埃。

桌上的东西还在,四件。

可我的脑子里,却突兀地出现了一个空洞。

我知道那里曾经有什么,但无论我如何搜寻,都只剩下一片虚无,像被强光灼烧过的底片,只留下空白的灼痕。

我看向桌面,目光扫过笔记本、发绳、照片和钥匙,然后停在了一个空位上。

药瓶消失了。

不,它没有消失,它还静静地躺在那里,但我“忘”了它。

我的大脑拒绝承认它的存在,仿佛它从未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连带着那股塑料的化学气味也从嗅觉中被彻底抹去。

我笑了,笑声干涩,带着一丝疯狂的喜悦,唇角裂开,尝到一丝铁锈味。

副作用,只要是可预测的,就不是缺陷,而是武器。

李聋子干裂的嘴唇无声地开合,做出几个唇形。

我凑近,辨认出那句话:“你刚才脸发白,像死过一次。”

我点点头,拿起桌上的笔记本,翻到新的一页,用笔在上面飞快地写下一行字:“每屏蔽一次,会随机遗忘一件近期接触过的物品。但这个‘随机’,似乎可以被屏蔽前的情绪强度所引导。遗忘的顺序,可以被控制。”我看着这行字,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计划在我脑中成型。

下一次,我要主动选择遗忘一个东西,一个为周麻子精心准备的陷阱。

村西那座废弃的磨坊是最好的选择。

它孤零零地立在荒草丛中,像个被世界遗忘的句点。

我和顾昭亭花了半个小时布置那个假的藏身处。

他铺开一个看起来用过很久的睡袋,布料粗糙,散发着潮湿的霉味,指尖一碰,便扬起一阵尘雾;我则将一瓶水喝掉一半,瓶身残留的水珠滑落,冰凉地渗进掌心,然后随意地扔在旁边。

墙上,我贴满了自己亲手绘制的分析图,纸张边缘翘起,胶带粘得歪斜,每一笔都显得煞有介事,油墨的气味混着墙灰的土腥味,在鼻腔里弥漫。

最关键的一步,我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条,用潦草的字迹写上:“信号重启时间:19:00”。

然后,我将它小心地压在一只倒扣的破碗底下,只露出一个写着“时间”的角落,碗底的裂纹像蛛网般蔓延,指尖触碰时传来粗糙的震感。

做完这一切,我站在磨坊中央,闭上眼睛,开始在金手指中反复强化这段记忆。

睡袋的质感,水瓶的冰凉,墙上图纸的每一条线,以及那张被压在碗底的纸条——我让这幅画面在脑海中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重要、滚烫,像烙铁刻进皮肉。

然后,就在这记忆的烙印最深刻的瞬间,我再次启动了屏蔽。

嗡的一声,仿佛有一台机器在我颅内瞬间过载又骤然停机,耳膜深处传来尖锐的蜂鸣,太阳穴突突跳动,像有电流在脑沟回间炸开。

十分钟后,当顾昭亭在我面前比划着磨坊的方向时,我的眼神一片茫然。

我忘了。

我真的忘了磨坊在哪里,忘了我们刚刚做过的一切,连他说话时的唇形都像隔着一层毛玻璃。

但我知道,在周麻子那该死的监控设备上,我刚刚的记忆活动一定像一颗超新星,在短暂的爆发后,突然坍缩成一个黑洞。

一盏灯如果突然熄灭,那最引人注目的,恰恰是它熄灭前的那一刻。

我要让他以为,我藏了最关键的东西,才不惜代价,拼命去忘。

下午五点,天色像一块浸了水的脏抹布,低垂的云层压得人喘不过气,空气里弥漫着雨前的土腥味。

孙会计趁着送饭的机会,从袖口里滑出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条,飞快地塞进我手里,他的指尖冰凉,带着恐惧的颤抖,像一片枯叶落进掌心。

我展开纸条,上面是他娟秀的字迹:“周麻子在他的设备上加装了新的模块,叫‘情绪波动监测’。他跟手下说,你每次屏蔽记忆时的脑电波(EEG)图谱,都像一个‘模型启动前的静默期’。”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冷意从脊椎窜上后脑,像被冰锥刺穿。

活体模型?

组织那帮疯子,真的把我当成了一段可以复制、可以分析的程序。

这个发现让我浑身发冷,指尖不自觉地蜷缩,指甲掐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的红痕。

我立刻意识到,我之前的计划还不够。

我不能只藏匿记忆,制造空白。

我必须“伪造”记忆的波动,给那台冰冷的机器看一场精心编排的戏。

我翻出母亲留下的那条旧羊绒围巾。

它藏在箱底,带着樟脑和旧时光的味道,一拿出来,那股熟悉的气息便扑面而来,像母亲的手轻轻拂过脸颊。

我的金手指锁定了它,不是作为一个整体,而是分解成无数的细节。

每一根毛线的走向,每一处被岁月磨损的痕迹,甚至它在不同光线下呈现出的细微色差——阳光下泛着琥珀黄,阴影里则透出灰褐的旧意。

这是我的记忆,最柔软、最私密的部分。

我决定,就用它作为“诱饵波形”。

在下一次屏蔽记忆时,我要同步释放这段虚假的“强烈回忆”,让机器误判,以为我正在调取一段对我而言至关重要的核心信息。

傍晚六点,暮色四合,阁楼外风声渐起,木板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呻吟。

我独自一人躲在老屋的阁楼里,这里是监控的死角。

我将那块老式怀表调至静音模式,冰冷的表壳紧紧贴在身后的木墙上,像一只潜伏的甲虫,金属的寒意透过衣料渗入皮肤。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用指甲,轻缓而有节奏地敲击墙面。

嗒,嗒,嗒。停顿。嗒。

三短一长。

这是我和顾昭亭约定的“安全”信号。

这个信号本身没有意义,但它是我表演的序曲。

我重复敲击了三次。

在最后一声长音落下的瞬间,我猛地闭上眼。

屏蔽启动!

这一次,我屏蔽的是关于“敲击信号”本身的短期记忆。

而在同一时刻,我释放了关于母亲围巾的全部记忆片段。

那柔软的触感,温暖的气味,阳光下飞舞的尘埃……所有感官细节如潮水般涌入我的意识,指尖仿佛又触到那细腻的绒毛,鼻腔里全是樟脑与阳光混合的气息。

金手指以前所未有的功率运转着,模拟出强烈的、饱含思念与悲伤的情感波动,心脏剧烈收缩,眼眶发烫,却一滴泪也流不出。

如果周麻子在看,他的屏幕上应该会显示出一幅完美的图谱:一段意义不明的信号传递行为,紧接着是一次剧烈的情感活动,然后——戛然而止。

他一定会认为,我正在利用某种秘密渠道传递信息,并且在传递完成后,立刻销毁了相关记忆。

我在黑暗中等待着,每一秒都像在刀尖上行走,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滴在肩头,冰凉刺骨。

半小时后,阁楼的活板门被轻轻推开,小石头的脑袋探了进来,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晚照姐!周麻子带人冲进磨坊了!我亲眼看见他把那张纸条从碗底下撕了出来,气得脸都绿了,还骂手下是‘蠢货,时间是假的’!”

成功了。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后背传来一阵酸麻,肌肉像被抽去了筋骨。

但事情还没完。

顾昭亭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屋顶的边缘,他像一只夜行的猫,对我压低声音:“他们没有撤退。非但没撤,反而在磨坊外面架设了新的监听桩。看样子,是远程高精度的那种。”

我透过阁楼的缝隙,望着远处磨坊方向闪烁的微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们在等。”我轻声说,“他们在等我‘恢复记忆’,或者说,等我去取回我‘藏’起来的东西。”

他们以为我在第二层,实际上,这只是我的第三层布局。

我翻开一直带在身边的笔记本,在刚才那页的下方,写下了新的计划。

这一次,我的笔尖在纸上划出前所未有的坚定。

“下次屏蔽,我要‘忘’得更狠——忘掉顾昭亭的长相。”

顾昭亭从屋顶翻下来,正好看到我写的这行字。

他的身体猛地一震,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你疯了?”

我摇摇头,抬眼看向他。

月光从狭小的天窗洒下,勾勒出他坚毅的轮廓,光影在他眉骨那道旧疤上投下深色的阴影。

“我没疯。”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只有让我自己都相信我忘了你,那台机器才会相信。任何一丝一毫的伪装,都会在情绪波动上留下痕迹。”

我的目光贪婪地描摹着他的脸,他的眼睛,他高挺的鼻梁,尤其是他眉骨上那道浅浅的旧疤。

那是在我们逃亡路上,他为我挡下一块碎石时留下的。

我的金手指以前所未有的精度,最后一次刻录着这个画面,将它变成一个清晰、独立的记忆模块。

然后,我深吸一口气,开始准备切断关于“顾昭亭”这个人的,全部近期记忆。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吞噬我的意识。

在彻底沉沦之前,我听见自己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喃喃自语:“记住,我忘了你……才是救你。”

阁楼外,浓厚的乌云被撕开一道狭长的裂缝。

清冷的月光精准地投射下来,落在我空无一物的掌心,像一把尚未出鞘的,冰冷的刀。

蜷缩在阁楼的角落里,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刚才那场对自己发起的精神手术,耗尽了我几乎所有的力气。

黑暗退去后,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感攫住了我。

我记得这里是阁楼,记得我的计划,但我总觉得……好像丢失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

我身边,似乎应该还有一个人。

是谁?

我拼命地想,大脑却像被挖空了一块,只剩下呼啸而过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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