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一个容器里。四周是液体。很像...培养仓?
他的身体感觉...非常强大。
不是纳垢灵的臃肿,不是基因窃取者的灵巧,甚至超越了兽人头目的蛮力和太空死灵的冰冷精密。这是一种...完美的,充满了无穷潜力的肉体。
双倍的心跳声,沉稳而有力,如同战鼓。
“咚咚...咚咚...”
这是...阿斯塔特?不,比那更强。
刘志鹏不再犹豫。他伸出手,一只巨大而完美的手掌,按在了培养仓的内壁上。
砰。
他没有用力,但坚固的合成玻璃上瞬间布满了裂痕。
他稍稍发力。
哗啦——!
培养仓应声而碎。数以百升的粘稠培养液倾泻而出,带着化学品的刺鼻气味,泼洒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
刘志鹏赤身裸体地站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这具身体近乎完美,肌肉线条如同古泰拉的雕塑,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但皮肤却苍白得过分,仿佛从未见过阳光。
他环顾四周。
这是一个小小的房间。非常隐秘,甚至有些简陋。房间里只有他刚刚出来的这一个培养仓。墙角堆放着一些生化仪器的残骸。
他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经久不散的腐败与焦臭。
他不在一个正常的地方。
刘志鹏皱起眉头,推开这个秘密房间的沉重铅门。
门外,是一个截然不同的景象。
这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实验室。与其说是实验室,不如说是一个屠宰场。
二十个足以容纳巨人的培养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有的被爆弹枪打成了筛子,有的被链锯剑劈开,有的则被高温熔化成了扭曲的焦黑残骸。
空气中充满了不祥的气息。
刘志鹏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既视感。他作为一个战锤老粉,看到着二十个培养仓,一个疯狂的念头开始占据他的大脑。
“不...不会吧?”
他强忍着心中的荒谬感,快步穿过这片狼藉。他需要一面镜子。
在实验室的尽头,一间似乎是观察室的墙壁上,挂着一块防爆的抛光合金板,虽然布满了灰尘和干涸的血迹,但依然能模糊地映出人影。
刘志鹏站在了合金板前。
他缓缓抬起手,擦去脸上的污垢和残留的培养液。
一张脸出现在他面前。
一张他无比熟悉的,刻在人类帝国历史耻辱柱最顶端的脸。
高挺的鼻梁,刀削般的下颌,以及那双即便是在昏暗中也锐利如鹰的眼睛。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光洁、高耸的头颅。
刘志鹏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我……”
他的喉咙里发出一个沙哑、低沉,但又充满威严的男中音。这声音让他自己都打了个寒颤。
“我草?!”
一声纯正的泰拉粗口从这张脸上脱口而出,充满了荒诞与不可思议。
他,刘志鹏,在经历了纳垢灵、鸡贼、政委、兽人、死灵霸主之后……
第六世,他tmd变成了荷鲁斯·卢佩卡尔。
“系统!!”刘志鹏在脑海中咆哮,“你是不是跟我有仇?!你故意的吧!”
系统毫无回应。
刘志鹏深呼吸。空气中的亚空间能量让他感到一阵恶心,但他的新身体迅速适应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再次审视镜中的自己。荷鲁斯。战帅。人类帝皇最宠爱的儿子,也是最大的叛徒。
再看看这满地的狼藉和二十个破碎的培养仓。
刘志鹏瞬间明白了。
这里是和谐星。恐惧之眼内部的恶魔世界。这里是法比乌斯·拜尔的实验室。而这二十个培养仓,曾经装着的,是法比乌斯制造的...所有基因原体的克隆体。
那场着名的“和谐之战”,阿巴顿率领黑军团,摧毁了法比乌斯所有的“孩子”。
“所以...我是一个克隆体?”
刘志鹏开始在废墟中寻找。他需要证据。
很快,他在一个被炸毁的控制台下,找到了一个幸存的数据板。他启动了它,粗暴地跳过几层权限。法比乌斯的日志出现了。
日志详细记录了“原体计划”的疯狂。
刘志鹏找到了关于“h(荷鲁斯)”样本的记录。
“...标本h-01,表现出强烈的灵能回响。不稳定。似乎在吸引其本’的残余。危险,但极具研究价值。阿巴顿对它很感兴趣。”
刘志鹏知道,这就是阿巴顿在和谐之战中亲手杀死的那个荷鲁斯克隆体。
他继续翻页。
“...标本h-02,失败品。完全没有灵魂共鸣。一个完美的驱壳。生物活性极低。转移至b-04号地下掩体,等待后续活体解剖。真是浪费...如此完美的基因模板...”
日志的最后日期,就在阿巴顿发动攻击的前几个小时。
刘志鹏放下了数据板。
真相大白了。
“我是h-02。那个失败品。”
他笑了。
“因为我是个没有灵魂的垃圾,法比乌斯把我扔进了这个秘密的地下房间,准备哪天缺零件了再来拆。”
“结果,阿巴顿打上门来,把上面实验室里所有兄弟姐妹全宰了。而我,这个废品,因为被扔在垃圾房里,反而活了下来。”
何等的讽刺。
他活动了一下脖子,骨骼发出清脆的爆响。这具身体的力量感是如此真实,如此令人沉醉。
他现在身处m41时期。在恐惧之眼。在一个恶魔世界上。
开局虽然地狱,但...
“荷鲁斯啊荷鲁斯。”他对着合金板上的倒影低语,“你搞砸了一切。现在,我来了。也许...我可以试试看...用你的脸,你的身体,去做点...你当年没做到的事情。”
他需要一个计划。
首先,他需要...
“...呜...呜...“
一个极其微弱的,仿佛幼猫般的抽泣声,打断了荷鲁斯的思绪。
声音不是来自这个主实验室。
荷鲁斯猛地回头。他的听觉如超人般灵敏。他锁定了声音的来源——在实验室的另一侧,一扇被瓦砾半掩盖的小门。
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徒手扒开了堵门的残骸。
金属门没有上锁。
他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