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完气势,过江怀着满腔怒火,朝着所谓的外敌,冲杀过去。
身影消失没多久,远空就传来一声巨响,震散白云。
数息后,小吉祥拴着白哀怜,手拎软趴趴的过江,落在哈哈小院中。
“小蛇,你最近懈怠了。”
说罢,随手将绵软无力的过江,丢在地上,然后朝房间走去。
过江缩成一团,试图用身体遮住眼中委屈。
偷偷用余光,目送他走进房间,突然不知为何,竟有种想哭的冲动。
“懈怠了,我,懈怠了吗。”
对于小吉祥,它只能用不可理喻来形容,不能用常理来对待。
“宝物没有,赞赏没有,还被打了一顿...”
“荒诞荒唐,不合常理。”
在过江自悲之际,化寒仙与化云梦来到了哈哈小院。
二女看了一眼萎靡不振的过江,一脸疑惑,然后步入房间。
进入一楼,不见小吉祥的身影,化云梦轻呼道:“吉祥...”
白哀怜从二楼走下,做了个禁声手势,传音道:“王上在修炼。”
二女目光聚在白哀怜身上,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息。
“这女孩居然元生境大圆满。”
化寒仙内心惊呼。
化云梦惊讶流露表面,也感慨对方修为。
同时激起了一股修炼的欲望,可惜目前在散功,只能将这股劲积攒心中,来日爆发。
白哀怜走下楼梯,打下隔音结界。
短暂交流,她们对彼此,有了浅微了解。
没多久,化寒仙带着化云梦离开了哈哈小院。
白哀怜回到二楼,看着坐在地上,黑发盘地的小吉祥,问道:“王上,为何不见?”
小吉祥并没有回答:“我要修炼了,你也抓紧修炼吧。”
之所以不见,是因为他杀意未散、断臂残缺。
这难免会让化寒仙与化云梦担心,为自己操无用的心。
白哀怜识趣没有追问,来到小吉祥身旁。
她蹲身拾起一缕黑发,将全身缠绕,盘坐一旁,也修炼起来。
对此,小吉祥已经习惯,任由白哀怜摆弄自己的黑发。
激活护院阵法,他也进入了修炼。
接下来的几日,化寒仙与化云梦不时来探。
可被阵法拒之门外,也不再打搅。
直至一个月后,从哈哈小院传出一股强大的气息波动。
这波动扫过上宫下宫,惊住每个弟子。
“元生后期的波动!”
“这个方向,是尊童那里!”
“尊童突破了?!”
“为什么感觉后期的气息,比破窍境还强大!”
化寒仙以灵石御器,朝着哈哈小院飞去。
一路上,尽是嗔怒:“这家伙,平时不回令牌留音就罢了。”
“这回家了,也不知道打声招呼。”
“就知道扰我心境,哼!”
她越想越气,御器速度都快了不少。
当她来到哈哈小院,终于在天边,见到了小吉祥的背影。
小吉祥的不辞而别,气得化寒仙一嗔,追了上去:“吉祥!你走也不打声招呼!”
前方传来小吉祥的声音:“寒仙,这次算了,下次一定,快回去吧。”
听言,化寒仙气不打一处来,随着追逐,她嗅到了刺鼻的酒气:“吉祥,你是不是喝酒了?!”
“当初在江天城,我怎么说的!”
“你小小年纪,喝什么酒!”
“好啊,长能耐了,你给我站住!”
没得到回应,化寒仙更气,可小吉祥身影已经消失。
她呆在半空,一股失落感油然而生。
轻哼一声,她回顾起那短暂的背影,陷入思索。
“感觉,他和之前不一样了...”
“好像,杀了很多人的样子...”
...
三日后,小吉祥与白哀怜来到江天城。
临近年关,下方的江城,家家张灯结彩。
人们脸上,也都洋溢着笑容。
这一日,小吉祥刚好两岁,可他不知。
闭目入城,感受着凡间的烟火气。
路上行人纷纷避退,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小吉祥披着黑袍,行走城中,路过一座桥头,停下了脚步。
在桥头扫见一名说书人。
那说书人合上折扇,侃侃而谈:“据说啊,咱们北境万童殿的童主,与中州万童殿的童主,打的不可开交!”
有听客来了兴致,问道:“什么是童主!”
说书人解释道:“顾名思义,这所谓童主,就是所属万童殿的最强童修!”
听客们了然,有人又问:“那两位童主大人,为什么打起来?”
说书人摆了摆手,示意稍安勿躁:“这中州万童殿的童主,是从德童子,雍嘉言是也!据说前段时间,突破到了破窍境!”
“到了破窍境,雍嘉言童主信心大增,游走其他大境的万童殿,切磋挑战,磨练童修。”
“一切如常,都是友好切磋,唯独到了我们北境,变得不一样了。”
“他好似,对我们北境很厌恶,下手也狠厉了起来。”
“有一次重手,伤了北境万童殿童主的人,因此这两名童主,结了怨。”
有人问道:“雍嘉言童主为什么看不惯我们北境啊?”
说书人轻咳一声:“我听说啊...是因为黑棺童子!”
“黑棺童子?”
“为什么因为他?”
说书人又道:“据说,他没被除名前,在中州万童殿压得众童喘不过气,包括现在的雍嘉言童主,以及他的追随者们。”
“还听说,黑棺童子对那些童修,又是抢又是打的,甚至因为他,还死了数名长老与数十名族老。”
“总而言之,中州万童殿,被他闹的鸡犬不宁,无一安日,这也是他被除名的原因之一。”
听客们不解:“啊?这等大罪,居然没被惩戒?”
说书人:“那是因为他利用了规矩,他做的一切,大罪都在规矩漏洞外,长老团无从下手,想惩戒也不能啊。”
“言归正传,雍嘉言出关后,信心爆棚,还当众称,将黑棺童子立为宿敌!一生之敌!”
“可黑棺童子被除名后,便销声匿迹了,得不到回应和发泄的雍嘉言童主,将怒火,迁给了北境万童殿。”
“毕竟,黑棺童子,属于我们北境之修。”
“话说,这两名童主,定两日后,在东荒的渡来山,进行最终一战!”
“可惜,我们凡人,无法前去观望...”
听客们再次交谈起来。
小吉祥继续朝着酒楼走去,白哀怜跟上,内心冷笑。
“这雍嘉言真是可笑,王上在的时候,不声不响,连个闷屁都不敢放,王上走了后,开始装腔作势了。”
想到这里,白哀怜有股无名之火,好想打压雍嘉言的气焰。
她愤愤传音:“王上,我们去渡来山吧,好好教训教训那雍嘉言。”
“没兴趣。”
小吉祥与这些童修的实力,早已拉开了不可逾越的距离,如云泥之别。
在这些童修身上,他学不到一点有用的经验,反而觉得愚蠢至极,甚至担心自己与蠢人打的交道多了,自己也变蠢了。
他在童修中,从没感受到过巨大压力。
也没寻到一位同辈宿敌,反而都是被当成宿敌。
以往,让他棘手的对手,都是老辈,这种战斗才是他所向往,能从中提高自身。
因此,对于这场童主间的战斗,他毫无兴趣。
白哀怜却不甘心,请求道:“那王上,可以不可以陪奴婢去渡来山,奴婢去教训教训那雍嘉言。”
见小吉祥不作答,白哀怜摇起他的胳膊,撒娇道:“王上~反正我们都要去东荒的,顺路的嘛~~”
不久,小吉祥步入酒楼,吃饱喝足后,又将酒楼所有酒水买下,这才满意走出。
“好嘛~王上~”
“奴婢不打打他,心念不通呀~”
“奴婢若是败了,也没脸再当王的奴婢。”
“奴婢若是为王上,争了脸面,那么...”
“王上,每天都要用头发,抽奴婢一下。”
“求求了啦~”
白哀怜还在撒娇,媚骨天成,毫不做作。
无奈,小吉祥被成功说服:“行了,去去去。”
白哀怜笑出小虎牙:“奴婢,谢过王上~”
随后,他们飞向天城。
小吉祥神念扩散,试图寻找一童。
一番搜寻无果,心里生疑。
“那小明子...不知是死还是活。”
突然,从城中一处,传来一声大喝。
“何人如此无礼,在城中肆意探查!”
紧接着,一道身影飞来。
而飞行途中,那身影突然炸成一团血花。
随后,下起一场血雨。
这一幕,惊住了很多还要出头的修士。
白哀怜心惊“王上只是精进了一个小境界,就连元生境大圆满都无法近身了吗。”
“大胆!庶子大胆!”
砰!又是一声炸响。
“我等只是质问,你何故杀人!?”
嘭!
“你无礼就算了,还不把规矩放在眼里,不知道天城不可神念探...”
嘣!
几场血雨过后,天城鸦雀无声。
数次见证那黑袍人的手段,众修已经胆寒。
“对这人不可讲理,不然只能死...”
“唯独实力说话,可...”
在众修惊惧之际,那黑袍人已经离开。
见此,无一人出来阻止,纷纷松了一口气,生怕对方屠城。
小吉祥离开,算了下刚才所杀人数,喃喃道:“共,四万一千六百六十七...”
距离三十二万,还相差甚远,但他不急,甚至有点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有目的,有目标,让他感觉很充实。
“叫胖粉出来,去东荒。”
“是...王上。”
白哀怜唤出粉绒兔,欠身等待小吉祥先登榻。
待小吉祥入座,白哀怜才坐下,斟上酒水。
一个时辰的曲酒相伴,风雪落发。
他们渡过断东江,来到陪葬宗,也是昔日的剑意宗。
大殿内,春柄近日一阵头大。
踱步不安,在殿内来来回回:“怎么办,怎么办啊。”
淮断长叹息不断,揉揉眼,又揉揉额:“这事让小祖宗知道,定不饶我们啊,唉。”
突然,一道声音传入二人耳中:“大鱼,春饼,有事瞒我?”
这熟悉的声音,伴随着一股无形威压,让他们浑身一僵,内心发怵。
紧接着,小吉祥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眼中。
他们当即躬身,低头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