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东大街的春日总是热闹非凡,青石板路上挤满了往来的行人,沿街的铺子挂着五颜六色的幌子,叫卖声、笑声此起彼伏。苏清鸢今日难得空闲,带着小翠来街上采买医馆开张所需的绸缎(用于制作诊病时的屏风),刚走到一家绸缎铺门口,就听到隔壁茶馆传来一阵焦急的女声。
“这可怎么办才好?太后娘娘的风湿又发作了,太医开的药喝了也不见好,夜里疼得都睡不着觉,我这做侄女的,看着都心疼。”
苏清鸢脚步一顿,这声音有些耳熟,转头看向茶馆 —— 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位穿着藕荷色纱裙的女子,发髻上插着一支白玉簪,正是太后的侄女沈小姐。上次相府家宴,沈小姐曾对她颇为欣赏,还向太后举荐过她的医术。
“小姐,要不要过去看看?” 小翠小声问道,她知道苏清鸢最擅长调理这类慢性病。
苏清鸢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衣裙,缓步走进茶馆。沈小姐正对着丫鬟唉声叹气,见苏清鸢走来,先是一愣,随即露出惊喜的笑容:“这不是苏三小姐吗?真是巧了!”
“沈小姐安好。” 苏清鸢微微欠身,目光温和,“方才在门外听到小姐提及太后娘娘的风湿,我略懂些调理之法,或许能帮上忙。”
沈小姐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又带着几分犹豫:“苏小姐的医术我自然信得过,只是太后娘娘的病,太医都束手无策,怕是……”
“太后娘娘的风湿想必是陈年旧疾,多因风寒湿邪侵入关节,淤积日久所致。” 苏清鸢耐心解释,“太医的药多以内服为主,若能配合外用热敷,打通经络,效果或许会更好。我有一个‘草药热敷包’的方子,用艾叶、生姜、桂枝、花椒炒制后装袋,热敷疼痛的关节,每日两次,每次半个时辰,坚持几日,定能缓解疼痛。”
她一边说,一边从随身的药包里取出几张药材图谱,指着上面的艾叶和桂枝:“艾叶能温经散寒,生姜可驱寒除湿,桂枝能通利关节,花椒则能止痛,这几味药材都是寻常之物,容易寻得,且无副作用,太后娘娘用着也放心。”
沈小姐看着图谱,又听苏清鸢说得头头是道,心中的犹豫渐渐消散:“那我今日就试试!若是真能缓解太后的疼痛,苏小姐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苏清鸢笑着点头,又细细叮嘱了草药的炒制方法(需用文火慢炒,炒至有香气溢出即可,不可炒焦)、热敷的温度(以不烫皮肤为宜),还特意提到 “热敷后注意保暖,避免再次受寒”。
沈小姐一一记下,当即让丫鬟去药材行买齐药材,又让人快马加鞭送回宫中,叮嘱御膳房按苏清鸢的方法制作草药包,给太后试用。
三日后,苏清鸢正在铺子里指导学徒辨识药材,沈小姐的丫鬟突然急匆匆地赶来,脸上满是喜色:“苏小姐!太好了!太后娘娘用了您的草药热敷包,当天夜里就不怎么疼了,今日早上还能在院子里散步呢!太后娘娘说要好好谢谢你,沈小姐让我来请您明日进宫一叙!”
苏清鸢心中一喜,连忙应下。次日,她带着精心准备的 “风湿调理方”(在热敷包的基础上,增加了几味内服的温和药材,如当归、黄芪,可补气活血),跟着丫鬟进宫。
太后居住的慈宁宫雅致清幽,院子里种满了牡丹,正含苞待放。太后坐在软榻上,气色比沈小姐描述的好了许多,见苏清鸢进来,笑着招手:“苏小姐快坐,多谢你给哀家的方子,这几日可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太后娘娘谬赞,这只是举手之劳。” 苏清鸢恭敬地坐下,将调理方递上,“这是臣女为娘娘准备的后续调理方,内服外用相结合,坚持一段时日,可减少风湿发作的频率。”
太后接过方子,仔细看了看,又让太医过来核对。太医看过之后,连连点头:“这方子温和有效,兼顾了驱寒除湿与补气活血,最适合太后娘娘的体质。”
太后越发高兴,拉着苏清鸢的手,絮絮叨叨地问起她的医馆筹备情况。苏清鸢一一作答,说起自己想 “让普通百姓也能看得起病、吃得起药” 的心愿,太后眼中满是赞赏:“难得你有这份仁心,哀家支持你!下月宫中要举办皇家赏花宴,哀家下旨邀请你参加,到时候让你认识些王公贵族,也能帮你医馆多攒些人脉。”
苏清鸢心中一震,连忙起身谢恩:“多谢太后娘娘恩典!臣女定不负娘娘所望!”
皇家赏花宴是京城最隆重的宴会之一,受邀者皆是王公贵族、朝中重臣,能参加这场宴会,不仅能提升她的名声,还能接触到更多高层人物,为后续查清生母死因、扳倒瑞王提供更多机会。
离开慈宁宫时,沈小姐送苏清鸢到宫门口,笑着说:“太后很喜欢你,你可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赏花宴上若是遇到什么麻烦,尽管找我。”
“多谢沈小姐。” 苏清鸢真诚道谢。
坐在回别院的马车上,苏清鸢看着手中的宫宴邀请函,心中满是坚定。这不仅是一场宴会,更是她踏入更高阶层的阶梯,是她对抗瑞王的重要契机。她知道,赏花宴上定会遇到瑞王的人,甚至可能遇到瑞王本人,但她早已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孤女,她有医术,有盟友,更有足够的勇气面对所有挑战。
回到别院后,苏清鸢立刻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张嬷嬷和学徒们。张嬷嬷高兴得合不拢嘴:“小姐,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有太后撑腰,咱们的医馆开张后定能顺顺利利!”
阿明也激动地说:“苏小姐,您去参加宫宴,一定要让那些王公贵族知道您的医术,以后咱们医馆就能帮更多人治病了!”
苏清鸢笑着点头,心中开始盘算赏花宴的准备 —— 不仅要准备得体的服饰,更要提前了解宴会的流程、受邀的宾客,尤其是瑞王那边的动向,确保万无一失。她知道,这场赏花宴,将是她与瑞王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正面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