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站在桌旁，灵悦手中剑的剑穗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竟未发出一丝声响。整个空间安静得令人窒息。
灵悦眼中闪烁着微光，轻声问道：“这么快就要去归墟宗了？”
沈言轻轻点头，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语气平静却坚定：“越快越好。”
墨玄撇了撇嘴，带着一丝讥讽的语气说：“不怕我们把你卖了？”
沈言语气依旧平静，眼中却闪过一抹锐利：“我要是不值钱，你们也卖不出价。”
云逸没有说话，从袖中取出一片泛着微光的奇异叶子，放在桌上。叶子上的纹路一明一暗，仿佛有生命在其中游走。
“归墟宗……”云逸低声嘟囔了一句，抬起头来，“但我们得先把话说清楚。”
沈言嘴角微扬，重新坐下，示意云逸继续。
议事厅内，气氛由试探转为正式。四人围坐在长桌两侧，桌上铺开一张泛黄的地图，标注着归墟宗所在山脉的大致位置。
云逸神情平静，开口道：“合作不是嘴上说说就行的。我们要知道你们能提供什么，又能给我们什么。”
沈言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简，轻轻推到云逸面前：“这是我们宗门的《魔宗破阵图》，上面记载了十二处魔宗要地的布阵方式，以及三套破阵之法。”
云逸接过玉简，神识一探，眼中先是闪过惊喜，随后神色变得凝重。灵悦眼中冰蓝色的光芒愈发明亮，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剑。墨玄挑了挑眉，嘴角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墨玄开口问道：“你们想用这个换什么？”
沈言目光沉稳，直视云逸：“换你们的力量。你们有实战经验，有强大的手段，更重要的是，你身上的圣体之力，是唯一能对抗混沌之主的办法。”
云逸眉头微皱，手指轻轻摩挲着那片叶子：“混沌之主……到底是什么？”
沈言摇头：“不是人，是一种被封印的意识，也可以说是天道崩裂后残留的意志。”
灵悦神色一变，似乎心事重重。
她忽然开口：“我们有个条件。合作期间，资源要公平分配，每次战斗的功劳都要记录清楚，我们也得派人参与，不能由你们单方面决定。”
沈言沉思片刻，点头答应：“行。我们宗门有战功簿，可以记录每个人的表现。你们可以派代表与我们一同进入禁地。”
墨玄冷哼一声：“听上去你们是早有准备啊。”
沈言眼神坚定：“我们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三百年。这不是普通的合作，是一场生死之战。”
云逸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好。”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我们接受合作。”
灵悦也站了起来，身上的铃铛轻轻一响，仿佛在立下誓言。
沈言起身，伸出手：“合作达成。”
云逸看了他一眼，也伸出手与他紧紧相握。
四人的手在烛光下交叠，仿佛命运的齿轮终于咬合。
夜风从窗外吹入，带着山林间湿润的气息。
沈言从怀中取出一枚传讯玉符，轻轻一捏，玉符上浮现出一串复杂的符文，随即化作一道光芒冲天而去。
“我已经通知宗门了。”沈言说道，“他们会在归墟入口等我们。”
灵悦问道：“入口在哪儿？”
沈言答道：“在北境的裂天谷。那是被天雷劈开的山谷，常年雷云密布，一般修士都不敢靠近。”
墨玄嗤笑：“听起来像是送死的地方。”
沈言神色平静：“但那是通往归墟禁地的唯一入口。那里有一道被封印的天门，只有我们归墟宗的人才能开启。”
墨玄挑眉：“听上去你们宗门把门关得够严实。”
沈言没有回应，只是看着云逸：“你们准备好了吗？”
云逸点头：“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沈言目光坚定：“即刻出发。”
四人走出议事厅，此时夜已深，四下漆黑一片，只有远处山峰的轮廓依稀可见。
灵悦忽然停下脚步，眉头微皱，伸手轻抚剑穗上的青玉铃铛：“这铃铛平时总响，现在却安静得出奇。”
云逸问：“怎么了？”
灵悦低声回答：“铃铛不响了。”
沈言笑了笑：“也许是感应到归墟的气息了。”
灵悦没再说话，只是将铃铛紧紧握在手心，仿佛怕它丢失。
四人继续前行，身影渐渐隐没在夜色之中。
在他们身后，议事厅里的烛火轻轻摇曳，映得玉简上的符文忽明忽暗，仿佛在低声诉说着一个被遗忘的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