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东、钱贵、赵鹏举他们仨,在老龙矿的办公室睡了一宿。
20多号人吃完早饭,就一起出发去辽河市里。
两辆切诺基都扔在老龙矿,20多人开了三辆桑塔纳、三辆夏利、一台面包车。
到了市区,众人就分道扬镳,钱贵和老六走了,赵鹏举和疯子走了,黑子和郑刚也带人走了。
李闯和四个护矿队的兄弟,跟在了陈旭东身边。
陈旭东在附近找了个公用电话,给陈建国打去电话。
“爸,你那边关系联系的怎么样?”
陈建国在电话里说道:“都联系完了,该通气的通气了。”
“爸,现在得需要你做一件事,需要你利用关系,将刑警大队的副大队长隋波,暂时先调离工作岗位。”
“这人应该是韩冰的关系,有他在,咱们不好办事。”
陈建国听后,只说了一句,“等我消息吧!”就挂了电话。
紧接着,陈旭东又给胡海东打去电话,问他有没有时间,有点事想和他聊一聊。
胡海东想了想说:“你来刑警队,我在门口等你!”
撂下电话付完钱,陈旭东马不停蹄的赶往市局。
到了刑警队门口,胡海东正站在路边抽烟。
陈旭东摇下车窗,朝他招了招手,“这儿呢,胡队!”
拉开车门,胡海东坐上副驾,转头笑着问道,“今儿咋没开切诺基呢。”
“坏了,送去维修了!”陈旭东顺嘴扯谎。
胡海东笑了笑,“原来好车也坏哈!”
他见陈旭东没有停车,而是继续向前慢悠悠的开着,皱了皱眉,问道:“旭东,你找我什么事?”
陈旭东转过头,笑着说道:“胡队,你总给别人当枪使,给我当一回怎么样?”
胡海东瞬间恼羞成怒,瞪着眼睛看着他,“旭东,这玩笑可不能随便开。”
“你看我像开玩笑吗?”陈旭东一脸正色道。
胡海东厉声说道:“你什么意思?停车,我要下车!”
陈旭东拍了拍他的胳膊,“别激动,胡队!你给别人当枪,是让你背锅!你给我当枪,是让你升官,有没有兴趣?”
胡海东有点懵圈,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骗你干嘛?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陈旭东反问道。
“那你说说,准备让我干嘛?”胡海东继续问道。
“查案子,查大案,一个绝对让你出名的案子!”
这句话陈旭东说的很慢,每一个字都说的铿锵有力。
胡海东十分警惕的看着他,“什么案子,查谁?”
“抢劫、开设赌场、放高利贷、故意伤人、还有可能有命案,算不算大案?”陈旭东笑着问道。
听他说完这些,胡海东就知道要查谁了,“你是要我查韩冰?你们两家已经闹到这种地步了吗?”
陈旭东点点头。
“没错,就是韩冰!”
“证据、证人我都给你找好,你只需要秉公执法即可,怎么样?”
胡海东双眼直视着他,“为什么是我?这活儿谁都能干,功劳和白捡的一样。”
桑塔纳停在路边,陈旭东给他递了根烟,慢悠悠说道:“别人我也不认识啊,刑警队我只认识你!”
“就这么简单?”胡海东疑惑的问道。
陈旭东点点头。
胡海东抽了口烟,皱着眉说道:“还是不行,我们副大队长隋波,和韩冰关系不错。要是办韩冰,他肯定会从中作梗。”
陈旭东呵呵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胡队,这两天他就应该会去学习或者休假。”
听到这句话,胡海东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那没问题了,我等你消息。”
给胡海东送回刑警队,陈旭东接上钱贵,一起来到国道口,迎接钱荣的到来。
国道上车来车往,三轮子、拖拉机、东风141、夏利、桑塔纳,什么车都有,偶尔还有几辆老解放。
七个人在路边抽着烟,有说有笑的聊着。
没过一会儿,一辆崭新的奥迪100停到几人近前。
众人不知这车要干嘛,都提高了警惕,眼睛齐齐的看向这台车。
车门打开,看到车上下来的人,陈旭东和钱贵都松了一口气,快步迎了上去。
钱贵摆了摆手,“老三,你怎么这身打扮?”
下车的就是钱家老三钱荣,穿着西服扎着领带,白衬衫、黑马夹,梳着大背头,一双小眼睛好像看谁都是在笑。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钱荣快步过来,打着招呼:“二哥!”
声音很尖,却不刺耳,如果去唱京剧,绝对是旦角的好嗓子。
“荣哥,给你添麻烦了。”
陈旭东上前,伸出双手,和钱荣握了握手。
他的手指纤长,很软很滑,甚至比女人的手还要女人。
“客气了,旭东!就咱们两家这关系,啥也不用唠了。”钱荣笑着说道。
“老三,我这一看,你这趟出去没少整啊,奥迪100都开上了。”
钱贵拍了拍奥迪100的机器盖子,眼神中透露着喜欢。
“二哥,你要喜欢就送你了!”钱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转头对身后的壮汉说道,“老九,把钥匙给二哥!”
钱贵连连摆手,“你可快拉倒吧,这车你还是自己留着开吧。”
“荣哥,咱们还是先上车,去饭店再唠。”陈旭东在一旁说道。
钱荣点点头,“好!你们在前面带路,我们在后面跟着。”
众人上车,直奔凤凰酒楼。
走进饭店,和服务员要了个包间,点完菜,等服务员走出包间,便聊起了正事。
钱贵瞅了陈旭东一眼,意思是你说,还是我说?
陈旭东笑了笑,“贵哥,咱俩谁说都一样,还是你跟荣哥说吧!”
钱贵点点头,转头说道:“老三,叫你回来,就是让你帮忙上局,赌一场。”
“赢谁?是庄家,还是赌客?”钱荣问道。
对于赌局,陈旭东就是个白痴,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他好奇的问道:“荣哥,这有啥区别吗?”
钱荣解释道:“区别大了!说复杂了,你也听不懂!”
“简单点说吧,赢赌客容易,赢庄家难。即便是赌桌上赢了庄家,能不能全身而退,还是个问题。”
陈旭东似懂非懂,他只明白了后一句,至于为啥赢赌客容易,赢庄家难,他还是没太搞懂。
“赢庄家,扑克推牌九!”钱贵答道。
“大排还是小排?”
“小排!”
陈旭东在一旁,就像个傻子一样,什么大排小排,完全听不懂。
“行了,小事!赌桌上的事,我来!赌桌外的事,就看你们的了。”
看钱荣说话的神态,感觉这事就像1+1=2这么简单。
“荣哥,钱准备好了,你看10万够不?”陈旭东在一旁笑着说道。
钱荣扭头微微一笑。
“旭东,你是没瞧起你荣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