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元城的青石板路被晨露浸润得发亮,沿街酒肆茶坊的幌子在微风中轻摇,空气中混杂着灵米糕的甜香与炼器铺传来的淬火气息。
这里是大陆中心地带的枢纽之城,三教九流汇聚,既有腰缠万贯的商贾,也有隐姓埋名的修者,更有暗中蛰伏的势力——血影阁的分舵便藏在这座繁华郡城的地下。
小彩化作一身鹅黄衣裙的少女,五彩灵气收敛于肌理之下,只留一双清澈的金瞳偶尔闪过微光。
冰辰则着一袭素白劲装,冰魄短刀藏在腰间,周身萦绕着淡淡的寒气,与这暖春时节的氛围略显格格不入。
三尾狐蜷缩在小彩肩头,独角鹿被寄存在城外的灵兽坊,只待需要时便能感应召唤。
“启元城有‘三禁’,禁街头私斗、禁暴露武皇以上气息、禁窥探城主府秘事。”冰辰边走边低声说道,“血影阁在这里必然不敢明着动手,大概率会用阴招。”
小彩点了点头,目光扫过街边一家挂着“玲珑阁”牌匾的古玩店。店门是虚掩着的,门缝里透出一丝若有若无的阴煞之气,与血影阁令牌上的气息隐隐呼应。她拉了拉冰辰的衣袖,用眼神示意:“目标在里面。”
两人刚要迈步进入,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只见几个身着锦袍的纨绔子弟正围着一个卖花女相互推搡,为首的青年腰间挂着一枚血色玉佩,正是血影阁外围成员常用的标识。
“小娘子,把你这‘醉魂花’全都给本公子包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青年一脸轻佻,手就要去摸卖花女的脸颊。
卖花女吓得脸色惨白,手中的花篮险些摔落在地。小彩眉头微蹙,刚要上前,却被冰辰按住手腕。
“别冲动,”冰辰压低声音,“这里人多眼杂,一旦动手就落了下风。”他抬手一弹,一枚冰棱悄无声息地飞出,正中青年的手腕。
青年吃痛,惨叫一声缩回手,怒喝道:“谁在暗处偷袭?有种站出来!”周围人群纷纷避让,没人愿意卷入纷争。
冰辰拉着小彩混在人群中,低声道:“醉魂花能迷人心智,他们大概率是要用这花布置陷阱。我们先跟着他们。”
两人随着纨绔子弟来到玲珑阁后院,只见一个黑衣人正从阁内走出,接过青年递来的醉魂花,冷声道:“做得不错。今夜子时,在城西的废窑,用这花迷晕那丫头,夺下三颗灵珠和金色晶石。”
黑衣人说话之间,袖口露出半截黑色令牌,正是血影阁的标识。
小彩心中一动,悄悄取出空间晶石,注入一丝灵力。空间晶石微微震颤,将黑衣人的话语与气息都记录下来。
两人不敢久留,悄悄退走,刚拐过街角,就被一个算命先生拦住了去路。“姑娘,公子,”算命先生摇着卦筒,眼神却透着诡异,“我看二位印堂发黑,近日必有血光之灾。不如让我算一卦,指点迷津?”
三尾狐突然对着算命先生低吼,毛发倒竖。小彩瞬间警觉,这算命先生身上的阴煞之气虽被刻意掩盖,却逃不过她的感知。
“不必了。”她拉着冰辰就要走,算命先生却突然抬手,卦筒化作一道黑影,直刺小彩心口。
冰辰反应极快,腰间冰魄短刀瞬间出鞘,挡住黑影。“叮”的一声脆响,卦筒被劈成两半,里面滚落出数枚带毒的银针。“是血影阁的影杀卫!”冰辰冷喝一声,拉着小彩后退。
影杀卫见偷袭不成,转身就跑,身法诡异如鬼魅。“不能让他跑了!”小彩说着,指尖凝聚出一缕五彩灵气,化作丝线缠住影杀卫的脚踝。影杀卫一个踉跄,却顺势滚入旁边的小巷,消失在错综复杂的巷道中。
“追!”冰辰刚要迈步,却被小彩拉住。“这里巷道太多,容易中埋伏。”小彩指着巷口的酒旗,“我们去那里等。他受了伤,必然要找地方疗伤,而这家‘醉仙楼’的后院,正是绝佳的藏身之处。”
两人走进醉仙楼,点了一桌酒菜,目光却时刻留意着后院的动静。果然,没过多久,一个店小二打扮的人端着托盘走过,腰间露出的伤口与影杀卫被灵气丝线划伤的位置一致。
小彩对冰辰使了个眼色,冰辰会意,假装醉酒,打翻了酒杯,酒水洒了店小二一身。
“你怎么回事?”店小二怒喝,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冰辰借着道歉的机会,手指在店小二肩头一点,一道冰系灵力悄无声息地侵入他体内,封住了他的经脉。“抱歉,抱歉。”冰辰笑着说,手却死死按住店小二的肩膀。
小彩站起身,对着周围的食客抱拳道:“诸位抱歉,家仆不懂事,冲撞了小二哥,我们这就带他去后院赔罪。”说着,两人架着店小二走进后院。
后院柴房内,小彩取出琉璃珠,白光一闪,照得影杀卫无所遁形。
“说!血影阁在启元城的分舵藏在哪里?城西废窑还有什么阴谋?”小彩冷声问道。
影杀卫咬牙不语,嘴角却溢出黑血,竟是要咬毒自尽。三尾狐突然扑上前,咬住他的手腕,逼出了他藏在牙齿里的毒药。
冰辰抬手一点,解开了他的经脉封锁,却也留下了一道冰系印记:“你若不说,这冰毒会慢慢侵蚀你的五脏六腑,让你生不如死。”
影杀卫脸色惨白,挣扎片刻,终于开口:“分舵就在玲珑阁地下,废窑是陷阱,真正的目标是城主府的‘启元印’!血骨老魔要借用启元印的力量,加速唤醒上古凶兽!”
话音刚落,柴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好,是血影阁的援兵!”冰辰立刻将影杀卫收入空间晶石,与小彩对视一眼,迅速从后院的围墙翻出。
夜色渐浓,启元城的街道上行人渐少。小彩和冰辰按照影杀卫的供述,来到玲珑阁的附近。
只见玲珑阁已经关门歇业,门口只站着两个黑衣人守卫,气息都在武宗境以上。“不能硬闯,”小彩低声道,“我去引开他们,你趁机潜入地下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