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这些人是想看热闹，还是真心想学点东西。
可作为当事人之一，自忖没做什么丢人事情的秦鸣，神色坦然。
沈砚卿的表现，许老之前就有过评价，影像中虽然不乏疲惫与惊险，但整体可圈可点，进退有据，风采不凡。
按照这个调性，秦鸣觉得对自己的评价，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而差一点就能离开教室的许老，此刻顶着全体学员的期待目光，突然有些后悔。
他为什么没能快点下课？
——都到他这个实力了，下课为什么还要用走的呢？
——瞬移做不到，但他可以飞出去啊！
可惜，现在后悔也晚了。许老面上维持着为人师表的沉稳，心中却是一沉。
他难道能说，秦鸣这小子的表现过于离奇，战斗方式堪称“版本超模”，拿出来分析不仅没有普适性教学意义，反而可能带歪风气，所以内部决定不建议模仿和学习吗？
但话显然不能这么直说。
在全体学员灼灼的目光注视下，讲解了一整节课都沉稳如山的许老，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种糟心事，以后谁爱干谁干去吧！
“你们……真想看？”许老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想！”回应他的是整齐划一、洪亮无比的声音。
“不后悔？”许老的目光扫过人群，带着最后的提醒。
有人从这对话中嗅到了几分不妙的气息，但气氛已经烘托到这里了，总有几个头铁的，或者好奇心压倒一切的学员，梗着脖子大声道：“不后悔！”
许老摇了摇头，不再劝说。他操作调出了一个标记着特殊符号的加密文件夹。
相比其他人只是截取关键片段的录像，秦鸣的考核记录，是拥有超清画质、多角度同步拍摄的完整版合集！
虽然原本没打算现在就给学生们看，但导师团队内部，早已有人专门分析整理过了。
那些如同“错题集”一般的菜鸟操作场景，导师们收集的时候能有多用心呢？毕竟看着就心中梗塞，辣眼睛，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潦草完成任务了事。
而秦鸣这种就不同了！
这是比标准答案还要高级的满分神级答卷！哪个导师看了不心动，不想着好好分析研究一番，从中汲取点灵感？
可也正是因为分析完了，他们才发现这里面的水有多深，多么难以复制参考。
秦鸣在考核中看似随意展露的每一手，细细拆解开来，都蕴含着往届学员中难寻的精妙构思和高超技巧。
乍一看，似乎是神秘“护身符”起到了决定性作用。
可把录像往回一拉，慢放细看，才会注意到提前布置、完美遮掩的阵法痕迹……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当初整理视频的时候，许老自己也是不敢置信，反复拉大、慢放、研究了好几次，才怀着复杂的心情去找辉院长提出了某个猜想。
然后，辉院长也加入了拉大、慢放、研究的行列。他是参与了“幻境3号”的布设不假，但当时还有好几位阵法院系的大佬也出了大力。
他对于其中光系能量的运用很了解，但具体的阵法布局与核心原理……只能说看过设计图。
这就像是组装一台高精度电脑，他提供了顶配的能量源，但里面复杂无比的线路走向和芯片架构，看过图纸和真正理解掌握，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但是，不会手搓电脑，不代表不会用电脑，更不代表认不出电脑运行时的独特表征。
看完秦鸣在考核中阵法的现场展示效果和能量流转模式，辉院长还有什么好说的呢？看着像，用着也像，时间节点也对得上，这还能是什么呢？
辉院长对着还在等候最终确认的许老，沉重地点了点头。两人相顾无言，唯有沉默。
他甚至已经不想去深究秦鸣到底用了什么来做那些阵法的光系能量源——毕竟以秦鸣的实力来估算，能支撑起蒙蔽六阶灵兽感知的阵法消耗，那投入的资源级别，想想都……奢侈啊！
许老本来还寻思着班上出了个天才，手握高分神卷，到时候再分享一下“先进经验”，带动大家共同进步。
这一看好了，还整理个什么？
资源上，挥霍无度，手法奢侈；天赋上，匪夷所思，思维越轨。
这是可以拿来当教学范例的吗？别到时候经验没学到，反而道心破碎，一个个全学废了！
至于秦鸣的那几只灵兽，更是早有信息在案——
初始灵兽溯月流鸾，鸾鸟的样貌，肉眼可见的不凡；
乍一看相对普通的苍玄狼，却能得天泽圣鹿的青睐，也绝对不仅仅是恐怖的侦查能力就足够解释的；
还有空间系的小胖龟，更不用多说，他还疑似藏了个没使用的大招。
本来这次考核的碾压式布局，就是为了在极限压力下，压榨出学员灵兽的真实潜力、资质上限，以及御灵师的临场谋划与指挥应变能力，是一种全方位的检验。
灵兽之间毕竟跨越了物种，有些天资上的差距，后天确实难以弥补。大家都能理解。
但谁能想到，同是御灵师，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好像比跨了物种还让人望尘莫及呢？
讨论到最后，这份关于秦鸣的完整版高清考核视频，就被导师团内部决定暂时封存了，不适合现阶段公开播放。
可是，眼前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倒霉孩子偏要看！
不少人才被批评过，眼见着大家都挺丢人，心态居然就神奇地自愈了，甚至还有心情看别人的“热闹”，可真是心大得厉害。
许老看着底下那一张张期待的脸，心中冷笑一声。
“既然你们执意想看，那就好好看！”他沉声道，手指点下了播放键，“看完之后，每人交一份不少于一千字的观后感上来！重点分析秦鸣同学战术思路的可取之处与……不可复制性！”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过全班，又补充了一条：
“把手机和录像设备收起来！这份资料属于内部研讨内容，绝密级别，严禁外泄！”
学员甲：=????(??? ????)
学员乙：!!!∑(°Д°ノ)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