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木峰上前一步,抱拳道:
“遵命!”
“我这就去点齐五万先锋,保证在天狱军反应过来之前,像钉子一样楔进天香府的咽喉要道!”
话音刚落,他转身便走,雷厉风行。
木山亦微微躬身:“钧长老放心,粮草辎重、行军路线,老朽必安排妥当,绝不让大军有后顾之忧。”
他抚须沉吟片刻,“三十万大军调动,声势不小,还需设法遮蔽,避免过早与天狱军主力正面碰撞。”
“正是此理。”
木钧颔首:“初期以袭扰、侦查为主,挫其锐气,探其虚实。这片林海,就是我们最大的依仗。”
随后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赵仲宇身上:“韩风小友,你对北地,尤其是天香府北部、毗邻北川城一带的地形、路径,了解多少?”
赵仲宇(韩风)上前一步,语气沉稳:“回长老,晚辈常年行走于北川城至天香府南部一线,对主要官道、隐秘小径、水源分布、以及一些适合设伏的山谷林地,都还算熟悉。尤其北川城附近,因其商贸往来,路径更是烂熟于心。”
他略作停顿,补充道:“只是,经此战乱,不知如今地貌有无改变,人员流动如何。”
木钧眼中闪过一丝满意:“无妨,有此基础便是极大助力。你即刻将所知紧要路径、险隘,绘制成简图,交予山长老参考。随后跟在我身边,随时备询。”
“是!”
赵仲宇拱手应下。
木瑶看着众人瞬间进入状态,连韩风都被赋予了重任,心中振奋,她也忍不住开口:“钧长老,那我呢?我能做些什么?”
木钧看向她,神色稍缓:“瑶丫头,你心思细敏,便协助山长老,负责与后方族地的信息联络,以及安抚随军的部分族人。记住,战场非儿戏,一切行动,需听号令,不得擅自行动。”
木瑶虽然更想像三哥那样冲锋陷阵,但也知道钧长老的安排是为她好,只能点头:“瑶儿明白。”
就在这时,一名传令兵快步进入厅内,单膝跪地:“报!钧长老,族长加急密信!”
木钧接过以特殊手法封存的信笺,迅速浏览,脸色微微一沉。
他将信递给木山,木山看完,眉头也皱了起来。
“族长催促我们尽快动身。”
木钧声音低沉:“大胤那边,情况似乎比我们想象的更糟,他们的使者几乎是以恳求的姿态,条件也又加码了。看来,太渊给他们的压力,空前巨大。”
木山将信递回:“如此一来,我们更需谨慎。既要拿到大胤许诺的好处,又不能真的把三十万儿郎折进去,与天狱军硬拼。”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木钧深吸一口气,决断道:“传令各军,准备时间缩短!明日拂晓,先锋军必须出发!三日后,中军开拔!我要在十天之内,让三十万丛林锐士的旌旗,插遍天香府南境的要害之地!”
“是!”
众人齐声应和,包括赵仲宇在内。
……
与此同时,天香府。
天香府辖有六郡,与武威关接壤的桃花郡;神木族苍松府毗邻的古柳郡;以及散布其间的水兰郡、香雪郡、樱花郡与月桂郡。
桃花郡,桃花城外。
这里位于天香府最北端,距离东面的古柳郡尚有相当一段距离,中间隔着水兰郡的部分地域。
秋日的阳光照耀着桃花城墙,城头守军面无人色,望着城外那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玄黑色浪潮——天狱军。
一面玄黑色为底,绣着狰狞锁链与地狱烈焰图腾的巨大战旗在军中猎猎作响,旗杆顶端的幽光玄石冷漠地注视着城池。
战旗下,主将钟离飞手持地狱邪神棒,眼神冷厉。
身旁,三名雷劫境九重的副将肃立:持星陨剑的白靖川,握寂灭刀的肖泽宇,摇着天狱裂空扇的周伯兮。
更远处,两百架符文闪烁的“雷吼”炮口森然,两百名雷劫境战将的气息若隐若现,构成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将军,探明了。”
白靖川声音冷硬:“桃花郡守军不足五万,自天香府总兵梁大勇带走二十万府兵战死武威关后,此地防务形同虚设。”
钟离飞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五万?螳臂当车。”
他目光扫过城墙:“梁大勇倒是给咱们省了不少事。传令,雷吼准备,一炷香后,攻城。”
“是!”传令兵飞奔而去。
军阵后方,两百架造型狰狞、铭刻着复杂符文的“雷吼”被缓缓推上前线,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桃花城城墙。
城头上,守将看着那密密麻麻的炮口,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去了,他嘶声呐喊:“结阵!防御!快!”
然而,仓促集结的守军,面对这支武装到牙齿的恐怖军团,所谓的防御阵型显得如此单薄可笑。
“放!”
随着钟离飞淡漠的声音落下。
轰!轰!轰!轰——!
两百架雷吼同时咆哮!刺目的雷火光柱撕裂空气,狠狠击中在桃花城的城墙以及城头的守军阵地上!
巨石垒砌的城墙在雷火交织的爆炸中剧烈震颤,大块大块的墙砖被炸得粉碎、抛飞。
城头上,瞬间化作一片雷火地狱,残肢断臂混合着焦糊的气味四处飞溅。守军的惨叫声被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淹没。
仅仅一轮齐射,桃花城看似坚固的城防便被撕开了数道巨大的缺口,城头守军死伤惨重,士气彻底崩溃。
“不堪一击。”
肖泽宇冷哼一声,寂灭刀已然出鞘半寸,跃跃欲试。
钟离飞地狱邪神棒向前一指,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全军进攻。降者免死,抗者……鸡犬不留。”
“杀——!”
天狱军动了。前排的步兵踏着沉重的步伐,冲向城墙缺口。更多的轻甲步兵紧随其后。
而那两百名雷劫境战将,则如同虎入羊群,率先从缺口处杀入。
战斗,从一开始就是一场屠杀。
桃花城守将试图在缺口处组织防线,却被一名天狱军雷劫境战将一刀连人带旗劈成两半。
主将战死,本就濒临崩溃的守军彻底失去了斗志,纷纷丢弃兵刃,跪地乞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