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0年,幽荧实验室内。
伊邪美娜、琳达、宫泽研一、金敏俊、艾米丽?卡特、索菲亚?罗西、拉吉夫?梅农、伊莎贝拉?加西亚、马库斯?沃尔夫、布莱恩、山田梨纱等人密切关注着数据大屏。
鉴宝现场的一举一动被她们看得清清楚楚。
“佐藤健表现得不错”伊邪美娜满意地点点头。
“是的,夫人,佐藤桑特意整合了关于古文物的相关数据库,我们为这次穿越进行了充分的准备。”
“很好,继续完善,等我处理完手上事,我要亲自过去”
“是,夫人”
宫泽研一毕恭毕敬,弯腰回复。
“叶家,断金手,白兔宝藏。有趣~!”
伊邪美娜眼神中透着炽热。
另一边龙山实验室。
陈景明、林婉、小李等人也发现了兔小白的疑似轨迹,并通过幽荧实验室中的内线成功拿到了相关数据。
实验室的大屏上也出现鉴宝现场的影像。
“这帮疯子,他们竟然真实穿越过去了。”
“陈教授,我们怎么办?”
“别急,我们先静观其变”
画面回到鉴宝会现场。
那人指着盘底:“定窑用的是手工拉坯,胎壁的厚度不会这么均匀,盘心和盘沿的弧度也该有点细微差别。但这只盘,胎质薄得规整,尤其是圈足内侧,那圈螺旋纹是现代机械的痕迹, 宋代可没这技术。”
张教授眼睛一亮,冲工作人员点头:“把盘底特写给大伙儿看!” 工作人员将盘子放在投影展台上,慢慢放大细节。
盘子缓缓旋转,果然露出圈几不可见的细纹。
张教授:“这位先生说得极是。这仿品连‘竹丝刷纹’都仿了,但漏了最关键的拉坯痕迹,手工的温度,机器仿不来。”
叶小曼笑得眼尾起了细纹,示意助手递上奖金牌:“先生这眼力,真是绝了!这第一份鉴伪奖金,该您拿!”
现场观众对这人报以热烈的掌声。
第二件鉴宝开始。
一个穿碎花裙的大妈攥着个蓝布包,从观众席上来,脚步很稳,手里的布包被捏得皱巴巴的。
“我…… 我也有件东西想让专家看看。” 大妈脸涨得通红,说话时手还在抖,“不是啥值钱玩意儿,就是…… 就是想知道它到底是啥。”
她把布包打开取出宝贝往视频展台上一放,是一个巴掌大的银簪子。簪头是朵半开的牡丹,花瓣边缘磨得发亮,簪杆上刻着圈歪歪扭扭的花纹,看着倒有几分年头。
“这是我家老头子留下的。他走得早,当年就给我留下这个,说是他奶奶传下来的。我戴了三十年,看这磨出的包浆,比脸都亮……”
李老师:“这刻工有点意思,大家看这缠枝纹的拐角,是用錾子一点点敲出来的,边缘带着毛刺,是老银匠的手法。但这牡丹花瓣的弧度……”
“反光太匀了,像是用现代砂纸打磨过,少了点老银器该有的‘火气’。”
张教授指着簪头内侧:“这儿有个极小的‘足银’印记,字体是简体的。新中国成立后才推行简体字,这簪子顶多是五十年代的,说是‘奶奶传下来的’,年份对不上。”
大妈的脸瞬间白了,嘴唇哆嗦着:“不可能…… 他当年跟我说,这是他太姥姥的嫁妆……” 她伸手把簪子拿回来,突然 “哇” 地哭出声,“他骗了我一辈子啊!连个念想都是假的……”
人群里静悄悄的,连叶小曼手里的话筒都忘了举。
“这簪子是仿的老样式,但簪杆内侧,有个极小的 “兰” 字,应该是大妈的名字吧。那划痕边缘早就氧化发黑,显然刻了有些年头。
看这划痕的深度,得是用了大力气刻的。他或许分不清老银新银,但想把您的名字刻在上面,说明他是真的爱你的。”
那中年儒雅男边上一个气质优雅的女士站起身来缓缓说道。
大妈愣住了,泪眼婆娑地去瞅簪杆内侧,果然在刻纹里找到那个 “兰” 字。她捧着银簪泪中含笑:“这死老头子…… 连骗人都不会……”
叶小曼递过纸巾:“大妈,这簪子虽然不是老古董,但它记着的日子,比任何年份都金贵。”
大妈点点头,把银簪小心揣回布包回到了观众席,工作人员给她和那位优雅女士送上了纪念品。
叶小曼示意工作人员放上第二件鉴伪展品。
一只巴掌大的青花小杯 , 胎质细腻泛着米白,杯身绘着缠枝莲纹,青花发色浓艳中带着点铁锈斑,杯底还有个 “永乐年制” 的篆书款,看着竟有几分明代官窑的神韵。
“这是件仿永乐青花的压手杯,” 张教授率先开口,语气里带着点审慎,“胎釉结合处的‘火石红’、青花的‘晕散感’,都仿得有几分意思。大伙儿仔细瞧,找出它露馅的地方。”
在场观众立刻来了兴致,都瞪大了眼睛细细观瞧。
赵磊:“这莲纹的线条有点软,永乐青花的笔触应该更劲挺些吧?” 话刚落,就被旁边的老玩家怼了:“你懂啥?民窑仿官窑,笔触难免走样,这不算硬伤!”
李真:“我看这‘永乐年制’的款识有点歪,官窑款哪能这么随意?”
秦大富却摇了头:“永乐款识本就有‘不甚规整’的特点,这仿得还真不算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展厅里渐渐安静下来,连三位专家都凑在一起低声讨论。
叶小曼见众人对着那只永乐青花压手杯犯难,笑着抬手示意:“这杯子胎薄如纸,青花浓艳,确实有几分官窑气度。再仔细瞧瞧,老物件的‘精气神’,往往藏在最容易忽略的地方。”
人群里有人指着杯身的缠枝莲纹:“这花瓣边缘太规整了,永乐青花的笔触应该带点‘飞白’才对!”
旁边玩了半辈子瓷器的老周却摇头:“民窑仿官窑,难免拘谨,这不算硬伤。”
德颐望着杯口的釉面。
他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但他没着急发言。
他在暗中观察,他今天来可是有任务的。
是要找出隐藏在暗处的家伙。
“问题在釉面的气泡。”
是刚才那个优雅的女士,她的声音穿过嘈杂的议论声,稳稳落在众人耳里,“永乐青花用的是‘苏麻离青’料,釉水厚而不匀,烧制时气泡会自然聚散,大的能吞进小的,泡壁是哑光的。但这只杯子的气泡太匀了,大小几乎一致,泡壁还带着玻璃光。这是现代电窑高温快烧的痕迹,老柴窑烧不出这么‘听话’的气泡。”
张教授眼睛猛地一亮,赶紧让工作人员用高倍镜对准釉面。
屏幕上,那些均匀排列的气泡清晰可见,泡壁的银光在灯光下闪得扎眼。“对!就是这个!” “仿品连青花的铁锈斑都用矿物颜料点得极像,却在气泡上露了馅 , 柴窑的火气是‘活’的,电窑的火气是‘僵’的,老祖宗的窑火,仿不来那点随性。”
人群里爆发出恍然大悟的惊叹,纷纷看向那个女士。掌声响起。
办公室里,叶明海、叶琳、苏雅、红菲儿、阿凯等人盯着监控大屏幕,白七妹在一边玩耍,她的小眼神其实也在密切关注着。
“厉害,这两人什以来头,眼生得很啊”
“是锦城叶家请的人”
阿凯答道。
“啊?想不到他们那边有这么厉害的人”
“没听说过啊”
叶琳目光中满是疑惑。
白七妹拽着叶琳的裤腿,小脸蛋涨得通红,圆眼睛里满是急意,:“妈妈,我要去展厅!我要去找德爷爷!”
叶琳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头,语气带着安抚:“七妹乖,展厅在直播,你去了会影响德爷爷。”
“妈妈,我肯定乖乖的!” 白七妹急得直跺脚,却不敢说 “溯源境” 的事。
白七妹想去帮德颐,这两人实在太神秘了。
她看不透,直觉告诉她,这两人很不一般。
白七妹能觉醒断金手的第二层溯源境,有很大原因是她的本命技能。
断金手并非只有叶家人能修炼,有机缘的人都有机会练习。
白七妹的本命技能:梦游,可人为制造梦境、幻境。
白七妹抱住叶琳撒娇:“妈妈,我就是想去找德爷爷!我保证不闹,就站在旁边看,不影响直播!”
叶琳看着她通红的小脸蛋,心里虽有顾虑,可架不住孩子急得快哭了的模样,最终还是松了口:“那你得答应我,全程跟着我,不许乱跑,更不能去碰陌生人的东西,知道吗?”
“知道啦!” 白七妹立刻破涕为笑,伸手抱住叶琳的脖子,小脑袋在她肩头蹭了蹭。
她只要能到现场,哪怕不能直接碰那两人,她还有别的办法。
两人刚走到展厅入口,就见德颐正盯着那对神秘男女的背影,眉头皱得紧紧的。
白七妹趁机挣开叶琳的手,小短腿 “噔噔噔” 跑到德颐身边,一把攥住德颐的手,一脸的得意。
“徒弟,我来了”
德颐头大,很宠溺地拉她坐在自己身边。
“徒弟,那两个人好奇怪,我总觉得他们不对劲。”
“是啊,看不出她们的底细”
兔小白说道。
“看我的~”
白七妹悄悄激活了本命技能 “梦游”,一股模糊的气息笼罩住前面坐着的佐藤健和金敏雅。
德颐刚想叮嘱她别莽撞,就见白七妹原本圆溜溜的眼睛里没了孩童的活泼,多了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沉静,周身还悄悄裹上一层淡淡的、近乎透明的气息,像蒙了层薄雾。
“这是……” 德颐愣了下,立刻反应过来,头皮有些发麻。
他可不止一次体验过。
佐藤健和金敏雅眼前的展厅突然变成幽荧实验室的主控室,可原本熟悉的控制台布满裂痕,屏幕上跳着刺眼的红色警告:“时空锚点异常!能量泄露风险 98%!”
佐藤健想伸手按紧急按钮,却发现手腕被无形的线绑住,线的另一端拴着鉴宝会上那只定窑仿品盘 —— 盘子越变越大,盘底的现代机械纹像眼睛似的盯着他,声音从盘底传来:“你整合的文物数据,是用来帮实验室搞破坏的?小心数据反噬,让你连真实时空都回不去!”
主控室的裂痕还在蔓延,天花板的管线滋滋冒着火花,佐藤健被无形的线拽得动弹不得,定窑仿品盘的机械纹 “眼睛” 越睁越大,盘沿还渗出淡黑的雾气,缠上他的脚踝 —— 那雾气带着冰冷的 “数据反噬” 气息,让他想起上次实验室数据错乱时,自己差点被卷入时空乱流的恐惧。
“不是的!我只是整理数据,没要搞破坏!”
佐藤健挣扎着辩解。
另一边,金敏雅被 “时空逸散体” 的黑雾缠得喘不过气,黑雾钻进她的衣领,贴着皮肤往骨头里钻,冻得她牙齿打颤。
她看见伊邪美娜踩着高跟鞋从身边跑过,裙摆都没沾到一点黑雾,赶紧伸手去抓:“夫人!救我!逸散体要控制我了!”
可伊邪美娜像没听见似的,只回头冷冷瞥了一眼,就跟着琳达钻进了安全通道。
宫泽研一跑过时,金敏雅又去拽他的风衣,却被他用力甩开:“自身难保,别拉我!” 金敏俊、艾米丽他们更是头也不回,拥挤着往逃生口冲,没人愿意停下脚步。
“救救我们!谁来救救我们!”
佐藤健和金敏雅的呼救声混在警报里,显得格外绝望。
就在这时,主控室的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轰隆” 一声巨响,一只红着眼的兔子 —— 那兔子比恐龙还大,雪白的毛沾着黑灰,獠牙上挂着血丝,前爪还攥着半块破碎的 “时空锚点” 金属片,冲着他们 “嗷” 地低吼一声,猛地扑了过来!
“啊 ——!”
佐藤健吓得闭上眼睛,机械纹的雾气已经缠上他的手腕,定窑盘的黑影压得他喘不过气;金敏雅则被黑雾裹得更紧,眼看兔子的獠牙就要碰到她的肩膀,她绝望地抱住头,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早知道不帮实验室做这事了……
现实中,展厅里的佐藤健突然浑身一颤,手死死抓住椅柄,指节泛白;金敏雅则蜷缩起身子,嘴里发出细碎的呜咽,怀里的布包被她攥得变了形。
旁边的观众忍不住问:“先生,您没事吧?” 佐藤健猛地惊醒,冷汗浸透了白大褂,看向周围熟悉的展厅,还没缓过神,又想起梦里兔子扑来的画面,打了个寒颤。
金敏雅也跟着醒了,脸色惨白,下意识摸了摸脖子 —— 梦里黑雾缠过的地方,好像还留着冰冷的触感。她偷偷看了眼布包,突然觉得那里面的东西像个烫手山芋,再也没了之前的笃定。
白七妹收回 “梦游” 的淡雾,神识传音:“他们来自未来空间的一个神秘实验室。”
幽萤实验室内。
伊邪美娜、宫泽研一等人被这突然出现的插播画面惊讶得目瞪口呆。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系统被侵入了吗?”
伊邪美娜猛地从座椅上起身,浅褐瞳孔里淬着冷光,手指重重敲向桌面,“快看看怎么回事!”
宫泽研一赶紧扑到操作台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屏幕却只跳出一串乱码,他声音发紧:“夫人,不是我们操作的!系统后台没有任何指令记录,像是…… 像是被外力强行侵入了!”
“侵入?” 伊邪美娜的声音更冷,“我们的防火墙是军用级别的,谁能悄无声息地进来?”
旁边的琳达调出系统日志,脸色瞬间白了:“夫人,日志里有一股陌生的能量波动!频率很模糊,像是…… 像是某种意识体干扰,不是常规的黑客攻击!”
金敏俊凑过来,盯着屏幕上佐藤健抽搐的手指,眉头皱紧:“他们的意识被人侵入了”
艾米丽推了推深度眼镜,量子定位仪上的指针疯狂跳动:“定位仪有反应!这股干扰能量,是一种‘时空逸散体’!有人在利用逸散体干扰佐藤和金敏雅!”
索菲亚语气发沉:“会不会是龙山实验室的人?他们有内线,说不定早就盯上佐藤和金敏雅了!”
拉吉夫烦躁地按着意识传输设备,屏幕上的 “同步失败” 警告闪个不停:“现在不是猜的时候!赶紧把系统抢回来!要是丢了佐藤和金敏雅的视野,我们的布局就全毁了!”
伊邪美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扫过慌乱的众人:“布莱恩,让安保队立刻锁定能量干扰源;山田梨纱,调出鉴宝会现场的备用监控,找到干扰能量的发出点;宫泽,继续破解系统,哪怕只能恢复部分画面!”
“是!”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实验室里键盘敲击声、指令呼喊声混在一起,原本的从容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