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锐轩刚踏进陶然居的月亮门,就见汤丽挺着肚子在净手,看见张锐轩身影便笑着扬声:“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不去会你的小情人了?”
张锐轩听着这话里的打趣,脚步没停,随手将外袍解下递给迎上来的红玉,唇角勾了勾:“哪来的什么小情人?”
“是吗?要不要我把韦秀儿叫过来,一一起服侍你!”汤丽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张锐轩才不上这个当说道:“怎么又叫上韦秀儿了,那是你娘亲。”
汤丽接着说道:“正好,圆了你的梦,想不想体验一下是什么滋味。”
张锐轩闻言无奈地扶了扶额,快步走到汤丽身边,伸手轻轻扶住汤丽的腰腹,语气里带着几分哭笑不得:“越发没正形了,怀着身孕还说这些浑话。”
张锐轩指尖触到汤丽温热的肚腹,“仔细动了气,回头孩子闹你。”
汤丽靠抬手拍开张锐轩的手:“我这身子骨好着呢,哪就那么娇气?”
说着话,目光却瞟向张锐轩身后,见红玉还捧着外袍站着,便扬声吩咐,“把爷的衣裳挂好,再去小厨房看看冰糖炖雪梨好了没,给爷端来解解乏。”
汤丽接着诱惑道:“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张锐轩眸色微沉,俯身凑到汤丽耳边,温热的气息扫过她耳尖,声音压得低而带笑:“再说?再说现在就办了你。”
汤丽耳尖瞬间泛红,伸手推张锐轩,却被张锐轩稳稳攥住手腕,汤丽望着张锐轩眼底藏不住的笑意,嘴上却不肯服软:“你敢?我怀着孕呢,仔细动了胎气,娘定饶不了你!”
张锐轩才不怕,现在正是5-6月的稳定期。说道:“我不敢,这世上就没有我不敢的事。”说完拦腰一个公主抱。“走,现在就去办了你。”
汤丽惊呼一声,下意识伸手圈住张锐轩的脖颈,脸颊瞬间红透,连带着声音都软了几分:“你疯了!小心伤了儿子!”
汤丽其实也不是不想,不过大明都认为孕期不宜行房事,都是在压抑自己。
张锐轩低头看汤丽泛红的耳尖,眼底笑意更浓,脚步没停往内屋走,声音里满是戏谑:“怎么样,小娘子,还敢不敢挑衅夫君。”
汤丽被张锐轩抱得稳稳的,耳尖烫得能滴出水,嘴上却还硬撑着,指尖轻轻掐了把张锐轩的肩头:“谁挑衅你了?明明是你自己没正形!”
话落又怕真动了胎气,声音不自觉放软,“放我到榻上就好,别……别闹得太过。”
张锐轩脚步一顿,低头望着怀中人泛红的眼尾,喉结轻轻滚动,声音里的戏谑淡了几分,多了些沉哑:“怎么可能?是你先撩拨我的,我现在火气很大。”说着便迈步进了内屋。
汤丽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那双眼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此刻却亮得惊人,汤丽心尖一跳,连忙伸手抵在张锐轩胸口:“你……你来真的?”
指尖触到张锐轩温热的衣襟,能清晰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连带着自己的心跳都乱了节拍。
张锐轩握住汤丽抵在胸口的手,眼底带着几分无奈又几分认真:“不然呢?我张锐轩什么时候放过空炮。”
帐幔半垂,空气中还残留着暖腻的气息。汤丽侧躺着,指尖轻轻划着张锐轩坚实的胸膛,忽然抬手一拳捶在张锐轩心口,力道却轻得像挠痒,语气里带着嗔怪:“你还真敢来!就不怕真伤着儿子?”
张锐轩反手握住汤丽的手,让汤丽的头靠在自己肩头:“怕什么?我有分寸,你方才不也……”话没说完,就被汤丽红着脸捂住了嘴,瞪了张锐轩一眼,耳尖却还泛着红:“胡说什么呢!”
张锐轩笑着咬了咬汤丽的指尖,没再继续逗了。张锐轩心里清楚,跟汤丽解释孕中期适度行事无害、甚至能缓解情绪的道理,只会引来更多“女子哪懂这些”“都是你胡诌”的追问。
于是只拍了拍汤丽的背,声音放得温柔:“放心,儿子结实着呢,方才没闹你,就是最好的证明。”
汤丽哼了一声,小声嘟囔:“下次再这样,我可真不理你了。”话里的底气却不足,连自己都知道,这话大抵是作不得数的。
张锐轩低笑出声,伸手将滑落的被角往上拉了拉,盖住两人交握的手:“好,下次听你的。”
张锐轩叹了一口气,忘记从美洲弄一些烟草回来,事后一支烟,活过老神仙。
可是一想到汤丽肚子,又泄气了,有烟也不能抽。张锐轩又想到三叶橡胶树,想要种树,这个得去南方,还得是最南的南方。
海南和云南版纳才行,云南版纳,现在应该是土司地盘吧!难搞。
寿宁侯府在北方还行,有些影响力,可是对于南方那就是真的鞭长莫及了。
汤丽见到张锐轩愁眉不展,心中也是有些诧异说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能够难倒我们张大少爷。”突然汤丽似乎想到什么,登时大怒:“你不会真想要韦秀儿过来吧!”
张锐轩正琢磨着云南土司的事,冷不丁听见“韦秀儿”三个字,瞬间从思绪里抽离,低头看向怀里炸毛似的人,又气又笑:“你这脑子一天到晚都想些什么?刚还好好的,怎么又绕回她身上了?”
汤丽却不依,伸手拧了把张锐轩的腰侧,眼神里满是警惕:“不然你愁眉苦脸的干什么?总不能是后悔方才……”
话说到一半,自己先红了脸,可嘴上依旧不饶人,“我跟你说,你要是真有那心思,我头一个不依!让你们两个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厮混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张锐轩握住汤丽作乱的手,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服了你了,一天到晚就在琢磨后宅这点事。”
汤丽心想,女人不就是这后宅方圆三尺事,难道要学金珠,银珠去开工坊。
“我是在想三叶橡胶树的事,那树得种在最南边,海南,云南版纳那边,可现在那是土司的地盘,咱们侯府的手伸不到那儿去,想种棵树都难。”
汤丽愣了愣,眼底的怒气渐渐散了,只剩下几分茫然:“三叶橡胶树?那是什么东西?能吃还是能用?值得你为这个愁?”汤丽最远就是跟着张锐轩去过一次陕北,连云南在哪儿都没个清晰概念,更别提什么陌生的树种了。
张锐轩没多解释,只笑道:“是个能派大用场的东西,以后你就知道了。眼下先不想这个,左右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