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锐轩尴尬的说道:“以后都听你的,我尽量克制,不过有些事……”
张锐轩犹豫一下说道:“官场算计多,压力大,有时候难免会想要……”
李闻言也是沉默不语了,李闻言跟着父亲李晓山医术医德也是越来越精了,京师豪门中秘密也知道不少。张锐轩还算是少有的正人君子了。
韦氏卧室内,韦氏伸出一只手臂,李闻言开始诊脉。
过了一会儿说道:“是一个男孩,健康的男孩,你们确定不要了。”
“不要了!”张锐轩和韦氏同时出声道。
李闻言一听声音就知道不是刘蓉,刘蓉的声音李闻言知道的,可是张锐轩既然说是刘蓉,那就是刘蓉。
韦氏一出声就知道遭了,把事情办砸了,心里在想,不知道张锐轩这个小贼找的人嘴严不严,要是不严就完蛋了,恨不得打自己两个耳光。
李闻言接着说道:“月份虽然小,可是胎像很稳,想要打下来,就要下虎狼剂!”李闻言还是倾向于不打胎,张老弟那么大家业,多个儿子将来也好。
张锐轩几乎没有犹豫的说道:“对大人怎么样?伤害大不大!会不会有碍寿元?”张锐轩觉得要是对大人伤害太大了就另外想办法,总不能把一条小命给弄没了。
韦氏在帐内感动不已,心里想:“算你这个小贼还有点良心,知道心疼我,突然觉得张锐轩这个小贼也没有那么可恶了。”
李闻言也觉得有些意外,不过张锐轩这么说了,就是一定要打了,只好接着说道:“倒是没有那么大伤害,只是以后想要子嗣就难了,你们考虑清楚了吗!”
张锐轩闻言松了一口气:没有子嗣就没有子嗣吧!一个女婿半个儿,还能少一口吃的:“李老哥,开药吧!”
韦氏也是松了一口气,原来紧握着张锐轩的手也松了不少,没有子嗣就没有子嗣吧!韦氏也是三十好几岁了,过几年也就彻底没有希望了,不过勋贵人家,主母有个强力女婿也是一样,儿子不敢怠慢。
李闻言开始称药,配药了,中医堕胎药也就是那么几种,一个药箱就足够了,不多时就配好了。
李闻言再次说道:“一副药下去,保管药到病除,只是你们真的考虑清楚了,子嗣是大事,这个药下肚了可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而且动静很大的。”
说完李闻言背了药箱出去,在门外等候,留给张锐轩两个人商量。
韦氏猛地抓住张锐轩的衣袖,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颤抖:“怎么办?我不能让丽儿知道!她要是晓得我背着她怀了你的孩子,还要偷偷打掉,依她那刚烈性子,咱们这两府日子就彻底完了!”
帐幔被韦氏慌乱间带得晃动,烛火光影在韦氏满是惊惶的脸上跳跃。
韦氏用力绞着衣角,眼眶泛红:“方才我还失了声,李郎中何等精明,保不齐已经起了疑心。要是丽儿从别处听到半点风声,或是李郎中嘴不紧漏了话,我……我该怎么跟她解释?”
张锐轩被韦氏这番话搅得心头也乱了,却还是强压着焦躁安抚:“你先别慌,李老哥不是那多嘴的人,我回头再去叮嘱他几句。我们走,去温泉二庄,去哪里把他打下来。”
“可是丽儿问起来怎么办?”韦氏眼神幽怨的看着张锐轩,好像再说都是你造的孽,你得想办法?
张锐轩一阵心烦,人还是得有点敬畏之心,果然小头舒服了一时,大头有的烦。
张锐轩想了想说道:“就说是灵璧侯府有急事,你回去几天处理了,我们把他打下来休养几天后再回来,就说是累病了,再接着休养,就这么定了。”
韦氏闻言,又是一口咬在张锐轩手臂上,“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小贼?”
张锐轩看着刚刚结痂的手臂又流血了,顿时大怒,抓起韦氏的手臂也叼在嘴里。
韦氏闭上眼睛,睫毛微微颤抖,似乎在等剧痛传来。
张锐轩放下韦氏手臂,抱起韦氏,两个人驱车二里地来到温泉二庄,这是一个十亩左右的小庄子,只有三间瓦房。
药碗刚被张锐轩递到唇边,韦氏便一把夺过仰头灌下,苦涩的药汁顺着嘴角淌到脖颈,却浑然不觉,只死死盯着张锐轩,眼神里满是怨怼。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小腹便传来一阵绞痛,像是有无数把尖刀在里面翻搅,韦氏疼得蜷缩在床榻上,额头上的冷汗瞬间浸透了枕巾。
“张锐轩你这个小贼……!”咬着牙嘶吼,声音因剧痛而变得嘶哑,“张……小贼……”
卫氏一边骂,一边用拳头捶打着床板,每一次发力都牵扯着腹部的疼痛,可韦氏像是要把所有委屈和怨恨都发泄出来,半句停歇也没有。
突然,韦氏张开嘴巴,双手抓住张锐轩的手臂就要咬下去。
张锐轩眼疾手快的另外一只手赶紧将准备好的毛巾塞入韦氏嘴巴,这次可不敢让韦氏咬了。
韦氏眼神怨恨的死死瞪着,脸上因为疼痛汗如雨下,血管暴起,眼珠暴凸。
张锐轩站在床边,看着她疼得脸色惨白、嘴唇干裂的模样,心里又愧又急,想上前扶,又被韦氏一把推开。
从未时到酉时,韦氏声音渐渐从高亢变得微弱,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喘息和咒骂。
忽然,韦氏闷哼一声,身体猛地一颤,一股温热的血水顺着床榻边缘缓缓流下,染红了身下的褥子。
韦氏僵了片刻,随后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床榻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原本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只是眼神空洞地望着帐顶,再没力气骂出一个字。
张锐轩连忙上前查看,见血水颜色暗红,知道胎已打下,悬了一路的心稍稍落地,只是看着韦氏毫无血色的脸,终究是把到了嘴边的安慰又咽了回去。
张锐轩默默去打来一盆热水,掰开韦氏的双腿,韦氏也没有力气挣扎,只是冷冷的说道,“你这小贼,我都这样了,你还不想放过我!”
张锐轩不反驳,只是默默的给韦氏清理一下下身的血污,又换上干净的衣服和被褥。
李闻言也进来给韦氏把了一下脉,对着张锐轩点点头,张锐轩知道这是平安的信号。
张锐轩说道:“留下一罐阿司匹林吧!李哥你就回去吧?晚了就关城门了,金岩送一下李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