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牛场的事弄完了,张锐轩也交代了酒坊的制曲师傅注意菌种的延续和编号登记菌种,筛选出优秀菌种出来。
不过优秀的菌种是需要长时间选育,还需要一些偶然事件,才能出来,这一切都交给时间去考验了。
就这样,张锐轩还抽空去了一趟天津府安慰天津的两个女人,李香凝和马绒。
又和天津府知府蔡通敲定了再开荒十万亩盐碱地的方案。
蔡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眉头微蹙着说道:“不瞒公子,昨日刚收到吏部行文,不日便要调去河西走廊任布政使参政。
那地方苦寒得很,百姓日子难熬,通这心里实在没底。”
蔡通放下茶杯,看向张锐轩:“你在天津搞盐碱地开荒有法子,又懂农商经营,能不能给我指条路?那西北地广,可缺水缺粮,想让他们安定下来搞生产,该从何处下手才好?”
从张锐轩出京师开始,和蔡通就多有合作,蔡通是非常了解张锐轩的能力的。也是一步步看着张锐轩将永平天津两府搞成税收不逊于苏州府。
张锐轩沉思一会儿,河西走廊就是后世的甘肃,这个地方后世也不好发展经济。
不过这个地步的葡萄不错,玉门有油田,可是朱佑樘封关了,放弃了嘉峪关以西之地,玉门在关外。
不过甘肃后世的水窖很有名,金昌一带有后世有名的镍铜矿。
张锐轩说道:“西北苦寒,水是关键,可以通过修建水窖,夏天截留部分水源平衡水资源,这个地方有水就有粮,农民手中有粮,心里不慌。
又指了永昌卫这一带说道,这个地方可以组织人探一探矿,要是能够找到一个大型矿场,那就有了一个下蛋的鸡了。”
再多张锐轩也不知道,张锐轩笑道:“恭喜大人高升了!”
知府升布政使参政看似只有一步,其实是非常巨大的一步。知府正四品,在明朝是中级官僚,也是绝大多少明朝科举官员得终点站。
一但升为布政使参政,就进入了高级官员行列,从三品以上的高官在京城也就是几十个,地方上一个行省也就是几个。
蔡通现在也就四十多岁,还有十几年的当打之年,进来生布政使,或者入朝为侍郎也不是不可以期望。
蔡通也是点了点头,张锐轩的想法和自己想法不谋而合。
作为见证了永平奇迹和天津奇迹的蔡通,手里也是有一支烧制水泥的家丁团队。明朝可没有后世侦察手段,再说以助农为名,即使是发现了又能如何,哪个敢说不是善政。
申时,远洋捕捞公司总部大楼,张锐轩宣布再开荒十万亩盐碱地,再招募流民进来,700人,还是1.5两银子月例,加上年底年终奖和三节日礼品,一年二十两,远洋捕捞公司内部雇员可以优先推荐。
大农业就是厉害,在二百多台单缸柴油机的操作下,每天都能有几千亩大量的盐碱地被犁松,当然现在才二月份,不到播种的时候,不过松一遍土进行排盐卤,有利于后面的耕种。
酉时,热腾腾的鱼脑豆腐火锅端了上来,李香凝已经有将近一年没有见到张锐轩了,张锐轩问道:“把你一个人放在天津,会怨我吗?”
李香凝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脸颊在火锅蒸腾的热气里泛起微红,眼神却亮得像淬了光。
李香凝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柔而不软:“怨什么呢?公子在做的都是大事。”李香凝知道自己不可能进入张锐轩核心。
祖父李衡中代表的江南士绅和张锐轩还有的仗要打,在天津守着天津油坊做防冻霜,保湿霜,保湿水乳也好,这里远离风波,可以守着一份宁静。
张锐轩说道:“你要是厌倦了,想要嫁人就和我说一声,我可以成全你。”
李香凝沉默一会悠悠说道:“我都是一个活死人了,如何嫁人?”
“户籍的事,我来想办法,难不倒我的。”张锐轩考虑过这个问题,虽然只是一个侍妾,可是自己一年也来不了几次天津府,带在身边又是不可能的。
李香凝突然亲吻张锐轩,低声说道:“我想要一个儿子,这样就能守下去,公子不在的时候也是一个念想。”
张锐轩握着酒杯的手猛地一顿,酒液晃出些微,落在紫檀木桌面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痕迹。
火锅里翻腾的热气似乎瞬间凝固了,李香凝的气息还停留在唇角。
张锐轩看向李香凝,烛光在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方才那点勇烈褪去,只剩下眼底深藏的惶惑,像溺水人抓住了浮木。“香凝……”
张锐轩想说些什么,却被李香凝轻轻按住手背。
“公子不必为难。”李香凝声音轻得像叹息,指尖却带着不容错辨的执拗,“我不要名分,也不要他将来承什么家业。只求一个眉眼像你的孩子,让我在这院子里,看着他长大,等着公子偶尔来坐坐,便够了。”
张锐轩轻笑一声:“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孩子不是说有就有的,顺其自然吧!”张锐轩算是默认了,李香凝不用避孕。
李香凝脸上腾起两朵红云,眼里的光亮得像落了星子,没多说什么,只又凑过去,在张锐轩脸颊印下一个轻软的吻,带着点羞赧,又藏不住雀跃。
转身时,脚步都轻快了些,往锅里添着菜,低声道:“锅里的豆腐炖烂了,公子尝尝?”声音里的甜,比汤里的蜜还浓。
张锐轩看向马绒:“知错了吗?”
马绒有些委屈的说道:“知错了!”不过马绒心里确实不这么认为,只是自己运气不好,误入淫僧庙而已。可是这不是自己错,是这个世道的错。
张锐轩看着马绒表情就知道马绒不是真心认错的,不过无所谓,马绒这个人能力还是有的。
张锐轩说道:“少爷准备在这里弄一个珠场,你以后就管理珠场吧!内衣厂你是回不去了。”
马绒一听:“猪场?每天和脏兮兮的猪打交道?不行!”
马绒脸都皱成了一团,几步凑到张锐轩身边,拉着他的袖子轻轻晃了晃,声音里带着点哭腔:“公子~我才不要去管那些哼哼叫的脏东西!”
马绒抬着水汪汪的眼睛,睫毛忽闪忽闪的:“我在成衣厂做惯了细活,量尺寸、记账目、管着几十号绣娘都顺顺当当的,让我去喂猪……那不是屈才了吗?”
说着,手指还悄悄戳了戳张锐轩的胳膊,“公子最好了,换个别的差事行不行?哪怕让我去管盐碱地的账册呢,我保证算得比谁都清楚!”
张锐轩笑道:“猪挺好的,比你乖,还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