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景皓,你的意见呢?”
大皇子:“父皇,这些人都是儿臣押回来了,如果他们不犯错,儿臣也不会押他们回京。
如今封州水患刚平,还有的百姓没有返乡,这些虽然是天灾,但更大的是人祸。
如果轻判了这些人犯,对不起封州百姓,儿臣建议从重从严处置。”
皇上:“你们兄弟二人虽然意见不一致,但都有各自的理由,朕很欣慰。
只是景皓,你看看你的结案陈词,这都写的什么?
一个主审官连流程都搞不清楚,还有错别字。
要不是景伦和祝大人,你会闹出更大的笑话。”
大皇子立即跪下道:“请父皇恕罪,儿臣常年在外,对朝堂之事并不熟悉。
此次儿臣参与了这么大的案子,才知道里面学问甚多。
再说儿臣也没处理过政务,有些见识确实浅薄了一些,请父皇责罚。”
皇上:“你虽常年在外,但你是皇子,朕的儿子岂能犯这样的错误。
朕念你回京城不久后又去了封州,此次朕就不罚你了。
你的这份结案陈词,朕就赐与你,你好生看看吧。”
大皇子:“谢父皇,儿臣一定好好学习。”
皇上:“祝爱卿,听说你刑部也有官员在科学院干活,这是为何?”
祝启宗立即跪下道:“回陛下,臣近来整治刑部,发现有官员渎职。
刑部乃是替陛下管理大梁律法,必须刚正。
所以臣就罚他们前往科学院干活,以省自身。”
皇上:“祝爱卿,你的惩治很是新颖,以后各部如果有官员如此,就照着祝爱卿的办法去办。
朕倒要看看,他们身为朝廷命官,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律法。”
百官齐呼:“臣等遵旨。”
皇上:“申怀安,这个案子还是你负责到底,参与叛国的诛三族。
其它的也不用等到秋后,立即行刑,由你监刑,从速处理。”
申怀安:“陛下,臣还有一事,请陛下明示。”
皇上:“何事?”
申怀安:“所有重犯要犯都已查清,可是夏景恒及莫世瑾该如何定罪,还请陛下定夺。”
皇上看着申怀安,眼神有些严厉,他突然站起身,甩了甩衣袖,退出大殿。
申怀安还想追问,此时太监丁升高声道:“陛下退朝。”
百官齐呼:“臣等告退。”
只留下申怀安在原地迷茫,他真不知如何办了。
左相和右相也看了看申怀安,他们的眼神中有有吃瓜的欣喜,也有莫名的担忧。
但在这大殿中,他们什么话也没说,都退了出去。
这时祝启宗走过来道:“申大人,案子已结,剩下的就有劳申大人善后了。”
申怀安:“祝大人这是有事?”
祝启宗:“申大人,我刑部有部分官员在科学院劳作,什么时候能放他们回刑部?”
申怀安:“祝大人,那些官员干的少,吃的多,每天干的活还不够他们的开销。
这些银子都是朝廷拨的款,他们什么时候能抵了亏空,什么时候就能回。
如果祝大人想他们早日回去工作,那就按差价补上他们的伙食费就可。”
祝启宗:“你……”
申怀安:“要不祝大人,这件案子后面由你来善后,我自己掏腰包补上银子,您看如何?”
祝启宗:“申怀安,你就是一个痞子,一个无赖,银子我立即补上,以后最好不见。”
申怀安:“祝大人留步,那个夏景恒和莫世瑾还关在你刑部。
请问祝大人,你有何良策?”
祝启宗眼神慌乱的道:“申大人,我的小祖宗,你就饶了我吧。
我这就去凑科学院的银子,今天就送去把人赎回来。
申大人,以后各自安好,告辞。”
申怀安慢悠悠的出了大殿,三皇子在门外等候。
三皇子:“申怀安,此次和你一起审案,我很开心。
有些事不要太过于较真,你说过,开心最为重了。”
三皇子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去。
申怀安出了宫门,大皇子也在此等候多时了。
大皇子:“申怀安,那些要犯是我押到科学院的。
什么时候行刑,我带人把他们都押回来。”
申怀安:“有劳大皇子了,所有人犯全都带回,明天午时菜市口行刑。”
大皇子:“这么快?另外有的人并非死罪,他们也一起带回?”
申怀安:“带回来吧,让他们看看那些人犯的下场,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威慑。”
大皇子:“明白我这就去安排,另外夏景恒和莫世瑾你准备如何处置?”
申怀安:“这个……再说吧。”
大皇子:“申怀安,你说过,一切随心,明天午时菜市口见。”
大皇子说完就带人策马而去。
申怀安并没有回家,他来到剧场,现在还早,很多人都还没来。
只有秦宛儿在后台梳妆,她见申怀安魂不守舍的走了进来。
立即起身让坐,然后帮申怀安捏着肩。
申怀安顺手抓住她的手道:“后面的戏排的如何了?”
秦宛儿稍稍平复了一下道:“差不多了,可是……”
申怀安:“我知道你的难处,可是这一关迟早要过。”
秦宛儿:“我怕我在台上控制不住,影响演出。”
申怀安:“我知道这个对你来说过过残忍,但只有这样,我的计划才能完成。
你在台上越是控制不住,那就越真实,我就是要看到真实的一面。”
秦宛儿:“你放心,我会克制住自己。你今天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申怀安:“遇到点难题,没什么,静一下就好了。”
秦宛儿:“要不你在这里小睡一会吧。”
申怀安起身看着秦宛儿惊艳的面容,伸手摸着她的脸道:
“这些时间你除了排练还要表演,辛苦了,别太累着自己。”
申怀安呼吸急速,脸上发红,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申怀安抱了抱她,向外走去,只留下秦宛儿一人原地迷茫。
申怀安并没有回家,他直接去了长公主府。
当他到长公主府时,发现上官仁远也在这里。
上官仁远:“我就知道你会来,所以就过来等着了。”
申怀安:“多谢相爷,今天的事皇上没有表态,我真不知如何处置夏景恒和莫世瑾了。”
上官仁远:“圣上自有圣上的深意,没有表态就是表态。”
申怀安:“相爷的意思是……”
这时长公主道:“申怀安,你的聪明劲哪里去了?
本宫问你,如果真要斩夏景恒和莫世瑾,陛下会如何?”
申怀安:“陛下会在朝堂之上言辞激愤,以惩恶小,顺便敲打一下百官。”
长公主:“如果陛下不想杀他们呢?”
申怀安:“这么大的事,陛下不会当着百官包庇,只会什么都不说,转身离去。
长公主的意思是,陛下有心放他们一马……”
上官仁远:“申怀安,你还是不明白陛下的用意。
我问你,夏景恒虽然有罪,但他也出身皇室,还是太后的嫡孙。
你要陛下当朝下旨斩杀自己的子侄,天下人会怎么说。
说陛下不念故情,心狠手辣,还是说陛下秉公执法?”
申怀安:“那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我该怎么办啊?”
长公主:“这件事你就不该问,不仅是在朝堂之上,私下你也不能问。”
申怀安:“长公主,您这么说,臣更加不解了。”
上官仁远:“申怀安,此事不管你如何处置,陛下都不会怪你。
陛下要的是结果,具体是什么样的结果,就由你去决定。”
申怀安想了许久,他终于明白了皇上的意思。
皇上真是深不可测啊,自己差点犯下大错。
申怀安:“长公主,相爷,陛下真是只老狐狸……”
申怀安话还没说完,长公主和上官仁远立即站起身,大吼道:
“申怀安,你放肆……”
“申怀安,你大胆,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议论陛下?”
申怀安:“长公主,相爷,这不是明摆着吗,我怎么做都是错。
陛下是满意了,可所有的恶果都有我一人担着,这不是老狐……
陛下真是高瞻远瞩,心智过人啊,天佑我大梁,有如此雄心壮志的天子,足可烁耀千古。”
上官仁远:“哼,申怀安,你收起你的性子,不要随口胡说。”
长公主:“申怀安,今天是在我长公主府,如果你再胡说,本宫定会治你的罪。”
申怀安:“臣多谢长公主殿下,多谢相爷,臣去办事了,先行告退。”
申怀安走出去没多久又回来了,他对长公主行了个礼道:“长公主,臣还有一事请长公主出面。”
长公主:“就知道你心眼多,说吧,什么事?”
申怀安说了请明天长公主进一趟宫,然后……
长公主听完思索了一会道:“你放心,明天皇宫大门见。”
申怀安走后,长公主问右相道:“上官,你说申怀安会如何处置这件事。”
上官仁远:“说实话,臣也不知道,但臣相信他会用一个我们谁都想不到办法,度过此关。”
长公主:“听说明天就会行刑,本宫很是期待申怀安会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