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地下三层的审讯室,是嵌在岩层里的钢铁囚笼。金属墙壁泛着冷硬的青灰色,每一寸都刻满“封脉符文”,符文缝隙里凝结着经年不散的寒意,连空气都带着铁锈般的冰冷。天花板的冷白光管是特制的,光线直射而下,没有任何折射,将被束缚在钛合金刑具上的寺井照得毫无死角——他的右臂袖管空荡荡地垂着,无菌纱布被渗出的淡紫色污染能量浸出暗斑,斑痕还在缓慢扩散,像藤蔓爬过金属表面。
山中亥一坐在对面的金属椅上,椅子腿与地面接触的地方积着薄薄一层灰,却没人敢清理——这里的每一粒尘埃都可能藏着查克拉残留。他面前的桌上,淡蓝色查克拉导线像细蛇般缠在寺井的太阳穴,导线另一端连着手提式探查仪,屏幕上的脑波曲线像受惊的游鱼,疯狂跳动着不规则的波峰。亥一深吸一口气,指尖的查克拉微微颤抖,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他清楚接下来的风险——上一个尝试深入探查“深潜者”的秘术师,至今还在隔离病房里,大脑被污染能量啃噬得只剩半片意识。
“心转心之术·浅层探查。”他低声结印,淡绿色查克拉顺着导线缓缓流入寺井的大脑。刚触碰到记忆表层,一股刺骨的寒意就顺着导线反扑回来,像冰锥扎进亥一的太阳穴。
“呃啊——!”寺井突然剧烈抽搐,刑具的锁扣“咔哒咔哒”作响,金属摩擦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刺耳。他的瞳孔放大又骤缩,暗紫色的光在虹膜里打转,像淬了毒的墨:“别碰……我的头……核心会炸……你们也会被污染……”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撕裂般的痛感,嘴角溢出一丝淡紫色的涎水——那是体内污染能量被激活后,顺着唾液腺溢出的痕迹。
亥一的额头瞬间沁满冷汗,冷汗顺着鬓角滑落,砸在探查仪的外壳上。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寺井大脑深处的控制核心像一颗待爆的炸弹,不仅包裹着关键记忆,还织着一张反向污染的网——只要他的查克拉再深入一毫米,那股冰冷的能量就会顺着导线爬进他的大脑,把他变成另一个只会说“净化”的傀儡。“只能停在表层。”亥一咬牙,将查克拉压缩到发丝粗细,像踮脚走过布满地雷的荒原,小心翼翼地勾取那些没被核心保护的记忆碎片。
屏幕上的脑波曲线突然剧烈起伏,零碎的画面和声音从寺井的记忆里飘出来,像破碎的玻璃碴:
- 暗紫色雾气裹着一个模糊的身影,身影没有具体轮廓,只有一双发光的竖瞳。它对寺井说:“每三天记录一次林枫的净眼波动,日向一族的白眼共鸣频率要标红……等‘唤醒’指令,不要暴露。”声音没有音调变化,像用金属片刮过冰面,冷得刺骨。
- 寺井的手指在一块巴掌大的暗紫色晶体上滑动,晶体表面的符文亮起淡蓝光,一段尖锐的精神力频率钻进他的脑海——频率曲线像锯齿般扎在屏幕上,没有规律,没有波段,完全超出忍界的认知范围,探查仪根本无法解析。
- 一段狂热的意念在他的记忆里反复循环,像被刻进灵魂的咒语:“低等文明要被净化……伟大意志会接纳忠诚者……成为神的仆人,才能活下去……”每次循环,寺井的身体都会轻微颤抖,瞳孔里的狂热就多一分。
- 鬼灯城的废墟在画面里展开:倒塌的黑色城墙压着扭曲的牢房铁栏杆,栏杆上挂着的囚服碎成布条,在风里飘得像招魂幡。寺井跪在一块刻满符文的青石板前,石板上的符文泛着淡紫色光,和他体内的能量同源。他低声汇报:“林枫在医院,净眼还没完全觉醒……日向的‘镜’系统在训练,进度比预期慢……没有被发现。”
“停!”亥一猛地撤回查克拉,导线从寺井太阳穴滑落,他的脸色苍白得像纸,连呼吸都带着急促。寺井像被抽走所有力气,瘫在刑具上,胸口剧烈起伏,瞳孔里的暗紫色渐渐褪去,只剩下茫然和深入骨髓的痛苦——他大概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那些话,为什么身体里会有那股冰冷的能量。“不能再探了。”亥一用袖口擦了擦额头的汗,指尖还在微微发麻,“再探下去,要么他脑爆,要么我被污染。”他将记录着碎片的水晶片装进防污染容器,快步走出审讯室——那股残留的冰冷能量,让他连骨髓都觉得发寒。
卡卡西在火影办公室的窗边等着,手里捏着一杯早凉透的茶。看到亥一进来,他立刻迎上去,写轮眼扫过水晶片,能看到里面浮动的记忆碎片。“加密频率、鬼灯城、‘唤醒’指令……”他手指轻轻敲击窗沿,玻璃上的倒影随着动作晃动,“大筒木的网,比我们想的密。”他立刻激活加密频道,五影的全息投影在办公室中央亮起——艾的头发因为暴躁而炸开,大野木的拐杖尖抵着地面,照美冥的指尖绕着发梢,纲手的眉头拧成疙瘩,我爱罗的砂金在指尖轻轻旋转。
“加密频率交给雾隐的‘音灵一族’。”照美冥的声音带着冷意,指尖划过屏幕上的频率曲线,“他们能把精神波动转成音波,说不定能找到反向追踪的线索。”
“鬼灯城必须去!”艾的拳头砸在虚拟会议桌上,投影都跟着颤了颤,“我让希去,他的感知能穿透三层岩石,还能防污染。”
“小队得配个能克污染的。”大野木的拐杖顿了顿,“大和的木遁能吸收污染能量,长十郎的鲆鲽能吸能量冲击,黑土的土遁能探路,再加上卡卡西的写轮眼,够了。”
纲手点头,转身要去通知林枫,却被卡卡西拦住:“我去说吧,他现在需要静养。”
卡卡西走进木叶医院的重症监护室时,林枫正靠在病床上,手里捏着“镜”系统的训练报告,指尖因为虚弱而泛白。听到鬼灯城的计划,他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像突然亮起的星:“小心……那不是中转点,是陷阱。”他咳嗽了两声,胸口的绷带微微起伏,“大筒木不会留这么明显的线索,他们等着我们去,然后……一锅端。”他强撑着拿起笔,在纸上写下鬼灯湖污染能量的特性——“怕木遁(尤其是大和的初代细胞木遁)、雷遁能暂时抵消、接触后三分钟内必须贴封印符,否则查克拉会被腐蚀”,字迹歪歪扭扭,却每一笔都透着坚定。
卡卡西接过纸条,指尖触到林枫冰凉的手,心里一沉。“放心,我们会带封印符,会小心。”他转身离开,脚步比来时更重——无形的网已经撒出去,但他知道,网的另一头,可能牵着更恐怖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