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的残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细碎的冰碴子随着海浪起伏,蹭过林枫的手臂,让他本就苍白的脸色又添了几分青紫。他半躺在冰冷的海水中,胸口微弱起伏,嘴唇干裂起皮,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刚才与带土的激战耗尽了他所有查克拉,体内的“绝对零度”之力还在隐隐反噬,经脉传来一阵阵刺痛。
带土悬浮在他上方三米处,黑色风衣在海风中猎猎作响,像一只展开翅膀的蝙蝠。他右手握着一根通体漆黑的阴阳遁黑棒,棒身泛着冷冽的微光,尖端还残留着一丝林枫的血迹——这是能直接湮灭灵魂的武器,哪怕是秽土转生者,只要被它刺穿心脏,也会彻底消散。
“你成长得太快了。”带土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像冰冷的海水灌进耳朵,“快到让我觉得碍眼,快到可能毁掉月之眼计划……可惜,你没机会再成长了。”他缓缓降下高度,黑棒对准林枫的心脏,棒尖距离他的胸口只有不到两寸——只要再往前一送,这个屡次破坏他计划的年轻人,就会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异变陡生!
一直静静躺在林枫手边的鲛肌突然发出尖锐的嘶鸣,声音刺破海风,带着明显的焦躁。刀身剧烈震颤起来,原本平滑的刀刃上,密密麻麻的利齿疯狂开合,刀柄处突然伸出几根淡蓝色的触手,像有生命般猛地缠上带土的手腕!
“嗯?”带土瞳孔微缩,他竟忽略了这把有灵性的大刀。鲛肌的利齿狠狠咬在他的手臂上,尖锐的牙齿穿透黑袍,刺进皮肤,一股冰冷的查克拉顺着齿尖注入他的体内——那是林枫之前特意储存在鲛肌中的冰遁查克拉,虽微弱,却像一根细冰针,精准刺穿了他体表的查克拉防御,让他的动作瞬间滞涩了半秒。
“滚开!”带土惊怒交加,左手猛地抓住鲛肌的触手,想将它扯断。可鲛肌的触手却越缠越紧,利齿咬得更深,刀身还在不断震动,像是在宣泄愤怒。带土被迫调动雷遁查克拉,金色的电流缠绕在手臂上,试图震开鲛肌——可就在这时,一道黑色的苦无突然从斜后方射来,划破夜空!
苦无的刃身上燃烧着幽黑色的火焰,火焰所过之处,空气都被灼烧得扭曲,连海浪都被烤得滋滋作响,冒出一股带着焦糊味的黑烟——那是宇智波一族的禁术,永不熄灭的天照之火!
“什么?!”带土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地催动神威。他的身体瞬间变得透明,化作一道虚影融入空间——黑色苦无擦着他的衣角飞过,落在海面上,天照之火立刻蔓延开来,在海面烧出一个黑色的火圈,哪怕海水不断涌来,也无法将火焰扑灭。
还没等带土喘口气,数枚缠绕着金色雷遁的手里剑又从另一个方向呼啸而至!手里剑的数量远超常规,足有上百枚,在空中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金色网,将他所有的闪避路线都封堵得严严实实——“手里剑影分身之术!”
带土被迫连续发动神威,身体在空间中不断穿梭,原本整洁的黑袍被剑风划破数道口子,露出里面的白色内衬。他猛地转头,看向攻击袭来的方向——海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两道身影,正冷冷地盯着他。
左边的人身穿晓组织标志性的红云黑袍,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正是被秽土转生召唤出来的宇智波鼬。他的左眼微微眯起,万花筒写轮眼泛着猩红的光芒,手中还捏着一枚未掷出的苦无,眼神冷得像冰,没有丝毫温度。
右边的人则让带土的心脏猛地一缩——是小南!她展开着巨大的白色纸翼,纸翼在海风中轻轻颤动,边缘泛着淡粉色的光晕。她的手中凝聚着数十张黄色的起爆符,符纸上的红色符文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与仇恨,死死盯着带土,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宇智波鼬!小南!你们竟敢背叛我?!”带土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怒火,面具下的脸色一定难看至极。他明明用“别天神”控制了鼬,让他成为自己的棋子;又用长门的尸体牵制小南,让她不敢反抗——可这两个人,却偏偏在他即将击杀林枫的关键时刻,突然出现,还对他发动了致命攻击!
鼬没有理会带土的怒吼,他的目光扫过倒在海水中的林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这个年轻人的冰遁,让他想起了当年雾隐的白,可那份不惜一切也要守护同伴的意志,却比白更坚定,更耀眼。他收回目光,再次锁定带土,声音平淡却带着穿透力:“你用别天神篡改我的意志,用长门的尸体威胁小南,真以为能永远掌控一切吗?别天神的控制,早在你离开晓组织总部时,就被我用万花筒的力量挣脱了。”
“把长门还给我!”小南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眶泛红,手中的起爆符被她捏得发皱。长门是她唯一的亲人,是她和弥彦毕生信念的寄托,可带土却利用长门的尸体,做尽了坏事。她猛地将起爆符掷出,无数纸片从她的纸翼上脱落,在空中凝聚成漫天飞舞的纸鸟,每只纸鸟的体内都藏着一枚起爆符,朝着带土飞扑而去:“今天,我要为长门报仇!”
带土彻底陷入了窘境。鲛肌还在死死咬着他的手臂,金色的雷遁电流只能勉强阻止触手继续缠绕;鼬的天照之火还在海面燃烧,时不时有火星溅到他的黑袍上,烧出一个个小洞;小南的纸鸟越来越近,红色的符文光芒越来越亮,空气中弥漫着起爆符特有的火药味。
他试图用语言扰乱两人:“鼬!你忘了佐助吗?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可以保证佐助的安全,甚至帮你除掉威胁他的人!小南!长门是自愿为月之眼计划牺牲的,他的死,是为了让世界获得真正的和平!”
可鼬的攻击依旧精准,手里剑一枚接一枚地掷出,每一次都逼得带土不得不发动神威;小南的眼神也没有丝毫动摇,纸鸟已经飞到带土身边,只要她一个念头,就能引爆所有起爆符。
带土看着倒在海水中的林枫,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可能性——鼬和小南的出现,会不会是林枫早就计划好的?他故意用自己当诱饵,拖延时间,就是为了等援兵到来?
这个念头让带土的脸色更加难看。他清楚,击杀林枫的最佳时机已经错过了。再僵持下去,不仅杀不了林枫,自己还可能被鼬和小南联手重创——月之眼计划还没完成,他不能在这里栽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