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丸虽然同意继续追击,但心里依旧有些犹豫——他怕再次出现意外,怕有人像丁次一样重伤,甚至牺牲。这种担忧像一块石头,压在他的心上,让他无法完全坚定下来。
就在这时,日向宁次缓缓站直了身体。他的动作很慢,却很稳,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超乎寻常的平静。他伸出左手,撕掉了右臂上被鲜血浸透的旧绷带——绷带下面的伤口还在渗血,鲜红的血珠顺着手臂滴落在地上,留下一个个小小的血点。
他从林枫递来的物资里拿出一卷新的消毒绷带,左手笨拙却熟练地缠绕着右臂的伤口。绷带一圈圈地绕在手臂上,他的动作很仔细,确保每个地方都包扎到位,没有遗漏。即使左手用力时,会牵扯到身上的其他伤口,让他微微皱眉,他也没有停下,直到把伤口完全包扎好,才轻轻系上结。
然后,他拿起剩下的半包兵粮丸,撕开包装,慢慢放进嘴里。兵粮丸的苦涩在他嘴里散开,他却面无表情,只是慢慢咀嚼,吞咽。查克拉在体内缓缓恢复,像干涸的河流里重新注入了水流,虽然微弱,却让他的身体重新有了力气。
宁次抬起头,白色的瞳孔里没有了之前的疲惫和迷茫,只剩下一种经历过生死考验后的平静和坚定。他的目光扫过躺在地上的丁次——丁次的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比之前稳定了一些;扫过疲惫的鸣人——鸣人正握着拳头,眼神里充满了决心;扫过小樱——小樱正小心翼翼地给丁次盖好外套;扫过牙和赤丸——牙正给赤丸喂水;扫过林枫——林枫正观察周围的环境,寻找适合安置丁次的地方;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鹿丸身上——鹿丸还在皱眉,显然还在担心。
“鹿丸,林枫说的对。”宁次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充满了力量,“我们日向一族,作为木叶的名门,被称为‘木叶最强一族’,拥有能看穿一切的白眼。这份力量,从来不是用来炫耀的,而是用来守护的——守护同伴,守护木叶,守护我们认定的忍道。”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坚定:“我曾经以为,日向一族的分家,注定要被宗家束缚,注定要为宗家牺牲,我的命运早就被注定好了。可是,在和鸣人他们一起执行任务的时候,我明白了——命运不是天注定的,是靠自己的双手开拓出来的。我能控制自己的命运,也能选择自己要走的路。”
宁次的目光再次转向佐助离开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觉悟:“佐助是我们的同伴,他现在正走向黑暗,走向错误的道路。如果我们因为害怕危险,因为担心损失,就放弃他,眼睁睁看着他被大蛇丸利用,那我们就不配做他的同伴,也不配做木叶的忍者。这份觉悟,这份责任,是我们作为忍者必须承担的。”
“我拥有白眼,能看穿敌人的查克拉,能提前发现危险。这份能力,赋予我的不仅是战斗的力量,更是守护的责任。如果我因为恐惧而退缩,眼睁睁看着同伴走向毁灭,那才是对这双白眼的侮辱,是对日向一族的侮辱,更是对我自己忍道的背叛。”
宁次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颗石子,投进了每个人的心里,激起层层涟漪。他的话语里没有激昂的口号,只有平静的坚定,却比任何豪言壮语都更有力量。这份属于日向天才的骄傲,此刻化为了不容置疑的觉悟,深深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鸣人看着宁次,眼里的决心更加坚定了——宁次曾经被命运束缚,却靠自己的双手挣脱了,现在还愿意为了同伴继续战斗,他没有理由退缩。
小樱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握紧了手里的医疗包——宁次都愿意为了同伴承担风险,她作为医疗忍者,更要保护好大家,治好丁次。
牙拍了拍赤丸的头,赤丸也抬起头,眼里充满了斗志——宁次都不怕,他们也不能怕,一定要帮大家把佐助带回来。
林枫看着宁次,点了点头——宁次的觉悟,让他更加确定,自己的决定是对的,他们一定能追上佐助。
鹿丸看着宁次平静却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身边眼神重新燃起斗志的同伴,心里的担忧渐渐消散。他知道,宁次的觉悟不仅说服了他,也说服了所有人。他们不能退缩,也不会退缩。
鹿丸深吸一口气,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却坚定的笑容:“真是……被你们打败了。好吧,我们继续追!但是,这次必须听我的指挥,不能再冲动了!我们要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安置丁次,然后再制定详细的追击计划,一步一步来,绝对不能再出任何意外!”
“好!”众人齐声应道,声音响亮,充满了决心。
宁次的觉悟,像一盏灯,照亮了众人前行的道路。放弃的念头被彻底打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他们知道,前面的路会充满危险,但只要他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克服困难,把佐助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