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他话锋一转，带着明显的调侃和一丝不屑：“但是您说的那什么十字会还是算了吧！我怕我这边辛辛苦苦赚来的钱捐出去，最后十不存一，钱没到该用的人手里，反倒又养出几个什么‘美美’、‘丽丽’的，天天在网上晒包包、晒豪车。那我这钱花的，岂不是比扔水里听响儿还冤？”
电话那头的穆局长显然他的话给噎住了，半晌没说出话。他能想象李长庚此刻脸上那副“你懂的”表情。这类慈善机构的公信力问题，在内部也并非什么秘密，只是大家心照不宣，没人像李长庚这样直接摆在台面上说。
“咳咳……”穆局长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长庚！注意你的言辞！那些都是个别现象，不能以偏概全。正规的公益渠道还是主流……”
“是是是，主流，主流。”李长庚敷衍地应和着，显然没把这话听进去，“既然不能捐款那我捐物总可以了吧！这样，我这边正好买了个做果汁的公司。等我的新品上市后，免费请全国中小学生喝一百天的饮料如何？这总不违反纪律吧？纯公益，献爱心，补充维生素，增强下一代体质。”
穆局长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是在快速权衡这个提议。“你这个想法……倒不是不行。”穆局长的语气缓和了不少，“面向全国儿童的营养健康公益项目，这是好事，但全国中小学生加起来接近两亿，每人每天一瓶，连续一百天，这就是两百亿瓶的规模。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你们公司刚接手生产线，产能跟得上吗？”
“供应量这个您放心！我会尽快提升的，”李长庚见对方松口，语气也轻快起来，“我还想着以后龙国每个人都能喝到呢！广告词我都想好了，每天喝一瓶，强壮龙国人。”
穆局长在电话那头失笑：“你这口气不小！还每个龙国人……你这野心还真够大的。不过，口号喊得响，最终还得看产品是不是真的那么好。”
“效果好不好，你还不知道？”李长庚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
电话那头的穆局长突然沉默了，思考着他说话的意思，“难道是……”穆局长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嗯，你猜的不错。不过效果没有现在用的那么强，算是给他们打基础吧！”
穆局长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震撼。他立刻意识到了这其中蕴含的巨大战略意义：“我明白了……这么搞你们的量能跟上吗？现在不是还在小范围使用吗？就算稀释倍数再高，覆盖那么多人…”
“这个您就不用操心了，”李长庚打断他，“你就帮我问问他们是否同意，要是不同意，那我可就直接出口了。”
这话让他心头一紧。这么好的东西，哪能先便宜了外人？他下意识地连声应道：“哎…哎~，别介意呀！这么好的东西给国外那帮人太浪费了。这样我帮你沟通下。尽快给你回复。”
他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拿起另一部手机，手指都按上了按键，脑子里却猛地一个激灵，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等等！我打这通电话的初衷是什么？不是为了这果汁啊！是来……是来传达龙首指令的！
“哎呀！你看我这脑子！”穆局长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快速对着电话说道：“光顾着跟你扯这果汁的事儿了，把最重要的正事都给忘了！李总，龙首要见你！在首都等你！”
“见我？有啥事啊？”李长庚听后疑问道，“除了这些，最近我也没做啥事啊！”他快速在脑中过了一遍近期的行动清单……虽然动静不小，但似乎还不至于劳动龙首亲自、并且如此急切地召见。
“具体什么事，等你到了自然就知道了。电话里不方便多说，总之，非常紧急。你立刻动身，我会在那边接你。”
“明白了。”李长庚不再多问，声音沉稳下来，“我马上出发。”
“好，抓紧时间！”穆局长最后叮嘱了一句，便结束了通话。
办公室里重新安静下来，李长庚缓缓坐回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轻响。算了是福不是祸，见一面就知道了……
当他来到大门时，穆局长已经带着两名身着常服、但眼神锐利如鹰的安全局特工等在下面。
“走吧，龙首他们在会议室里等你。”穆局长没有过多的寒暄，直接转身引路。
李长庚默默跟上，沿途所见，皆是最高标准的安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严的气息。
最终，他们在一扇古朴的木门前停下。穆局长示意特工留在门外，自己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一个平和却自带威严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穆局长推开门，侧身让李长庚进入。
一间庄重典雅的中型会议室。红木长桌旁，坐着几位气息沉稳中老年人——除了居首那位不怒自威的龙首，还有分管的长老，以及总参谋部的负责人。
虽然他们的每个人的脸上都表现出了严肃的神情，但李长庚已经对此基本免疫了。
“龙首好！陈老、赵老总，各位领导，都在啊？中午好中午好！”他笑呵呵的跟众人打过招呼后，便找了个尾部的的座位坐了下来。
这近乎放肆的举动，让几位长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连站在门边的穆局长，眼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心里暗骂这小子真是胆大包天。
唯有居中的龙首，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目光平静地落在李长庚身上，将他这副做派尽收眼底。
短暂的沉默良久，看到李长庚不再说话，龙首看着他缓缓的说道：
“李总，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李长庚闻言，脸上露出了些许的茫然地看向龙首，语气带着几分无辜的反问：
“龙首，您想听我说什么？”他双手一摊，身子在椅子上微微前倾，作出认真倾听的姿态，“我现在每天都在考虑怎么把公司办好，下面一堆人嗷嗷待哺的，等着米下锅呢！而且我们公司保证是按照实际纳税的，绝不偷税漏税。”
“李总，”龙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纳税是每个企业的本分。我叫你来，不是为了听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