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
震耳的鞭炮声在南街炸响,红色的碎屑如雪花般纷飞。
硝烟弥漫中,石头抱着崭新的招牌,一个纵身跃起,将烫金的根据地稳稳挂上门楣。
围观的街坊们爆发出一阵欢呼,掌声如雷。
石头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回头望向人群,嘴角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小帅、丁胖和张颠站在他身后,神情肃穆。
走吧。石头低声道,回家了……
四人缓步踏入大厅,原本喧嚣的街坊们也渐渐安静下来,默默让开一条路。
大厅中央,张杰和雨绮的遗像静静摆放着,照片里的两人笑容温和,仿佛仍在注视着他们。
石头接过三炷香,点燃后恭敬地举过头顶,深深鞠躬。
杰哥,雨绮姐……他的嗓音有些沙哑,根据地我们拿回来了,酒吧也拿回来了……现在交给陈叔打理。
香火袅袅升起,在空气中盘旋,像是无声的回应。
小帅上前一步,将手中的酒缓缓洒在地上:南街还是我们的南街,你们放心。
丁胖沉默地擦了擦眼角。
张颠则狠狠抹了把脸,低声道:杰哥……雨绮姐……你们放心!姓费的那老匹夫,我们很快就去找他!
街坊们静静看着这一幕,不知是谁先红了眼眶,很快,低低的啜泣声在人群中蔓延。
石头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对众人,声音坚定:
街坊们静静看着这一幕,不知是谁先红了眼眶,很快,低低的啜泣声在人群中蔓延。
石头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对众人,声音坚定:
从今天起,南街商会——正式重开!
鞭炮的余音渐渐消散,街坊们的笑声仍在大厅里回荡。
石头刚想转身,忽然感觉袖口被轻轻拽住。
一只纤细的手拉住了他。
石头低头,看到身穿鹅黄色连衣裙的君君正仰着脸看他,清澈的眸子里映着他的影子。
石头哥哥……她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石头牵着她走到角落的旧沙发旁。
那张沙发是杰哥生前最爱坐的地方,皮革已经有些磨损,却仍被擦拭得很干净。
君君乖巧地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像只安静的小鸟。
石头在她身旁坐下,沙发发出熟悉的吱呀声。
另一边,小帅正向街坊们拱手致谢:多谢各位街坊捧场,今天先到这儿,改天咱们再好好聚聚!
众人会意,纷纷笑着告辞。小帅轻轻合上根据地的大门,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在外。
大厅里顿时安静下来。
花家三兄妹——花玄宿、花呆呆和花娇娇,依次在长桌旁落座。花娇娇晃着小短腿,嘴里还含着奶嘴,但眼神却异常认真。
旁边,小凯、玉兰和胖姐也默默坐下。胖姐抹了抹眼角,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却被丁胖拦住。
抽这个吧。丁胖不知从哪儿翻出一盒雪茄,剪开一支,点燃。
熟悉的烟草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那是杰哥最爱的牌子。
丁胖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圈,眼神有些恍惚:杰哥以前老说,这烟……劲儿大,但够醇。
没有人接话。
雪茄的烟雾袅袅上升,在灯光下盘旋,像是某种无言的祭奠。
花玄宿望向石头:你们真的决定好了?
石头握紧了君君柔软的小手,坚定的回答:一定要做!
小帅站在窗边:血债必须血偿。
可是...花呆呆将娇娇放在一边,猛地站起来:刺杀贵族是要株连九族的重罪!你们想过后果吗?
石头缓缓道:我知道后果,但我要让所有人知道,在这个世上,杀人就该偿命!贵族也好,平民也罢,没有例外!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微微发颤。低头看到君君苍白的脸色,石头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他轻轻抚摸女孩柔顺的发丝: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君君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住他的衣角,她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我多想劝你别去...一滴泪终于落下,可是...杰哥和雨绮姐...
花娇娇突然从沙发上跳下来,奶嘴掉在地上。
这个三岁的小女孩挥舞着小手:石头哥哥...我们支持你!
君君抬手抹去脸上的泪痕,嘴角扬起一抹倔强的笑容:那...我来做几个拿手菜吧。
她站起身,裙摆轻轻摆动,今晚,我们好好吃一顿。
张颠第一个跳起来鼓掌,兴奋得像个孩子:俺最喜欢吃君君做的红烧肉了!上次那碗俺惦记了半个月呢!
花娇娇迈着小短腿小跑着跟上君君:娇娇要帮忙洗菜!
花呆呆捏着一个奶嘴追了上去:“小娇娇……先把奶嘴叼上。”
厨房里很快传来锅碗瓢盆的声响,油锅滋滋的声音混合着诱人的香气飘散开来。
石头望着君君在灶台前忙碌的背影,眼神柔软下来。
小帅挽起袖子走进厨房:我来切配菜,君君你说要切丝还是切片?
花玄宿从储物间找出一张折叠圆桌支开。
胖姐忙着摆放碗筷,嘴里还念叨着:得把杰哥最爱用的那副碗筷也摆上...
两小时后,温暖的灯光下,圆桌被丰盛的菜肴点缀得满满当当。
油光发亮的红烧肉泛着琥珀色的光泽,翠绿的清炒时蔬还带着晶莹的水珠,金黄酥脆的小黄鱼整齐码放在青花瓷盘里。
正中央,那盘糖醋排骨散发着熟悉的酸甜香气——雨绮姐生前总爱笑着说再来一块。
张颠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烫得直哈气也不舍得吐出来:唔...就是这个味儿!
丁胖扛着两箱啤酒踹门而入,木箱重重砸在桌边:今晚谁先趴下谁是孙子!他利落地打开瓶盖,泡沫顿时涌了出来。
君君纤细的手指捧着白瓷碗,给每个人都盛上冒尖的米饭。
最后在两个空位前,她特意选了杰哥常用的青釉大碗和雨绮姐喜欢的粉彩小碗,米饭堆得像两座小小的雪山。
饮胜!十几个杯子在空中相碰,清脆的声响仿佛驱散了所有阴霾。
就在众人举杯畅饮时,谁也没注意到餐桌下有个小小的身影正偷偷行动。
花娇娇叼着奶嘴,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桌上金黄的啤酒瓶。
她趁大人们碰杯说笑时,悄悄伸出肉嘟嘟的小手,费劲地够到了一个半满的酒杯。
娇娇也要干杯~她小声嘀咕着,奶嘴随着说话一颤一颤。为了不被发现,她一把扯下奶嘴,捧起酒杯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了下去。
小花娇娇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小脸瞬间变得通红。
她晕乎乎地想把奶嘴塞回去,却怎么也找不准位置,最后干脆把奶嘴倒着塞进了鼻孔里。
咦...天怎么在转呀...她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突然一声栽倒在张颠脚边,四仰八叉地睡着了。
粉嫩的小脸上还挂着满足的笑容,鼻子里插着的奶嘴随着呼吸作响。
哎哟我的小祖宗!花呆呆第一个发现,吓得筷子都掉了。
她赶紧把小花娇娇抱起来,小家伙却像只醉猫似的软绵绵地挂在她胳膊上,嘴里还嘟囔着:好喝...再来一杯...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
君君赶紧拿来湿毛巾给小花娇娇擦脸,却见小家伙已经睡得香甜,嘴角还挂着晶莹的口水。
这丫头...花玄宿无奈地摇头,却掩不住眼中的宠溺,以后可得把酒藏好了。
灯光下,这群年轻人的笑脸格外明亮。明天会怎样谁也不知道,但此刻,在这个温暖的夜晚,他们就是彼此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