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该上场了。”雷古勒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顺着森比尔斯的目光望过去,轻易就捕捉到了人群里万分耀眼的西里斯。
哨子声再次划破空气,双方队员迅速各就各位,森比尔斯深吸一口气,右手握紧了扫帚柄。西里斯就站在他的斜对面,距离不算太远,看清了森比尔斯今天束发用的他送的那条发带。
他偏了偏头,将自己脑后马尾往这边扬了扬,发尾的弧度都透着股炫耀的意味。
下一秒,他对着森比尔斯的方向无声地开合着唇瓣,分明是在说:“可别输得太惨了。”
话落,西里斯将手中的球棒随意地扛到肩上,闲闲地伸出食指,冲森比尔斯的方向左右晃了晃,那姿态里的挑衅与自信,几乎要漫溢出来。
“请大家骑上飞天扫帚。”
森比尔斯跨上扫帚,木质的柄身带着被手掌反复摩挲过的温润触感。这是他确定入选球队后特意重新订购的一把,线条流畅,重心恰到好处,经过这些天的磨合,早已如臂使指。
第三声哨响骤然划破赛场的喧嚣,刹那间,十四把飞天扫帚齐齐离地,带着呼啸的风声拔地而起,瞬间冲上云霄——比赛,正式开始了!
几乎在游走球被释放出来的瞬间,西里斯就像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他抄起肩上的球棒,手腕猛地发力,带着破风之势狠狠敲。游走球应声改变方向,直直射向森比尔斯的方向。
森比尔斯听到队友的呼喊,攥紧扫帚柄,身体灵活地一压扫帚,俯冲下沉,避开游走球掠过的轨迹,紧接手腕轻转,扫帚又带着他陡然向上拉升。而且在他上升的瞬间,将鬼飞球拍进对面的球门。
观众席上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叫好声与鼓掌声,比赛刚开始,斯莱特林就赢得10分。
西里斯望着森比尔斯灵巧避开游走球的身影,眼底的光芒愈发炽烈,像是被点燃的火焰。他喉间低笑一声,猛地压下扫帚柄,身形几乎与扫帚贴成一线,顺着游走球那道黑色的残影再次加速冲去,风声在耳边呼啸,带着势在必得的锐气。
赛场另一侧,森比尔斯正全神贯注地搜寻着投球的空隙,还得时刻提防着西里斯那边冷不丁砸过来的游走球——他的准头实在惊人,力道更是狠戾,斯莱特林另外两名追球手先后被他用游走球精准击中,此刻还带着些狼狈的痕迹。
而在赛场更高处,雷古勒斯与詹姆正展开着一场无声的较量。两人都弓着身子,寻找着金色飞贼的踪迹。
随着双方追球手一次次得分,比分在红绿两色的记分牌上交替攀升,你追我赶,始终咬得极紧。斯莱特林的欢呼与格兰芬多的呐喊此起彼伏,整个赛场都浸在这种胶着又滚烫的氛围里,每一分都牵动着所有人的神经。
西里斯又一次击中游走球,操控着扫帚灵巧的转身,飞到森比尔斯身侧。趁他注意力还在前方的圆环上,忽然探过手,飞快地拽了把对方束在发带里的头发。
“要打个赌吗,谁会赢?”他的声音裹在风里,带着点戏谑的笑意飘过来。
森比尔斯侧头看他一眼,眉梢微扬:“好啊。”
西里斯带着扫帚又凑近了些,他抬着下巴,居高临下地望着森比尔斯,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几道浅浅的光影,那双灰色的眼睛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愉悦。
“那么,”他刻意放慢了语速,尾音微微上扬,“赢得人可以向输的人提一个要求作为奖励。”
森比尔斯迎上他的目光,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发带末端轻轻扫过脸颊,他看着西里斯眼中那抹势在必得的亮彩,眼底漾开波澜。
接下来的赛程里,两人都被点燃了胜负欲,攻势愈发迅猛。森比尔斯仿佛服用了福灵剂一般,状态好得惊人——他一次次突破格兰芬多的防线,手中的鬼飞球如同长了眼睛,接二连三地精准撞入圆环,引得斯莱特林的看台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欢呼。
奥利维见状,干脆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侧,双眼死死盯着西里斯的方向,只要对方稍有挥动球棒的动作,便立刻横过扫帚挡在前面,摆明了要替森比尔斯挡住所有游走球的威胁,一门心思帮他扩大得分优势。
记分牌上,斯莱特林的分数一路攀升,渐渐拉开了差距。长时间的高空对抗让双方球员都显出疲态,呼吸愈发急促,动作也不如起初那般敏捷。可森比尔斯依旧像台不知疲倦的机器,握着鬼飞球的手臂肌肉线条紧绷,一次次俯冲、拉升、投球,势头丝毫未减。
西里斯悬在半空,看着那道灵活穿梭的绿色身影,心里忽然冒出一丝懊恼。刚才光顾着凑趣打赌,竟忘了这学期的森比尔斯的耐力简直是突飞猛进,此刻自己都觉得手臂发酸,对方却还跟刚上场时一样勇猛。
就在他分神的瞬间,裁判高亢的声音突然响彻整个球场:“波特抓住了金色飞贼!比赛结束!”
这声宣告像一道惊雷,瞬间压过了所有喧嚣。
谁赢了?!
两方球员的目光齐刷刷投向记分牌——三百二十比三百一十。
短暂的寂静后,斯莱特林的球员们率先反应过来,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扫帚在空中互相碰撞,绿色的队袍猎猎作响,连带着看台上的绿浪也瞬间沸腾起来。
不知是谁,魔杖对准上方,绿色的烟花直冲云霄,紧接着,更多的绿色光点接连冲上高空,有的化作盘旋的蛇,有的散成漫天星屑,整片天空都被这抹耀眼的绿色浸染。
森比尔斯握着扫帚悬在半空,看着那片被绿色点亮的天空,胸口还在因剧烈运动起伏,奥利维到处抱着队员欢呼,但是森比尔斯已经没有在意了。
他直勾勾的看着西里斯,眼神是满满的期待——
我赢了。
他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