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比尔斯目不转睛地观察着西里斯的表情变化，见对方露出惊喜的神色，他终于按捺不住兴奋，衣领里拉出那枚精致的独角兽牙吊坠。
“你送了我这个，所以我也想回赠你一份。”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说我家后山养着一条龙吗？这就是那条龙的鳞片，我亲手打磨制作的。”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问道，“我有每天带着你送我的吊坠，所以，西里斯，你愿意也一直带着我送你的这个吗？”
“啊？”
“不可以吗？”森比尔斯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声音低了下去。他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胸前的独角兽吊坠，指尖微微发白，“我也想……西里斯能喜欢我送的礼物。”
西里斯突然觉得这场景莫名熟悉，但又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他皱着眉挠了挠头，脑海里闪过几个模糊的画面——詹姆在公共休息室里手忙脚乱地收下莉莉扔来的圣诞礼物，莱姆斯红着耳朵把某本诗集塞进书包最底层……
“啧，算了。”西里斯突然伸手，用力揉了揉森比尔斯的脑袋，把他柔软的金发揉得乱糟糟的，然后扬起下巴，一脸倨傲地用食指勾着项链在空中晃了晃，“谁让我是你哥呢？答应你就是了。”
森比尔斯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西里斯“啧”了一声，故意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粗鲁地把项链往头上一套，龙鳞坠子“啪”地一声贴在他的锁骨上，在烛光下泛着幽微的银光。
“龙鳞是最好的魔法承载器。”森比尔斯凑近了一点，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雀跃，“我在上面绘制了一个防护阵，虽然现在只能挡住一些简单的恶咒……但这是我目前学得最好的了。”他顿了顿，眼神认真而坚定，“等我以后学得更多，我再帮你重新画一个更强的。”
西里斯低头看了看胸前的龙鳞，又抬眼看了看森比尔斯闪闪发亮的眼睛，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发紧。他别过脸，嘟囔了一句：“……随你便吧。”可手指却无意识地抚过那片冰凉的鳞片，像是触碰到了某种隐秘的承诺。
“对了，西里斯，雷尔和我说，关于继承人，那个……”森比尔斯结结巴巴，有些说不下去。
“我知道啊。”没想到西里斯满不在乎，“爸爸早就在暗地里支持黑魔王，现在更是明目张胆，所以我这个格兰芬多的继承人他忍不了太久的。雷尔，雷尔会成为一个优秀的继承人的。”
西里斯嘴上说得漫不经心，可眼神却带着些许迷茫，森比尔斯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眸里透露出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执着。
“梅林，我给你说这做什么，”他嘟囔着，指尖无意识地绕着项链的绳子转了一圈，“詹姆还等着我的，先回去了，”
“西里斯，”森比尔斯轻声呼唤他的名字。
西里斯“嗯”了一声，停下脚步，微微侧了侧脸，示意他在听。
“威德莱斯永远不会拒绝你，”森比尔斯向前一步，拽住他的衣袖，“我是说，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需要，我都会帮你。”
西里斯没有回答，踏着步离开，只是背对着森比尔斯的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抬起左手随意地挥了挥，透着潇洒与不羁。
*
“西弗，你知不知道有什么秘密，会让人每个月月圆之夜都必须离开？”森比尔斯咬着羽毛笔尾端，在羊皮纸上胡乱涂改着魔法史作业的结尾，他抬眼望向对面正奋笔疾书的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划出一道突兀的墨痕，他皱起眉头。
“说详细点。”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每个月月圆之夜都会消失，风吹雨打都没有停止。而且第二天回来时总是脸色惨白，整个人像是和什么凶猛的生物搏斗了一整夜。”
“你说的是莱姆斯？”
“你也发现了？”森比尔斯困惑地看过去，“我总觉得这些特征很熟悉，却怎么都想不起。”
西弗勒斯的眼睛在烛光下闪烁，他猛地将羽毛笔往墨水瓶里一掷，笔尖溅起几滴漆黑的墨水落在羊皮纸上，但是他毫不在意，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
“原来如此，”他低声喃喃，声音里带着愉悦，“怪不得，怪不得。”
“西弗，你在说什么？”
西弗勒斯的目光缓缓转向他，眼底的狂热稍稍收敛。
“没什么，”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只不过是突然想明白一件事，还需要再确定一下。”
说完，他站起身，把东西往包里一扔就直接朝图书馆外走去，只留下森比尔斯一脸茫然地坐在原地。
又是月圆之夜。
格兰芬多塔楼里，卢平静静地等待着，直到身边詹姆的鼾声变得均匀而绵长，西里斯和彼得也沉沉地睡去。他轻手轻脚地下床，无声地推开寝室门，身影很快消失。
然而，就在门关上的瞬间——西里斯的眼睛猛地睁开，嘴角勾起一抹兴奋的弧度。他翻身坐起，看到詹姆也坐起来，眼镜都没戴稳就伸手去够床边的隐形衣：“快，跟上！”
彼得揉了揉眼睛，看起来既紧张又期待：“我、我们真的要……？”
“废话！”西里斯已经套好靴子，顺手把彼得的袍子丢给他，“这次一定要弄清楚他在搞什么鬼！”
三人熟练地溜出城堡，夜风裹挟着禁林的潮湿气息扑面而来。远处，卢平的背影正消失在打人柳的方向。
“按计划来！”詹姆压低声音，三人放慢脚步，等卢平彻底穿过打人柳后，西里斯才举起魔杖，精准地击退几根抽来的柳枝。
“彼得，该你了！”
彼得咽了咽口水，四肢着地，灵活地从柳枝的缝隙间钻了过去，很快找到了树根附近的结疤，用力一按，狂暴的柳条瞬间僵住，静止不动。
“干得漂亮！”西里斯和詹姆击掌欢呼，顺手把还趴在地上的彼得拽了起来，“走，继续追！”
而在他们离开后，西弗勒斯带着死死拽住他衣袖的森比尔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