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电脑摆在书桌上的第三天，程筱筱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网瘾幽灵少女。
啊啊啊！可莉太可爱了！程筱筱趴在电脑前，灵体因兴奋而不断变换着色彩，从淡粉色到天蓝色交替闪烁，雪棠快看！她跑起来小书包一颠一颠的！
苏雪棠靠在床头看专业书，闻言抬头瞥了一眼。屏幕上那个红衣服的小女孩正蹦蹦跳跳地穿过虚拟草原，确实...有点可爱。她轻轻了一声作为回应，目光却多停留了几秒才回到书本上。
程筱筱完全沉浸在《原神》的世界里，灵体的指尖轻触屏幕操控角色，追着那个叫可莉的小女孩满地图跑。她时而因操作失误撞上墙壁而气鼓鼓地拍打触控板（手掌直接穿了过去），时而因抽到稀有角色而欢呼着满屋飘飞，银铃般的笑声充满整个房间。
雪棠！我抽到温迪了！程筱筱飘到苏雪棠面前，灵体因激动而闪闪发亮，你看你看！这个吟游诗人好帅！
苏雪棠从书本上方看了一眼，那是个戴绿帽子的少年角色，正在屏幕上弹奏竖琴。她点点头：...不错。
就只是吗？程筱筱撅起嘴，灵体飘回电脑前，明明超级好看的好吗！她突然想到什么，转头狡黠一笑，不过比起雪棠还是差远了~
苏雪棠的耳尖微微泛红，低头继续看书，但接下来的半小时里，她翻页的频率明显慢了许多，目光时不时飘向电脑方向。
程筱筱已经沉迷于探索新地图，灵体随着游戏中的昼夜更替变换亮度。当游戏里下雨时，她甚至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不会被淋湿，傻笑着摸了摸后脑勺。这个动作让苏雪棠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
深夜，苏雪棠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身边空荡荡的。她揉了揉眼睛，看向书桌——程筱筱还趴在那里，灵体在电脑屏幕的蓝光下呈现出半透明的淡紫色。
...筱筱？苏雪棠轻声唤道，没有回应。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发现程筱筱竟然睡着了——灵体保持着实体化的状态，眼睛紧闭，睫毛在屏幕光下投下细小的阴影，嘴角还挂着满足的微笑。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往常程筱筱只有在刻意控制时才能维持实体化睡眠。
苏雪棠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叫醒她，却在触碰到程筱筱肩膀的瞬间愣住了——契约符文突然闪烁出前所未有的柔和光芒，比平时更加温暖，更加...亲密。她犹豫了一下，改为轻轻起程筱筱的灵体，像对待易碎的珍宝般将她移到床上。
程筱筱在移动过程中无意识地蹭了蹭苏雪棠的胸口，发出一声小猫般的嘤咛。苏雪棠僵在原地，心跳突然加速，直到确认程筱筱没有醒来，才继续动作，将她安置在床的内侧。
电脑屏幕还亮着，游戏角色站在虚拟星空下，似乎在守望这对特别的恋人。苏雪棠轻轻合上笔记本，回到床上，借着月光凝视程筱筱的睡颜。聚阴符在床头微微发亮，与契约符文的光芒相互呼应，像一场无声的对话。
......
雪棠！雪棠！清晨，程筱筱惊喜的声音把苏雪棠从睡梦中拽了出来，我维持实体化睡了一整夜！
苏雪棠睁开眼，看到程筱筱正跪坐在床上，灵体比往常更加凝实，在晨光中几乎与真人无异。她刚想说什么，程筱筱已经兴奋地在床上蹦跳起来：
太神奇了！是不是因为聚阴符？还是因为新电脑？或者是——哇啊！
乐极生悲，程筱筱动作太大，直接从床上摔了下去。苏雪棠下意识地伸手去拉，却被程筱筱拽住了手腕，两人一起跌在了地板上。
噗——看着程筱筱四仰八叉的滑稽样子，苏雪棠没忍住笑出了声。
程筱筱愣住了——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苏雪棠真正意义上的笑声，不是轻哼，不是鼻音，而是清脆如风铃的笑声。她躺在地板上，忘记了爬起来，只是呆呆地看着苏雪棠的笑颜。
...怎么了？苏雪棠收敛了笑容，但眼角的笑意还在。
雪棠笑起来太好看了...程筱筱喃喃道，灵体又开始泛红，应该多笑笑...
苏雪棠别过脸去，耳根发烫，伸手把程筱筱拉起来：...该吃早餐了。
程筱筱顺势扑进她怀里，灵体散发着温暖的光：雪棠最好啦！
......
早餐后，程筱筱迫不及待地想要继续游戏，却被苏雪棠按在了椅子上：...作息要规律。
程筱筱拖长音调抗议，我是鬼诶，又不需要睡觉...
...我需要。苏雪棠指了指自己眼下淡淡的黑眼圈。
程筱筱立刻蔫了：对不起嘛...她眼珠一转，突然提议，那雪棠陪我一起玩？这样就能监督我作息了！
苏雪棠本想拒绝，但看着程筱筱期待的眼神，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程筱筱的灵体瞬间如烟花般绽放出彩虹般的光彩，欢呼着去帮苏雪棠下载游戏。
半小时后，苏雪棠坐在电脑前，略显笨拙地创建角色。程筱筱飘在她身后指导，灵体的手臂从苏雪棠肩头伸过去指指点点：选这个发型！和雪棠很像！
苏雪棠抿着嘴，最终还是选择了程筱筱建议的银色长发角色。当被问及角色名字时，她犹豫了一下，输入Snow。
哇！和我的Stella是情侣名！程筱筱惊喜地叫道，灵体因激动而微微发颤，雪棠是故意的吗？
苏雪棠没有回答，只是专注地盯着屏幕，但泛红的耳尖出卖了她。程筱筱笑嘻嘻地不再追问，转而教她基本操作。
令人意外的是，苏雪棠上手很快，虽然动作略显僵硬，但策略思维出色。程筱筱的角色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回头看看苏雪棠的角色有没有跟上，像个尽责的小导游。
雪棠，这边！程筱筱指着屏幕上一处风景点，这里拍照超好看的！
苏雪棠操纵角色跟过去，两个虚拟角色站在虚拟夕阳下，背后是连绵的虚拟山脉。程筱筱突然实体化，按下截图键，然后转头在苏雪棠脸颊上亲了一下：纪念我们的第一次游戏约会！
苏雪棠僵在原地，屏幕上的Snow角色也不动了。程筱筱大笑着飘开，灵体如霓虹灯般闪烁：雪棠害羞的样子太可爱了！
苏雪棠深吸一口气，操纵角色追上程筱筱的Stella，在游戏中轻轻住了她的手。程筱筱的灵体瞬间凝固，然后爆发出一阵更加强烈的光芒，几乎照亮了整个房间。
窗外，夕阳西下，为这对特别的恋人镀上一层温暖的金光。电脑屏幕上，两个角色手牵着手站在山顶，而现实中，苏雪棠悄悄握住了程筱筱半透明的手腕，契约符文在暮色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