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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 学”

方以智凝视着这两字,目光灼然:“昔日吾等只见力之表象,或爆裂,或冲撞,或坠落。今日观陛下冰上之舞,方知力非仅发于一处,实乃万物交互之根本。轮阻于石,人滑于冰,此间必有常理存焉!”

王徵抚案接口:“不错!陛下所示,乃是成对之力。欲动则遇阻,欲静则受推。犹如阴阳相生,缺一不可。”他取出一枚齿轮置于案上,“观此轮齿咬合,传动之力正赖齿间阻滞。若无此‘阻’,何来‘传’?”

宋应星执笔续书,字字千钧:“力学三要”

一曰:力存于交互,无独力可言。

二曰:动静皆由力衡,无绝对静止。

三曰:力有度,可测可算。

方以智立即以琉璃盏注水实验:“观此水面,无风自动,实乃天地之气相推。若以度数衡之……”他忽然顿住,与宋应星四目相对。

二人异口同声:“须立测力之规!”

王徵已取出当年翻译《远西奇器图说》时所用的量尺:“西洋以磅、尺计量,吾等当创中土之法。可依《营造法式》为基础,另立‘力格’‘势度’。”

值房梁下已悬起七种不同材质的摆锤。宋应星最后在《力学》篇首添上一行小注:“万物之力,皆出交互。动静之变,俱在均衡。陛下启之以冰,臣等当继之以炬。”

就在宋应星等人沉浸于“力学”世界的构建,于工部值房内摆弄着摆锤、测量着各种“阻滞之力”时,一场来自北欧的武力展示,在南京城外的皇家演武场拉开了帷幕。

朱由检采购自瑞典王国的火炮,终于如期抵达。总计三磅炮二十门,八磅炮十门,十二磅炮两门。这些一字排开,散发着与大明火器迥异的、充满北欧简约与力量感的气质。

一名身材高大、金发碧眼的瑞典军官,正操着生硬的汉语,自豪地向大明皇帝及其随行官员介绍着这些国之利器,详细解释着它们的射程、威力和在欧陆战场上的辉煌战绩。

朱由检背着手,在一门门火炮前踱步,听得颇为认真。然而,当他的目光在这些标注着不同“磅”数的炮管上扫过时,一个极其朴素、甚至在外人听来有些缺乏常识的问题,如同本能般脱口而出:“三磅、八磅、十二磅……”

他停下脚步,挠了挠下巴,脸上写满了纯粹的疑惑,转头看向那名瑞典军官,“这数目听着……咋这么别扭呢?为啥中间没有六磅的?十磅的也没有?这数儿是怎么定的?”

这个问题一出,现场瞬间安静了一下。

那瑞典军官显然被问得一怔,他大概准备了无数关于射程、精度、破甲能力的专业说辞,却万万没想到这位东方皇帝会关心起炮弹重量的数列问题。

他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用简单的汉语解释这背后涉及到的欧洲军事编制、战术分工以及历史沿革的复杂原因——在三磅级的轻型野战炮与八磅级的中型火炮之间,确实存在一个战术需求的空档,而十二磅往往已是军团级支援火力的门槛。

侍立一旁的官员们也是面面相觑,有人觉得陛下此问过于“外行”,有人则暗自思忖这数列似乎确实有些跳跃。

唯有刚刚从“力学”研究中抽身、跟随前来观摩的宋应星和王徵,闻言却是眼中精光一闪。

他们从这看似简单的问题里,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标准化”与“体系化”的气息。王徵更是低声对宋应星道:“宋兄,陛下此问,似乎暗合《考工记》中‘制器有度’之理。这西洋火炮规制,莫非亦是按其‘力’之大小,分门别类,各司其职?”

朱由检这“白痴”一问,无意间却点出了一个关键:任何成熟的武器系统,其背后都有一套完整的军事学说和制式标准作为支撑。

那名瑞典军官先是一愣,随即挺直腰板,右手抚胸行礼:尊贵的大皇帝陛下,我是瑞典王国炮兵中校奥克·拉尔森。您这个问题触及了火炮体系的精髓。

他走到三门火炮前依次敲击炮管:

三磅炮轻便灵活,四匹马便可拖着在战场飞奔,专打敌方步兵。

八磅炮是军团的利齿,能轰开普通城墙,六匹马牵引刚刚好。

十二磅炮...他敬畏地抚过粗壮的炮身,这是攻城巨兽,需要八匹最强壮的驮马,专门对付要塞。

拉尔森露出无奈的微笑:至于六磅炮?它既不如三磅炮灵活,又不及八磅炮威猛,就像卡在门缝里的胖子。我国陆军元帅托尔斯滕森说过:与其造不伦不类的六磅炮,不如让士兵多背几发弹药。

朱由检眉头一挑,手指轻轻敲击着十二磅炮的炮管:“嗯?你这话朕听着不太对劲。西班牙大使阿隆索前日才向朕夸耀,说他们在地中海用的二十四磅重炮,一炮就能轰开奥斯曼人的坚固城堡。怎么到了你这儿,十二磅炮就成了‘攻城巨兽’?莫非……你是在欺朕不识货?”

拉尔森中校闻言,额角微微见汗,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右手抚胸深深一躬:“尊贵的陛下,请您明鉴。阿隆索大使所言非虚,二十四磅炮确实是威力巨大的攻城利器,但……”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专业而恳切。“正如同宝剑有长短之分,火炮亦有各自的使命。请允许我为您详细解释。”

他走到那门十二磅炮旁,轻拍炮身。

“二十四磅重炮,威力无穷,但自身重量往往超过五千磅,需要三十匹以上的健马拖拽,或是在战场现场铸造。移动缓慢,部署困难,更多是用于长期的围城战,轰击固定的城墙段落。它在野战中几乎难有用武之地。”

接着,他转向十二磅炮:“而我们的十二磅炮,全重约两千八百磅,八到十匹马便可灵活机动。它兼具足够的威力和良好的机动性,既能摧毁一般的城寨工事,又能在野战中跟随主力军团推进,轰击敌方的阵列、骑兵集群和临时防御工事。这是经过我国古斯塔夫二世陛下亲自验证的‘军团级’支援火炮,是决定战场胜负的关键。”

最后,他指向轻便的三磅炮:“至于这些‘小家伙’,它们的作用是伴随步兵前进,以射速和灵活弥补威力的不足。”

拉尔森总结道,语气充满自信:“陛下,西班牙人拥有广阔的殖民地和海防要塞,因此偏爱重炮。但一支真正强大的陆军,需要的是一个如臂使指、轻重搭配的火炮体系。

十二磅炮,正是这个体系中承上启下、不可或缺的‘中坚’力量。它或许不能一击就摧毁最宏伟的城堡主墙,但它能为您赢得大多数关键的野战胜利,并能有效打击绝大多数敌方据点。我们瑞典陆军纵横欧陆,靠的正是这般务实且高效的配置。”

他再次躬身:“若陛下志在远征漠北,扫荡流寇,或是快速压制边境冲突,那么一个由十二磅炮为核心,辅以轻炮的炮兵团,远比几门笨重的二十四磅巨炮更能满足您的需求。当然,若您确有固守坚城或长期围困的需要,我国也能为您铸造二十四磅乃至更重的攻城炮,但那将是另一套解决方案和报价了。”

这番解释条理清晰,结合了实战经验与战术需求,既肯定了西班牙重炮的价值,又精准地阐述了十二磅炮的独特定位与优势。

“你们那个军团是什么玩意?多少人啊?多少火炮?跟英格兰那个编制比如何?”

瑞典军官听到朱由检这一连串问题,立刻挺直腰板,脸上流露出军人特有的自豪,详细地解释道:“陛下垂询,外臣必详尽以对。 我瑞典军团,乃古斯塔夫二世陛下亲创,实为欧陆诸国效仿之典范。

我瑞典的一个标准步兵旅,下辖3至4个中队。每个中队满编约400人,由火枪兵与超长枪兵混编而成。因此,一个完整的旅,兵力通常在1200至1600之众。

陛下或已知晓,我瑞典炮兵,专精于此。军团中,轻便的3磅团属炮是步兵的亲密伙伴,每营配有两门,由一匹马或两三人即可拖曳,行动迅捷。此外,旅级还会配属威力更大的12磅野战炮乃至24磅攻城炮以为支援。如此算来,一个旅拥有的各型火炮,数量可观。

至于与英格兰编制之比较……英格兰人的战术,多学自荷兰,其编制旧式,火炮稀少。在战场上,他们一个类似的军团,能有12门火炮已属难得。

我瑞典军团,不仅火炮数量远超,更注重诸兵种协同与战场机动。每个旅都像一柄经过精心打磨的战斧,步兵、骑兵、炮兵各司其职又紧密配合,绝非英格兰那种……呃,较为笨重的方阵可比。”

拉尔森最后总结道,语气坚定:“陛下,简而言之,我瑞典军团,兵精弹足,炮利且疾。放眼欧陆,除我瑞典之外,别无二家。”

“才配备二门啊......嗯.......我这八千人配了一百门火炮是不是太多了......”

朱由检这带着几分自我怀疑的嘟囔,传进了拉尔森中校的耳朵里。这位以严谨和效率着称的瑞典军官猛地抬起头,脸上先是掠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神情,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言论。

随即,一种混合着震惊、困惑,甚至略带一丝怜悯的复杂表情,在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弥漫开来。

“多……太多了?!”

拉尔森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惊讶而有些变调,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忽略了严格的宫廷礼仪,上前一步,右手无意识地在自己胸前比划着,语气里充满了某种“痛心疾首”的意味:“尊贵的陛下!请您务必收回这个……这个危险的念头!问题不在于炮多,而在于……”

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努力寻找能让这位东方君主理解的词汇,最终,他用一个最实际、也最致命的问题切入:“陛下,您这一百门火炮,需要多少匹驮马来牵引?需要多少名训练有素的炮手和弹药手?每日操演,需要消耗多少火药和铅铁?长途行军,你的道路能否承受如此沉重的炮车?在遭遇敌军骑兵突袭时,您如何保护这支庞大而笨重的炮兵队伍?”

他每问一句,语气就急促一分,蓝色的眼睛里满是忧虑:“陛下,一门十二磅炮及其炮车、弹药,全重超过三千磅!一百门炮,连同它们的辎重,这将是一支蔓延数里的队伍!这并非简单的数字游戏,这是对您国家后勤能力的终极考验!”

朱由检被这一连串现实的问题问得有些发懵,他眨了眨眼,似乎从未从这个角度考虑过问题。他凭着现代人“火力至上”的朴素观念,总觉得大炮越多越好,却完全忽略了支撑这些钢铁巨兽所需的庞大“基座”。

看到皇帝陷入沉思,拉尔森以为对方理解了自己的担忧,便试图引导出一个更符合17世纪军事常识的解决方案。他放缓语气,用教导般的口吻说道:“所以,陛下,关键在于如何将这些宝贵的火炮‘下放’到具体的步兵单位中去,让火力与机动性相结合。例如,将轻便的三磅炮配属到主要的步兵营,让他们拥有随行的支援火力;而八磅及十二磅的重炮,则作为军团直属的预备队,在关键时刻集中使用……”

然而,他这番基于欧洲线性战术和军事编制经验的“专业建议”,到了朱由检这里,却得到了一个让他几乎当场石化的回应。

朱由检听着拉尔森关于“下放”的长篇大论,脸上露出了更加纯粹的困惑,他非常自然地反问道:“……下放?下放啥?”

他抬起手,对着前方虚空处做了一个极其简单粗暴的“推”的动作,语气里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天真:“为啥要下放?把它们都摆在一起,排成一排,或者好几排,到时候听朕号令,对准一个地方,直接轰他娘的啊!一波不够就再来一波,这多省事?”

“……”

拉尔森中校彻底僵在了原地,张着嘴,后面所有关于战术编成、火力分配、步炮协同的精妙理论,全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仿佛看到了一幅画面:这位大明皇帝指挥着战争的方式,就像是一个得到了无数新奇玩具的孩子,准备用最直接、最奢侈,也最……缺乏技术含量的方式,将它们一次性全部挥霍出去。

他感到一阵眩晕,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古斯塔夫二世陛下那强调机动、效率和诸兵种配合的谆谆教诲,再对比眼前这位皇帝“大力出奇迹”的作战构想,一股巨大的文化鸿沟和职业理念的冲击,让他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第一次开始怀疑,将瑞典王国的先进火炮卖给这位皇帝,究竟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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