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不知从哪儿翻出张泛黄的宣传单，拍在桌上时震得茶杯盖都跳了起来：“瞧见没？镇上要办‘民间厨神赛’，冠军奖五百斤大米和一整套厨具！还有附带的‘吃货挑战赛’，能吃能做的都有奔头，咱仨去凑个热闹？”
吴邪瞥了眼宣传单上“不限题材、自带食材”的字样，又看了看胖子摩拳擦掌的样，乐了：“你是冲着厨具去的吧？上次炖排骨把锅烧穿了，娘还念叨呢。”
闷油瓶正蹲在院子里劈柴，闻言抬了下头，目光落在“吃货赛”三个字上，没说话，但握着斧头的手顿了半秒。
“什么叫冲着厨具？”胖子梗着脖子反驳，却偷偷摸了摸灶台边那口坑坑洼洼的铁锅，“胖爷我是为了给雨村争光！再说了，吃货赛不得有个能吃的压阵？小哥这饭量，不去可惜了。”
结果当天下午，三人就被胖子拽去了镇上。赛场设在老街口的空地上，已经搭起临时灶台，红布横幅随风晃荡，写着“吃遍老街，厨神争霸”。报名处挤满了人，胖子挤进去填报名表时，吴邪注意到吃货赛的规则——限时十分钟，谁能最快吃完五碗阳春面加十个肉包，就算赢。
“小哥，上不？”吴邪戳了戳闷油瓶的胳膊。闷油瓶看了眼蒸笼里冒热气的肉包，喉结轻轻动了下，点了头。
吃货赛先开场。闷油瓶被推到台前时，周围哄笑起来——他看着清瘦，谁也不信他能赢过旁边那个肚子溜圆的壮汉。可哨声一响，画风突变：别人还在小口啃包子，他已经端起面碗，筷子翻飞得只剩残影，面条几乎是整根滑进喉咙，肉包两口一个，腮帮子都没怎么鼓。吴邪在台下看得直瞪眼，胖子拍着大腿喊：“看见没！这叫深藏不露！”
不到五分钟，闷油瓶面前的碗碟就空了，裁判举着秒表愣了三秒才宣布：“冠军！张起灵！”周围一片哗然，那壮汉啃到第三个包子就噎住了，正捶着胸口瞪他。闷油瓶面不改色地走下台，吴邪递过去的水他一口灌了半瓶，嘴角沾着点面渣，被吴邪伸手擦掉时，耳尖悄悄红了。
轮到厨师赛，胖子早把自带的腊肉、笋干摆开，扬言要做“雨村腊味煲仔饭”。他蹲在灶台前扇风时，火苗窜得老高，把锅沿烧得发黑，急得嚷嚷：“吴邪！给胖爷递点酱油！”吴邪手忙脚乱递过去，却见他手抖着倒多了，酱汁瞬间黑得像墨。
“完了完了，要砸！”胖子哀嚎着翻米饭，却闻到一股奇异的焦香——腊肉的油渗进锅巴，混着酱油的咸鲜，居然意外勾人。评委尝了一口，眼睛亮了：“这锅巴绝了！有烟火气！”
最后胖子拿了个“最具风味奖”，抱着个印着“厨神”的搪瓷盆乐呵。回去的路上，闷油瓶手里拎着吃货赛赢的大米，胖子抱着搪瓷盆，吴邪跟在后面，听着他俩一唱一和。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胖子突然说：“你俩发现没？这养老日子，比倒斗踏实多了。”
闷油瓶脚步微顿，侧头看了眼吴邪，轻轻“嗯”了一声。风里飘着饭菜香，比墓道里的土腥气，好闻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