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远见陈爱国已经疼得无法出声,桃木剑在他身上画了一个繁复的符咒,金光一闪落入他腹中。
陈爱国身上的疼痛似乎减缓了一些,口中又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陈来来身上溢出更多的怨气,张大妮惊叫一声,“快,她身上的怨气不受控了。”
陆修远左手在桃木剑上拂过,一张符纸出现在剑尖上,桃木剑一动,符纸飞出,化成金光绕着陈来来转了一圈。
顾晏辰掏出符纸做的法鞭,口中念着清心咒,鞭子随着咒语抽向陈来来。
张大妮后退,她一把拉住吓得要跑出去的张红萍,“给我把大门关上去。”
张红萍一脸茫然,“这我家没人来了。”
自从出了陈来来的事情,他家就没人来了。陈爱国撞邪后,他家别人更是不敢靠近,关不关门有什么区别?
张大妮催促道:“别废话,关门。”
张大妮拍着胸口,暗自庆幸自个无儿无女,要不然摊上这么个糊涂蛋,还不得气死。
是,他们陈家成了村里的臭虫,平时没人来。万一陆修远驱鬼的时候动静大,引来村里人怎么办,这村里大多数都是些老太太老头子,平时最爱凑热闹。
她平时请神没少被人看热闹,单纯看热闹也就算了,这村里可有不少脑子有毛病的,就喜欢凑上来。
都是老胳膊老腿了,被阴气怨气冲击了,可是会出事的。
等大门关上了,张大妮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张红萍站在院子里,一脸担忧的看着卧室的方向,就是不敢上前。
张大妮懒得搭理她,心里开始盘算着怎么报警才能让陈爱国受到惩罚。
卧室内,陈来来怨气翻腾,但她根本不是陆修远二人的对手。
陆修远先用符纸消散她的阴气,又趁着顾晏辰用清心咒的功夫,掏出了一张符纸,配合拘鬼术,一剑砍断黑色的脐带。
陈来来大叫一声不,她身上的特赦令飘出来,陆修远举剑默念咒语。
特赦令又飘回陈来来身上,符纸上的符箓化成金光飞射而出。
顾晏辰手一甩,鞭子改变方向,将四周的怨气抽打干净。
陈来来被金光收入其内,又飞回符纸。
陆修远连忙一手托着符纸,一手手持桃木剑,在符纸上画下几个符咒。
金色符咒落在符纸上,陈来来溢出的怨气一扫而空。
黑色脐带砍断后,床上的陈爱国顿时觉得浑身一松,背后的阴冷气息消失了,腹部依然肿胀,但其中翻江倒海的疼痛没有了。
他睁开浑浊的眼睛,张嘴,喉咙里似乎黏着一层浓痰,声音发不出来。
他双手在床上拍个不停,陆修远与顾晏辰只扫了一眼就离开了卧室。
“怎么样?”张大妮感觉到怨气已经消散,“来来怎么样了?”
陆修远扬起手中的符纸,“已经被我收到符纸中,我已经落了清除怨气以及稳固魂魄的咒语,回到S市我便送她去道观超度。”
张大妮满意的点头,“好,太好了。”
她转身朝院子方向喊道:“红萍,进来,陈爱国那个老不死的没事了。”
张红萍探头探脑的走进来,“没事了?她以后都不会来了?”
张大妮没好气地道:“我老婆子做了这么多年的神婆,什么时候框过人。赶紧的,该给的赶紧拿过来。”
张红萍在张大妮的催促下,这才打开了堂屋西侧的衣柜,从中掏出一叠现金,数了数,递给她。
张大妮接过来,数出来几张,剩下的都递给陆修远,“喏,这是你们的。”
陆修远接过来,打算将这笔钱都捐出去。
张红萍搓着手,“真好了?”
陆修远指着卧室的方向,“算是没事了,接下来几天,每天中午出来晒太阳,他身上的阴气便会消散。”
张红萍这才走进卧室,不一会,里面传出来一个男子的痛骂声,仔细一听,都是在骂陈来来。
陆修远皱眉,帅气的脸上浮现不满,他想了一下,“张阿姨,你出来一下。”
内里的声音一顿,张红萍走出来,一脸紧张,“怎么了?是又有什么不对吗?”
陆修远摇头,要来纸和笔,说是留个药方,让他们二人买来一日三顿喝,省的阴气破坏他们的身子骨。
张红萍连连道谢,顾晏辰扫了一眼药方,当头看到黄连,又扫了几眼,方子就是清心去火的,除了苦,没别的缺点。
方子留好,陆修远与顾晏辰跟在张大妮身后离开了陈爱国家。
陆修远将张大妮送回住处,见她立刻要报警,怕她日后在村子里遭报复,直接将这活揽过来。
他与顾晏辰当天便身上贴着疾行符离开了村子,到了市里,他们找了一个公共电话亭,打了报警电话。然后,他们便离开了Y市。
陈爱国这边,晒了几天太阳,喝了几天苦的让人作呕的汤药后,他鼓起来的肚子终于恢复原状,身体的乏累感也消散了。
这天,他蹲在家里骂骂咧咧,没想到警察直接上门了。
当地警方接到陆修远的报警电话后,他们原本只是例行调查。结果被捕的黑诊所老板为了立功,将陈来来的事情说了个一清二楚。
陈来来的父母面对上门的警察自然是什么都说了,正好这两口子为了省钱,直接将人埋在了自家地里。
人证物证齐全,陈爱国直接被捕。
他的大儿子因为介绍陈来来去黑诊所堕胎导致死亡承担了法律责任,而陈爱国的小儿子则在得知他因为强奸幼女判刑后,气得回家闹了一场,他努力了大半年的公务员泡汤了,学校的推荐也泡汤了。
张红萍也是又气又恼,直接病了。结果,两个儿子把她视为累赘,如果不是村委负责,她直接见阎王了。
至于陈来来的爷爷奶奶,他们过了年便又被送回了村子,最后孤苦的病死在敬老院。
而陈来来的父母则正如张神婆所言,对唯一的儿子千依百顺,养出来个吃喝嫖赌俱全的儿子。
一辈子的积蓄被儿子挥霍的一干二净之后,这老两口为了儿子,开始在外面打零工,劳累一生,最后直接累死在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