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父气愤道:“人活着呢,我被判了二十多年。妈的,那一家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我都坐牢了,他们竟然仗着人多,把我老婆孩子撵走了。哈,幸好我儿子厉害,现在回去,谁不羡慕我…”
顾晏辰道:“孩子哪里来的?”
庆父不满,“你……”
许锐清深吸一口气,自从这个公公出狱,家里就一团糟,这还是没有住在一起,她真不敢想象,如果和他住在一起,会如何。
庆耀昌拦住庆父,“被我爸砍伤的人,他老婆当时怀孕了,事后流产。我们听到的哭声有可能是那个孩子的,它当时已经快八个月了。”
庆耀昌头大,“陆大师,就是这么个情况,您一定要帮帮我们,什么条件我们都能答应。”
陆修远冒出一句:“冤有头,债有主。庆先生,有些话不要说太满。我们先为你们一家祛除阴气。至于闹事的鬼,他们一般什么时候出现。”
庆耀昌道:“入夜后便出现,一般是十点之后。”
祛除阴气很简单,陆修远与顾晏辰很快便施法将室内的阴气,以及众人身上的阴气祛除。
庆耀昌觉得浑身的不舒坦都祛除了,许锐清原本躁焖的情绪消失了。庆父嘴角上扬了一丝,庆母觉得肩膀不疼了。
庆耀昌拉住陆修远的手,“陆大师,您太厉害了,我们一家人现在都觉得舒服了。您看看,白天能不能施法?我们已经苦恼一段时间了。”
陆修远轻咳一声,“那鬼并未造成太大的危害,根据规定,我们不能伤他性命,必须等到夜晚,我们二人施法将其捉拿。”
庆耀昌一脸失望,许锐清见状看都没看庆父一眼,便去儿童房陪孩子去了。
下午,许锐清将孩子送回娘家后又返回,庆耀昌隐隐有些不悦,但她毫不在意。自从公公出狱,她便开始怀疑自己当年嫁给这个男人是否正确。
婆婆外强内干,不用她做些什么,庆耀昌便已经将她弹压了。有了孩子后,婆婆搬到这个小区居住,二人也算是相安无事。
直到公公出狱,她早年便知晓这个公公因为冲动砍伤人入狱,原本想着,只要不住在一起,应该和婆婆一样,大家都可以相安无事。
不曾想,这个公公是个混不吝的,见她不是传统女性,便对她不满。若不是丈夫将他压下去,这个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
最近的事情更离谱,公公过六十六岁生日,非要回老家摆酒席。喝了一些酒,他竟然拉着庆耀昌去当年受害者的旧居撒酒疯。
更让她不满的是,庆耀昌竟然不制止公公。
回来后,家中便开始闹鬼。
她爸认识能人,她本想请来,结果庆耀昌不同意,非要请外省的,这里面没有蹊跷,打死她都不信。
庆耀昌让保姆离开后,他便不停地劝许锐清离开,结果她直接进书房忙活去了。他有些焦急,这个老婆是他当年费劲心思娶来的,比他小十岁,年轻貌美不说,重要的是家境好。
当年如果不是已经事业有成,加之他样貌不错,能说会道,他也无法抱得美人归。
但美人一家有个缺点,道德感有点强。他实在是不想让对方知道当年的事情,谁知道到时候会闹出什么事情来,他那个老丈人在得知他有个蹲监狱的生父后,对他可是一直很不满。
即便庆耀昌不如意,许锐清还是准时出现在了客厅。
陆修远与顾晏辰从客房出来,他们实在不想应付庆耀昌一家人,干脆打着需要打坐养足精力的幌子躲在客卧。
十点一过,嚣张的庆父开始害怕起来,庆母更是一脸惨白。只有许锐清面色如常,庆耀昌则是心中充满说不要上来的焦躁。
他不希望Z市的人知晓当年的事情,这才请来陆修远二人。可偏偏许锐清一副非要就跟寻底的样子,他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是好,甚至这一刻,他在心里祈祷那老太婆今日还是不要来了。
庆耀昌的愿望落空,很快,客厅的大灯开始闪烁,婴儿的啼哭声从门口传来。
庆耀昌一脸菜色,门口请的神像以及法器一点反应没有。
陆修远忍不住“咦”了一声,入户处进来一个老婆婆,她穿着一身黑色旧式衣衫,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发髻,神色严肃,怀中抱着一个婴儿,脖颈上挂着一个特赦令。
老婆婆入门看到陆修远二人,她抬头,“后生,你们是庆家请来驱除我这个老婆子的?”
陆修远忍着叹气的冲动,“是的,不知老人家如何称呼?我叫陆修远,他叫顾晏辰。”
老婆婆道:“你们叫我阮婆婆即可,我做的事情可没超过特赦令许可范围。”
庆耀昌见陆修远对着门口空气说话,语气竟然还挺客气,他忍不住催促道:“陆大师看,您赶紧施法。”
庆父身子瑟缩了一下,最近他的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你们还不赶紧动手,我儿子不是花钱让你们来瞎聊天的。妈的,我就说这俩毛头小子靠不住。”
阮婆婆身子一动,便飘到庆父身前,她扬起一只手,啪啪两下打在庆父脸上。
孩子哭地更大声了,阮婆婆飘离庆家人,哄起孩子来。
许锐清脸色难看,她感受到一阵刺骨的凉意靠近又离开。
庆父的脸立时红肿起来,两个巴掌印明晃晃留在脸上,他顿时不乐意了,摸摸脸,指着陆修远二人唾沫齐飞,“妈的,草你……”
骂的实在太难听,陆修远直接定身符、静音符伺候。
许锐清松口气,她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公公了。
庆母早已缩在沙发上不敢说话,庆耀昌也顾不得许锐清在场,直接问道:“陆大师,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妥?”
顾晏辰点头,“这位阮婆婆有特赦令,只要她不违反规定,我们什么都不能做。”
庆耀昌一脸茫然,怎么还能什么都不能做呢?
阮婆婆在一旁道:“陆小子,给我施法,让他们看到我,我可是有一肚子话要和他们好好掰扯掰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