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伦公爵:“不过你确实是给了我好大一个惊喜。”
他也恍然间想到了那人为什么这么在乎她这个养女了,明明她算得上冷情冷血的一个人,却对这个孩子付诸心血,或是是在她身上也看见了几分自己的影子。
“走下去,让我看看你能走到什么地步.....”
他姿势优雅的端起茶杯,白底青瓷在他的手中有种岁月沉淀下来的美,接下话却人出乎意料,“之后霍伦家族不会有艾利斯这个人,诺曼家要压一压。”
这是这位公爵给的解决方法,也是最有利于霍伦家族的一种,用一个不轻不重的角色来盖过风头正盛的诺曼家。
付含章淡淡反问:“难道霍伦家族不需要压一压吗?”
这位公爵与生俱来的高傲和贵气,“小丫头,你猜你母亲为什么没压?”
“因为称手。”
他说起曾经的人眼里还有毫不犹豫的骄傲和欣赏,加上对故人之子的滤镜,看上去高不可攀的公爵脸上也有了三分宠溺。
“相比费力撼动一个存在几百年的贵族,然后让北洲重新洗牌,不如让我站在原有的位置上面,还有,我和她的母亲有旧。”
他好像格外想与那个天真烂漫,古灵精怪的先皇储殿下带上点交情,话就开始多了起来。
“你会下棋吗?”
“作为继承人,我们每一个都应该是你的棋子,没有亲疏远近之分。”
“许落也照顾了你两年,但是这不是她代替你做决定的理由,你不能一直依靠她,而且诺曼家不是所有人都和她一样,你懂吗?”
作为年少就继位的公爵,和他的贵族礼仪一样出挑的是他的多疑和凉薄。
“你要学得还多。”
“你准备好了吗?接受一切她带给你的荣耀和伤口。”
付含章抬起来头,一双眼睛坚定的可怕,刚刚格斗课留下的细碎伤痛在小臂上隐隐作痛。
“我会等她回来。”
不是接受她的东西,是等她回来。
霍伦公爵相当满意,岁月给他带来的沉淀下来的老牌贵族的风姿,此时闪出锐利的锋芒,带着兵不血刃的残忍和傲慢。
“这几天要多安排点人守着庄园,有人怕是迫不及待了。”
“明天是北洲一年一度的皇家议会。”
“我希望,你以北洲皇储殿下的下一任继承人出席。”
付含章脑海里闪过万千算计,然后自信接话。
“当然。”
......
京市最好的酒店来了个怪人
又一次侍应生小姐给1133的客人换了中午饭,看着没动一口的四五样精致早点,她其实内心是好奇的。
他们酒店的服务极其周到,给每位饭点待在房间的客人都有送餐,只是这位的奇怪的客人从来不这么用。
她穿着统一的侍应生衣服,心里犹豫不定,细心的她发现这是里面这位客人第四顿饭没吃了。
不仅没吃,而且从未出过房门。
她最后已经决定拨打经理的内线电话时,烫金的1133大门突然打开了一道缝。
她忍不住去看那位客人,只能看见她压住帽子的大半张脸,里面空调冷气很足,那人穿着还穿着长衣长裤。
“怎么了?”
嗓音带着睡醒后的微哑,有点含糊不清,听得人酥酥麻麻的耳尖一颤。
侍应生面带笑容,“尊贵的客人,本店为所有留店的客人都准备了晚餐,不知道您是否需要?”
心里却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什么差错。
人还在
“送进来吧。”
里面的人让开了路,侍应生被里面的空调冻了个哆嗦,摆好餐盘的时候往那边单独的房间看一眼,里面黑压压的一片,只有床脚乱了点。
所以,这位客人是找了五星级酒店睡了两天?
那人自己过去把窗边的窗帘拉开了,动作间露出她一截被藏在宽大衣袖的洁白手腕。寸土寸金的京市的中午还是有点炎热,阳光照了进来。
阳光照在她清晰的眉骨间,为她拢上一圈朦胧的圣洁,那双一直被掩于宽大眼镜的眸子终于得以见天光。
整个人独立遗世,看上去不染纤尘。
曾经巨大的爆炸留下的最后一点伤痕也早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她也没想到,曾经和北肆约定的地点,会成为她最后的一点生机。
那本来是当初那场谋划已久的叛逃最后约定,当年没人赴这场约,都各有自己的路要走,最后的最后是北肆要咽气时写在她手心的。
那个他们都没能赴的约,成了最后一线生机。
一个足以抵挡爆炸的密闭空间,加上提前给老头子留下的清扫命令,竟然真得让老头子救下了她。
只是运气不太好,身上受了点伤,加上身体里的东西被人提前引动了。
说实话,她没把握活下来。
所以,也就没必要回来
“客人,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侍应生摆好餐具,温声问在窗边的客人。
“没有了。”
那边的客人清醒了些,声音变得冷清了些,依旧是好听的不像话。
“祝你用餐愉快。”
房门被人小心带上,江昭坐了下来,挽了挽袖子,面无表情尝了一口菜。
许久没有吃过东西的肠胃有点反胃,不过江昭也不太挑剔。
她太久没吃过什么东西了
实验室的大多地方要保持无菌,营养针是最好的选择。
困倦又涌上来,这是她拿到那份周江给的他父亲毕生研究之后研究出来解药的唯一不良反应。
江昭端端正正躺在床上,合上眼睛的最后一刻,想得是.....
两年了,小孩子应该会长大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