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月泷传来的确切消息和路线图后,凌叶没有丝毫耽搁,他深知兵贵神速,迟则生变,没有丝毫耽搁,立刻动身。
他搭乘月泷提前安排好的、伪装成普通商船的船只,快船在夜色中疾驰,不到一个时辰,八酝岛的轮廓就出现在视野中,最终凌叶悄无声息地抵达了弥漫着崇神怨念与悲伤气息的八酝岛。
根据月泷提供的情报,他避开了幕府军与反抗军的对峙区域,如同鬼魅般穿梭在嶙峋的山石与废弃的村落间,最终找到了那座隐藏在山坳深处、被愚人众重兵把守的邪眼工厂。
邪眼工厂的入口隐藏在一处瀑布后方,瀑布水流湍急,却在靠近洞口的位置被一股无形的屏障挡住 —— 那是愚人众布置的反侦察结界。
凌叶没有打草惊蛇,他将自身气息收敛到极致,如同融入阴影,利用工厂结构的盲区和守卫换防的间隙,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工厂内部。
工厂内灯火通明,巨大的机械齿轮在轰鸣声中转动,无数管道里流淌着泛着紫色光芒的液体——那是制造邪眼的原料。
穿着黑色制服的愚人众士兵在通道内巡逻,腰间的邪眼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凌叶屏住呼吸,将自身气息彻底融入周围的机器噪音中,如幽灵般在通道内穿行。
根据月泷标注的路线,他很快找到工厂最深处的控制室,他在一处布满精密仪器、中央悬浮着散发着邪异光芒核心的平台旁,看到了那个戴着斗笠的身影。
散兵似乎正在调试着什么,脸上带着一丝狂热与期待。他完全没有察觉到,致命的猎杀者已然降临。
他的身边站着两个戴着面具的愚人众研究员,正低声汇报着什么。
凌叶没有任何废话,也无需试探。他深知面对这种敌人,雷霆一击才是王道。
他直接动用了炼化不久、虽未完全掌控却足够诡异的欢愉之力!
“就是现在。”凌叶眼中寒光一闪,猛地推开门,周身瞬间爆发浓郁的欢愉之力 —— 淡粉色的能量如潮水般涌出,瞬间笼罩整个控制室。
那两个研究员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就被欢愉之力剥夺了意识,双目呆滞地站在原地,嘴角甚至还挂着诡异的笑容。
随后他抬手间,那枚经过初步炼化、依旧带着诡异躁动气息的欢愉面具虚影在掌心一闪而逝。
一股扭曲现实、引人发笑的法则力量瞬间扩散,如同无形的沼泽,将散兵连同他周围的空间一同拖入了光怪陆离的怪诞世界!
“又是你!你到底是谁?!”散兵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体内的力量带着碾压性的压制,让他灵魂都在颤抖。
糖果色的天空,扭曲的机械,发出尖笑的地面……散兵瞳孔骤缩,还未来得及从这突如其来的环境剧变中反应过来,凌叶的杀招已至!
这一次,凌叶没有任何试探。他身形如电,仅存的右手并指如刀,其上缠绕着足以撕裂灵魂的欢愉与吞噬混合之力,以超越视觉捕捉的速度,精准无比地刺向散兵的右肩!
“噗嗤——!”
血肉撕裂,骨骼粉碎!散兵的整条右臂连同肩膀,在一声令人牙酸的声响中,被硬生生斩断、剥离!剧痛让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但这仅仅是开始。凌叶眼中凶光毕露,饕餮的本能在此刻被彻底激发。
他猛地张口,一个巨大的、仿佛能吞噬光线的黑洞虚影在他面前形成,产生无可抗拒的吸力!
“噗嗤!”
散兵的大半个身躯,连同那华丽的稻妻服饰,如同被无形的巨口啃食,瞬间消失!
只剩下头颅、左肩以及残余的腿部,场面血腥而骇人!
“不——!”散兵惊恐地看着自己残破的身躯不受控制地飞向那黑洞,他腰部以下的大半个身躯,在刹那间被那恐怖的巨口吞噬、碾碎、化为最精纯的能量!
就在散兵意识即将彻底湮灭,身躯残存无几的刹那,他胸口处,那道曾被雷神种下的保命后手,似乎感应到了宿主即将彻底消亡,再次爆发出璀璨夺目的紫色雷光!
这一次,雷光不再试图撕裂空间逃跑,而是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决绝,狂暴的雷霆如同无数条怒龙,向着四周无差别地轰击,试图将整个怪诞世界连同凌叶一同湮灭!
“还来这一套?”凌叶冷哼一声。
他不再保留,体内浩瀚如海的饕餮之力全面爆发!以其身体为中心,形成了一个肉眼可见的、仿佛能吞噬光线的黑暗旋涡!
那爆发的神明雷霆,连同散兵残存的躯体和灵魂,如同百川归海,竟被这黑暗旋涡疯狂地撕扯、吸纳,连一丝浪花都未能激起,便彻底湮灭于无形!
他单手提起散兵仅剩的头颅,散兵的瞳孔已经开始涣散,却在看到凌叶周身若隐若现的饕餮虚影时,突然露出一抹惨笑:“呵呵……原来是你……饕餮……咳咳……”
他想说些什么,或许是求饶,或许是诅咒,却被凌叶直接打断。
凌叶张开嘴,漆黑色的吞噬之力从口中涌出,瞬间包裹住散兵的头颅,将他的灵魂彻底抽离、吞噬。
就在散兵意识即将彻底消散,灵魂之火摇曳将熄的瞬间,凌叶敏锐地感知到,一股奇异而宏大的力量试图介入 —— 那并非元素力,也非寻常的法则,更像是一种……命运的惯性?
一股无形的“丝线”试图缠绕上他,仿佛在告诉他,此人的命运不应在此终结。
‘提瓦特的命运长河?想要保住他?’凌叶心中冷哼,‘可惜,我乃天外之客,不归你管!’
“一个臭本地的还想管我这个外宾?现在谁不知道外来的才是大爷!”
他心念一动,更加狂暴的吞噬之力席卷而出,不仅将散兵残存的躯体和灵魂牢牢锁定,更是蛮横地将那股试图干预的命运气息也一并纳入吞噬范围!
“咔嚓……”仿佛有无形的丝线被强行扯断。
凌叶一口咬下,散兵残存的头颅与灵魂,如同风中残烛,顷刻间被那无尽的黑暗彻底吞噬、消化,化为了最精纯的能量与信息流,成为了凌叶的养料。
一切尘埃落定。凌叶单手虚握,仿佛提着什么无形之物(散兵已彻底湮灭)。
他感受着体内增加的些许能量与散兵记忆碎片中蕴含的信息,尤其是关于博士的种种,低声自语,仿佛是对那已彻底不存在的意识说道:
“结束你这罪恶且可悲的一生吧。至于造成你如今这般模样的罪魁祸首 —— 博士,放心,我也会送他下去陪你的。到时候……别忘了找他复仇。”
声音平静,却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决绝。
至此,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散兵」斯卡拉姆齐,于稻妻八酝岛的邪眼工厂内,形神俱灭,彻底陨落!
凌叶没有丝毫停留,清理掉自己留下的细微痕迹后,身影再次融入阴影,如同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邪眼工厂依旧在运转,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但愚人众的高层战力,已然悄无声息地折损了一员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