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唤醒魂识’本就是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在试探,阿柔、阿初的魂体虚弱到了极致,哪怕有双重把控,也没法保证灵力触碰到魂识时,她们会不会产生排斥反应。”
她抬眼时,眼底的红血丝更显清晰
“只能说,这是目前所有办法里,‘成功率最高、风险最低’的一个,但到底能不能成...我真的不敢打包票。”
沈乐舒也开始有些举棋不定了,两人眼下的状况根本经不起半点冒险
提出的法子虽看似稳妥,可只要有 “风险” 二字,就容不得半分侥幸,心里的犹豫又悄悄占了上风。
就在两人陷入僵局的时,房门 “砰” 地被推开,蓝瑾攥着一块温润的玉佩冲了进来,脸颊还带着跑出来的红,
举着玉佩急声道:“谙姐姐!你们快看看这个行不行!流萤姐说她这玉佩里有玉灵。可以将柔姐姐的魂识补全 。”
那玉佩在烛火下泛着淡淡的柔光,表面还刻着细碎的纹路,一看就不是凡物。
蓝瑾说着,把玉佩递到阮苡谙面前,眼里满是急切的期待
阮苡谙目光落在玉佩上,原本紧锁的眉头骤然舒展,眼底瞬间亮起一丝希冀
若这玉佩真藏着玉灵,能补全阮苡柔残缺的魂识,那之前 “心象空间” 因魂体虚弱而不稳的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连带着唤醒两人的把握,也能多上几分。
伸手接过玉佩,指尖触到玉面时,果然感受到一股温和的灵力在玉内流转,
抬头看向蓝瑾,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急切:“雪流萤人呢?这玉佩的用法、玉灵的特性,她有没有和你细说?”
“她在院门口,我去叫她!” 蓝瑾见阮苡谙眼中有了光亮,也顾不上多等,话音刚落便转身往门外跑
没一会,雪流萤快步走进房间,目光先扫过床榻上的两人,
上前半步,接过阮苡谙手中的玉佩,连忙解释起来:
“这玉佩叫‘蕴魂玉’,里面的玉灵是天生滋养魂识的灵体,像个‘魂识容器’,会先吸附周围的温和灵力,再慢慢渡给残缺的魂识,一点点补全缺口,过程会很缓慢”
指尖点向玉佩表面的纹路
“只是现在要做的就是,把玉佩贴在阿柔眉心用一缕灵力顺着这些纹路走一圈,就能把玉灵‘引’出来。等玉灵开始渡力,你们能看到玉佩的光变浅,别中断,也别额外加力,等它慢慢修复就好”
语落,她将玉佩重新递回阮苡谙手中,
阮苡谙捏着玉佩,指腹摩挲着上面的纹路,目光没离开雪流萤,
“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雪流萤闻言一愣,轻轻摇了摇头,眼底掠过浅淡的笑意
”这玉灵本就该寻个合适的宿主,唯一会受影响的,只有阿柔 ,等玉灵和慢慢滋养完好她的魂识,自会认她为主,往后还能护着她的魂体。
缓步走到床边,握住阮苡柔搭在被外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对方微凉的手背,眼底的笑意又深了些
“况且...等她好起来,我们也能早日完婚。”
话语里的期待藏都藏不住,任谁都能听出她盼着阮苡柔苏醒的急切
这一个月于她而言才是最难熬的日子。
“蕴魂玉” 是她耗损自身妖力一点点凝结而成。
等玉灵彻底与阮苡柔认主之后,两人间便会多一层隐秘的联结,往后阮苡柔若遇危险,只要她魂识完整,哪怕隔着千里,也能第一时间感知到。
只是这点,她没对阮苡谙说。
自己是妖的身份,眼下还不是坦白的时机
阮苡谙心思缜密,沈乐舒又对身边人护得紧,若此刻说破,未必不会生出别的顾虑。
暂且压在心底,让日子先顺着 “阿柔苏醒” 的盼头走,才是对所有人都稳妥的选择。
雪流萤低头看着阮苡柔苍白的脸,手轻轻覆在对方微凉的脸颊上摩挲着
阮苡谙捏着 “蕴魂玉”,没有听出她的言外之意,瞥了一眼雪流萤蔓延的爱恋的神情,随即转头与沈乐舒对视了一眼。
两人眼中的犹豫早已被此刻的笃定取代,沈乐舒轻轻点了点头
悬了一个月的心,总算有了落地的方向。
阮苡谙深吸一口气,抬步走向床榻,攥着蕴魂玉的手稳了稳,抬步走向床榻,
“那我们开始吧。”
雪流萤有些哭笑不得,连忙起身往旁边退了退,给阮苡谙腾出靠近床榻的位置,自己则绕到床的另一侧站定,目光落在阮苡柔的脸上,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
虽有把握,可真到了关键时刻,还是忍不住替她捏着把汗。
正如雪流萤说的,治疗过程比预想中更顺畅,
蕴魂玉贴在阮苡柔眉心后,不过半盏茶的功夫,玉面的柔光便缓缓渗入她的魂识,连带着她原本微弱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下来。
只过半个时辰,阮苡谙再探她的魂识波动,已能清晰感受到残缺的缺口被补全了八成,连脉搏都比之前有力了些。
后续建立 “心象空间” 时,蓝瑾的灵丹顺着雪流萤的牵引,稳稳渡进阮苡初的体内
待灵丹与两人的的魂识彻底联结,蓝瑾周身的光晕骤然散去,晃了晃身子,瞬间变回狼形,
软趴趴的趴在床沿,轻声说 “联结成了”
这话一出,房间里紧绷了一个月的气氛瞬间松了下来
阮苡谙扶着床沿的手臂微微晃了晃,先前强撑的力气骤然卸去,整个人终于彻底放松
沈乐舒长舒一口气,连雪流萤眼底都泛起了明显的笑意,所有人悬着的心,总算落回了实处。
稍作缓歇后,雪流萤看着一屋子人眼底掩不住的疲惫,小心翼翼的将阮苡柔打横抱起,转身往隔壁房间走去,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让大家都好好歇一歇
阮苡谙看着蓝瑾软趴趴的狼形,实在没力气再多走,便直接将它抱在怀里,拖着疲惫的脚步回了自己房间休息。
最后只剩沈乐舒留在原地,坐在床边静静看着阮苡初的睡颜,
月光透过窗棂落在女孩苍白的脸上,她指尖轻轻拂过对方额前的碎发
总算,不用再受毒发时的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