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缠绵之后,尹时熙浑身酸软,却仍强撑着支起些身子,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所以……你和那个厉氏集团的继承人厉九骁同名,真的……只是巧合吗?”
厉九骁闻言,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烟盒,金属盒盖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他听着耳边尹时熙尚未平复的、有些粗重的喘息声,手指不自觉地用力捏紧了烟盒,指节微微泛白。
片刻后,他却将烟盒重新扔回桌上,手臂落下,结实的小臂随意地搭在尹时熙的发顶,揉了揉她汗湿的鬓发。
“既然你还有精神琢磨这些……”他俯身,气息灼热地喷在她敏感的耳廓上,语气低沉而危险,“看来是我刚才不够努力?”
尹时熙吓得睫毛乱颤,连忙软声求饶:“没、没有……有点累了……”
她顿了顿,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又小声补充了一句,带着点认命般的乖巧,“但如果……如果骁哥还想继续的话……我一定会……尽全力配合的。”
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细不可闻。
厉九骁眼底暗光流转,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哦?好啊。”
他大手抚过她的脊背,将人轻轻推开些许,“那这一次……你趴着。”
尹时熙眼角泛红,哑声哀求:“真的不行了,求您,饶了我这一次。”
“饶了你?”厉九骁的指腹摩挲着她红肿的唇瓣,低声道:“知道吗,小兔子,我非常、非常不喜欢你夸赞我以外的任何人。”
“尤其是——男人。”
“所以,这一次,是惩罚!为了让你好好长记性!”
然而,终究是吃饱睡足,怀里人又一副予取予求的柔软模样,厉九骁虽然心猿意马,身体躁动,但看着尹时熙连眼皮都快抬不起来的困倦模样,最后也只是换了种方式纾解了自己,没再折腾到底。
尹时熙早已筋疲力尽,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般瘫软在床榻间。
她心里还藏着无数个关于厉氏集团、关于他身份的疑问盘旋着,却再也没有力气问出口,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铅,最终带着满腹的困惑和身体的极度疲惫,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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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尹时熙直接累得没能起床,像只被阳光晒化了的小猫,蜷在被窝里睡得昏天黑地。
反倒是厉九骁,神采奕奕,眉眼间透着餍足的慵懒,一看便是昨夜“饱餐”一顿,心情极佳。
由于近期没有紧急任务,基地里的大部分人都还享受着难得的懒觉,大厅里只有王鸿天和江澄两人,一个在看晨间简报,一个在擦拭已经锃亮如新的茶具。
厉九骁去训练室对着沙袋发泄了一通过剩的精力,出来时额角沁着细汗,呼吸却依旧平稳。王鸿天适时地递上一杯温牛奶。
厉九骁接过来,仰头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尽显利落。
他放下杯子,目光淡淡地扫向王鸿天:“学会翻箱倒柜找证据了——你教的?”
王鸿天面不改色,无奈地耸了下肩:“并没有。但我不排除,可能是我哪句话……‘一不小心’,点醒了尹小姐。”
他语气平板,却微妙地加重了那四个字。
厉九骁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低笑:“好一个‘一不小心’。”
王鸿天那张常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极罕见地扯出一丝近乎“皮笑肉不笑”的弧度,压低了声音:“我就问你,现在这甘蔗,是不是两头甜?”
厉九骁脑中瞬间闪过昨夜尹时熙那副任他予取予求、软糯配合的模样,唇角不自觉地勾起:“甜,很甜!”
他心情颇好地转身,朝会议室走去。
待厉九骁离开后,一直旁观的江澄这才凑过来,用手肘碰了碰王鸿天,语气里带着几分佩服:“可以啊天叔,姜还是老的辣。”
王鸿天慢悠悠地收起杯子,瞥了他一眼:“说错话惹祸的可是你。说吧,打算怎么谢我?”
江澄哈哈一笑,十分上道:“简单!等这个月工资到账,基地小食堂,啤酒炸鸡管够!”
王鸿天默默勾起唇角:哇呜,莫名敲诈一顿炸鸡啤酒,真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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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九骁处理完工作回到卧室时,尹时熙还在睡。
他放轻脚步走到床边,指尖极轻地拂过她温热的脸颊。
睡梦中的尹时熙无意识地歪头,像只寻求温暖的小动物,轻轻蹭了蹭他的掌心。
厉九骁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意。
王鸿天说得没错,现在确实是“甘蔗两头甜”,若放在以前,只怕他刚靠近,这点风吹草动就足以让她惊醒,然后瞪着一双受惊的鹿眼,惶恐不安地打量四周。
他在床边坐下,目光描摹着她的睡颜。
手指极轻地掠过她红润的唇瓣,小巧的鼻尖,又长又密的睫毛,最后是微微蹙起的眉间,耐心地将她额前凌乱的发丝理顺。
他就这样静静看了她好一会儿,直到尹时熙眼睫轻颤,悠悠转醒。
她一睁开眼,便撞进厉九骁深邃的眸子里。
他正俯身,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晨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淡淡的光晕,那张堪称绝世容颜的脸上竟带着几分罕见的温柔。
尹时熙睡眼惺忪地眨了眨眼,声音带着刚醒的软糯沙哑,喃喃自语:“果然……现在连梦都变得甜了呢……”
以前她总是做噩梦,不是梦见厉九骁拿着刀要噶她腰子,就是被他按在悬崖边的树上酱酱酿酿,威胁说不配合就把她丢下去。
今天的“黑老大”……
哦不,是国家的栋梁……怎么会这么温柔?
她几乎迷失在他近在咫尺的美色里,昨晚没来得及问出口的话,不过脑子地溜到了嘴边:“骁哥……你当时……为什么骗我说你是招聘的人呀?”
厉九骁捏了捏她柔软的耳垂,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没让你被人骗去缅北嘎腰子,帮你抓住了校霸,还给你朋友安排康复治疗……你不该谢谢我?”
尹时熙委屈地瘪瘪嘴:“那为什么还要吓唬我,说你是黑老大……”
“因为,”他指尖点了点她的鼻尖,“得给某个傻白甜的小兔子长点记性,让她知道社会的险恶。”
啊,果然是在梦里,他才会这么温柔吧。
尹时熙脸颊泛红,却又忍不住追问:“那……那你中药那次……为什么……选择我?”
这个问题她憋了好久。
尤其是从江文皓和陆沉的只言片语中听得出来,给厉九骁下药的是个喜欢他的女人,更何况,厉九骁身边还有个一直对他心仪有加的薛珈珈。
厉九骁低笑一声,语气恶劣又直白:“因为你看起来蠢蠢的,好欺负。”
尹时熙:“呃……”
行吧,她认了。
她攥紧床单,小声说道:“既然……你是中药了才不得已和我发生关系,又给了我钱,不对我负责也没关系,我能理解。”
厉九骁气笑了,捏起她的下巴:“是你要对我负责。蠢得刷新我的认知,就你这智商,放在宫斗剧里恐怕连弹幕都活不过。我身为人民公仆,拯救弱者天经地义。”
被连着说两次蠢,尹时熙顿时气成一只包子,小声嘟囔:“……我也好想学会这么刻薄地活着……”
厉九骁眸光倏地一凝,捏在她下巴上的大手猛地用力:“你说什么?”
“疼疼疼!”尹时熙瞬间清醒了大半,猛地意识到什么,眼睛瞪得圆圆的,“等等……我不是在做梦吗?为什么会痛?”
厉九骁俯身,不轻不重地在她下唇上咬了一下,留下一个细微的刺痛感。
“你觉得呢?”他声音低沉,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一丝危险的笑意。
尹时熙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嗖”地把被子拉高过头顶,整个人缩成一团,声音从被子里闷闷地传出来,带着十足的懊恼:“啊!对不起对不起!骁哥!我、我以为还在做梦呢!”
啊啊啊!真的,鲨了她吧!
好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