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块钱打了水漂的消息像一块巨石,狠狠砸在我心上。我站在婆婆面前,浑身发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我盯着婆婆,声音带着哭腔问:“妈,你说什么?钱全亏光了?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稳赚不赔吗?”
婆婆避开我的目光,脸上没有了之前的热情,只剩下慌乱。她搓着手,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也不知道会这样。那个朋友说项目出了点问题,钱都被套住了。”
“被套住了?那我的钱还能拿回来吗?”我抓住婆婆的胳膊,急切地追问。这可是我爸妈一辈子的积蓄,是我开花店的希望啊。
婆婆甩开我的手,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我怎么知道?我也是受害者!我本来想着帮你们多赚点钱,谁知道遇到了骗子。”
“受害者?”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你拉着我投资的!是你说稳赚不赔,还向我保证亏了算你的!现在钱没了,你就说自己是受害者?”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心里的委屈和愤怒像洪水一样涌了出来。王强听到争吵声,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他看到我哭成泪人,急忙问:“怎么了?晓晓,你怎么哭了?”
我指着婆婆,哽咽着说:“王强,我们的钱……我们的启动金全没了!妈说投资被骗了!”
王强愣了一下,随即转向婆婆:“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那个投资项目很靠谱吗?”
婆婆见王强质问她,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样子,眼睛一红,就哭了起来:“强子,妈对不起你。妈也是想让家里的日子过得好一点,才想着投资的。谁知道那个骗子那么黑心,把我们的钱都骗走了。”
“那你也不能瞒着我们啊!你怎么能拿晓晓的启动金去投资呢?那是她爸妈一辈子的积蓄!”王强的语气也有些激动。
婆婆哭着说:“我本来想着赚了钱再告诉你们,给你们一个惊喜。谁知道会变成这样?我也是一片好心啊。”
“好心?你的好心就是把我的创业梦毁了?就是把我爸妈的血汗钱扔水里了?”我气得浑身发抖,眼泪掉得更凶了。
这时候,婆婆突然不哭了,她站起身,冷冷地看着我:“你哭什么哭?钱没了我也不想啊!你以为我愿意遇到骗子吗?再说了,这钱是你自己愿意拿出来的,又不是我抢你的。”
“我愿意?”我简直要气笑了,“如果不是你天天在我面前说这个项目多好多好,不是你向我保证亏了算你的,我会把钱拿出来吗?”
“我什么时候保证过?”婆婆翻脸不认人,“我只是给你提了个建议,是你自己贪心,想赚大钱,怪不得别人。”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我被婆婆气得说不出话来,胸口一阵阵发闷。
王强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他看看我,又看看婆婆,叹了口气说:“好了,你们别吵了。现在吵也解决不了问题。钱没了,我们再想办法。”
“想办法?怎么想办法?那是十万块钱!不是一千块两千块!”我冲着王强喊道,“那是我爸妈省吃俭用攒下来的,是他们给我创业的希望!现在希望没了,你让我怎么跟我爸妈交代?”
王强低下了头,不再说话。他知道,我说的是事实。那十万块钱,对我们这个普通家庭来说,确实不是一笔小数目。
婆婆见王强不说话,更加嚣张了:“交代什么?有什么好交代的?投资有风险,这是常识。你自己不懂,还怪别人?我看你就是个扫把星,把我们家的钱都克没了!”
“扫把星?”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婆婆竟然说出这么伤人的话,“是你骗了我的钱,现在反过来骂我扫把星?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我怎么不讲道理了?”婆婆双手叉腰,摆出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自从你嫁过来,我们家就没顺过。现在又把这么多钱弄丢了,不是你克的是谁克的?”
我气得浑身冰凉,眼泪流得更凶了。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掏心掏肺对待的婆婆,竟然会这样对我。她不仅骗了我的钱,还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骂我扫把星。
我再也忍不住了,转身跑进了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我趴在床上,放声大哭。心里的委屈、愤怒、绝望,像无数根针一样扎着我。
我想不通,婆婆为什么要骗我。我们是一家人啊,她怎么能这么狠心?那可是我爸妈一辈子的积蓄,是我创业的启动金啊。现在钱没了,我的花店开不成了,我该怎么面对我爸妈?
不知道哭了多久,我听到房门被轻轻推开。王强走了进来,坐在我身边,轻轻拍着我的背:“晓晓,别太伤心了。妈她也是一时糊涂,不是故意的。”
“一时糊涂?”我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王强,“她是一时糊涂吗?她明明就是故意的!她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她就是想骗我的钱!”
“好了,别这么说。”王强叹了口气,“妈她也很后悔。刚才她还跟我说,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后悔?她要是真的后悔,就不会反过来骂我扫把星了!”我推开王强的手,心里充满了失望,“王强,你看看你妈,她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你还要帮她说话。在你心里,到底是我重要,还是你妈重要?”
王强皱了皱眉头:“晓晓,你怎么能这么说?妈是我妈,你是我老婆,你们都重要。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还是想办法解决吧。”
“解决?怎么解决?钱都没了,还能怎么解决?”我绝望地说,“我爸妈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很伤心的。他们那么相信我,把一辈子的积蓄都给了我,可我却把钱弄丢了。”
王强沉默了。他知道,我说的是事实。这件事,确实很难交代。
过了一会儿,王强说:“要不,我们先别告诉我爸妈。等我们攒够了钱,再慢慢还给他们。”
“攒钱?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攒够十万块钱?”我苦笑了一下,“我们每个月的工资加起来才几千块钱,除去房租和生活费,根本剩不了多少。想要攒够十万块钱,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那也没办法啊。”王强叹了口气,“总不能让我妈去坐牢吧?她毕竟是我妈。”
听到王强的话,我心里彻底凉了。我终于明白,在他心里,他妈妈永远是最重要的。就算他妈妈做错了事情,他也会选择原谅她,包庇她。
我看着王强,心里充满了失望和无助。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我不知道,我和王强的婚姻,还能不能继续下去。
第二天早上,我顶着红肿的眼睛起床。我不想看到婆婆,就想早点出去。可是,我刚走到客厅,就看到婆婆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看着电视,好像昨天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看到婆婆这副样子,我心里的火气又上来了。我走到她面前,冷冷地说:“妈,我的钱,你打算怎么办?”
婆婆关掉电视,看着我,一脸无所谓地说:“什么怎么办?钱都没了,还能怎么办?我不是说了吗?我也是受害者。”
“受害者?你把我的钱骗走了,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受害者?”我气得浑身发抖,“你必须把钱还给我!那是我爸妈的血汗钱!”
“还钱?我哪来的钱还给你?”婆婆站起身,双手叉腰,“我要是有钱,还用得着去投资吗?再说了,那钱是你自己愿意投的,现在亏了,凭什么让我还钱?”
“凭什么?就凭是你骗我投资的!就凭是你向我保证稳赚不赔的!”我冲着婆婆喊道。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我什么时候保证了?”婆婆死不认账,“你有证据吗?你要是有证据,就去告我啊!”
婆婆的话像一把尖刀,狠狠刺进我的心里。我知道,我没有证据。当时婆婆只是口头跟我说的,我没有录音,也没有写借条。现在她死不认账,我根本拿她没办法。
我看着婆婆嚣张的样子,心里充满了绝望。我知道,想要从她手里拿回钱,简直比登天还难。
这时候,王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看到我们又在争吵,皱了皱眉头说:“好了,你们别吵了。妈,你也少说两句。晓晓,你也别太激动。”
“我能不激动吗?”我指着婆婆,对王强说,“她骗了我的钱,还死不认账,还骂我扫把星!你让我怎么冷静?”
王强看着婆婆,说:“妈,晓晓的钱,我们还是想办法还给她吧。那毕竟是她爸妈的血汗钱。”
婆婆瞪了王强一眼,说:“还钱?你有钱你还!我可没钱!我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你不帮我,反而帮外人说话!”
“晓晓不是外人,她是你儿媳妇!”王强反驳道。
“儿媳妇怎么了?儿媳妇能比得上亲妈吗?”婆婆不依不饶,“我看你就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王强被婆婆说得哑口无言。他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充满了失望。我知道,指望王强为我做主,是不可能的了。我只能靠自己。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婆婆,坚定地说:“妈,你要是不把钱还给我,我就去告你!就算没有证据,我也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骗子!”
婆婆冷笑一声,说:“你去告啊!我不怕!我看你敢!你要是敢去告我,我就跟你离婚!让你净身出户!”
“离婚就离婚!”我也豁出去了,“这样的日子,我早就过够了!”
王强听到“离婚”两个字,急忙拉住我:“晓晓,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说离婚。”
“我冲动?”我看着王强,眼泪又掉了下来,“是你们逼我的!是你妈逼我的!我受够了这样的日子!”
婆婆见我哭了,更加得意了:“哭吧哭吧!就算你哭死,我也不会把钱还给你!我看你能怎么样!”
我看着婆婆得意的嘴脸,心里充满了愤怒和无助。我知道,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我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想了很多。我想过离婚,可是我又舍不得王强。虽然他有时候很懦弱,但是他对我还是很好的。我想过报警,可是我没有证据。我想过告诉爸妈,可是我又怕他们担心。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找不到出路。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婆婆的关系降到了冰点。我们谁也不理谁。婆婆每天还是像没事人一样,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而我,却每天愁眉不展,食不下咽。
王强夹在中间,很是为难。他想劝我,又想劝婆婆,可是两边都不领情。
有一天,我正在房间里发呆。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是我妈打来的。
看到我妈的电话号码,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我害怕我妈知道了钱的事情。我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
“晓晓,最近怎么样?花店的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我妈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充满了关心。
听到我妈的声音,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我哽咽着说:“妈,我……我对不起你。”
“怎么了?晓晓,你怎么哭了?出什么事了?”我妈着急地问。
我再也忍不住了,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妈。
我妈听完后,沉默了很久。然后,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说:“晓晓,你怎么这么傻啊?那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们商量一下就做决定呢?那可是我们一辈子的积蓄啊!”
“妈,我错了。我不该相信婆婆的话。我对不起你和爸。”我哭着说。
“好了,别哭了。”我妈叹了口气,“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哭也没用。你别太自责了。我们不怪你。”
“妈,你们不怪我吗?”我有些不敢相信。
“怪你有什么用?”我妈说,“我们只希望你能好好的。那个老太婆太过分了!竟然骗自己儿媳妇的钱!我们明天就过去,找她算账!”
“妈,你们别过来。”我急忙说,“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们过来也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把事情闹大。”
“闹大就闹大!我不能让我女儿受这么大的委屈!”我妈气愤地说,“那个老太婆,必须把钱还给我们!”
我知道,我妈是真的生气了。她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
挂了电话,我心里更加难受了。我不仅自己受了委屈,还让爸妈为我担心。我真的很没用。
第二天早上,我爸妈果然来了。他们一进门,就看到了婆婆。我妈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指着婆婆的鼻子骂道:“你这个黑心的老太婆!竟然骗我女儿的钱!你还是人吗?”
婆婆被我妈骂懵了。她反应过来后,也不甘示弱:“你凭什么骂我?我什么时候骗你女儿的钱了?是你女儿自己贪心,想赚大钱,怪不得别人!”
“你还敢狡辩!”我妈气得浑身发抖,“如果不是你花言巧语骗她,她会把钱拿出来吗?你必须把钱还给我们!”
“还钱?我没有钱!”婆婆说,“我也是受害者!”
“受害者?你骗了别人的钱,还敢说自己是受害者?”我爸也忍不住了,“今天你不把钱还给我们,我们就不走了!”
婆婆见我爸妈态度坚决,也来了脾气:“你们不走就不走!我还怕你们不成?这是我家,你们别在这里撒野!”
“撒野?我们是来要回我们的钱!”我妈说,“那是我们一辈子的积蓄,是给我女儿创业的!你把钱骗走了,毁了我女儿的梦想,你必须赔偿!”
双方吵得不可开交。邻居们听到动静,都围了过来,指指点点。
王强急得满头大汗,他想劝架,可是根本插不上嘴。
我看着眼前乱糟糟的一幕,心里充满了绝望。我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彻底闹大了。我和婆婆的关系,再也不可能缓和了。我和王强的婚姻,也岌岌可危。
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最终会怎么解决。我不知道,我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我只知道,我现在很后悔。我后悔当初相信了婆婆的话,后悔把那十万块钱拿出来投资。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一定不会那么傻。可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我只能勇敢地面对这一切,不管未来有多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