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摔了菜篮子,气冲冲地走后,我愣在原地,看着地上洒得到处都是的汤和油渍,眼泪忍不住往下掉。李哲走过来,递了张纸巾给我,说:“晓晓,别难过了,妈就是一时生气,等她消了气就好了。”
我擦了擦眼泪,说:“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气她的,我就是怕那汤不新鲜,吃了对她身体不好。”李哲拍了拍我的背,说:“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先别多想,咱们先把地上收拾干净,不然一会儿妈要是回来看到,又该生气了。”
我点了点头,和李哲一起拿来拖把和抹布,开始收拾地上的狼藉。汤渍很难擦,我们擦了好久才把地面弄干净。收拾完,我坐在沙发上,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家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以前婆婆在家的时候,总会听听戏曲或者跟邻居聊聊天,现在她走了,家里一下子就空了。
过了一会儿,李哲说:“我去我弟家看看妈,劝劝她,让她早点回来。”我看着他,说:“你去吧,路上小心点,跟妈好好说,别跟她吵架。”李哲嗯了一声,拿起外套就出门了。
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我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可看着屏幕上热热闹闹的节目,心里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我想起以前和婆婆相处的日子,虽然有时候会因为剩菜的事情闹点小矛盾,但她也会给我做我爱吃的糖醋排骨,会在我生病的时候给我熬粥。其实婆婆也不是坏人,就是太节俭了,习惯改不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我赶紧站起来,以为是李哲把婆婆接回来了。可门打开,只有李哲一个人。我心里一沉,问:“妈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李哲叹了口气,说:“我跟妈说了好久,她就是不肯回来,说想在我弟家待几天,让大家都冷静冷静。我弟和弟媳也劝她,可她态度很坚决,我也没办法。”我听了,心里更难受了,说:“都怪我,要是我没把汤扔了,就不会闹成这样了。”
李哲走过来,坐在我身边,说:“不怪你,这事不能全怪你。妈也有不对的地方,太固执了。咱们给她点时间,让她好好想想,过几天她想通了,就会回来了。”我点了点头,可心里还是很担心,怕婆婆在外面受委屈,怕她一直不回来。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一直很安静。早上没有人给我做早饭,晚上回来也没有热乎的饭菜等着我。我和李哲要么在外面吃,要么就煮点面条或者点外卖。以前我总觉得吃外卖很方便,可现在吃着冷冰冰的外卖,却怀念起婆婆做的家常菜。
每天晚上,李哲都会给婆婆打个电话,问问她的情况。可每次打电话,婆婆的语气都很冷淡,没说几句话就挂了。李哲每次挂了电话,都皱着眉头,看起来很无奈。我看着他,心里也不好受,觉得是我让他夹在中间为难了。
有一天晚上,我正在厨房煮面条,听见李哲在客厅打电话。他的声音很小,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能听出他的语气很着急。过了一会儿,李哲挂了电话,走进厨房,说:“妈在我弟家有点不舒服,说头疼,我弟媳说想让我过去看看。”
我心里一紧,说:“那你快去啊,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李哲想了想,说:“不用了,你在家等着吧,我去看看情况,很快就回来。”我点了点头,看着他匆匆忙忙地出门了。
我坐在厨房的椅子上,心里很担心婆婆的身体。我想给婆婆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可又怕她不接我的电话,或者接了电话语气还是很冷淡。我纠结了好久,还是没敢拨出那个号码。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哲终于回来了。我赶紧问:“妈怎么样了?头疼好点了吗?”李哲说:“我去的时候,妈已经睡着了。弟媳说她吃了药,好多了。我跟她说,让她明天回来,家里没有她不行,她没说话,应该是在考虑。”我听了,心里稍微松了点,说:“那就好,只要妈没事就好。”
第二天早上,我醒得很早。我起来后,就去厨房煮了粥,还炒了两个青菜。我想,如果婆婆今天回来,就能吃到热乎的早饭了。粥刚煮好,门外就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我赶紧跑过去,门打开,婆婆拎着一个小包袱站在门口。
我心里又惊又喜,说:“妈,您回来了!”婆婆看了看我,没说话,走进了屋子。我赶紧接过她手里的包袱,说:“妈,您累了吧?快坐会儿,我给您盛粥,刚煮好的,还热乎着呢。”
婆婆坐在沙发上,看着我忙前忙后,没说话。我把粥端到她面前,说:“妈,您快尝尝,看合不合您的胃口。”婆婆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说:“还行。”虽然她的语气还是淡淡的,但我能感觉到,她的态度比之前缓和了很多。
我坐在她身边,说:“妈,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瞒着您把汤扔了,您别生气了好不好?以后有什么事,我一定跟您好好说,不瞒着您了。”婆婆看了看我,叹了口气,说:“算了,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太固执了,总想着节俭,忽略了你们的感受。”
我听了,心里很高兴,说:“妈,您能这么想就太好了。以后咱们好好相处,顿顿吃新鲜菜,再也不因为剩菜的事情吵架了。”婆婆点了点头,说:“好,以后听你的,少做点菜,顿顿吃新鲜的。”
家里的气氛终于缓和了,我看着婆婆,心里暖暖的。我知道,以后我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冷冰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