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婆婆、小叔子因为钱的事闹僵后,家里的气氛就一直冷冰冰的。我和婆婆很少说话,就算碰面,也只是互相点点头,没多余的交流。老公每天夹在中间,既要哄着婆婆,又要安慰我,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眼底下的黑眼圈也越来越重。
那天是周三,我休班在家。早上起来,我煮了粥,煎了三个鸡蛋。以前都是我把鸡蛋让给婆婆和老公,自己吃咸菜。可那天我心里堵得慌,没再谦让,自己吃了一个。婆婆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喝着粥,连鸡蛋都没碰。
吃完早饭,我收拾碗筷,婆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放着家庭伦理剧,演的是婆婆偏心小儿子,欺负大儿媳的剧情。婆婆突然说:“这电视剧演得真假,哪有那么偏心的婆婆?都是编出来骗观众的。”
我手里的碗差点掉在地上,她这不是在说我吗?我强压着怒火,没接话,继续洗碗。可心里的委屈像潮水一样涌上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觉得自己特别可笑,明明是她做错了,却还倒打一耙,说我编造瞎话。
中午,我做了面条。刚把面条端上桌,老公就回来了。他今天回来得早,说是单位没事,提前下班了。老公坐下,拿起筷子就要吃,婆婆突然说:“阿伟,你慢点吃,小心烫。你媳妇今天做的面条,不知道放了多少盐,你尝尝就知道了。”
我愣住了,我明明跟平时一样放盐,怎么就多了?我拿起自己的碗尝了一口,味道很正常。老公也尝了一口,说:“不咸啊,挺好吃的。妈,您是不是口味变了?”
婆婆放下筷子,说:“我没口味变,就是咸了。肯定是你媳妇故意的,嫌我在家碍事,想让我吃不下饭,好把我赶走。”
“妈,您怎么能这么说?”我再也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我怎么会故意害您?我每天辛辛苦苦做饭,照顾您,您怎么就看不到我的好?”
“我没看到你的好?”婆婆也提高了声音,“你要是真对我好,就不会揪着钱的事不放,就不会跟我吵架,让我生气!你要是真对我好,就该帮你小叔子买房,让他能娶上媳妇!”
“妈,那笔钱是我们的救命钱!”我哭着说,“我们没房子,住出租屋,您怎么就不替我们想想?您不能这么偏心啊!”
老公赶紧站起来,拉着我说:“小敏,别吵了,妈身体不好,不能生气。有话我们好好说。”然后他又对婆婆说:“妈,小敏不是故意的,您别多想。小叔子的事,我们再想办法,您别逼小敏了。”
“我逼她了吗?”婆婆哭着说,“我就是想让她帮衬一下你弟弟,怎么就成逼她了?你们现在日子过得好好的,有工作,能赚钱,你弟弟呢?他没房子,娶不上媳妇,我能不着急吗?我这都是为了你们好,为了这个家好!”
“为了我们好?”我看着老公,希望他能说句公道话,“老公,你听听,妈这叫为了我们好吗?她是为了小叔子好,根本没把我们当一家人!”
老公皱着眉,说:“小敏,妈也是一片苦心,她就是太担心小叔子了。你别跟她计较,好不好?我们是晚辈,让着她点。”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老公,他竟然又帮着婆婆说话!我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我看着他,说:“老公,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是我无理取闹,还是妈偏心?你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为什么还要帮着她?”
“我不是帮着她,我是不想让这个家散了。”老公叹了口气,“小敏,我们结婚三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我只是想好好解决问题,不是要偏袒谁。”
“解决问题?”我哭着说,“怎么解决?让我把钱给小叔子买房,然后我们继续住出租屋,一辈子都买不起房子,这就是你说的解决问题?”
“我没说让你把钱给他。”老公说,“我只是想让你别跟妈吵,我们慢慢沟通。也许妈只是一时糊涂,等她想通了,就不会再提这事了。”
“她不会想通的!”我大声说,“她心里只有小叔子,根本没有我们!我受够了,这样的日子我过不下去了!”
说完,我转身跑进卧室,关上了门。我靠在门上,听见客厅里婆婆还在哭,老公在劝她。我心里特别委屈,觉得自己像个外人,在这个家里,根本没人在乎我的感受。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眼泪流干了,才慢慢平静下来。我拿出手机,给我妈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后,我再也忍不住,把所有的委屈都告诉了她。
我妈听了,也很生气,说:“这个老太太怎么能这么偏心?你们为了她,把房子都卖了,她还这么对你,太过分了!你别委屈自己,不行就跟阿伟好好谈谈,实在不行,就搬回娘家住几天,让他们好好反省反省。”
我跟我妈说了谢谢,又聊了几句,才挂了电话。挂了电话,我心里稍微好受了点。有我妈的支持,我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下午,我在卧室里待了一下午,没出去。老公敲了几次门,我都没开。我不想跟他说话,也不想见婆婆。我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好好想想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傍晚的时候,我听见小叔子来了。他在客厅里跟婆婆说话,声音很大,听起来很高兴。我隐约听见他说:“妈,我今天去看了套房子,地段特别好,价格也合适,就是首付还差二十万。您什么时候把钱给我转过来啊?”
婆婆说:“你别着急,我正在跟你哥和你嫂子商量。你嫂子就是一时想不通,等她想通了,我就把钱给你转过去。你放心,妈肯定不会让你娶不上媳妇的。”
我听了这话,心里彻底凉了。原来婆婆还在跟小叔子商量买房的事,根本没打算放弃。我再也忍不住,打开卧室门,走到客厅里,说:“妈,您别再跟小叔子说这些了!那笔钱我不会给的,您死了这条心吧!”
小叔子没想到我会突然出来,愣了一下,然后说:“嫂子,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妈也是为了我好,你就不能帮我一把吗?”
“我帮你?”我看着小叔子,“我怎么帮你?把我们的救命钱给你买房,然后我们睡大街?小叔子,你能不能有点良心?我们为了妈,把房子都卖了,日子过得这么紧,你怎么还好意思开口要我们的钱?”
“我……”小叔子被我说得哑口无言,涨红了脸。
婆婆赶紧说:“小敏,你别跟你小叔子吵!他也是没办法,你就不能体谅一下他吗?”
“我体谅他,谁体谅我?”我哭着说,“我每天省吃俭用,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老公天天加班到半夜,我们这么辛苦,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您能好好养病!可您呢?您只想着小叔子,根本不管我们的死活!”
老公赶紧走过来,拉着我说:“小敏,别吵了,小叔子也是客人,有话我们私下说。”
“私下说?”我甩开老公的手,“还有什么好说的?妈和小叔子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就是要抢我们的钱!老公,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这钱到底给不给!要是给,我们就离婚!我不想跟一个偏心眼的婆婆,还有一个没良心的小叔子一起过了!”
我说出“离婚”两个字的时候,老公愣住了,婆婆也愣住了。小叔子赶紧说:“嫂子,你别冲动啊,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提离婚。”
老公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痛苦,他说:“小敏,你别闹了,我们不离婚,钱也不给小叔子,行不行?你别再说离婚了,我会解决好这件事的。”
我看着老公,心里也很痛苦。我不想离婚,我还爱他,可我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了。我擦干眼泪,说:“好,我再信你一次。但我希望你说到做到,别再让我失望了。”
老公点点头,说:“我会的,你放心。”
小叔子看气氛不对,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他走后,客厅里又恢复了安静。婆婆坐在沙发上,一句话都没说,脸色很难看。老公坐在旁边,不停地叹气。
我走进卧室,关上了门。我知道,这件事还没结束,婆婆和小叔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我也不想再委屈自己了,我要为自己争取,为我们的未来争取。不管以后会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不会再轻易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