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婆婆缓和关系后,过了大概一个星期。我发了笔绩效奖金,加上这个月工资,一共攒了两千块现金。这次我没敢把钱随便放,生怕又像之前那样少了。
那天晚上,陈磊在客厅看电视,婆婆在厨房收拾碗筷。我拿着钱,偷偷溜回卧室。我打开衣柜最下面的抽屉,把里面的衣服都翻出来,找了个旧围巾,把钱裹在里面,再塞到抽屉最里面的角落。我觉得这个地方特别隐蔽,应该没人能找到。
藏好钱后,我心里踏实多了。我走出卧室,坐在陈磊旁边一起看电视。陈磊问我刚才在卧室干嘛,我笑着说没干嘛,就是整理了一下衣服。他也没多问,继续盯着电视屏幕。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会趁家里没人的时候,偷偷打开衣柜看看钱还在不在。每次看到裹着钱的围巾安安静静躺在那里,我就放心了。我想,这次肯定不会再出问题了。
可到了第七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去检查钱。我打开衣柜抽屉,伸手去摸那个旧围巾。可摸了半天,都没摸到。我心里一下子慌了,把抽屉里的衣服都翻了出来,一件一件地找。
抽屉里的衣服都翻遍了,还是没找到那个旧围巾,更别说里面裹着的两千块钱了。我站在衣柜前,手都在抖。这两千块钱是我打算存起来,等年底给我爸妈买礼物的。现在钱没了,我该怎么办?
我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婆婆。家里除了我、陈磊和婆婆,没有其他人来过。陈磊知道我藏钱的事吗?应该不知道,我藏钱的时候他在客厅看电视,而且之后我也没跟他说过。那只有可能是婆婆拿走了。
我走出卧室,婆婆正好在客厅擦桌子。她看见我,笑着说:“醒了?早饭我做好了,在厨房,你去吃吧。”
我看着婆婆,心里又气又急。可我没直接问她,我想先问问陈磊,看看他知不知道。我走到客厅,没看见陈磊,就问婆婆:“妈,陈磊呢?”
婆婆说:“他早上公司有急事,早点走了。临走前跟我说,让你记得吃早饭。”
我点点头,没说话,转身走进厨房。早饭是粥和包子,可我一点胃口都没有。我坐在餐桌前,拿着筷子,却一口都没吃。我脑子里一直在想,婆婆为什么要拿我的钱?她拿了钱要干嘛?
吃完早饭,我去公司上班。一整天我都没心思工作,脑子里全是丢钱的事。我想给陈磊发微信,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怕我说了,他又像上次一样,让我体谅婆婆。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我走出公司,看见陈磊已经在门口等我了。他笑着走过来,接过我的包,说:“老婆,今天上班累不累?我妈今天做了你爱吃的鱼,咱们赶紧回家。”
我看着陈磊,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我忍不住说:“陈磊,我藏在衣柜里的两千块钱不见了。”
陈磊愣了一下,说:“什么两千块钱?你什么时候藏了钱?我怎么不知道?”
我把藏钱的事跟陈磊说了,包括我把钱裹在旧围巾里,藏在衣柜抽屉最里面的事。我说:“家里只有咱们三个人,陈磊,你说是不是妈拿走了?”
陈磊皱了皱眉,说:“你别瞎猜。妈怎么会拿你的钱呢?说不定是你自己记错地方了,或者把钱放别的地方了,忘了。”
“我没记错!”我提高了声音,“我每天都去看,就是放在衣柜抽屉里的旧围巾里。今天早上我去看,钱和围巾都不见了!家里除了妈,还有谁能拿走?”
陈磊叹了口气,说:“小雪,你别这么激动。也许是妈收拾衣柜的时候,不小心把围巾收起来了,或者把钱放别的地方了。咱们回家问问妈,不就知道了?”
我看着陈磊,心里特别失望。他还是跟上次一样,不相信我,还在为婆婆说话。我没再说话,跟着陈磊往家走。一路上,我们都没说话,气氛特别尴尬。
回到家,婆婆已经把饭菜做好了。桌上摆着鱼、青菜和一个汤。婆婆看见我们,笑着说:“回来了?赶紧洗手吃饭吧,菜都快凉了。”
我和陈磊走进厨房洗手。陈磊小声跟我说:“等会儿吃饭的时候,我问问妈。你别说话,好不好?省得又吵架。”
我点点头,没说话。我知道,就算我说话,也没什么用。陈磊肯定会帮着婆婆。
我们坐在餐桌前吃饭。陈磊先开口,说:“妈,小雪说她之前藏在衣柜里的两千块钱不见了,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婆婆夹菜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着我,说:“小雪,你藏了两千块钱?我怎么不知道?我没看见啊。是不是你自己放忘了地方?”
我看着婆婆,说:“妈,我没放忘。我每天都去看,就是放在衣柜抽屉里的旧围巾里。今天早上就不见了。家里只有咱们三个人,不是您拿的,难道是钱自己长腿跑了?”
婆婆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说:“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是我拿的?你有证据吗?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
“证据?”我看着婆婆,“家里只有您有时间收拾衣柜,也只有您可能会翻我的东西。不是您拿的,是谁拿的?”
“你!”婆婆气得手都在抖,“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媳妇?整天怀疑我拿你的钱,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辛辛苦苦给你们做饭、洗衣服,到头来还被你这样怀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陈磊赶紧劝婆婆:“妈,您别生气。小雪不是那个意思,她就是急了,才说错话。您别往心里去。”
然后他又回头跟我说:“小雪,你怎么能这么跟妈说话?快跟妈道歉!”
我看着陈磊,心里又气又委屈。我说:“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钱不见了,我问问怎么了?难道我连问的权利都没有吗?”
“你还说!”陈磊的声音也提高了,“妈那么大年纪了,怎么会拿你的钱?肯定是你自己放忘了地方。你就不能别这么斤斤计较,多体谅体谅妈吗?”
“体谅?”我看着陈磊,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我已经体谅她很多次了!上次工资少了五百,我体谅她;上上次少了四百,我也体谅她。这次我藏起来的两千块钱又不见了,你还让我怎么体谅?难道她每次拿我的钱,我都要装作没看见吗?”
陈磊没说话,只是皱着眉。婆婆看着我哭,也没说话,只是坐在那里,脸色很难看。
我再也没心思吃饭了,放下筷子,说:“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然后就转身回了卧室。
我坐在卧室的床上,眼泪不停地掉。我想不通,为什么陈磊总是不站在我这边?为什么婆婆要一次次拿我的钱?难道在这个家里,我真的一点地位都没有吗?
过了一会儿,陈磊走进来。他坐在我旁边,说:“小雪,别生气了。妈肯定不是故意的,也许她真的没看见。咱们再找找,说不定钱还在家里呢。”
我看着陈磊,说:“陈磊,你能不能别再骗自己了?你心里其实也清楚,钱就是妈拿的,对不对?你为什么就不能跟我说实话,为什么就不能为我想一想?”
陈磊叹了口气,说:“小雪,妈一个人把我拉扯大不容易。她肯定有自己的难处,才会拿你的钱。咱们就当帮她一次,好不好?以后咱们再攒钱就是了。”
“帮她一次?”我看着陈磊,“她拿了我的钱,一次又一次。我帮了她,谁帮我?我爸妈还等着我年底给他们买礼物呢,现在钱没了,我该怎么跟他们说?”
陈磊没说话,只是低着头。我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更失望了。我知道,跟他再说下去也没什么用。他永远都会站在婆婆那边。
我躺下来,背对着陈磊,说:“我累了,想休息了。你出去吧。”
陈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说:“那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说完,他就转身走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我躺在床上,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我想,也许我和陈磊,还有婆婆,真的没办法好好相处。这个家,我还能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