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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炉峰的晨雾还未散尽,就顺着百草堂的木窗缝钻了进来,与柜台后正在晾晒的陈皮、当归香气缠在一起,酿成一股独有的晨韵。林墨指尖划过祖父遗留的红木医案,桌面上“医者仁心”的刻痕已被岁月磨得温润,指尖的脉眼石吊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石面上天然形成的脉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他刚把按“春养肝、夏养心”顺序整理好的医案摞整齐,就听见后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陈小雨标志性的大嗓门。

百草堂的晨光总带着三分药香,七分烟火。檐角陨铜铃在晨风中轻响,铃舌上的陨铜碎屑泛着微光,映得柜台后林墨指尖的脉眼石吊坠愈发温润。他刚将祖父的医案按年份重新归档,就见陈小雨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短发冲进来,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挂号单,脸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牙膏沫。

陈小雨几乎是“撞”进门的,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脑门上,手里的挂号单被捏得边角发卷,油墨字迹都晕开了些。她一把抓过柜台上的凉白开灌了两口,才顺过气来:“师父,真不是我夸张,那大姐在门口蹲了快半小时了,抱着个保温杯哭,说再治不好就要被公司辞退了。”

“师父!急诊!”陈小雨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挂号单上“周岚,32岁,反复低热半月”的字迹被她捏得发皱,“患者在门口哭呢,说西医查了三遍都没找到病因,退烧药吃了就好,停了就烧,现在连工作都快丢了。”

林墨刚绕过柜台,就看见门槛边缩着个身影。女人穿的藏青色职业套装皱巴巴的,袖口还沾着点咖啡渍,显然是匆忙赶来的。她听到动静抬起头,林墨才看清她眼底的红血丝比眼下的黑眼圈还重,嘴唇干裂得起了皮,手里的保温杯外壳都被攥出了指印。旁边站着的男人西装领带倒是整齐,但领带歪了也没顾上理,正笨拙地拍着女人的背:“岚岚,别哭了,林大夫是咱们市中医院老院长都推荐的,肯定有办法。”

林墨刚站起身,就听到门口传来压抑的啜泣声。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低着头站在门槛边,眼眶红肿,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双手紧紧攥着包带,指节泛白。她身边的男人西装革履,神色焦虑却故作镇定,时不时拍着女人的后背安抚:“没事的,林大夫是咱们朋友推荐的,肯定能治好。”

林墨示意两人坐到靠窗的诊桌旁,那里光线最足,也方便望诊。苏清瑶端着两杯刚泡好的菊花茶过来,杯壁还带着温热的水汽:“先喝点水顺顺气,中医讲‘悲则气消’,情绪太激动反而会加重不适。”她把杯子往女人面前推了推,杯底的枸杞浮在水面,映得女人苍白的脸多了点血色。

“请进。”林墨示意两人坐下,苏清瑶端来两杯温热的菊花茶,杯底沉着两颗枸杞,“先喝口水缓一缓,慢慢说。”

女人叫周岚,是家新媒体公司的内容总监,一开口声音就带着哭腔,话没说两句就开始掉眼泪:“林大夫,我真的没办法了。半个月前加班赶方案,下大雨没带伞,淋了一路回去就发烧了。一开始以为是普通感冒,吃了退烧药就好,结果停药当天晚上就烧回去,体温总在37.5到38.2之间晃。”

女人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憔悴的脸,嘴唇干裂起皮:“林大夫,我叫周岚,是做新媒体运营的。半个月前淋了场雨,之后就开始发烧,体温一直在37.5到38.2度之间徘徊。去医院查了血常规、胸片、甲状腺功能,甚至连风湿因子都查了,全是正常的。西医说可能是病毒感染,开了抗病毒药和退烧药,吃的时候体温能降下来,可一停药就反弹。这几天我连熬夜写方案的力气都没有,领导已经找我谈过两次了,再这样下去,我这份工作就保不住了。”

她丈夫在旁边补充,语气里满是焦虑:“我们去西医院查了三次,血常规、胸片、甲状腺功能,连肿瘤标志物都查了,全是正常的。医生说可能是病毒感染,开了抗病毒药和退烧药,吃的时候确实能降下来,但一停就反弹。这半个月她瘦了快十斤,晚上睡不着,白天没力气,昨天领导找她谈话,说再这样就只能调岗了。”

男人补充道:“她还总说浑身乏力,晚上睡不着,明明觉得冷,手心脚心又发烫,吃饭也没胃口,这半个月瘦了快十斤了。”

林墨伸出右手,食指、中指、无名指轻轻搭在周岚的腕脉上。他指尖的脉眼石吊坠刚好贴在她手腕内侧,微微发热。诊脉讲究“浮中沉”三取,林墨先轻按,能感觉到脉搏跳得略快,带着点浮虚;再重按,脉搏力道就弱了下去,像是没根的浮萍。他又让周岚张开嘴,用消毒后的压舌板压了压她的舌头——舌苔薄白,舌尖却红得明显,两侧还有细密的红点,像是藏在雪地里的火星。

林墨伸出手,指尖搭在周岚的腕脉上。脉象浮而兼数,轻按能感受到微弱的搏动,重按则力道不足,带着几分虚浮。他又让周岚张开嘴,舌苔薄白而干,舌尖泛红,舌尖两侧还有细密的红点。

林墨收回手,抽了张纸巾递给周岚:“你是不是总觉得口干,喝再多水也不解渴?而且最近情绪特别容易烦躁,明明没多大事,却忍不住想发脾气,晚上睡觉还会出冷汗,醒了之后衣服都是潮的?”

“你是不是总觉得口干,喝再多水也不解渴?”林墨收回手,语气平和,“而且情绪容易烦躁,稍微一点小事就想发脾气,晚上睡觉还容易出汗?”

周岚猛地抬头,眼泪都忘了擦:“对对对!您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我昨天就是因为助理弄错了表格格式,当着全部门的面发了火,现在想想特别后悔。晚上睡觉更是,明明盖着薄被子,醒来却发现后背全是汗,手脚心还烫得慌。林大夫,我这到底是什么病啊?不会是得了什么怪病吧?”

周岚连连点头,眼里泛起泪光:“对对对!您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我这到底是什么病啊?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

林墨摆了摆手,语气很肯定:“别担心,不是怪病,更不是绝症。这在中医里叫‘阴虚内热’,也叫‘骨蒸潮热’——‘骨蒸’就是说热是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所以你才会手心脚心发烫;‘潮热’就是发热像潮水一样,时起时落,和你停药就发烧的症状刚好对上。”

“别担心,不是绝症。”林墨安抚道,“这在中医里叫‘阴虚内热’,也叫‘骨蒸潮热’。你淋雨后寒湿之邪侵入体内,没有及时排出,郁而化热,耗伤了阴液。阴液不足,无法制约阳气,就会出现低热不退、手心脚心热的症状。加上你做新媒体运营,常年熬夜,肝阴亏虚,所以会口干、烦躁、失眠。”

他转身从身后的书柜里抽出一本蓝布封皮的医案,书页边缘都卷了毛边,上面是祖父林老大夫的手迹。林墨翻到夹着书签的一页,指着上面的字迹说:“你看,我祖父五十年前也治过一个类似的病例。是个教书先生,常年熬夜批改作业,有次淋了秋雨,之后就低热不退,西医查了一个月也没查出病因。祖父就是用‘滋阴清热’的方子,配合温和灸,半个月就把他治好了。”

他转身从药柜里取出几本医案,翻到其中一页,指着祖父的字迹:“你看,我祖父当年也治过类似的病例。一位教书先生,常年熬夜批改作业,又淋了雨,低热三个月不退,西医查无病因。祖父用‘滋阴清热’的方子,配合温和灸,半个月就痊愈了。”

苏清瑶在一旁补充,手里拿着个小巧的脉诊模型,指着模型上的经络:“你的情况和那位教书先生有点像,但又更复杂些。淋雨让寒湿之气进了体内,没及时排出去,就慢慢郁化成了热;加上你做新媒体,常年熬夜赶方案,肝阴本来就亏——中医讲‘肝开窍于目,主筋,其华在爪’,你最近是不是还觉得眼睛干涩,指甲也容易断?”

苏清瑶在一旁补充:“你的情况比那位先生轻一些,但因为熬夜和情绪焦虑,阴亏得更明显。单纯吃药效果慢,我们可以采用‘药灸结合’的方法,内服中药滋阴,外用艾灸清热,双管齐下。”

周岚连连点头:“对对对!我最近看电脑不到半小时,眼睛就干得难受,指甲也确实容易断,上周刚做的美甲,掉了好几个钻。那艾灸不是用来驱寒的吗?我是内热,灸了不会更热吗?”她的语气里满是疑惑,显然对中医艾灸的了解还停留在“驱寒保暖”的层面。

周岚半信半疑:“艾灸不是都是用来驱寒的吗?我是内热,灸了不会更热吗?”

林墨笑了笑,从诊疗盘里拿出一根艾条:“这就是中医的‘辨证施治’了。艾灸不是只有驱寒一种用法,还分补法和泻法。针对你的阴虚内热,我们用‘雀啄灸’——就像麻雀啄食一样,艾条离皮肤远一点,快速点灸穴位,既能把体内的虚热引出来,又不会耗伤阴液。”他说着,拿了张人体穴位图铺在桌上,用手指点了几个位置,“我们选四个穴位:三阴交、太溪、涌泉、曲池,都是滋阴降火的关键穴。”

“这就是中医的辨证施治了。”林墨笑着解释,“艾灸分补泻,不是所有艾灸都用来驱寒。针对你的阴虚内热,我们用‘雀啄灸’,艾条离皮肤远一些,快速点灸穴位,既能清热,又不会耗伤阴液。选穴上,我们取三阴交、太溪、涌泉、曲池,这几个穴位能滋阴降火、宁心安神。”

他怕周岚听不懂,又拉过旁边的陈小雨当“模特”,用棉签蘸着酒精在她脚踝处画了个小圆圈:“三阴交在内踝尖上三寸,胫骨内侧缘后面,这个穴能同时滋养肝、脾、肾三阴,相当于给身体的‘阴液水库’补水;太溪在足内侧,内踝尖和跟腱之间的凹陷里,是肾经的原穴,肾阴是全身阴液的根本,灸这里能从根上滋阴;涌泉在足底前1\/3处的凹陷里,能引火下行,把你手心脚心的虚火‘拉’到脚底;曲池在肘横纹外侧端,屈肘的时候能摸到,能清热解表,把体内的郁热散出去。”

他一边说,一边用棉签蘸着酒精,在周岚的脚踝处做标记:“三阴交在内踝尖上三寸,胫骨内侧缘后际,灸这里能同时滋养肝脾肾三阴;太溪在足内侧,内踝尖与跟腱之间的凹陷中,是肾经原穴,能滋阴补肾;涌泉在足底前凹陷处,灸这里能引火下行,缓解手心脚心热的症状;曲池在肘横纹外侧端,屈肘时尺泽与肱骨外上髁连线中点,能清热解表。”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了轻微的响动。江浩和宋佳背着书包站在门口,两人手里还提着早餐——是巷口张记的豆浆油条。江浩看到诊桌前的场景,立刻把早餐往陈小雨手里一塞,掏出笔记本和笔:“师父,我们没迟到吧?刚好赶上看诊,我记一下病例。”他笔尖飞快地动着,把“阴虚内热”“脉象浮数”“舌苔薄白干、舌尖红”这些关键词都记了下来,还在旁边画了个简易的穴位图。

江浩和宋佳正好背着书包来上课,看到这一幕,悄悄站在旁边观摩。江浩拿出笔记本,飞快地记录着:“阴虚内热证,脉象浮数,舌苔薄白而干,舌尖红;治法:滋阴清热,药灸结合;穴位:三阴交、太溪、涌泉、曲池;灸法:雀啄灸,距离皮肤5厘米,每穴灸5分钟。”

宋佳则凑到苏清瑶身边,小声问:“清瑶姐,雀啄灸的频率是不是有讲究啊?我之前看爷爷给虚寒的病人做艾灸,动作特别慢,和师父说的‘快速点灸’不一样。”她手里的卡通笔记本上,画着各种艾灸手法的示意图,旁边还标着可爱的表情包注解。

宋佳则盯着林墨的操作,小声对苏清瑶说:“清瑶姐,雀啄灸的频率有讲究吗?快一点和慢一点效果不一样吧?”

苏清瑶摸了摸宋佳的头,压低声音解释:“当然有讲究。针对内热病人,雀啄灸要快,每秒点灸2到3次,让艾火的热力快速渗透进去,又马上离开,这样能清热却不助火;要是虚寒病人,频率就要慢,每秒1次左右,让热力慢慢滋养穴位,就像给冻透的身子裹上暖炉。而且艾条距离皮肤的距离也不一样,内热病人要远一点,大概5厘米,虚寒病人近一点,3厘米左右。”

“当然有。”苏清瑶压低声音,“针对内热患者,雀啄灸要快,每秒点灸2-3次,让艾火的热力快速渗透又不滞留,这样才能清热而不助火。如果是虚寒患者,频率就要慢,每秒1次,让热力充分滋养穴位。”

林墨已经准备好艾灸用的工具——三年陈艾制成的艾条,火力温和不燥;还有消毒后的纱布,垫在穴位上防止烫伤。他点燃艾条,青色的艾烟袅袅升起,带着陈艾特有的清香,瞬间压过了周岚身上的焦虑气息。林墨左手轻轻按住周岚的脚踝,右手持艾条,在三阴交穴上方快速点动——艾火像只灵巧的麻雀,在皮肤上方一落一抬,留下淡淡的温热。

林墨点燃艾条,艾烟袅袅升起,带着陈艾特有的清香。他手持艾条,在周岚的三阴交穴上方快速点动,艾火像雀鸟啄食一样,在皮肤上方起落。周岚起初有些紧张,感受到皮肤传来的温热而非灼痛后,渐渐放松下来,脸上露出舒适的神色。

周岚一开始还绷着身子,眼睛紧紧盯着艾条,生怕被烫到。但几分钟后,她就慢慢放松了,嘴角甚至露出了一点舒适的笑意。林墨见她状态放松,一边继续施灸,一边轻声问:“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感觉怎么样?”林墨一边灸,一边问。

“舒服!”周岚的声音都轻快了些,“刚开始觉得有点温热,后来就觉得一股暖流顺着脚踝往上走,手心好像没那么烫了,口干的感觉也轻了点。林大夫,这艾灸真的太神奇了!”她丈夫在一旁看着,脸上的焦虑也淡了不少,悄悄给林墨比了个“谢谢”的手势。

“暖暖的,很舒服,手心好像没那么烫了。”周岚轻声说,眼眶的红肿渐渐消退。

林墨按照顺序,给周岚灸完了四个穴位,又取来纸笔开方子。他笔尖在宣纸上游走,字迹工整有力:“北沙参15克,麦冬12克,玉竹10克,地骨皮10克,青蒿10克,知母10克,甘草6克。这些药材都是滋阴清热的,北沙参、麦冬、玉竹补阴液,地骨皮、青蒿、知母清虚热,甘草调和药性。”他把方子递给周岚,又叮嘱道,“每天一剂,先用冷水泡半小时,然后加水没过药材两指,大火烧开后转小火煮20分钟,倒出药汁;再加水煮一次,两次的药汁混在一起,早晚各喝一次,饭后半小时喝。”

灸完四个穴位,林墨给周岚开了方子:“北沙参15g,麦冬12g,玉竹10g,地骨皮10g,青蒿10g,知母10g,甘草6g。每天一剂,水煎服,早晚各一次。服药期间要清淡饮食,忌辛辣、油腻、生冷食物,尽量不要熬夜,每天保证7小时睡眠。”

林墨又从柜台里拿出一小包晒干的艾草,递给周岚:“服药期间要清淡饮食,辛辣、油腻、生冷的食物都别吃,特别是冰镇西瓜、冰咖啡这些,会加重阴亏。每天晚上用温水泡脚,加一两片生姜和这包艾草,泡15分钟,泡到微微出汗就行,能帮助睡眠。另外,情绪一定要控制住,中医说‘肝主疏泄’,你老发脾气,肝就没法正常疏泄,内热就更难消。工作再忙,也抽10分钟出去走走,听听舒缓的音乐,比什么都强。”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可以每天晚上用温水泡脚,加一两片生姜和少许艾叶,泡15分钟,能帮助睡眠。另外,情绪也很重要,中医说‘肝主疏泄’,情绪郁结会加重内热,工作再忙也要抽时间放松一下,比如听听舒缓的音乐,散散步。”

周岚接过方子和艾草,紧紧攥在手里,眼圈又红了,但这次是感动的泪:“谢谢林大夫,谢谢您这么有耐心。我之前去看西医,医生就说‘没病’,开了药就打发我走了,从来没人跟我说这么详细。我这就去抓药,一定按您说的做!”她丈夫也连忙起身道谢,还非要给林墨塞红包,被林墨笑着推了回去:“治病是我的本分,红包就不用了,你好好照顾她,让她按时休息比什么都强。”

周岚接过方子,连连道谢,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谢谢林大夫,我这就去抓药,一定按您说的做。”

送走周岚夫妇,江浩合上笔记本,一脸疑惑地问:“师父,周姐的症状这么明显,为什么西医查不出来啊?血常规、胸片这些检查,难道都查不出问题吗?”他之前在学校学过西医基础,知道这些检查能排查很多疾病,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查无病因”。

送走周岚夫妇,江浩忍不住问:“林大夫,为什么西医查不出来这种病啊?明明患者症状这么明显。”

林墨给江浩和宋佳各倒了杯凉茶,解释道:“这就是中医和西医的诊疗思路不同。西医注重‘器质性病变’,就是要找到明确的病因,比如细菌、病毒感染,或者器官损伤、肿瘤这些。但周岚的身体没有器质性问题,只是阴液和阳气失衡了——阴液不足,没法制约阳气,阳气就变成了‘虚热’,所以西医的仪器查不出来。”

“这就是中医和西医的诊疗思路不同。”林墨解释道,“西医注重器质性病变,需要找到明确的病因,比如细菌、病毒感染,器官损伤等。而中医注重功能失调,周岚的身体没有器质性病变,只是阴液和阳气失衡,所以西医检查不出来。但这种功能失调如果长期不调理,就会发展成器质性病变,比如肝炎、肾炎等。”

林墨顿了顿,又补充道:“但这种功能失调不能忽视。中医讲‘治未病’,就是在疾病还没形成器质性病变的时候就调理。要是周岚的阴虚内热一直不调,时间长了就可能发展成肝炎、肾炎这些器质性疾病,到时候再治就麻烦了。”

宋佳翻着自己的卡通笔记本:“我爷爷也说过,中医是‘治未病’,就是在疾病还没形成的时候就调理。周岚的情况就是典型的‘未病’,虽然有症状,但还没到器质性病变的程度,这时候用中药和艾灸调理,效果最好。”

宋佳翻着笔记本,点头附和:“我爷爷也说过,很多西医查不出来的‘亚健康’,其实都是中医里的‘证’。比如有的人总觉得累,西医查不出问题,中医一看就是‘气虚’,补补气就好了。”她刚说完,陈小雨就拿着手机跑了进来,脸色很严肃,完全没了刚才的嬉皮笑脸。

正说着,陈小雨拿着手机跑过来:“师父!李警官打电话说,昨天抓的玄医门余孽招了,他们还有个隐藏的据点在城郊的废弃砖窑,里面可能藏着《毒经》的部分残页和一些制毒工具。李警官让我们一起过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关于莲心教的线索。”

“师父!李警官的电话,说有重要线索!”陈小雨把手机递给林墨,“李警官说,昨天抓的那个玄医门余孽,熬不住审,招了!他们还有个隐藏的据点在城郊的废弃砖窑,里面可能藏着《毒经》的残页和制毒工具,李警官让我们一起过去看看,说里面有很多奇怪的草药,他们不敢乱动,要您去辨认。”

林墨眼神一凝:“好,我们现在就去。清瑶,你留在店里照看,万一有患者来复诊;江浩、宋佳,你们跟我一起,注意安全;小雨,联系张宏,让他带上几个工友,帮忙搬运可能找到的古籍和工具。”

林墨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接过手机和李警官简单沟通了几句,挂了电话就开始安排:“清瑶,你留在店里,万一有患者来复诊,特别是周岚,她要是有疑问你帮着解答一下;江浩、宋佳,你们跟我一起去,江浩带上相机,把里面的器具、草药都拍下来,宋佳留意一下古籍残页,你对老文字比较敏感;小雨,你马上联系张宏,让他带上几个靠谱的工友,帮忙搬运古籍和工具,注意安全,别碰不明物品。”

一行人驱车前往城郊废弃砖窑。砖窑位于丹炉峰脚下,周围杂草丛生,断壁残垣上爬满了藤蔓,远远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霉味和腥臭味。李警官带着几名警员已经在门口等候,看到林墨等人,迎了上来:“林大夫,里面情况复杂,我们已经初步搜查过,没有发现活人,但里面有很多制毒的器具和一些疑似《毒经》的残页,还有一些奇怪的草药,我们不敢轻易动,想让你帮忙辨认一下。”

众人动作很快,半小时后就赶到了城郊的废弃砖窑。砖窑在丹炉峰脚下的山坳里,周围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断壁残垣上爬满了牵牛花的藤蔓,远远就能闻到一股混合着霉味和腥臭味的气息。李警官带着几名警员在砖窑门口等候,看到林墨一行人,立刻迎了上来,脸色很凝重:“林大夫,里面情况比我们预想的复杂,我们初步搜了一下,没发现活人,但遍地都是制毒的陶罐、铁锅,还有一些干枯的黑色草药,我们怕有毒,没敢碰。”

走进砖窑,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混合着霉味、腥臭味和草药的苦味。砖窑内部阴暗潮湿,地面上散落着破碎的陶罐、生锈的铁锅和一些干枯的草药。墙角堆放着几捆黑色的植物,叶片呈长椭圆形,边缘有锯齿,散发着淡淡的腥臭味。

林墨戴上手套和口罩,率先走进砖窑。刚进门,一股刺鼻的气味就扑面而来——霉味、腥臭味,还有草药的苦味,混合在一起,让人忍不住皱眉头。砖窑内部很阴暗,只有顶部几个破洞透进点阳光,地面湿漉漉的,踩上去很滑。地上散落着破碎的陶罐,里面残留着黑色的黏液,还有生锈的铁锅,锅底结着厚厚的黑色痂块。墙角堆着几捆黑色的植物,叶子卷缩着,边缘有锯齿,散发着淡淡的腥臭味,像是死鱼的味道。

“这是‘阴罗草’。”林墨蹲下身,仔细观察着那些黑色植物,“性寒有毒,能麻痹神经,玄医门应该是用它来炼制毒药的。这种草只生长在阴湿的地方,丹炉峰的阴坡就有,没想到他们采了这么多。”

林墨蹲下身,用树枝拨了拨那些黑色植物,脸色很严肃:“这是‘阴罗草’,性寒有毒,能麻痹人的神经,严重的会让人全身瘫痪。玄医门用它来炼制毒药,之前赵天霸用的化气毒弹里,应该就有阴罗草的成分。这种草很娇贵,只长在阴湿的地方,丹炉峰的阴坡就有,没想到他们采了这么多,看来这个据点存在很久了。”

江浩拿出相机,对着阴罗草和制毒器具拍照:“这些器具上有玄医门的蝎子纹路,和之前找到的一致。而且我发现,这些陶罐的底部有残留的黑色液体,应该是炼制腐骨毒的半成品。”

江浩已经拿起相机,对着阴罗草和制毒器具拍照,镜头里的陶罐上,果然有玄医门标志性的蝎子纹路,和之前在赵天霸据点发现的一模一样。“师父,您看这个!”江浩指着一个相对完整的陶罐,“罐底有黑色的液体残留,和我们上次在玄医门总坛发现的腐骨毒半成品很像,颜色更深,应该是炼制到后期的了。”

宋佳则在一堆杂物中找到了几本残破的古籍,书页已经泛黄发脆,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但能隐约看到“毒经”“炼法”“阴脉”等字样。“林大夫,你看这些残页!”宋佳小心翼翼地拿起一页,“上面写着‘阴罗草配腐骨毒,可制成化气散,遇阳则燃’,这和赵天霸用的化气毒弹应该是同一种配方。”

宋佳则在砖窑内侧的杂物堆里,发现了几本用麻布包裹的古籍。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麻布,里面的书页已经泛黄发脆,稍微一碰就掉渣。宋佳屏住呼吸,用放大镜仔细看着上面的字迹——虽然模糊,但能隐约看到“毒经”“炼法”“阴脉”这些字样。“林大夫,您快来看!”宋佳指着其中一页,“这里写着‘阴罗草配腐骨毒,可制成化气散,遇阳则燃’,和赵天霸用的化气毒弹效果完全一样!”

林墨接过残页,仔细辨认着上面的字迹,眉头渐渐皱起:“这些残页不是完整的《毒经》,只是部分制毒配方。而且我发现,上面的字迹和之前找到的《毒经》残卷不一样,更像是后人抄写的,里面还有一些错误的配比,应该是玄医门的人根据记忆默写的。”

林墨走过去,接过宋佳递来的残页,用手电筒照着仔细辨认。残页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和之前找到的《毒经》残卷字迹完全不同,更像是没怎么读过书的人默写的。“这些不是完整的《毒经》,只是部分制毒配方,而且里面有很多错误的配比。”林墨皱着眉头说,“比如这里,阴罗草和腐骨毒的配比,比正确的多了一倍,要是按照这个配方炼制,很容易炸炉。应该是玄医门的人根据记忆默写的,没记住准确配比。”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这里提到了‘莲心教’,你们看这一页,写着‘莲心教圣女,纯阴之体,可引阴脉之气,炼制长生丹’。看来莲心教和玄医门确实有关联,赵天霸只是莲心教的棋子,他们的真正目的是找到纯阴之体,炼制长生丹。”

他翻到另一页,突然停住了,指尖在残页上轻轻摩挲:“不过,这里有个重要发现。你们看这行字——‘莲心教圣女,纯阴之体,可引阴脉之气,炼制长生丹’。看来玄医门和莲心教确实有关系,赵天霸只是个棋子,莲心教才是背后的主谋,他们的真正目的,是找到纯阴之体,炼制所谓的‘长生丹’。”

李警官脸色凝重:“这么说来,莲心教还会继续找苏清瑶小姐的麻烦?我们必须加强保护。”

李警官的脸色瞬间变了:“纯阴之体?那不就是苏清瑶小姐吗?这么说来,莲心教还会找苏小姐的麻烦?我们马上加派人手,保护苏小姐的安全!”

“不仅是清瑶,”林墨摇摇头,“莲心教要的是纯阴之体,苏清瑶是清虚观住持的后人,血脉纯净,是最佳人选,但如果找不到她,他们可能会找其他纯阴之体的女子。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莲心教的下落,阻止他们的阴谋。”

“不仅是清瑶。”林墨摇了摇头,语气很沉重,“莲心教要的是‘纯阴之体’,清瑶是清虚观住持的后人,血脉纯净,是最佳人选,但如果找不到她,他们可能会找其他纯阴之体的女子。而且从残页上的记载来看,他们炼制长生丹,需要大量的阴脉之气,可能会危害周边的百姓。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莲心教的老巢,阻止他们的阴谋。”

在砖窑的最深处,江浩发现了一个隐蔽的暗格,暗格里面藏着一个青铜盒子,盒子上刻着莲心教的莲花图案。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张泛黄的信纸和一小包白色粉末。

江浩在砖窑最深处的墙壁上,发现了一道隐蔽的暗格——暗格被藤蔓和泥土掩盖着,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喊来林墨,几人合力移开暗格前的石块,暗格里面藏着一个青铜盒子,盒子上刻着清晰的莲花图案,正是莲心教的标志。林墨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张泛黄的信纸和一小包白色粉末。

信纸上面的字迹娟秀却冰冷:“赵天霸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归脉潭脉核开启需纯阳之血与纯阴之血相济,林墨的纯阳之血已确认,苏清瑶的纯阴之血待取。三阴之期,太阴之日,归脉潭见。”

信纸上面的字迹很娟秀,但透着一股冰冷的杀气:“赵天霸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留之无用。归脉潭脉核开启,需纯阳之血与纯阴之血相济——林墨的纯阳之血已确认,苏清瑶的纯阴之血待取。三阴之期,太阴之日,归脉潭见。”落款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小小的莲花印记。

“白色粉末是什么?”宋佳好奇地问。

林墨用指尖沾了一点粉末,放在鼻尖闻了闻,脸色骤变:“是‘醉阳散’!这种药能让人失去意识,并且暂时压制阳气,莲心教是想用它来对付我。”

张宏带着几个工友赶到,看到砖窑里的景象,忍不住皱眉:“这些人真是丧心病狂,竟然在这里炼制这么多毒药,要是流出去,不知道会害多少人。”

“我们先把这些制毒器具和古籍残页运回百草堂,仔细研究,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关于莲心教的线索。”林墨当机立断,“张宏,麻烦你们帮忙把这些东西搬上车,注意别碰那些黑色的阴罗草,有毒。”

众人合力将东西搬上车,正要离开,宋佳突然指着砖窑顶部的一个通风口:“林大夫,你看那里!”

通风口的边缘刻着一个小小的莲花图案,图案下面还有一行细小的字迹:“莲心归位,地脉重启。”

“看来这里是莲心教的一个重要据点,通风口的图案和字迹应该是他们的暗号。”林墨若有所思,“三阴之期越来越近了,我们必须加快准备。”

回到百草堂,已经是中午。苏清瑶早已做好了午饭,米饭、炒青菜、番茄炒蛋和一碗冬瓜海带汤,简单却营养均衡。众人围坐在一起吃饭,气氛却有些凝重。

“莲心教要的是我的纯阴之血和师父的纯阳之血,开启归脉潭的脉核。”苏清瑶放下筷子,神色平静,“他们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留下字条,肯定有十足的把握。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

“清瑶说得对。”林墨点点头,“接下来的三个月,我们要做好两手准备。一方面,江浩负责升级脉眼石感应器,扩大检测范围,确保能及时发现莲心教的动向;宋佳和明远叔负责研究从砖窑找到的古籍残页,寻找破解莲心教阵法的方法;清瑶负责熬制更多的解毒丹和护脉丸,准备应对各种突发情况;小雨和张宏负责加强百草堂和丹炉峰的安保,防止莲心教的人偷袭;另一方面,我们要继续提升自己的实力,我会教你们‘阴阳调和灸法’,这种灸法能同时增强阳气和阴液,应对莲心教的阴毒攻击。”

江浩放下碗,眼神坚定:“师父,我已经联系了我的同学,他是学计算机编程的,我们可以一起开发一个程序,通过卫星地图监测归脉潭周围的异常活动,一旦发现有大量阴寒之气聚集,就会发出警报。”

宋佳也说:“我爷爷已经答应帮我整理《清虚观志》,里面可能有关于莲心教的记载。而且我打算培育更多的蛇涎草王和阳坡艾草,这些都是破解阴毒的关键药材。”

陈小雨拍着胸脯:“师父,我已经联系了更多的退伍工友,组成了两支护卫队,一支守百草堂,一支守丹炉峰,24小时轮流巡逻,绝对不会让莲心教的人有机可乘。”

张宏补充道:“我们还在丹炉峰的各个路口安装了监控和报警装置,只要有人靠近,我们就能第一时间发现。而且我们在阳脉洞周围挖了陷阱,里面埋了硫磺和艾草,能有效对付阴毒。”

林墨看着众人坚定的眼神,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好!有大家在,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战胜莲心教。中医讲究‘正气存内,邪不可干’,只要我们坚守本心,守护苍生,就没有战胜不了的邪祟。”

饭后,林墨开始教众人“阴阳调和灸法”。他拿出祖父留下的双艾灸盒,一个银制,一个铜制:“阴阳调和灸法需要同时使用银盒和铜盒,银盒导热温和,主滋阴;铜盒蓄热强劲,主补阳。选穴上,取关元、气海、足三里、三阴交,关元和气海位于腹部,能温补元气;足三里和三阴交位于下肢,能滋阴补阳。施灸时,银盒放在关元和三阴交,铜盒放在气海和足三里,每穴灸10分钟,艾绒选用三年陈艾和阳坡艾草混合,比例为7:3,这样既能补阳又能滋阴,达到阴阳调和的效果。”

他一边演示,一边讲解:“施灸时要注意,银盒距离皮肤3厘米,铜盒距离皮肤4厘米,因为铜盒蓄热强,距离要稍远一些,避免灼伤皮肤。而且要根据体质调整艾绒的用量,体质偏阴虚的人,银盒的艾绒多放一些;体质偏阳虚的人,铜盒的艾绒多放一些。”

江浩认真地记录着操作步骤,时不时提出疑问:“林大夫,艾绒的混合比例为什么是7:3,而不是5:5?三年陈艾和阳坡艾草的功效有什么区别?”

“三年陈艾性温而不燥,能温补元气,是艾灸的首选;阳坡艾草吸收阳气多,补阳效果更强。”林墨解释道,“7:3的比例是祖父经过多次实践总结出来的,既能保证温补元气的效果,又能增强补阳的作用,适合大多数人的体质。如果是5:5,补阳的效果会过强,容易导致阴虚火旺;如果是9:1,补阳效果不足,达不到阴阳调和的目的。”

宋佳则在一旁练习切姜片,她按照林墨的要求,将三年陈姜切成2毫米厚的薄片,边缘整齐,中间用牙签扎了几个小孔:“林大夫,阴阳调和灸法可以用来调理哪些病症啊?除了应对莲心教的阴毒,平时给患者调理也能用吧?”

“当然可以。”林墨点点头,“这种灸法适用于阴阳两虚的患者,比如老年人,既怕冷又怕热,浑身乏力,失眠多梦,用阴阳调和灸法调理效果很好。还有产后虚弱的产妇,阴液和阳气都亏虚,也可以用这种灸法进补,比单纯的补阳或滋阴效果更好。”

苏清瑶在一旁熬制药膏,她将蛇涎草、艾草、当归、黄芪等药材放在石臼里捣成粉末,加入凡士林和蜂蜡,放在小火上慢慢熬制:“我在药膏里加了脉眼石粉末,能增强阴阳调和的效果。等下我们每个人都涂抹一些在穴位上,再进行艾灸,能让药力更好地渗透。”

接下来的几天,众人一边接待患者,一边抓紧时间准备。江浩和他的同学开发出了归脉潭监测程序,能实时监测归脉潭周围的阴寒之气浓度;宋佳和宋明远整理《清虚观志》,找到了关于莲心教的记载:莲心教创立于明末,崇拜莲花,认为莲花是纯阴之花,能聚集阴脉之气,其教主历代都是纯阴之体,以炼制长生丹为目标,清朝末年因炼制毒药残害百姓,被朝廷围剿,从此销声匿迹;苏清瑶熬制了大量的解毒丹、护脉丸和阴阳调和药膏;陈小雨和张宏的护卫队加强了巡逻,在丹炉峰和百草堂周围布置了更多的监控和陷阱。

期间,周岚来复诊,气色好了很多,体温已经恢复正常,手心脚心也不烫了,睡眠和食欲都有了明显改善。“林大夫,太感谢您了!”周岚的脸上带着红润的光泽,“我现在浑身都有力气了,已经能正常上班了,领导还夸我最近状态好。”

林墨给她复诊,脉象平和,舌苔薄白而润:“恢复得不错,阴液已经补足,阳气也趋于平稳。方子可以再吃三天巩固一下,之后就可以停药了。但还是要注意作息,尽量不要熬夜,饮食也要清淡,不然容易复发。”

周岚连连答应,临走时送了一面锦旗,上面写着“妙手仁心,药到病除”四个大字,挂在百草堂的正中央,格外醒目。

随着三阴之期越来越近,林墨的心里也越来越凝重。他知道,莲心教的实力远比玄医门强大,这次的战斗将会异常艰难。但看着身边的伙伴们,看着百草堂里来来往往的患者,他的心里又充满了信心。他想起祖父的家训:“治疾先治心,守正辟邪,方为医者本分。”他握紧了手里的脉眼石吊坠,吊坠温热,像是带着祖父的力量,也带着丹炉峰阳脉的气息。

冬至前一天,天空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雨丝打在百草堂的窗棂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林墨召集众人开会,神色严肃:“明天就是太阴日,莲心教肯定会行动。我们的计划是:江浩留在百草堂,监控归脉潭的情况,随时向我们汇报;宋明远叔留在百草堂照看,防止莲心教声东击西;我、清瑶、宋佳、小雨、张宏带着护卫队前往归脉潭,布下阴阳调和阵,等待莲心教的人。”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归脉潭的脉核在潭底的阳脉穴,莲心教要开启脉核,必须在阳脉穴施法。我们在阳脉穴周围布下阴阳调和阵,用脉眼石针和阴阳调和灸法,增强阳脉的阳气,阻止他们开启脉核。清瑶,你是纯阴之体,莲心教的人肯定会针对你,你一定要跟在我身边,不要单独行动;宋佳,你负责用寻脉香追踪莲心教的踪迹;小雨和张宏,你们带着护卫队负责警戒,阻止莲心教的人靠近阳脉穴。”

“师父,我们准备好了!”众人异口同声地说,眼神坚定。

林墨点了点头,从药柜里取出祖父留下的双艾灸盒和脉眼石针,放在桌上:“这是我们最后的防线,一定要守住归脉潭,守住丹炉峰,守住山下的苍生。”

夜雨渐停,月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照在百草堂的匾额上,“岐黄薪火”四个大字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檐角的陨铜铃轻轻作响,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奏响序曲。林墨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丹炉峰,心里默念着祖父的家训,他知道,一场关乎生死、关乎传承的战斗,即将在归脉潭展开。而他,已经准备好了。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林墨一行人就出发前往归脉潭。雨后的丹炉峰笼罩在一层薄雾中,空气清新,带着泥土和草木的清香。山路湿滑,众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江浩的监测程序实时显示着归脉潭周围的情况,阴寒之气浓度正常,暂时没有异常。

到达归脉潭时,薄雾还未散去,潭水平静,泛着淡淡的绿光。林墨带着众人来到潭底的阳脉穴,阳脉穴位于潭底中央的一块巨石上,巨石上刻着阳脉的纹路,散发着淡淡的阳气。

“开始布阵。”林墨一声令下,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宋佳点燃寻脉香,黄色的烟雾袅袅升起,围绕着阳脉穴盘旋;苏清瑶将阴阳调和药膏涂抹在阳脉穴周围的穴位上;张宏和护卫队在周围布置陷阱,埋下硫磺和艾草炸弹;陈小雨拿着工兵铲,在阳脉穴周围挖了一圈浅沟,里面灌满了蛇涎草汁;林墨则拿出脉眼石针,按照阴阳调和阵的方位,将七根脉眼石针扎在阳脉穴周围的穴位上,形成一个正六边形。

“江浩,情况怎么样?”林墨通过对讲机问道。

“一切正常,阴寒之气浓度没有变化,暂时没有发现莲心教的人。”江浩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不过我发现归脉潭周围的手机信号被屏蔽了,应该是莲心教的人做的,他们已经来了。”

林墨眼神一凝:“大家提高警惕,莲心教的人应该就在附近。”

话音刚落,薄雾中就出现了十几个黑影,为首的正是那个穿着灰色道袍的人,他身边站着一位穿着白色锦衣的女子,女子容貌绝美,气质冰冷,手腕上戴着一串脉眼石佛珠,正是莲心教的圣女。

“林墨,我们又见面了。”灰色道袍人声音沙哑,“没想到你竟然能找到归脉潭的阳脉穴,还布下了阴阳调和阵,有点本事。”

圣女的目光落在苏清瑶身上,眼神冰冷:“苏清瑶,清虚观的后人,纯阴之体,果然名不虚传。只要取了你的血,再加上林墨的纯阳之血,就能开启脉核,炼制长生丹了。”

“痴心妄想!”林墨怒喝一声,手里的双艾灸盒突然点燃,艾火熊熊燃烧,“莲心教残害百姓,炼制毒药,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就凭你们?”圣女冷笑一声,挥手示意手下进攻,“给我上,拿下苏清瑶和林墨,其他人格杀勿论!”

十几个黑影立刻冲了上来,他们穿着黑色的斗篷,手里拿着淬毒的匕首和毒弩,动作迅猛。张宏和护卫队立刻迎了上去,工兵铲和匕首碰撞的声音在归脉潭回荡。

“小心他们的毒弩!”苏清瑶大喊一声,将提前准备好的艾草盾牌扔给众人。艾草盾牌是用厚实的布料浸泡艾草汁和硫磺水制成的,能防御毒弩和毒药。

林墨带着苏清瑶、宋佳和陈小雨退到阳脉穴中央,双艾灸盒的艾火越来越旺,阳脉穴周围的阳气被激活,脉眼石针发出耀眼的红光,形成一个红色的光罩,将众人笼罩在其中。

“阴阳调和,正气归元!”林墨大喊一声,将体内的阳气注入双艾灸盒,艾火瞬间变成金色,光罩的威力大增,黑影们的毒弩和匕首碰到光罩,立刻被弹开,毒雾也被光罩挡住,无法进入。

圣女脸色一变,从袖中掏出一枚黑色的莲子,正是之前提到的“蚀阳莲子”:“既然你们找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她将蚀阳莲子朝着光罩扔过去,莲子碰到光罩,瞬间炸开,黑色的雾气弥漫开来,光罩的红光瞬间暗淡了几分。

“不好,是蚀阳莲子!”林墨脸色骤变,“清瑶,用你的纯阴之气配合我的纯阳之气,加固光罩!”

苏清瑶立刻伸出手,与林墨掌心相对,纯阴之气和纯阳之气相互交融,顺着双艾灸盒注入光罩,光罩的红光渐渐恢复,甚至比之前更亮。

“不可能!纯阴之气和纯阳之气怎么会融合得这么好?”圣女惊呼道,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因为我们守的是正道,护的是苍生!”林墨怒吼一声,光罩突然扩张,将冲上来的黑影全部弹开,黑影们碰到光罩的红光,身上冒出阵阵黑烟,惨叫着倒在地上。

灰色道袍人见状,从袖中掏出一把黑色的长剑,剑身刻着莲心教的莲花图案,散发着浓郁的阴寒之气:“圣女,让我来对付他们!”他挥舞着长剑,朝着光罩砍来,长剑带着阴寒之气,光罩被砍中,发出“嗡”的一声巨响,红光剧烈晃动。

“宋佳,用蛇涎草汁!”林墨大喊道。

宋佳立刻将准备好的蛇涎草汁朝着灰色道袍人泼过去,蛇涎草汁遇到长剑的阴寒之气,瞬间产生化学反应,冒出白色的烟雾,灰色道袍人被烟雾呛得直咳嗽,攻势暂缓。

陈小雨趁机冲上去,工兵铲横扫过去,打在灰色道袍人的手腕上,黑色长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灰色道袍人惨叫一声,后退了几步,手腕红肿,显然是被工兵铲上的阳气所伤。

圣女看到灰色道袍人落败,眼神更加冰冷,她从手腕上取下一颗脉眼石佛珠,放在嘴边默念咒语,佛珠发出诡异的绿光,归脉潭的潭水突然翻涌起来,黑色的毒雾从潭水中冒出,朝着光罩蔓延。

“是腐骨毒雾!”苏清瑶脸色一变,“这种毒雾能腐蚀阳气,光罩坚持不了多久!”

林墨咬紧牙关,将体内的阳气全部注入光罩:“大家坚持住,江浩应该已经联系李警官了,警方很快就到!”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警笛声,李警官带着大批警员赶到,朝着莲心教的人包围过来。圣女见状,知道大势已去,眼神冰冷地看着林墨:“林墨,这次算你们赢了,但我们莲心教不会就此罢休。三阴之期已过,还有明年的太阴日,到时候我们还会再来,归脉潭的脉核,我们势在必得!”

她说完,和灰色道袍人一起,带着剩下的黑影跳入归脉潭,消失在潭水中。

林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双腿一软,差点倒在地上,苏清瑶连忙扶住他。光罩的红光渐渐消退,脉眼石针的光芒也恢复了温润。

“成功了!我们守住归脉潭了!”陈小雨兴奋地喊道,脸上露出了疲惫却欣慰的笑容。

李警官带着警员赶到阳脉穴,看到地上倒下的黑影和散落的制毒器具,松了一口气:“林大夫,辛苦你们了!莲心教的人跑了,但我们已经封锁了归脉潭周围的区域,他们跑不远的。”

林墨摇了摇头:“莲心教的人很狡猾,他们既然能从归脉潭逃走,肯定有退路。不过这次他们损失惨重,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来了。”

众人收拾好东西,跟着李警官下山。阳光透过薄雾洒下来,照在归脉潭的潭水上,泛着金色的光芒。林墨回头望了一眼归脉潭,心里知道,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莲心教还会再来,但他不再害怕,因为他身边有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有守护苍生的信念,还有祖父留下的岐黄薪火。

回到百草堂,江浩立刻迎了上来:“师父,你们没事吧?我刚才监测到归脉潭的阴寒之气浓度下降了,应该是莲心教的人跑了。”

“我们没事,莲心教的人跑了,但他们肯定还会再来。”林墨疲惫地说,“不过这次我们也不是没有收获,找到了莲心教的据点,拿到了《毒经》的部分残页,还破解了他们的一些阴谋。”

宋明远端来温热的姜汤:“大家先喝碗姜汤暖暖身子,淋了雨,别感冒了。莲心教虽然跑了,但我们也不用太担心,只要我们做好准备,下次一定能彻底消灭他们。”

众人围坐在百草堂的八仙桌旁,粗瓷碗里的姜汤冒着袅袅热气,琥珀色的汤汁裹着生姜与红糖的暖香,顺着喉咙滑进胃里,瞬间驱散了归脉潭湿寒带来的疲惫。陈小雨捧着碗,腮帮子被烫得鼓鼓的,却还不忘掰着手指头数战功:“我今天一铲子拍飞那灰袍老道的剑,帅不帅?要不是我反应快,他那破剑就劈到师父光罩上了!”说着还得意地拍了拍腰间的工兵铲,铲刃上还沾着点未干的蛇涎草汁,泛着淡淡的青绿色。

张宏笑着给她添了勺红糖:“是是是,我们小雨最厉害。不过下次可别冒进,那老道的剑上淬了阴罗草毒,要是划到皮肉,可不是闹着玩的。”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袖口,那里有一道浅浅的划痕,是刚才缠斗时被毒弩刮到的,多亏了艾草盾牌挡了大半毒性,此刻还泛着淡淡的红印。苏清瑶见状,立刻起身从药柜里取来解毒膏,用棉签蘸着轻轻涂抹在划痕上,动作轻柔却利落:“这阴罗草毒虽烈,但咱们的艾草盾牌提前用硫磺水浸泡过,能中和大半毒性,再涂三天解毒膏就没事了。”

江浩盯着电脑屏幕,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屏幕上是归脉潭战斗时的监控回放,画面里黑影们跳入潭水的瞬间,水面泛起一圈诡异的墨绿色涟漪。“师父,你们看这里。”他指着屏幕上的慢放画面,“莲心教的人跳下去后,潭底有一道暗门打开了,而且我检测到那片水域的磁场异常,和之前在废弃砖窑暗格里的青铜盒磁场反应一致。”他顿了顿,调出一份数据分析图,“更奇怪的是,他们逃走后,归脉潭的阴寒之气浓度没有下降,反而在缓慢回升,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持续释放寒气。”

宋佳抱着一本泛黄的《清虚观志》,书页间夹着几片干枯的艾草标本,她指着其中一页的手绘地图:“你们看,这张图上标记的归脉潭下方,有一条连通丹炉峰阴坡的暗河。我爷爷说,丹炉峰是阴阳脉交汇之地,阳脉在阳坡的阳脉洞,阴脉就在阴坡的寒骨洞,而暗河就是连接阴阳脉的枢纽。莲心教的人肯定是从暗河逃走,躲进寒骨洞了。”她手指划过地图上的一个小红点,“而且这里标注着‘莲心坛’,旁边还有一行小字:‘藏莲于骨,得脉者生’,我总觉得和他们要找的脉核有关。”

林墨端着碗,目光落在墙上“妙手仁心”的匾额上,那是祖父当年亲手题写的,木质匾额经过岁月打磨,边角泛着温润的光泽。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脉眼石吊坠,吊坠不知何时吸收了姜汤的热气,变得温热起来,石面上的脉纹在灯光下隐隐流动,像是有生命般。“寒骨洞……”他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脑海里突然闪过祖父医案里的一段记载:“丹炉阴坡有洞,深不见底,洞内有石莲,吸阴脉之气而生,花开之时,寒彻骨髓,误食者化为阴傀。”这段文字旁边还画着一朵奇异的莲花,花瓣呈墨黑色,花蕊却是诡异的白色,和今天圣女手中的蚀阳莲子模样有七分相似。

苏清瑶似乎察觉到他的异样,递来一杯温水:“师父,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她的指尖碰到林墨的手腕,瞬间感受到一股微弱的阳气波动,比平时弱了不少——刚才为了加固光罩,林墨透支了不少阳气。林墨点点头,起身从书柜最上层取下一个紫檀木匣子,匣子上刻着复杂的云纹,锁扣是一枚铜制的脉眼石造型。他打开匣子,里面铺着红色绒布,放着一本线装医案,封面上是祖父的亲笔题字:“岐黄秘录·阴脉篇”。

“这是祖父晚年整理的秘录,里面记载了不少关于阴阳脉和奇毒的内容。”林墨翻到其中一页,上面用朱砂画着一朵石莲,旁边的注解密密麻麻,“祖父说,寒骨洞里的石莲叫‘阴莲’,是阴脉之气凝聚千年所生,每百年开一次花,开花时会释放大量阴寒之气,而莲心教的‘蚀阳莲子’,就是用阴莲的花籽炼制的。更重要的是,阴莲的根部连接着阴脉的脉核,而阳脉穴的脉核与之呼应,两者一旦同时被激活,就能引动丹炉峰的地脉之气——这恐怕才是莲心教真正的目的,他们要的不是什么长生丹,而是掌控地脉之气。”

“掌控地脉之气?”李警官刚进门就听到这句话,他身上还带着雨水的湿气,手里拿着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一枚从黑影身上搜来的黑色令牌,令牌上刻着莲花纹路,中间嵌着一颗墨绿色的珠子。“我们刚才在归脉潭周围搜查时,发现了这个。”他将证物袋放在桌上,“技术科检测过,这颗珠子是阴莲的莲籽打磨而成,能吸收周围的阳气,而且令牌背面刻着‘三阴聚顶,莲心归位’八个字,和砖窑通风口的字迹一模一样。”

林墨拿起放大镜仔细观察令牌,珠子表面有细密的纹路,像是血管般蜿蜒交错,在灯光下泛着幽幽绿光。“这是莲心教的‘莲心令’,看来刚才逃走的那些人,只是小喽啰。”他指着珠子中间的一个小孔,“这珠子不仅能吸收阳气,还能传递信息,就像我们的对讲机一样。莲心教既然敢留下这个,要么是故意挑衅,要么是有恃无恐,知道我们暂时找不到寒骨洞的入口。”

宋明远端着一盘刚蒸好的糯米糕走进来,糕点上印着莲花图案,还撒了点晒干的艾草碎:“大家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寒骨洞的入口没那么好找。我年轻时跟着清虚观的老道去过阴坡,那里全是悬崖峭壁,而且瘴气很重,寻常人根本靠近不了。”他拿起一块糯米糕递给林墨,“不过老道说过,寒骨洞的入口有‘石莲为引,阳火为匙’的说法,我一直没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看来,这‘石莲’应该就是阴莲,而‘阳火’,说不定和你祖父留下的双艾灸盒有关。”

林墨接过糯米糕,咬了一口,糯米的软糯混合着艾草的清香在嘴里散开。他突然想起双艾灸盒的底部,刻着一行极小的铭文,以前以为只是装饰,现在仔细回想,正是“阳火引莲,阴脉开阖”八个字。他立刻从工具箱里取出双艾灸盒,银盒和铜盒并列放在桌上,阳光透过窗棂照在盒子上,银盒反射出清冷的白光,铜盒则泛着温暖的红光,两种光芒交汇之处,竟然在桌面上投射出一朵莲花的影子,影子的中心有一个细小的圆点,和《清虚观志》地图上的“莲心坛”位置完全吻合。

“原来如此。”林墨恍然大悟,“这双艾灸盒不仅是施灸的工具,还是寻找寒骨洞入口的罗盘。银盒对应阴脉,铜盒对应阳脉,两者的光芒交汇点,就是阴阳脉的枢纽,也就是莲心坛的位置。”他调出江浩制作的丹炉峰三维地图,将莲花影子的坐标输入进去,地图上立刻标记出一个位置——丹炉峰阴坡的一处悬崖峭壁,那里有一片天然形成的石莲状岩层,正是地图上标记的“莲心坛”。

江浩立刻放大那个位置的卫星图,岩层中间有一道极细的裂缝,像是被刀劈开般,裂缝周围的植被比其他地方稀疏,泛着淡淡的灰绿色。“这里的植被不对劲,阴坡本来潮湿,植被应该很茂盛,但这片岩层周围的草都枯黄了,说明有大量阴寒之气渗透出来,肯定是寒骨洞的入口。”他又调出气象数据,“而且未来三天阴坡会下暴雨,暴雨会冲刷掉表层的瘴气,是进入寒骨洞的最佳时机。”

苏清瑶将众人的解毒膏和护脉丸分装在小瓷瓶里,每个瓶子上都贴了标签,标注着用法用量:“寒骨洞里阴寒之气重,阴莲花开时更是寒彻骨髓,我们每个人都要带上护脉丸,每三个时辰吃一粒,能护住心脉阳气。另外,我熬了些阳坡艾草膏,涂在裸露的皮肤上,能抵御瘴气和阴毒。”她将一瓶药膏递给宋佳,“你的寻脉香在阴寒环境下效果会减弱,我在香里加了脉眼石粉末,能增强寻脉效果。”

陈小雨兴奋地背起装满装备的背包,里面有工兵铲、艾草盾牌、蛇涎草汁喷雾,还有几包硫磺炸弹:“那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我早就想见识见识那什么阴莲了,看我不一铲子把它拍断!”张宏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急,我们先制定详细的行动计划。阴坡地形复杂,我带几个工友先去探路,清理陷阱和瘴气,你们后续跟上。”他从背包里拿出一张手绘的阴坡地形图,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了悬崖、溪流和可能存在的陷阱位置,“我年轻时在阴坡采过药,对那里的地形还算熟悉,保证不会让大家迷路。”

林墨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从百草堂初遇陈小雨的毛躁,到江浩宋佳拜师时的青涩,再到如今众人并肩作战的默契,短短数月,这群年轻人已经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守护者。他拿起祖父的医案,指尖拂过“治疾先治心,守正辟邪”的字迹,突然发现医案最后一页有一行用铅笔写的小字,像是祖父晚年添加的:“莲心易染,岐黄难传,阳脉不灭,薪火不息。”字迹有些颤抖,却透着一股坚定的力量。

当晚,百草堂的灯火亮到了后半夜。江浩和他的同学调试着改装后的脉眼石感应器,这种感应器能实时监测阴寒之气浓度和磁场变化,一旦接近寒骨洞入口,就会发出警报;宋佳和宋明远整理着《清虚观志》里的记载,将关于阴莲、寒骨洞的内容摘抄下来,标注出可能遇到的危险和应对方法;张宏带着工友检查装备,将硫磺炸弹和艾草盾牌分装到各个背包里,还特意给每个人准备了防滑鞋套,应对阴坡湿滑的山路;苏清瑶则在药房里熬制汤药,药罐里的药材咕嘟咕嘟作响,弥漫出当归、黄芪、人参的补气香气,这是为众人准备的补气汤,能增强体内阳气,抵御阴寒之气;林墨则拿着双艾灸盒,反复研究着上面的铭文,试图找到激活阳火的方法,他发现当指尖的脉眼石吊坠触碰艾灸盒时,盒子会发出轻微的震动,石面上的脉纹与盒身铭文竟然完美契合。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阴坡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众人穿着防水冲锋衣,背着装备出发了。山路湿滑,两旁的灌木上挂着晶莹的水珠,一碰到就会溅起细小的水花。张宏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一把开山刀,不断劈砍着挡路的荆棘,荆棘的汁液呈墨绿色,滴在地上会冒出细小的泡沫,散发出淡淡的腥臭味。“这是毒藤,汁液有麻醉作用,大家别碰。”他说着用开山刀将毒藤挑到一边,露出下面的石阶,石阶上长满了青苔,踩上去滑溜溜的,必须小心翼翼。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前方的雾气越来越浓,白茫茫的雾气像棉絮般缠绕在周围,能见度不足五米。宋佳点燃寻脉香,黄色的烟雾在雾气中缓缓升起,原本散乱的烟柱突然朝着一个方向聚拢,形成一道笔直的烟线。“就在前面!”她指着烟线指引的方向,众人加快脚步,穿过一片茂密的竹林,眼前豁然开朗——一座陡峭的悬崖出现在面前,悬崖壁上布满了深绿色的苔藓,中间有一片天然形成的石莲岩层,石莲的花瓣层层叠叠,栩栩如生,花瓣中间的裂缝正冒着淡淡的白色雾气,正是寒骨洞的入口。

江浩立刻打开脉眼石感应器,屏幕上的阴寒之气浓度瞬间飙升到红色预警线,磁场波动也变得异常剧烈。“师父,入口处的阴寒之气浓度是归脉潭的三倍,而且里面有微弱的生命信号,数量大概在二十个左右。”他顿了顿,补充道,“更奇怪的是,我检测到里面有阳脉之气的反应,和阳脉穴的脉核反应一致。”

林墨拿出双艾灸盒,将指尖的脉眼石吊坠贴在盒身上,吊坠瞬间发出耀眼的红光,银盒和铜盒也随之亮起,两种光芒交汇在石莲岩层上,裂缝周围的苔藓突然褪去,露出一圈刻满铭文的石环。“阳火引莲,阴脉开阖!”林墨低喝一声,将双艾灸盒按在石环上,红光顺着铭文流淌,裂缝缓缓打开,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洞口内传来阵阵寒风,夹杂着淡淡的莲香,却让人不寒而栗。

“大家小心,里面可能有陷阱。”苏清瑶从背包里取出几枚荧光符,点燃后扔进洞里,荧光符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照亮了洞内的景象。洞口下方是一段陡峭的石阶,石阶两旁的墙壁上嵌着发光的矿石,散发着幽幽绿光,照亮了墙壁上的壁画——壁画上画着一群穿着道袍的人,正在祭拜一朵黑色的莲花,莲花下方有两个人,一个穿着白衣,一个穿着黑衣,被绑在石柱上,鲜血顺着石柱流进莲花根部,画面诡异而阴森。

陈小雨看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地握紧了工兵铲:“这画是什么意思?难道莲心教要用活人祭祀阴莲?”张宏皱着眉头,指着壁画上的白衣人:“你们看,这个白衣人的服饰和清虚观的道袍很像,手里还拿着脉眼石吊坠,会不会是清虚观的前人?”苏清瑶凑近壁画,仔细观察着白衣人的面容,突然瞳孔一缩:“这是我太师父!《清虚观志》里有他的画像,和壁画上的人一模一样!”

林墨摸了摸壁画上的铭文,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铭文的字体与祖父医案里的阴脉篇一致,记录着祭祀的过程:“太阴之日,纯阴纯阳,以血为引,莲心归位。”他脸色凝重:“看来莲心教的祭祀仪式,就是用纯阴之体和纯阳之体的血,激活阴莲和阴脉脉核。苏太师父当年应该是为了阻止他们,才被抓来当祭品的。”他顿了顿,指着壁画上的一个暗格,“而且这里有个机关,应该是用来控制祭祀台的。”

众人沿着石阶往下走,洞内的温度越来越低,呼出的气息都变成了白色的雾气。走了大约百级石阶,前方出现一个宽敞的溶洞,溶洞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石莲,花瓣展开有一丈多宽,墨黑色的花瓣上泛着金属般的光泽,花蕊是纯白色的,正缓慢地开合着,每开一次,就释放出一股刺骨的寒气。石莲下方是一个圆形的祭祀台,台上绑着两个人,正是之前被莲心教抓走的两名村民,他们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显然是被阴寒之气冻伤了。

“不好,他们要提前祭祀!”林墨低喝一声,只见溶洞上方的石台上,圣女穿着白色锦衣,手持蚀阳莲子,灰色道袍人站在她身边,手里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正准备划破村民的手腕。“住手!”陈小雨率先冲了上去,工兵铲横扫过去,打向灰色道袍人的手腕,道袍人侧身躲开,匕首划破空气,在祭祀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

圣女冷冷地瞥了众人一眼,将蚀阳莲子抛向空中,莲子在空中炸开,黑色的雾气瞬间弥漫开来,溶洞内的阴寒之气浓度骤升,石莲的开合速度也加快了不少。“既然你们送上门来,就一起当祭品吧!”她双手结印,口中默念咒语,石莲的花瓣突然射出无数黑色的尖刺,朝着众人射来。苏清瑶立刻掏出艾草盾牌,挡在众人面前,尖刺撞在盾牌上,发出“噼啪”的声响,瞬间化为黑色的粉末。

江浩打开脉眼石感应器,屏幕上显示石莲下方有一个能量核心,正是阴脉脉核。“师父,阴脉脉核就在石莲根部,只要破坏它,阴莲就会失去能量!”他说着按下感应器上的一个按钮,感应器发出一道红光,击中石莲的根部,石莲剧烈晃动了一下,花瓣的开合速度明显减慢。

宋佳点燃寻脉香,黄色的烟雾朝着石莲根部聚拢,她从背包里取出一瓶蛇涎草汁,朝着烟雾指引的方向泼去,蛇涎草汁碰到石莲根部,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白色的烟雾。“这里是脉核的弱点!”她大喊道,林墨立刻掏出双艾灸盒,将体内阳气注入其中,银盒和铜盒同时发出耀眼的光芒,他将盒子按在石莲根部,红光顺着根部的纹路流淌,石莲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花瓣开始逐渐枯萎。

灰色道袍人见状,怒吼一声,挥舞着黑色长剑朝着林墨砍来,剑身上的阴寒之气让周围的空气都结了一层薄冰。张宏立刻冲上去阻拦,工兵铲与长剑碰撞在一起,火星四溅,他借着反作用力后退几步,手腕微微发麻:“这剑上的寒气太厉害,大家小心!”陈小雨趁机绕到道袍人身后,工兵铲朝着他的膝盖铲去,道袍人重心不稳,踉跄了一下,苏清瑶抓住机会,将一枚护脉丸弹进他的嘴里,护脉丸在体内释放出阳气,道袍人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身上冒出阵阵黑烟。

圣女看到石莲枯萎,脸色变得惨白,她从袖中取出一枚黑色的莲子,这枚莲子比之前的蚀阳莲子大了一倍,泛着幽幽的绿光。“既然阴莲保不住,那你们就一起陪葬!”她将莲子吞进嘴里,身体瞬间被黑色的雾气包裹,体型不断变大,皮肤变成了墨绿色,背后长出一对巨大的翅膀,翅膀上布满了黑色的鳞片,看起来像一只巨大的毒蛾。

“这是莲心教的‘化莲术’,用自身精血催动阴莲之力,变成怪物!”宋明远大喊道,他从背包里取出一把桃木剑,剑身上刻着驱邪的符文,“这种怪物怕阳火,大家用艾草火把攻击它!”众人立刻点燃艾草火把,朝着圣女变成的怪物扔去,火把碰到怪物的翅膀,发出“噼啪”的声响,黑色的鳞片纷纷脱落,露出下面的血肉。

林墨看着怪物胸前的一个红色光点,那是它的能量核心,也是圣女的心脏位置。“它的弱点在胸前!”他说着将双艾灸盒的光芒汇聚成一道光束,击中怪物的胸前,怪物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体开始逐渐瓦解,化作黑色的雾气消散在空气中。随着怪物消散,溶洞内的阴寒之气浓度迅速下降,石莲彻底枯萎,变成了一堆黑色的石头。

众人立刻上前解开绑着村民的绳子,给他们喂下护脉丸和姜汤,村民的脸色渐渐恢复了红润。江浩检查着溶洞内的设备,屏幕上的阴寒之气浓度已经恢复正常,磁场波动也趋于平稳。“师父,阴脉脉核被破坏了,寒骨洞的阴寒之气不会再扩散了。”他顿了顿,指着溶洞角落里的一个暗门,“不过这里还有一个暗门,里面有微弱的信号反应,可能还有莲心教的人。”

林墨走到暗门前,发现门上刻着莲花图案,与之前在青铜盒上的图案一致。他用双艾灸盒触碰暗门,暗门缓缓打开,里面是一个狭小的密室,密室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个水晶棺,棺内躺着一个穿着古装的女子,容貌与圣女一模一样,身上盖着黑色的丝绸,丝绸上绣着一朵金色的莲花。石台上还放着一本线装书,封面上写着“莲心秘典”四个大字。

苏清瑶拿起秘典,翻开第一页,上面记载着莲心教的起源:莲心教创立于明末,创始人是一位名叫莲姬的女子,她本是清虚观的弟子,因偷学阴脉秘术被逐出师门,后来发现了寒骨洞的阴莲,创立莲心教,试图掌控阴阳脉之力。秘典里还记载着,莲心教的圣女都是莲姬的后人,每一代圣女都会在临死前将自己的精血注入阴莲,供下一代圣女继承力量,而刚才的圣女,只是莲姬的分身,真正的莲姬还在水晶棺中沉睡,等待着“三阴聚顶”之日苏醒。

“三阴聚顶……”林墨看着秘典上的记载,“就是指阴年阴月阴日,也就是明年的正月十五。到时候,只要有人用纯阴之体和纯阳之体的血祭祀,莲姬就能苏醒,掌控阴阳脉之力。”他指着水晶棺上的铭文,“而且莲姬的心脏就是阴脉的本源,只要她苏醒,阴脉就会重新激活,到时候整个丹炉峰都会被阴寒之气笼罩。”

江浩检测着水晶棺的能量反应,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微弱的心跳信号:“她还活着,只是处于沉睡状态,而且她的生命体征与阴脉脉核的反应一致。”他顿了顿,调出明年正月十五的气象数据,“明年正月十五是阴年阴月阴日,而且那天会有月全食,阴气最盛,是祭祀的最佳时机。”

众人走出寒骨洞时,雨已经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照在丹炉峰上,泛着金色的光芒。陈小雨伸了个懒腰,却不小心碰到了背包里的工兵铲,铲刃上的反光让她突然发现,远处的山峰上,有一个黑影正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类似望远镜的东西,朝着他们的方向观望,黑影察觉到她的目光,立刻转身消失在树林里。

林墨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看到一片晃动的树叶,他握紧了手中的双艾灸盒,腕间的脉眼石吊坠微微发热。他知道,莲心教的威胁还没有解除,莲姬的沉睡只是暂时的,明年的正月十五,才是真正的决战。而那个神秘的黑影,究竟是谁?是莲心教的残余势力,还是另有其人?

回到百草堂,众人将《莲心秘典》和祖父的医案放在一起,准备仔细研究破解之法。陈小雨把从寒骨洞带回来的阴莲花瓣做成了标本,放在一个玻璃盒里,花瓣虽然已经枯萎,但依然泛着淡淡的墨色光泽。江浩则在改装脉眼石感应器,试图增强它的探测范围,以便提前发现莲心教的动向。苏清瑶和宋佳在药房里熬制新的解毒膏和护脉丸,为明年的决战做准备。

林墨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丹炉峰,阳光洒在阳脉洞的方向,泛着温暖的红光。他想起祖父医案里的最后一句话:“阴阳相济,方为正道;薪火相传,生生不息。”他知道,明年的正月十五,不仅是一场守护丹炉峰的战斗,更是一场传承岐黄精神的考验。而他,将带着祖父的信念,和身边的伙伴们一起,迎接这场注定惊心动魄的决战。檐角的陨铜铃在微风中轻轻作响,铃声清脆,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奏响序曲。

当晚,林墨做了一个梦。梦里,他站在归脉潭边,祖父穿着青色的道袍,站在潭水中央,手里拿着双艾灸盒。“墨儿,莲姬的力量远不止你看到的这些,她体内的阴脉本源,与丹炉峰的地脉相连,要想彻底打败她,必须找到阳脉的本源,也就是阳脉洞深处的‘阳莲’。”祖父说着将双艾灸盒递给了他,“阳莲与阴莲相生相克,只有用阳莲的花瓣,才能彻底净化阴脉本源。记住,岐黄之道,不仅是治病救人,更是守护苍生,守住心中的正气,才能战胜一切邪祟。”

林墨从梦中惊醒,发现双艾灸盒正放在床头,银盒和铜盒上的光芒微微闪烁,像是在呼应着梦里的指引。他起身走到书柜前,取出《清虚观志》,翻到阳脉洞的记载,上面写着:“阳脉洞深处,有莲如日,吸阳脉之气而生,花开之时,光耀千里,能破万邪。”旁边还画着一朵金色的莲花,与阴莲的墨色形成鲜明对比。

他叫醒江浩,调出阳脉洞的三维地图,地图上显示阳脉洞深处有一个未探索的区域,磁场反应与阴脉脉核相似,但却是阳性的。“阳莲应该就在这里。”林墨指着地图上的标记,“明年正月十五之前,我们必须找到阳莲,否则根本不是莲姬的对手。”江浩立刻开始分析数据,屏幕上弹出一个提示框,显示阳脉洞深处的地形复杂,有大量的暗河和溶洞,而且磁场异常强烈,普通的探测设备无法进入。

“看来我们要亲自去一趟阳脉洞了。”林墨看着窗外的月光,月光洒在百草堂的匾额上,“岐黄薪火”四个大字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光。他知道,一场新的冒险即将开始,而这一次,他们要寻找的,不仅是打败莲姬的关键,更是岐黄之道传承的真谛。身边的伙伴们还在沉睡,呼吸均匀而安稳,他们不知道,明天等待着他们的,将是更加艰巨的挑战,但林墨相信,只要众人齐心协力,守住心中的正气,就没有战胜不了的邪祟,就没有传承不了的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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