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核心任务就是拜年——跟发小们凑堆唠嗑，给亲戚们递烟送酒。陆川举着茶杯跟长辈碰了碰，看着满屋子熟悉的面孔突然琢磨：等自己老了，估计也得跟这帮人互相串门，不然孤零零在家啃瓜子多没意思。
“难道这就是结婚生子的终极意义？”他刚冒出这个念头就赶紧打住——这种哲学问题太费脑子，他还是更爱琢磨“今天红包收多少”“晚上吃什么”这种简单粗暴的议题。
春节哪止拜年这么简单，麻烦事早就排着队找上门了。自从陆川成了村里“飞出的金凤凰”，各种求赞助的电话就没断过：“小川啊，村小学屋顶漏雨了”“村口路坑坑洼洼，你看能不能……”
陆川在电话里全打太极：“我跟家里商量商量”“年后再说哈”，心里门儿清——最后肯定得掏点钱。不过修学校这事儿他挺乐意，权当搞公益了。他向来直接把钱捐给当地村委会，不经过任何中间机构，数额不多不少，刚好够换个“热心企业家”的名声。
上午的应酬从八点排到十二点，陆川开的是陆广学那辆宝马。这车买了一年多，里程表才几千公里，最远就去过夫子庙和紫金山——还是带宋梅去的。
“爸，您这车买了跟供着似的。”陆川趁着给轮胎打气的功夫吐槽，“您就不能请个人看店，带着梅姨去周边自驾游？”
陆广学蹲在地上擦车镜，头也不抬：“自己的店放心些。”陆川瞬间懂了——俩人苦了大半辈子，突然攥住的幸福就像捧着易碎的玻璃，得小心翼翼护着。这种心态他没法反驳，只能拍了拍父亲的肩膀：“行，您开心就好。”
回到家刚坐下，宋梅就凑过来小声问：“村里让你修路？那得花多少钱啊！”她攥着围裙角，心疼得直皱眉——在她眼里，钱得一分分攒着才踏实。
“买个好名声呗。”陆川递了杯热茶，“花不了多少。”陆广学坐在旁边抽烟，没插一句话——儿子现在做的决定，比他当年跑运输的判断准多了，根本不用老两口瞎操心。
自从家里盖了三层小别墅，“陆家发大财”的消息就传遍了全村。有人说陆川开公司赚了几百万，有人说他资产过亿，连陆川自己都算不清——投资的项目太多，今天这个分红明天那个回款，比期末算绩点还复杂。
说到投资，春节档电影简直赚疯了。他跟韩卫导演合伙投的片子票房爆了，分红短信一条接一条。陆川特喜欢这种“甩手掌柜”式投资：把钱打过去，不管拍摄不管宣发，等电影上映就等着收钱。
韩卫前几天还在电话里拍大腿：“早知道多投点！我那点钱现在看跟打水漂似的！”陆川听得直乐——当初俩人看剧本都只是走个过场，韩卫还怕赔本，只投了小几十万，哪像他，凭着“信息差”直接梭哈。
这种“未卜先知”的本事，陆川从不说是重生优势，只对外宣称“市场敏感度”。就像考试前知道重点范围，别人还在蒙题，他早就精准押题了。
饭桌上碰到两个拆迁的亲戚，聊起搬去新街的电梯房，宋梅和陆广学脸上毫无羡慕。陆川偷偷跟俞玹说：“还是咱们家别墅舒服，带院子能晒被子，比鸟笼似的公寓强多了。”
俞玹嘴里塞着瓜子，含糊点头：“就是！还能放烟花！”她揣着陆川给的大红包，坐得笔直，眼睛都不敢眨——生怕睡着红包被偷，亢奋得像打了鸡血。
饭桌上有点小尴尬：宋梅和俞玹跟这些远房亲戚不熟，只能跟着赔笑。八仙桌上摆满了菜，白酒啤酒瓶堆了半桌，亲戚们聊的“谁家儿子月薪三万”“谁家女儿嫁了老板”，陆川听得昏昏欲睡。
俞玹的口袋被红包塞得鼓鼓囊囊，陆广学则不停地给晚辈发红包，一来一回跟“左手倒右手”似的。走的时候俞玹偷偷跟陆川说：“我数了，收了八千多！”眼睛亮得像星星。
宋梅在车上叮嘱她：“钱存银行里，别乱花。”
“妈，我知道！”俞玹拍着胸脯保证，手里有钱腰杆都硬了——这就是安全感啊。
陆川坐在副驾驶偷笑：俞玹这姑娘压根没花钱的地方。她对名牌包、口红不感兴趣，平时最多买本练习册、几支钢笔，就算偶尔想吃顿好的，还是他掏钱。这红包估计能在银行里躺到发霉。
“你也睡个午觉，开了一上午车了。”宋梅说道。
陆川回到二楼房间，刚打开游戏就收到三条消息：宋时薇发了个“红包雨”表情包，陆清说“陪亲戚唠嗑中”，阮淑宁则发来一大段吐槽。
他刷了下微博，#小怪兽春节发红包#居然上了热搜。网友们清一色好评：“第一次见App发春节红包，格局打开了”“明年还蹲小怪兽！”陆川摸着下巴琢磨：这头开了，以后每年都得加码，不然网友该骂“小气”了。不过这么一来，用户粘性肯定蹭蹭涨，修学校修路的钱，赚回来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阮淑宁的消息刷了满屏：“我妈又给我相亲了！一个包工头，一个开小公司的，说我在外面混得好，硬拉着我见了面。”
陆川回：“怎么样？看上哪个了？”
“看上我钱包了还差不多！”阮淑宁秒回，“我跟他们说要在金陵市中心买套房，加我名字，再给我妈存二百万养老，俩人脸都绿了。”
陆川差点把手机笑掉——这要求，别说小老板了，他听了都得倒吸一口凉气。
“我妈气得骂我，我给了她两万块，立马不骂了。”阮淑宁发来个“无奈”的表情，“看来对付我妈就得用这招。”
陆川感慨：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过自家还算省心，亲戚们表面虚情假意，背地里也没少羡慕，但陆广学和宋梅从不管他的事，家里的大旗早就轮到他扛了。
正跟阮淑宁聊天呢，楼下突然传来熟悉的AmG发动机声。陆川眼睛一亮——宋时薇来了！这姑娘现在有了车，来得比快递还快。
“梅姨！陆叔！新年好啊！”宋时薇提着两大袋水果进门，声音甜得像裹了蜜。
“哎哟小禾，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宋梅赶紧接过东西，眼睛盯着她身后的车，“买车啦？真漂亮！”
“陆川送我的！”宋时薇得意地扬起下巴，朝着二楼落地窗挥了挥手，白色棉袄裹得像只可爱的小企鹅。
陆川笑着下楼，心里门儿清：宋静仪为了这台车，回赠了一块百达翡丽——这丈母娘做事就是敞亮。
宋梅和陆广学笑得合不拢嘴，赶紧杀了只土鸡炖鸡汤。宋梅偷偷拉着陆川说：“可别让陆清也过来，不然俩姑娘碰面多尴尬。”
“放心吧，陆清姐在陪她亲戚呢，不会来的。”陆川安抚道——陆清性格冷清，从不不请自来，这点比谁都懂分寸。
“屋里好热啊！”宋时薇蹬蹬蹬跑上楼，一把脱掉棉袄，里面是件米色高领毛衣，勾勒出纤细的身姿。她凑到陆川旁边，看他打游戏：“还玩这个呢？”
“我可是游戏公司老板，打游戏是工作需要。”陆川挑眉，“要不要我教你？”
“才不要，打游戏会变笨。”宋时薇嗔了他一眼，又好奇地问，“俞玹呢？”
“睡死过去了，昨晚兴奋到半夜。”陆川说道，“晚上喊她一起放烟花？”
“好啊！”宋时薇眼睛一亮，突然伸出手，“新年快乐！红包拿来！”
陆川拉开抽屉，递了个红包过去：“一万块，嫌少的话，公司股份给你点？”
“啊？”宋时薇惊讶地睁大眼睛，“股份？为什么啊？”
“我刚创业的时候，不是你一直陪着我嘛。”陆川停下游戏，认真地看着她。其实他心里藏着愧疚——对宋时薇，对陆清都有。陆清现在搞自己的工作室，他能做的就是全力支持；宋时薇还在上学，给点股份算是弥补，也算是给她的“保障”。
宋时薇的眼睛瞬间红了，扑过来抱住他：“陆川，我爱你！”
“别闹，打团呢！”陆川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背。
“啵！”宋时薇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着松开手：“股份我不要，你的就是我的，分那么清干嘛。不过压岁钱我收下啦，又能买新裙子了！”
陆川看着她没心没肺的样子，心里一阵温暖。宋时薇就是这样，永远像初恋时那样充满活力，一点小事就能开心半天。
“对了，你去你爸那拜年吗？”陆川突然想起这茬。
宋时薇的脸瞬间垮了，白了他一眼：“才不去！不过压岁钱他必须给我！谁要去给小三拜年啊。”
陆川赶紧转移话题：“晚上想吃什么？梅姨炖了鸡汤，再给你炒个糖醋排骨？”
“好啊好啊！”宋时薇瞬间被美食吸引，拉着他的胳膊晃了晃，“我还要吃炸丸子，上次吃的那个，外酥里嫩的！”
楼下传来宋梅的声音：“小禾，上来帮我摘菜啊！”
“来啦！”宋时薇应了一声，起身前还不忘抢走陆川的手机，“不许偷偷打游戏，等我回来一起玩！”
陆川笑着摇头，刚躺下就收到陆清的消息：“晚上有空吗？陆钰说想一起放烟花。”
他揉了揉太阳穴——这“端水大师”的活儿，真是越来越难干了。不过还是回复：“我这边有宋时薇和俞玹，要不一起？”
陆清秒回：“不了，我跟陆钰自己玩就行。”
陆川松了口气，看来陆清还是懂分寸的。他靠在床头，看着窗外的阳光，突然觉得春节这事儿挺神奇——明明一堆麻烦事，却因为这些人的存在，变得热闹又温暖。
俞玹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揉着眼睛站在门口：“陆川，宋时薇姐姐来了？”
“嗯，在楼下帮梅姨摘菜呢。”陆川招手让她过来，“晚上一起放烟花。”
俞玹凑到床边，小声问：“她会不会不喜欢我啊？”
“不会，她人很好的。”陆川揉了揉她的头发，“要不要跟她一起玩？”
俞玹赶紧摇头，又小声说：“我听说宋时薇姐姐成绩很好，长得也漂亮，陆川，你会不会更喜欢她啊？”
陆川看着她委屈的样子，笑着说：“你也很可爱啊，而且你是我的小青梅，不一样的。”
俞玹的脸瞬间红了，低下头玩着衣角：“那……那我去给她拿点零食。”说完像只小兔子似的跑下楼。
陆川靠在床头，突然想起宋时薇刚才的话，忍不住笑了。其实他知道，宋时薇不是不介意俞玹和陆清的存在，只是她太懂事，把所有情绪都藏在了笑容里。
楼下传来宋时薇和俞玹的笑声，夹杂着宋梅的叮嘱声。陆川拿出手机，给宋时薇转了两万块：“买裙子的钱，不够再跟我说。”
宋时薇秒回一个“爱心”表情包：“谢谢老板！晚上给你加鸡腿！”
“那我陆叔和梅姨给你包了多少啊？”宋时薇凑到陆川身边，眼睛亮晶晶的，像只好奇的小猫咪。
“陆叔给了两万，梅姨给了一万，比你这小财迷少不了多少。”陆川揉了揉她的头发，屏幕上德玛西亚四世正打得火热，小龙的血量已经见底。
宋时薇瞬间笑开了花，脸颊上的小梨涡都露了出来：“我可不是贪钱，主要是这氛围好！谁能拒绝过年收红包的快乐啊！”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陆川无奈地摇头，“行了，快去叫俞玹起床，她都睡一下午了，再睡晚上就得睁着眼睛数羊了。”
宋时薇指了指自己，一脸不可置信：“我去叫？我跟她又不熟，万一她不搭理我怎么办？”
“你看我这团战正关键呢，总不能让我挂机吧？”陆川朝她眨了眨眼，“就当帮我个忙，回头给你加鸡腿。”
“好吧，看在红包和鸡腿的份上，我就当回工具人。”宋时薇哼了一声，转身朝俞玹的房间走去。其实她心里早就没了之前的芥蒂——毕竟她和陆川都见过家长了，俞玹顶多算是个需要照顾的小师妹，以后当妹妹疼着就行。
“俞玹，起床啦！”宋时薇轻轻敲了敲门，没等回应就推门进去了。俞玹正抱着枕头睡得香，睫毛还微微颤动着，像只偷懒的小蝴蝶。
宋时薇伸手拽了拽她的被子：“快起来，晚上放烟花去！”
俞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宋时薇吓了一跳，瞬间清醒了大半：“宋……宋时薇姐姐？你怎么在这？”她还以为自己做梦呢，梦里居然梦到了“情敌”。
“我来跟你们一起放烟花啊。”宋时薇笑着坐在床边，“对了，你收了多少压岁钱？”
一提到压岁钱，俞玹瞬间来了精神，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沓红包，献宝似的说道：“一万五千多！陆川给了我一个超大的！”
“哇，好厉害！”宋时薇配合地捧场，双手合十做羡慕状，“比我多不少呢。”
俞玹的小胸脯瞬间挺了起来，脸上满是优越感。宋时薇心里偷着乐——这小丫头片子，心思也太好猜了，随便一拿捏就上钩。
俞玹把红包小心翼翼地藏进抽屉，突然反应过来：“你怎么能进我房间？肯定是陆川让你进来的！那个坏种！”
“不然呢？”宋时薇挑眉，“快起床吧，梅姨都叫我们吃饭了。”
俩人刚下楼，就碰到宋梅端着菜出来：“醒啦？小禾今晚就在这儿住吧，房间都给你收拾好了。”
“不行呀梅姨，我妈让我晚上回去呢。”宋时薇吐了吐舌头，“我妈下午也出去忙了，家里没人不行。”
“那行，吃完饭我让陆川送你回去。”宋梅笑着说道，又跟宋时薇聊起了昨天的春晚，“昨天春晚那个李慧娜，是不是陆川公司的啊？唱得真好听。”
“对呀！”俞玹抢着说道，眼睛里满是崇拜，“她上新闻了，说回金陵老家过年了！我觉得她当明星后更漂亮了，是不是开滤镜了呀？”
宋时薇看向正在摆碗筷的陆川，故意挖坑：“陆川，你觉得李慧娜是不是变漂亮了？”
陆川心里咯噔一下，这问题就是个陷阱啊！说漂亮了，宋时薇肯定不高兴；说没漂亮，又太假了。他斟酌着说道：“是比以前有气质了，毕竟当明星经常锻炼台风，而且春晚镜头确实有滤镜加成。”
“我就说嘛！”宋时薇满意地点点头，没再追问。俞玹也跟着附和：“对！气质很重要！”
晚饭吃得热热闹闹的，宋梅炖了鸡汤，还炒了宋时薇爱吃的糖醋排骨，俞玹则一个劲地往碗里夹炸丸子。陆川看着俩姑娘和谐相处的样子，心里松了口气——这“端水大师”的活儿，总算没搞砸。
吃完饭，宋时薇拉着俞玹搬烟花，陆川跟在后面当苦力。家门口就是个小湖，湖面结了层薄冰，倒映着岸边的路灯，格外好看。
宋时薇站在湖边的小桥上，眺望了一圈风景：“这里要是改造成别墅区肯定好看，环境多好啊。”
“哪个傻老板会来这儿搞开发？”陆川嗤笑一声，“地势不好，交通也不方便，风景还没清河湾好，纯属赔本买卖。”
“我就随口一说嘛。”宋时薇噘了噘嘴，转身抢过俞玹手里的打火机，“我来点！我来点！”
“不行，我先来！”俞玹也不让步，俩人差点为了谁点烟花吵起来。
“别抢了，一起点。”陆川无奈地拿出两个打火机，分给她们一人一个，“倒计时三个数，一起点啊。”
“三、二、一！”
随着两声“咔嚓”声，烟花引线被点燃，“咻”地一声冲上天空，炸开一片绚烂的火花。红色的、绿色的、金色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映亮了湖面，也映亮了俩姑娘开心的笑脸。
俞玹吓得捂住耳朵，却又忍不住从指缝里看；宋时薇则兴奋地拍手，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好漂亮”。陆川靠在桥栏杆上，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觉得——青春就该这样，热热闹闹，绚烂夺目。
接下来的几天，陆川彻底陷入了“拜年循环”：今天去姑姑家，明天去舅舅家，后天又要陪宋时薇回她妈妈家。他还专门去了趟宋时薇家，宋静仪上次送了他一块百达翡丽，礼尚往来，他也带了不少贵重礼品。
宋时薇家的亲戚真不少，一桌子人围坐在一起，聊起宋建东，个个都义愤填膺：“那老东西就是没眼光，静仪这么好的女人不知道珍惜！”“小禾以后可得找个靠谱的，别跟她爸似的！”
陆川跟着附和：“就是，宋叔这事做得确实不地道。”话一出口，宋时薇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笑意。陆川老脸一红——得，一不小心把“老丈人”给骂了。
大年初四这天，家里要招待贵客，俞玹早早地就起床了，洗漱完坐在沙发上发呆。突然，她冷不丁地看向宋梅：“妈，我想学车。”
“？”宋梅和陆广学同时抬起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俞玹被他俩看得有点紧张，小声说道：“陆川给宋时薇、陆清都买了车，我也想要。”
“你这孩子，瞎凑什么热闹！”宋梅没好气地说，“她们是陆川的女朋友，你是他妹妹，能一样吗？”虽然俞玹是她的心肝宝贝，但这话必须说清楚。
陆广学放下手里的报纸，认真地说道：“想学车是好事，等你拿到驾照，陆叔给你买！”
“我不要陆叔买，我就要陆川给我买。”俞玹梗着脖子，犟脾气又上来了。她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陆川给她买，和陆广学、宋梅给她买，意义完全不一样。
在她潜意识里，陆川给她买车，更像是一种“认可”，证明她在陆川心里和宋时薇、陆清一样重要。这种仪式感，比车本身更重要。
“行了，先把驾照考了再说。”陆川从楼上下来，正好听到她们的对话，“梅姨，小玹这个年纪，考个驾照很有必要，不管买不买车，有个本子总没错，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
“陆川说得对。”陆广学表示支持，“咱们家现在条件也不差，小玹想要车，考了驾照就买，陆川买还是我买，不都一样嘛。”他早就把俞玹当亲女儿了，宋时薇和陆清都有车，俞玹也不能少。
“老陆！”宋梅皱起眉头，偷偷给陆广学使眼色——这老东西根本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么惯着俞玹，她以后怎么可能离开陆川？万一俩人最后不能在一起，俞玹怎么办？
宋梅当然希望俞玹能和陆川在一起，但这种“无底线满足”的方式，总让她觉得不踏实。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陆川这小子，早就不能用常理衡量了，她就算反对，估计也没用。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汽车引擎声。陆川眼睛一亮：“客人来了。”
他快步走出门，看到毛庆蓉和马绍，还有马雨彤，以及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毛庆蓉介绍道：“陆川，这位是我父亲，鼎盛汽配的老板。”
“毛老板，幸会幸会！快屋里坐。”陆川热情地迎上去，伸手和老人握了握。他早就听说过鼎盛汽配，在县城里算是数一数二的大企业了。
“陆总年轻有为啊！”毛老板笑着说道，眼神里满是欣赏。
几人刚走进屋，村支书也来了，还跟在几个穿棉袄的中年男人身后。这几人戴着眼镜，气质儒雅，一看就是文化人。
毛老板看到为首的男人，赶紧起身：“乔书记？您也来了？”
毛庆蓉和马绍也跟着站起来，脸上满是惊讶——没想到今天来的客人这么有分量，一时间都有些拘谨。
“我跟陆川早就认识了，元旦的时候知道他忙，就没过来打扰。”乔书记笑着摆手，“都坐吧，不用客气。”
“乔叔，南叔。”陆川一一打招呼，态度谦逊又得体。几句话的功夫，就把气氛活跃起来了。几人围坐在沙发上，嗑着瓜子聊着天，话题很快就转到了修学校的事情上。
马绍坐在旁边，根本不敢插嘴——这级别的对话，轮不到他说话。毛庆蓉也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帮大家添茶。
陆广学坐在角落，不停地给客人递水果、倒茶，虽然浑身不自在，但脸上满是自豪。他偷偷跟宋梅说：“你看咱儿子，真有出息！”
宋梅笑着点头，眼里满是欣慰。她和陆广学都识趣地没说话，生怕说错话给陆川添麻烦。
陆川早就习惯了和这些长辈打交道，聊起教育、聊起经济发展，头头是道。他甚至还跟乔书记聊起了校园社团建设，说得有条有理，连南叔都忍不住称赞：“陆总对教育这块，确实有想法。”
午饭的时候，陆川更是放开了聊，从互联网发展聊到实体经济，从校园创业聊到企业转型。虽然有些项目在县城根本没法落地，但架不住他说得生动有趣，毛老板听得频频点头：“陆总年轻，思路就是开阔！”
下午送走客人，毛老板刚上车就问毛庆蓉：“我记得你之前想让雨彤跟陆川处对象？”
“爸，别说了。”毛庆蓉无奈地叹了口气，“人家根本没那个意思。”
马绍也跟着附和：“陆总身边不缺女孩子，雨彤跟他不合适。”
马雨彤坐在后座，闷闷不乐地说：“就算我想跟他处对象，他也看不上我啊。”以前她觉得陆川就是个装模作样的富二代，今天一看才知道，人家是真有本事——跟那些长辈谈笑风生的样子，她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
她突然觉得，以前的自己就像个小丑，居然还想跟陆川搞暧昧。
毛老板闭上眼睛，叹了口气：“缘分这东西，强求不来。雨彤，以后好好搞事业，咱毛家的姑娘，也不是没人要。”
车子缓缓驶离村子，马雨彤看向窗外，陆川家的小别墅越来越远。她掏出手机，删掉了存了很久的陆川手机号——有些人和事，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
家里，俞玹拉着陆川的胳膊，晃个不停：“陆川，我什么时候去学驾照啊？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过完年就去。”陆川揉了揉她的头发，“先找个驾校，报个寒假班，争取快点拿证。”
“耶！太好了！”俞玹兴奋地跳了起来，抱着陆川的胳膊亲了一口，“陆川你真好！”
宋梅看着这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丫头，算是彻底离不开陆川了。她走到陆广学身边，小声说：“回头跟陆川说说，让他跟小玹把话说清楚，别耽误了人家姑娘。”
“知道了。”陆广学点头，“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咱们也管不了太多，只能劝劝。”
陆川当然知道宋梅和陆广学的心思，他看着俞玹开心的样子，心里有些复杂。他确实把俞玹当妹妹疼，但也知道这种“特殊对待”会让她误会。可他又舍不得让俞玹难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这时，手机响了，是陆清发来的消息：“驾校我有熟人，俞玹要学的话，我帮她安排。”
陆川笑着回复：“谢谢清姐，太麻烦你了。”
陆清秒回：“客气什么，都是朋友。”
陆川放下手机，看着院子里追逐打闹的俞玹和刚过来的宋时薇，突然觉得——或许这样也挺好，大家都在身边，热热闹闹的，至于未来，就交给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