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大厅的空调风跟陆清此刻的气场有的一拼——冷得能冻住李慧娜刚到嘴边的疑问。
仨美女凑一块，没演成宫斗剧也差点憋出默剧。陆清踩着小皮鞋匆匆进门时，李慧娜正跟阮淑宁挤在长椅上，眼神跟雷达似的扫过去：这姐们儿长得也太“杀”了吧？清冷挂的颜值还带股飒劲儿，跟她想象中陆川那位“白月光款”完全不是一个路子。
“你是陆川的……女朋友？”李慧娜捏着衣角问，心里已经开始疯狂刷屏：不是吧不是吧！这渣男居然还藏了这么个大美女？他这身体是装了永动机吗？白天管公司晚上撩美女，就不怕过载？
陆清点头的架势跟盖章似的，干脆利落：“是啊。”那股子“正主”气场直接给李慧娜整愣了，下意识夸了句“你好漂亮”。
“你也挺好看。”陆清这话刚落，旁边阮淑宁就笑着补刀：“认识陆川这么久，从没听他提过有你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巧了，我也没听他说过你们。”陆清这话跟裹了层冰碴子，笑着说出来却让空气都凉了半截。阮淑宁挑了挑眉——行啊，这姑娘够辣，陆川这渣男雷达是真准。
李慧娜赶紧摆手圆场：“别误会！我们就是普通朋友，老早就认识了，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没事，我没往心里去。”陆清嘴上这么说，心里早把小本本记满了：大半夜跟俩美女在外头喝酒，喝出事儿进警局，还让我自己打车来捞人，甚至压根不想让我来——合着是怕我撞破你这“后宫聚会”啊？
正想着，陆川顶着一头没理顺的头发从笔录室出来，一眼瞅见仨美女排排坐，头瞬间大了三圈，尤其是陆清那冷得能掉冰渣的脸，他当场就悟了：完犊子，今天这架是躲不过了。
“你没事吧？”陆清先迎上去，手还没碰到他就被躲开，听值班民警说“打架斗殴头破了”，这会儿见他除了头发乱点没别的伤，才悄悄松了口气。
“我没事，挨打的不是我。”陆川赶紧把人拉到一边，把喝酒时帮人解围的事儿简要说了遍，末了还补了句“没什么好瞒的”。
陆清点头点得像机器人：“我理解，换我我也生气。但你该明白，我气的不是这个。”
“咱待会儿再说，待会儿再说。”陆川拍着她的肩打哈哈，心里把“怎么哄女朋友”的攻略翻了八百遍。陆清深吸一口气，没在警局闹脾气，只是点了点头：“行。”
这一幕落在李慧娜眼里，心里跟塞了团湿棉花似的，堵得慌。阮淑宁瞅着她那蔫蔫的样，凑过去调侃：“小姑娘，难受了？”
“我难受什么！我跟他就是朋友！”李慧娜嘴硬，反过来戳她：“倒是你，人家对你示好你爱答不理，现在他身价跟你可不是一个档次，你不难受？”
阮淑宁故意夸张地捂胸口：“哎哟，难受死我了！错过了个千万富翁，我这心啊，疼得慌！”
“呵呵。”李慧娜翻了个白眼，没再说话。阮淑宁却看得分明，她刚才那瞬间的失落可不是装的——得，又一个栽在陆川这棵歪脖子树上的。
跟俩女生道别时，陆川还不忘跟阮淑宁补了句：“真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小问题别找我，我没那闲工夫折腾。”这话他之前就说过，意思是“找模特走秀这种小事别来烦我”。
阮淑宁点头点得干脆：“你们先走吧，我在这儿等消息，麻烦你了。”
“小事，解决了给我发信息。”陆川又看向李慧娜：“大明星，走了。”
“拜拜……”李慧娜看着俩人并肩离开的背影，找了个冰凉的凳子坐下，感觉屁股都要冻麻了。阮淑宁挨着她坐下：“不回去休息？”
“回去也睡不着，等你呗。”李慧娜蔫蔫的。没成想阮淑宁突然开口：“没跟你说过我前男友的事吧？其实那时候……”
李慧娜愣了愣，看着阮淑宁难得温柔的侧脸，突然觉得这姐们儿也没那么难相处。
另一边，陆川跟陆清坐上车，一路无话。陆川想找话题，说“喝了酒，明天再去拿车”，陆清就“嗯”一声；说“公司事多，最近得在市区待着”，陆清还是“嗯”一声。
到了江湾天城楼下，陆清才开口：“最近没开学就来市区了？”
“公司忙，没办法。”陆川挠头。
“住校？”
“看情况，总不能天天住这儿。”
俩人上楼换了鞋，陆清直接把话挑明：“你很不乐意我见李小姐和阮小姐？”
“也没有……”陆川眼神飘向天花板。
“你在外头没提过我，也没跟我说过你有这么多漂亮异性朋友。”陆川赶紧找补：“她们俩一个是金艺的音乐研究生，一个是美术博士生，我公司刚创办的时候，配音和美术都是她们帮忙弄的。”这话半真半假，阮淑宁确实帮过忙，李慧娜那部分纯属瞎编——总不能说“这是我之前撩过的大明星”吧？
“所以你晚上就天天跟她们玩？”陆清的声音冷了几分。
“没地方去，打发时间嘛，你很介意？”
“对。”陆清抬起头，眼神特认真：“我要是天天跟异性朋友出去玩，你介意吗？”
“废话！”陆川想都没想就反驳。
“那你问的这叫什么话？你介意我就不介意了？”陆清气笑了：“你说跟她们是单纯朋友，你自己信吗？”
陆川心里疯狂吐槽：不是说恋爱中的女生智商为负吗？这姐们儿怎么比考试时还清醒！是谁说的？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
“陆清，我觉得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陆川试图放缓语气。
“确实需要。”陆清转身就往卧室走，收拾东西的动作飞快，眼眶有点红：“既然你不在乎我的感受，也不想让你的朋友知道我的存在，更不需要我关心，那我们就先冷静一段时间。”
“大晚上的你能去哪？就在这儿冷静，我回学校。”陆川赶紧按住她。
陆清深吸一口气，声音有点发颤：“刚才情绪不好，对不起。”
“我理解，你今天好好休息，我去反思反思。”陆川说得特诚恳，心里却在想：先把这关混过去再说。
“你现在回得去？”陆清问。
“宿管还没返校。”
“隔壁有房间。”
“算了，我走了。”陆川知道这会儿俩人待一块准得吵架，干脆溜之大吉。
等陆川关上门，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陆清坐在床沿，摸着过来蹭手的猫“伊丽莎白”，心里五味杂陈：早知道他是浪子，当初见宋时薇的时候就该有心理准备，可真到事儿上，还是忍不住难受……
而陆川刚下楼就被凌晨的风吹得一哆嗦，路过雨花酒吧时，瞅见门口坐个穿得特清凉的女生，头发乱糟糟的，一看就是喝多了。他心里嘀咕：这大晚上的，不怕冻成“乳山生蚝”啊？吐槽归吐槽，他可没闲心管闲事，自己还一肚子火呢。
拦了辆出租车报了“海乐堡”，又叫了代驾到学校，折腾到一点多才到南财宿舍楼下。寒假期间的校园静得能听见风吹树叶的声音，陆川走在林荫道上，都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刚到宿舍门口敲门，里头就传来宇文雪崖带着哭腔的声音：“王义勇！庄孝！快起床啊！有人敲门！”
“有病吧！困死了！”王义勇的声音含糊不清。
“是我，开门！”陆川无奈地喊。
宇文雪崖哆哆嗦嗦打开门，冻得直搓手：“川哥，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大半夜敲门，我还以为闹鬼了！”
“几点了？赶紧睡，明天不打工了？”陆川往床上一躺，闭眼就想起陆清发红的眼眶，心里叹了口气：造孽啊，以前不都这么过来的吗？矫情什么。
没一会儿，王义勇迷迷糊糊起来上厕所，刚推开门就看见陆川坐在凳子上，吓得差点蹦起来：“川哥！你犯什么病了？大半夜坐这儿，差点给我吓出心脏病！”
“失眠，陪我聊会儿。”陆川说。
“你没病吧？我明天还得给你打工赚钱呢！哪有时间陪你熬夜！”王义勇吐槽：“你都那么有钱了，还有什么烦恼？我要是你，天天换女朋友都来不及！”
陆川跟着他走到厕所门口，靠在门框上：“谁说有钱就没烦恼？”
“川哥，我拉屎呢！给点面子行不行！”
“闻不到，你继续。”
半小时后，王义勇顶着一头乱发坐起来：“到底咋了？你不说我睡不着！”
陆川点了根烟：“跟女朋友吵架了，还跟另外俩女生喝酒出了点事。”
“你被抓奸在床了？那你是真该死啊！”王义勇瞬间清醒，咬牙切齿的。
“不是，感情的事没这么简单。”陆川叹气。王义勇皱着眉：“听不懂，我睡了。”
“你要是有我这钱，一周换一个女朋友，还会烦恼吗？”陆川问。
王义勇翻了个白眼：“我要是有这钱，烦恼是什么？能吃吗？”
陆川抽完烟，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宿舍几人没一个睡懒觉的。王义勇拉着庄孝和宇文雪崖吐槽：“你们是没看见，川哥昨晚跟个幽灵似的，差点没把我吓死！”
宇文雪崖点头如捣蒜：“可不是嘛！大半夜敲门，我还以为宿舍闹鬼了！”
庄孝一脸茫然：“啊？昨晚发生什么了？我怎么啥都不知道……”
“走了，上班去。”陆川率先出门，王义勇赶紧跟上：“川哥，你这老板也太接地气了吧？还跟我们挤宿舍，不配个司机就算了，好歹开个专车啊！”
“谁跟你们说要载你们了？这么点路，自己跑着去！”陆川没理他，买了份早餐就往公司赶。
楼下的果茶店已经开业了，就是没什么人——主要是价格不便宜，加上寒假学生都回家了，没做宣传更是没人气。人力资源部找的副店长是个已婚带娃的大姐，有两年奶茶店管理经验，长得也挺清秀。
陆川选她可不是看脸，主要是觉得“已婚带娃的更稳定，不容易跳槽”。至于其他的？他才没那么肤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