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娜一进鸿霖餐厅，就被里面的热闹场面惊到了——作为金陵数一数二的高端自助餐，这里从食材到菜品都下足了功夫，回头客一大堆。毕竟愿意花两百块吃一顿自助的人，可不少。
“这生意也太好了，老板怕是要发财了。”李慧娜随口跟旁边的大堂经理说道。
“发财也是老板发财，不过客人多，也有你的功劳啊。”大堂经理笑着拍她马屁。
李慧娜讪讪一笑——有没有她的功劳，她还不清楚吗？她就是个驻唱歌手，拿死工资的，客人是来吃饭的，又不是来听她唱歌的。无非就是现场有人唱歌，显得有格调点，跟放背景音乐没多大区别。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李慧娜心里门儿清。
果然，大堂经理凑过来，压低声音说：“上次有个老板，夸你长得漂亮有气质，问你是哪个学校的，还让我帮他要你联系方式呢。”
“要我的？”李慧娜挑眉。
“是啊，开路虎的，特别有钱，做建材生意的。”大堂经理一脸“这是好事”的表情。
李慧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差点问候大堂经理的祖宗：“不好意思，帮我拒了吧，我现在没心思谈这些。”
她才不傻——一个陌生老男人要联系方式，不就是看她年轻漂亮，想找小三吗？这大堂经理肯定跟对方说了她是金陵艺术学院的学生，真是败坏艺校名声！
那些有钱老男人，才不会明说找小三，只会旁敲侧击——每个月给点零花钱，就能让年轻漂亮的艺校妹子陪自己，他们觉得血赚。李慧娜想想就觉得恶心：就算真要找，也得找陆川那种年轻帅气、多金又懂情趣的，轮得到这些油腻老男人？
再说了，谁规定驻唱就没钱？她来这儿就是想多接触舞台，培养职业素养，顺便找点乐子，可不是来“被挑选”的。
大堂经理见她态度坚决，只好说：“行，那你再考虑考虑，我先去忙了。”
“不用考虑了。”李慧娜懒得理他，转身去了后台——没骂脏话，已经是她最大的素质了。
放下吉他袋，李慧娜整理了下衣服，就准备上台。刚走到舞台边，她就看到了不远处的熟悉身影——陆川！
李慧娜眼睛瞬间亮了：他是专门来看我的？这就是心灵感应吗？
可下一秒，她的笑容就僵住了——陆川旁边坐着个女生，皮肤白皙，长相清纯甜美，一看就是男生会喜欢的类型。
她记得这个女生，上次在鸿霖见过一次。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是陆川的女朋友。
宋时薇好像察觉到她的目光，抬起头冲她笑了笑——那笑容温柔又明媚，看得李慧娜都有点晃神。
陆川早就注意到李慧娜了，却面不改色地拿起平板，又点了二十个海胆，问宋时薇：“生蚝还要吗？再给你加两个？”
“不用了，我再吃一个就够了。”宋时薇的目光还停留在台上——李慧娜坐在鼓架前，姿态自信又洒脱，那股由内而外的气场，连她都觉得耀眼。
“李小姐真漂亮啊，这种自信的样子太绝了，是吧阿川？”宋时薇忍不住感叹。
陆川看了两眼，敷衍道：“确实挺漂亮的，学音乐和跳舞的女生，气质和气场就是不一样。”
他早就见识过李慧娜的魅力了，上次音乐派对上，她虽然不是主唱，却比主唱还抢镜。不过那乐队的主唱是真拉胯，唱得没他好，长得也没他帅——他上他也行。
“可惜她唱的是流行，不是中音，而且这舞台还是太小了，委屈她了。”陆川故意说。
“金陵艺术学院好像没出过什么特别有名的歌手吧？”宋时薇好奇地问。
“有倒是有，比如林妙柯、朱桠汶，不过跟那些顶尖音乐学院比，还是差了点档次。”陆川解释道，“就像你们东海大学和清华北大，平台不一样，资源也不一样。”
宋时薇无语：“虽然比喻没问题，但我们东海大学也是重点大学啊，就是跟清北比差了点而已。”
“我就是这个意思。”陆川继续说，“学音乐的，大多数人最后都没什么出路。想当歌星，得有才华、有天赋，还得有运气，背景也很重要。李慧娜有天赋，但不多；才华也有，就是不够突出。”
音乐这行，看着光鲜，其实比想象中残酷。很多人抱着梦想进来，最后还是得向现实低头。李慧娜现在看着耀眼，其实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除非她能真正火起来，有了光环，才算不一样。
宋时薇轻轻点头，她其实也懂这个道理——这也是她当初没继续学画画的原因，怕最后还是泯然众人。
“我给你举个例子，我认识个金陵艺术学院的美术博士，最后也只是在外面找了个设计工作，不是什么为了梦想奔波。”陆川叹了口气，“梦想到最后，都会慢慢变淡，最后大多是为了赚钱而坚持。”
当然，也有人觉得，能从事自己喜欢的行业，就算没出名，也很满足。比如李慧娜，她说过想当歌星——或许对她来说，能站在舞台上唱歌，就已经是梦想成真了。
“如果我当初去了上海艺术学院，学美术深造，最后再出国，可能也不会有什么成就。”宋时薇突然说，“说不定会在国外当街头画师，或者找个设计公司上班…那样好像也挺好的，就是…”
“就是遇不到我了，是吧？”陆川接话道。
宋时薇认真地点头：“遇不到自己喜欢的人，就算过得再好，也会觉得遗憾吧？”
“你倒是会说话。”陆川被她逗笑了。
宋时薇也笑了：“我说的是实话啊。如果我去了上海，我们就不会遇见，那多可惜。”
陆川心里一动——她说得对，如果他们没遇见，确实是个遗憾。可他又忍不住想：以后宋时薇会不会后悔遇见自己？
或许…不会吧。有些事情，还是交给时间来决定，想太多反而矫情。
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李慧娜唱得很投入，还有带孩子的妈妈主动找她合影。唱完最后一首歌，她才走下舞台。
“李小姐只工作一个小时吗？”宋时薇好奇地问。
“差不多吧，唱歌和打鼓都费嗓子费体力，女生本来就比男生累，坚持不了太久。”陆川解释道。
他还以为李慧娜会直接走，结果没过多久，就看到她换了件米色外套，径直朝他们这桌走来。
“哈喽，陆老板，是专门来看我的吗？”李慧娜一开口，就带着点调侃的语气——明摆着是“作妖”。
陆川心里咯噔一下：这姐们儿是真敢说啊！
他赶紧岔开话题：“当然不是，不过你刚才唱得确实不错，我旁边的客人都在夸你漂亮有才华。”
他真怕李慧娜再说出什么“上次音乐派对你还夸我唱得好”之类的话，要是让宋时薇误会了，那就麻烦了。
还好，李慧娜没继续“作死”，反而主动伸出手，跟宋时薇打招呼：“你好，我叫李慧娜，我们上次在这儿见过。”
“你好，我叫宋时薇。”宋时薇礼貌地回握，心里却有点嘀咕——李小姐也太自来熟了，说话风格跟陆川还挺像，都喜欢开玩笑。
“鸿霖的烤榴莲和烤乳鸽特别好吃，还不限量，你可以多吃点，回本。”李慧娜笑着说。
“我已经吃了三份烤乳鸽了，感觉差不多回本了。”宋时薇也笑了——就是牡丹虾有点糯，没想象中好吃，不过胜在新鲜。
聊了几句，李慧娜突然说：“我跟陆老板关系挺好的，以后让陆老板多来捧我场啊。”
“好啊。”宋时薇点头，心里却有点不舒服——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像挑衅呢？
李慧娜看了眼正在吃生蚝的陆川，心里暗自腹诽：吃吧吃吧，多吃点补补！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还敢摸姑奶奶，真是个小渣男！
要不是她不爱说闲话，早就戳穿他了，让他当场下不来台！
其实李慧娜也没觉得惊讶——当初跟陆川撩骚的时候，她就猜到他肯定有女朋友。毕竟像他那样的男生，怎么可能单身？被他“渣”一下，她也没觉得有多委屈，反正她也没真心喜欢他。
又聊了两句，李慧娜就借口要回工作室，转身走了。
宋时薇放下手里的叉子，慢悠悠地问：“阿川，你好像很了解李小姐啊？”
陆川心里一紧，赶紧解释：“就是之前在音乐派对上见过几次，聊过几句，不算很了解。”
“哦，这样啊。”宋时薇没再多问，可眼神里的怀疑，却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