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驾一走，陆川就没再惯着李慧娜——他知道李慧娜是在开玩笑，但他玩的是“真实”。还是那句话：能玩到一起就玩，玩不到一起就拉倒。不过看李慧娜这反应，倒像是挺玩得起的。
帕拉梅拉停在车位里，周围黑灯瞎火的，正好藏人。
俩人挤在后座，李慧娜的小心脏“砰砰”狂跳，跟揣了只兔子似的，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这还是她头一回体验被男生强吻的感觉——脑子一片空白，浑身发麻，连手指都有点僵硬。
陆川的性格带着点霸道，把她整个人搂在怀里，贴得严严实实，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的小蛮腰勒断。可那点微不足道的疼，在这会儿根本不算事儿，李慧娜甚至偷偷搂紧了他的脖子。
她以前总说自己“玩得疯”，可跟今晚比起来，之前那些都算小儿科。
就在陆川准备更进一步时，李慧娜突然僵住，慌慌张张地推他：“你、你做什么啊？”
“你说呢？”陆川盯着她，眼神跟饿狼似的，一点不含糊。
“不合适！真的不合适！”李慧娜瞪大眼睛，脸蛋烫得能煎鸡蛋，“大哥我错了，我不该调戏你，我真没做好心理准备……”
她当然知道陆川摸裤腰带是什么意思——我的天！这可是在车里啊！我给你机会，是想让你带我去酒店，再不济也得回出租屋吧？怎么还在车上就急上了？
李慧娜这会儿是真怕了，她算明白什么叫“玩脱了”。
“李慧娜，这就没意思了吧？说话得算数啊。”陆川语气里带着点无奈——送上门的肉，还能飞了？
看着陆川那“渴望”的样子，李慧娜又觉得有点好笑，但更多的是慌。她赶紧推开车门，小心翼翼地看着陆川，生怕他伸手把自己拽回去：“今晚就到这儿吧，你亲也亲了，我衣服都差点被你扯烂了……”
她故意卖惨，还悄悄把被拽下来点的针织衫往上提了提，刚才那点醉意早被吓没了：“便宜也占得差不多了，见好就收呗？我头疼、肚子也疼，最关键的是——我怕弄脏你的车啊！”
陆川从后排下来，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经地说：“确实，这车后排空间太小了，下次换个大点的。”
其实他也没真打算硬来——对方都服软了，再纠缠就不礼貌了。而且他一会儿还有事，本来就没打算在这儿耗太久，不然现在早该在酒店洗澡了。
“……行，你说换就换。”李慧娜翻了个白眼，心里吐槽：现在先顺着你，等我缓过来再说！
她偷偷瞄了眼陆川，暗自嘀咕：上头的男生也太可怕了！还好他还有点理智，不然我这小胳膊小腿的，还真跑不掉。
陆川抓了抓头发，嫌弃道：“你杵这儿干嘛？走啊，我叫代驾也该走了。”
“我、我等你走了再上去……”李慧娜讪讪一笑，这会儿是真不好意思，眉宇间却藏着点小女生的娇羞。
“怎么？还不放心我一个人走？”陆川调侃她。
“没有！绝对没有！”李慧娜赶紧后退一步，把手揣进兜里，没刚才那么皮了。
陆川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地问：“我嘴上没你口红吧？”
“我看看……没有，我今晚没补口红。”李慧娜凑过去瞅了瞅。
“那没事了。”陆川又低头检查了下衣领，确认没沾上东西才放心。
李慧娜心里却有点气：这家伙是有偶像包袱，还是有洁癖啊？我都没嫌弃你，你倒先嫌弃起我了？她悄悄舔了舔嘴唇，还能尝到陆川身上的味道——那股男人味，还挺上头。
俩人就这么在车边站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李慧娜好奇地问：“你……挺熟练的啊？”
“你是真一点不会。”陆川毫不客气地笑她——这小妞没说谎，连接吻都不会，一看就是没怎么谈过恋爱。
李慧娜不服气：“显摆什么啊？”
“天赋异禀，信不信随你。”陆川挑眉。
“信！我信！”李慧娜嘴上应着，心里却吐槽：信你个鬼！还天赋异禀，怎么不说你打娘胎里就开始练接吻啊？
没一会儿，代驾小哥又折回来了，看陆川的眼神有点奇怪——哥，您这是闹哪出啊？刚送完又要走？
陆川上了副驾，把车窗降下来：“走了。”
李慧娜挥挥手：“有空找你玩，拜拜！”
陆川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上去吧，大晚上的，不安全。”
“才十一点呢！”李慧娜嘴上这么说，身子却已经转过去了，还不忘回头看了两眼。
她心里乱糟糟的：我这么搞，他不会生气吧？可确实太快了啊……我本来是真打算试试的，怎么关键时候就怂了呢？
啊啊啊！头疼！
李慧娜捂着火辣辣的脸蛋，感觉自己快抓狂了。她按下电梯，一进门就看到阮淑宁在敷面膜，瞬间找到了发泄对象，叽叽喳喳地喊：“阮淑宁！我跟你说，今晚可吓死我了！你知道吗？你的小宝贝我，差点被‘撞’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人没事吧？”阮淑宁皱着眉，以为她过马路被车撞了。
李慧娜拍着胸口，夸张地说：“人没事，就是吓惨了！当时我小心肝都要跳出来了，感觉脑子都要被吸走了！”
“过马路多看车，别不当回事。”阮淑宁没听明白“脑子被吸走”是什么意思——这丫头说话怎么没头没脑的？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注意。”李慧娜表情有点微妙，可惜阮淑宁敷着面膜，根本看不见。她心里嘀咕：我是差点被陆川“撞”了，不是被车撞了啊！都怪我玩得太疯，才搞成这样。
她挨着阮淑宁坐下，阮淑宁一皱眉就闻到了酒味：“你喝酒了？”
“嗯，心情不好，喝了一点点。”李慧娜蔫蔫地说。
“怎么？陆川没去找你？”阮淑宁睁开眼，调侃了一句——这几天李慧娜那点心思，她还能看不出来？
李慧娜摇了摇头，苦着脸说：“我今天心情跟坐过山车似的，一会儿上一会儿下。陆川倒是挺守信用，陪我去了。对了，我今天还被人当众表白了！”
“陆川？”阮淑宁有点意外。
“不是他！是我们乐队的一个男生！当朋友还行，当情侣我真没兴趣……”李慧娜摊手，更委屈了，“结果表白完没一会儿，我就被踢出乐队了！你说过分不过分？”
“确实有点恶心人。”阮淑宁点头，又问，“陆川陪你喝酒，你今晚居然还肯回来？”
她看得出来，李慧娜对陆川有意思，按说不该就这么回来。
“哈哈哈，咱们可是好姐妹！陆川馋你身子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怎么可能跟你抢男人？”李慧娜故意开玩笑。
“别闹。”阮淑宁无奈地说，“我都三十了，他最多就是想跟我睡觉。我要是年轻几岁，说不定还真会奋不顾身，可现在……他优不优秀，我还能不清楚吗？”
她顿了顿，补充道：“他那游戏的美术，还是我做的呢。”
阮淑宁早就过了相信“爱情至上”的年纪了。她忽然想起什么，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对了，给你看条新闻。”
“什么新闻？”李慧娜凑过去，一眼就看到标题——“年轻千万富翁！靠一款游戏月入千万，小怪兽cEo的创作经历与团队分享”。
看到“小怪兽”三个字，李慧娜眼睛都亮了：cEo？这不就是陆川吗？
她点开来，看到视频里陆川坐在办公室，穿着西装的样子还挺酷。李慧娜忍不住咋舌：“我去！他真一个月赚了一千多万？不是噱头啊？”
“应该是真的。”阮淑宁放下手机，语气平静，“你说这种男生，身边会缺女生吗？我都三十了，总不能盼着他跟我结婚吧？谈恋爱？谈几年我都奔四了，机会还是留给你们年轻人吧。”
“那你之前还说要请他吃饭？”李慧娜追问。
“一码归一码。”阮淑宁说，“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吧，我单独去确实不太合适。”
“我才不去！”李慧娜站起来，盯着她，“你要是真没兴趣，就别请他吃饭了，直接鸽了，也别给他希望。你自己都说年龄不合适，把握不住，还撩人家干嘛？”
她才不信阮淑宁真的“没兴趣”——分明就是想找个优质男生，又拉不下脸。
“呵。”阮淑宁瞥了她一眼——急了？
“我去洗澡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李慧娜拿着睡衣回房间，心里还在琢磨：阮淑宁到底怎么想的？不喜欢就别占着啊，让我来多好！
阮淑宁摘下面膜，那张脸看着还跟二十五六似的，一点不显老。她关掉电视，丝绒睡衣勾勒出丰腴的曲线，仅仅一个背影，就足够引人遐想。
——
另一边，车上的陆川拿着小镜子，反复检查嘴角：可别被李慧娜摆一道，那小妞最爱作妖，万一沾了口红没发现，就麻烦了。
确认没问题后，他又从车里翻出香水，往身上喷了两下——得把酒味盖盖。
十点多的金陵，路上的车少了不少，但新街口路边还是挤满了打车的年轻人，计程车排着队接人，都是逛完街准备回家的。
代驾把车停好，陆川走到学校门口，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卫室旁边的宋时薇——她穿着厚厚的棉袄，脸蛋冻得红扑扑的，表情安安静静的，像个等家长的小朋友。
陆川把手揣进兜里，走过去，声音放得很软：“怎么这么晚还过来？”
“我想你了啊。”宋时薇抬头，对着他笑，连黑夜都仿佛亮了几分，“正好明天不上课，我们去爬紫金山好不好？上次不是约好了吗？”
“明天不是要去牛首山祈福吗？”陆川有点意外。
“没关系呀，祈福可以周日去嘛。”宋时薇拽着他的胳膊，撒起了娇，声音软乎乎的。
“我本来要经过新街口，你在学校等我就好，这么冷的天，跑出来干嘛？”陆川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冰凉凉的。
“不远嘛。”宋时薇抿了抿嘴，伸手抱住他的胳膊，忽然皱起眉，“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点。”陆川老实交代。
“那……还是算了吧。”宋时薇有点失落，喝酒了爬山不安全。
陆川捏了捏她的小琼鼻，笑着问：“怎么突然想去紫金山了？”
“我想跟你一起看日出啊，多浪漫。”宋时薇眼睛亮晶晶的，“而且你上次说，凌晨能看到黑山羊的。”
看着宋时薇孤零零站在寒风里等自己的样子，陆川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根本不忍心拒绝：“那……走吧。”
“可是你喝了酒呀。”宋时薇拽着他的胳膊，摇了摇头，还是有点担心。
陆川把她搂进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低头问：“你看我像是喝醉的样子吗，嗯？”
四目相对，呼吸交织，俩人的额头轻轻贴在了一起——夜晚的风再冷，也吹不散此刻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