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程砚刚拿起手机就被吓了一跳，那个平时安静得像僵尸群的社团聊天群，消息竟然飙到了99+。
他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这个群他满打满算就认识两个人：社长王楠蓉，学长吴衫鸿。
至于其他人……嗯，大概都属于熟悉的陌生人范畴。
他猜许昭肯定也在里面潜水，只是懒得冒泡。
程砚好奇地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发现是社团干事王楠蓉率先挑起了话题：“大家对于期末团建有什么想法？是想出去短途旅行，还是找个地方聚餐？”
这一问可好，瞬间炸出了五花八门的建议： “去剧本杀吧！刺激！”
“不如烧烤，烟火气才是灵魂！”
“我知道一家新开的自助，性价比超高！”
程砚默默围观着这场民意大讨论，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对他来说，这些选项本质上没有区别——反正最终方案一定得是社团经费全额报销的。 只要不让他自掏腰包，上哪儿、干啥都行。
本着免费的就是最好的这一人生信条，他淡定地在输入框里敲下两个字：都行
程砚正刷着群聊，一条简洁的消息突然跳入眼帘：
昭：同上
他忍不住笑出声：“果然在潜水。”
许昭的出现完全在意料之中，连敷衍都敷衍得这么有个人风格。
“正好社团里大部分人我都对不上号，趁这次团建认认脸也行。”程砚自顾自地点点头，觉得这安排倒也不坏。
团建日期很快定在了下个周末，而地点更是深得他心——图书馆。
反正钥匙就在他们自己手里，打个“内部整理，暂停开放”的告示，就能理直气壮地闭馆一天。
“现在想想，当初接下这图书馆管理员的活儿，还真是个明智的选择。”程砚对此十分满意。
这时，王楠蓉又发来一条正式通知： “由于我们这届即将升入高三，按规定需要退出社团职务，届时将同步选举新任社长和副社长，负责下学期招新等各项工作。有兴趣的同学欢迎私信我聊聊！”
程砚转念一想，选社长这种事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
秉承着“能者多劳，死者为大”的至理名言，他果断退出群聊，把手机往旁边一丢，乐乐呵呵数钱去了。
他顺手掏出钱包，看着里面寥寥无几的钞票，忍不住在心里上演了一出苦情戏：
“钱包啊钱包，跟着我真是委屈你了……你看看人家的钱包，那才叫钱包；再看看你，瘦得跟相片似的。”
眼下能赚钱的野路子基本都被他试了个遍。总不能重操旧业，再去校门口摆摊卖校长亲笔签名照吧？
“唉，这生意现在怕是做到头了，”他暗自嘀咕，“估计现在全校师生人手一份，再卖下去，怕是要被校长请去办公室亲切会谈了……”
这么一想，他立刻打消了这个危险的念头。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程砚往椅背上一靠，脑海中不自觉地飘向许昭的背影，一个绝妙的计划在脑海中缓缓成型，“等放假了，想办法把许昭忽悠去给人补课……”
想到这里，他仿佛已经看到钞票在向他招手，连带着看窗外那片漆黑的天空都觉得明媚了几分。
转眼就到了团建的日子，活动安排在下午，对程砚这种懒觉主义者来说本是完美安排。他原本还打算磨蹭到最后一刻，但有许昭在旁边监督，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我说许大小姐，去那么早干嘛啊？”程砚刚下楼就看见许昭已经等在那边，“又不是上课，去早了又不会加分。”
“早点到总没错，”许昭转身往前走，语气轻松，“说不定还能挑个好位置。”
“话说回来，你在里面到底认识几个人？”程砚快走两步跟上。
“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许昭笑了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这堪称史诗级的尴尬时刻——谁能想到，加入社团快一年了，这两位连自己社团的人都认不全。
不过这也情有可原，毕竟他们俩平时除了轮规定的时间，其他时间根本就是幽灵社员。用程砚的话说：“我们的社团活动，就是按时退出社团群聊。”
一路晃到图书馆，门口果然贴了张手写告示：今日闭馆，内部整理
推门进去，里面只零零散散坐了几个人。吴衫鸿独自坐在角落刷手机，另外三四个同学聚在另一头闲聊。
听见开门声，几道目光齐刷刷投过来，在程砚身上一晃而过，最后不约而同地定格在许昭身上。
空气安静了一瞬。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女生犹豫着开口：“你是……许昭？”
“嗯，是我。”许昭微笑着点头，“你们好。”
“好家伙，”程砚一边溜达到吴衫鸿旁边坐下，一边小声吐槽，“你这阵仗跟新人报到似的。”说着他凑过去看了眼学长的手机屏幕，“学长来这么早？”
吴衫鸿头也没抬，温和的嗓音里带着点无奈：“我住校啊。”
“诶？好吧。”程砚恍然大悟状，随即也掏出手机刷起了视频，完美融入了这片祥和的摸鱼氛围。
“咱们社长人呢？不会第一天团建就迟到吧？”程砚环顾四周，朝另外几个社员扬了扬下巴。
“她去采购了，”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男生接话，“说是要买点水果饮料，还有零食。”
程砚眼前立刻浮现出王楠蓉那娇小的身影，忍不住挑眉：“她一个人拿得动吗？别半路被购物袋给埋了。”
“没事没事，”那男生笑着摆手，“她还叫了个帮手，应该快回来了。”
程砚这才慢悠悠地缩回座位，顺手又摸出了手机：“行吧，那咱们就静待投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