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嘿嘿……” 程砚咧着嘴，发出诡异的傻笑。
“卧槽砚哥！收收味儿！”旁边的张哲被他笑得浑身发毛，使劲戳他肩膀，“你这眼神跟变态跟踪狂似的，太瘆人了！求求你别笑了，我鸡皮疙瘩都起义了。”
“去去去，你懂个锤子，这叫深度思考！”程砚不耐烦地挥开张哲的爪子，但转念一想——签名还没影儿呢，YY得有点早。
终于，台上领导们的“催眠咒语”结束了，各班如蒙大赦，涌回操场边临时圈地建成的“大本营根据地”。
程砚的“雷达眼”依旧精准锁定目标，寸步不移。
时机成熟！他一把扯下身上那件有伤风化的外套，精准投掷到张哲脸上：“拿着，哥要去干票大的！” 说完，脚下生风，一个箭步就蹿到了目标人物眼前。
围观群众瞬间支棱起来：
“嚯！又一个勇士！”
“开盘了开盘了，赌五毛又是不给。”
“这哥们儿勇气可嘉，但眼神儿是不是不太好？人家的拒绝结界可是出了名的！”
天真！程砚要是知道他们的想法，鼻孔都得喷出不屑的气体——要微信？格局小得能塞进蚂蚁洞了。
只见程砚瞬间切换“狂热粉丝”模式，双手激动得无处安放：“学姐！我是高一五班的王明，我从小就是听着你的故事长大的，您就是我人生路上的灯塔，前进方向的北斗星！我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那个，能麻烦您给我签个名吗？”
夏语彤有点懵圈。追求者她见过不少，送花的、递情书的、要微信的，流程都熟。可这上来就要签名的？还是头一遭。
关键是……这张脸怎么有点眼熟？在哪见过？
……而且，他这眼神……也太干净了吧？完全没有那种“渴望”？倒真像个……呃，狂热小粉丝？我夏语彤何德何能，还有粉丝了？
她迟疑地开口，声音轻柔：“呃……签名？可、可以是可以……但我没带笔和纸啊……”
“小事一桩！”程砚大喝一声，仿佛变魔术般，左手“唰”地从裤兜里薅出一支皱巴巴、疑似之前考试的笔，右手“啪”地从另一个兜里拍出一个小得可怜的记事本，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道具齐全！来吧学姐，就签这！”程砚两眼放光，搓着手，那架势，那神情，活脱脱像是看到了金矿入口，脸上写满了“发家致富”、“脱贫奔小康”、“财富自由的曙光就在眼前”。
夏语彤虽然满脑子问号，但还是刷刷几笔，在那个小本本上签下了自己娟秀的名字，递了过去。
程砚一把接过，如获至宝！他低头，对着那签名就开始了全方位、无死角的鉴赏模式：
“啧啧啧！”（这起笔，有大家风范！）
“啧啧啧！”（这笔锋，力透纸背！值钱！）
“啧啧啧！”（这名字，怎么看怎么像闪闪发光的金元宝！）
他全程头都没抬一下，眼前这位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完全就是空气，只有那纸上的墨迹才是宇宙中心。
鉴赏完毕，程砚心满意足，“啪”地一声合上小本本，动作利落地塞回裤兜，仿佛怕人抢了似的。
这才终于施舍般抬头，对着夏语彤露出一个标准八颗牙、但极其敷衍的商业假笑：
“妥了学姐！您的大恩大德小弟没齿难忘！没啥事儿我就先撤了，您忙着嗷！回见了您内！”
话音未落，人已经像脚底抹了火箭油，“咻——”地一声，只留给夏语彤一个绝尘而去、充满了“别耽误老子发财”气息的背影。
夏语彤站在原地，看着那个风（狼）驰（狈）电（逃）掣（窜）的背影……越看越觉得眼熟……渐渐地，这个背影和记忆深处某个同样慌不择路、仿佛被狗撵似的狼狈身影完美重合了。
夏语彤：“……”（大脑处理器高速运转）
夏语彤：“(⊙?⊙) 呃……”（cpU 过载，画面加载中）
夏语彤：“(→_→) 哦~~~~~~”（记忆文件读取成功！）
夏语彤：“(￣w￣；) 我说呢……难怪瞅着眼熟得紧。原来是那天晚上和许校花一起……”
后面省略一万字未解之谜的内心弹幕。直到现在，夏语彤也没搞明白，那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这小子和那位许校花到底在搞什么行为艺术。
懵逼，是会传染的。
如果说夏语彤只是陷入了“记忆碎片加载中”的局部懵逼，那么围观群众此刻的状态，就是一场轰轰烈烈的“集体cpU过载”。
他们眼睁睁看着那个“疑似变态跟踪狂”的家伙，不仅没被夏学姐的“拒绝结界”弹飞，居然还真的！拿到了……签名？
静。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这片吃瓜区域三秒钟。
然后——
“卧——槽——！！！”（破音） 一个男生率先发出灵魂呐喊，打破了沉默，“他、他、他他他……他居然真的……” 声音里充满了世界观被按在地上摩擦的震惊。
“这不科学！”旁边一人疯狂挠头，头发都快薅下来了，“这小子何方神圣啊？难道他掌握了什么失传的《学姐攻略秘籍》？还是说他其实是学姐失散多年的亲弟弟？”
“等会儿等会儿！”另一个眯着眼，努力盯着程砚消失的方向，试图从空气中捕捉残影，“我怎么……怎么看那小子那么眼熟呢？总觉得在哪见过…… ” 眉头紧锁，进入深度回忆模式。
“噗——”旁边立刻有人无情吐槽，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差点把他拍个趔趄，“得了吧你！上次食堂阿姨多给你打了半勺菜你也说人家眼熟，你看谁都眼熟。”
被吐槽的那位：“……” （委屈，但无法反驳.jpg）
然而，我们的程砚同学呢？他早就把“眼熟”这茬抛到九霄云外了！签名在手，天下我有！此刻他脑子里正循环播放着胜利进行曲，下一步计划无比清晰：
Step 1：以光速冲向最近的复印店！
Step 2：复印！复印！再复印！（最好能搞点防伪水印？）
Step 3：上架！开卖！卖卖卖卖卖……
程砚已经听到了小钱钱叮叮当当入袋的美妙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