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后的幸福路飘起细雪,菜鸟驿站的暖气开得很足,快递包裹堆成小山,水哥正用记号笔在纸箱上涂鸦——每个箱子都画着小小的向日葵,说是“防丢符”。
林仲秋裹着警服进来时,他手里的笔突然顿住,指着墙角的空货架:“小林警官,最近总丢快递,都是些保健品包裹,查监控只看到个穿红马甲的影子,一晃就没了。”
弹幕在视野边缘跳动:
【红马甲?驿站员工的制服就是红马甲啊】
【注意货架角落的冰渍!最近没停电,不该有这么厚的冰】
【丢的保健品收件人都是老人,地址全在幸福小区——目标太集中了】
林仲秋蹲下身,指尖蹭过货架底的冰渍,凉得刺骨,凑近闻有股淡淡的鱼腥味——和“海蓝之心”冷链车的味道如出一辙。
“水叔,驿站的冰库钥匙给谁用过?”
水哥挠头:“就我和临时工小马……小马这两天总请假,说他奶奶病了,要去医院陪护。”他突然拍大腿,“丢的快递收件人里,就有小马奶奶!”
林仲秋调出小马的考勤记录,发现他请假的时间,正好和快递丢失的时间吻合。
更诡异的是,他登记的紧急联系人电话,归属地显示在郊区的废弃屠宰场——那里三个月前被举报私藏大型冰柜,却因证据不足没查到实据。
“王哥,查屠宰场的用电记录。”林仲秋抓起警帽,“最近肯定有大功率设备在运行。”
屠宰场的铁门挂着生锈的锁,围墙却有新鲜的攀爬痕迹。
林仲秋翻墙进去时,脚刚落地就踩碎了块冰,冰碴里混着张撕碎的快递单,收件人是“幸福小区张奶奶”,物品栏写着“深海鱼油”。
冷库的压缩机在嗡嗡作响,门缝里透出白气。
林仲秋用万能开锁器拧开门锁,寒气瞬间裹住全身,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口凉气——靠墙摆着十几台冰柜,每台都贴着快递单,里面冻着的却不是保健品,是用蓝色塑料袋装的透明液体,标签上印着“天使医疗 再生剂”。
“这些是稀释过的基因编辑试剂。”林仲秋摸出手机拍照,冰柜角落的红马甲突然动了——小马正蜷缩在那里发抖,怀里抱着个保温箱,里面是瓶没开封的“深海鱼油”。
“我没办法……”小马的眼泪冻在睫毛上,“他们抓了我奶奶,说不把这些‘药’换成真的保健品,就不给她治病。”他指着冰柜上的快递单,“这些都是‘天使医疗’的老客户,他们怕被查,就用快递藏药,让我偷梁换柱。”
林仲秋注意到保温箱的锁扣有划痕,像是被暴力撬开的。“你把真药换出来了?”
小马点头,从怀里掏出个笔记本:“我记了他们的交易时间,就在明天凌晨三点,在向日葵花田旁边的废品站。”笔记本最后一页画着幅画,红马甲的小人正把蓝色塑料袋扔进冰库,旁边写着“奶奶说,向日葵冬天也会向着光”。
【系统提示:检测到“快递掉包案”与非法药品流通关联,锁定交易地点】
【解锁技能:“冷链追踪”——可通过温度异常定位隐藏仓库】
离开屠宰场时,雪下得更大了。
林仲秋看着车窗外掠过的向日葵花田,秸秆上积着雪,却依旧倔强地朝着太阳的方向。
她突然想起小马画的画,原来有些光,就算在寒冬里也冻不住。
值班室的报案记录册上新添了一页,林仲秋在“嫌疑人”栏画了个红马甲小人,旁边打了个问号。
老李端来杯热茶:“丫头,明天的抓捕行动让小马当线人吧,这孩子本性不坏,就是被吓坏了。”
林仲秋捧着热茶点头,热气模糊了眼镜片,却清晰地看到窗外的雪地里,有人用脚踩出了朵歪歪扭扭的向日葵——是小马的脚印,从驿站一直延伸到派出所门口。
凌晨三点的雪下得正紧,废品站的铁皮棚被风吹得“哐当”响。
林仲秋躲在堆成山的纸箱后面,哈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瞬间消散。
耳麦里传来小马的声音,带着点抖:“林警官,他们来了,开着辆白色面包车,跟‘海蓝之心’那辆很像。”
车灯刺破雪雾,停在废品站中央。
两个穿黑大衣的人下了车,其中一个戴着遮住半张脸的围巾,露出的眼睛在雪光里闪着冷光。“货呢?”他的声音嘶哑,像被砂纸磨过。
小马从阴影里走出来,怀里抱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背包:“在这里,15瓶‘再生剂’,都换过包装了。”
他把背包递过去时,手指故意在对方手腕上碰了一下——那里有块月牙形的疤痕,和水哥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林仲秋的心猛地一跳。耳麦里老李低声说:“是水哥的远房表弟,以前在‘海蓝之心’当水手,三年前失踪了,没想到还活着。”
黑大衣接过背包,掂量了两下,突然冷笑:“这包里的重量不对,你耍了我们?”他猛地扯开背包,里面滚出来的不是蓝色塑料袋,是十几个向日葵花盘,籽粒在雪地里散落一地,像星星。
“动手!”林仲秋大喊着冲出去,身后的便衣警察瞬间包围了现场。
黑大衣见状不妙,转身就往废品站深处跑,钻进个被雪覆盖的地窖入口——那里原本是周志国藏证据的地方,后来被封死了,现在却有新鲜的撬动痕迹。
地窖里弥漫着霉味和寒气,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墙壁,突然照到个暗门,门把手上挂着串钥匙,其中一把的形状和苏敏钢笔的笔帽完全吻合。
林仲秋抓起钥匙插进锁孔,“咔哒”一声,暗门开了,里面不是“再生剂”,是个冷藏柜,柜里冻着个蓝色保温箱,上面印着“向日葵计划 最终样本”。
“这是苏敏当年留下的原始抗体。”林仲秋打开保温箱,里面的试管标签上写着日期——1995年6月16日,正是她遇害的前一天。“她早就预料到会有今天,把最关键的样本藏在了这里。”
黑大衣被按在地上时,嘴里还在嘶吼:“你们毁了所有人的希望!永生是错吗?苏敏就是嫉妒我们能成功!”
林仲秋蹲在他面前,举起那支英雄钢笔:“她不是嫉妒,是怜悯。”
她旋开笔帽,露出里面的塑料膜,“这上面有370个名字,都是她救过的人。她知道,真正的希望不是永远活着,是活得有意义。”
地窖外的雪停了,东方泛起鱼肚白。
林仲秋抱着保温箱走出废品站,看到小马站在向日葵花田前,正用树枝在雪地里画花盘。
“林警官,我奶奶的病好多了,”他抬头笑了笑,“医生说,是您送来的抗体样本起作用了。”
【系统提示:“向日葵计划”最终样本回收,“天使医疗”残余势力彻底清除】
【奖励积分:1100(截获关键样本)+1000(彻底摧毁犯罪网络)=2100】
【当前总积分:+2100=】
【技能“冷链追踪”升级为“根源阻断”——可从源头切断非法产业链条】
回派出所的路上,阳光穿透云层,照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
林仲秋摸出手机,给看守所的周志宏发了张照片——保温箱里的试管在阳光下泛着微光,配文:“苏老师的样本,我们找到了。”
很快收到回信,只有一句话:“告诉她,我错了。”
值班室的报案记录册最后一页,林仲秋画了片向日葵花田,旁边写着:“雪会化,花会开,正义永远不会迟到。”窗外的雪地里,那行小马踩出的向日葵脚印,正被初升的太阳一点点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