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松被暗哨吓破了胆,却咽不下这口气,偷偷找了黑风堂的残余势力,想借刀杀人。
他给了对方一瓶“软骨散”,让他们趁林仲秋去后山打水时下手,事成之后给他们一大笔银子。
这事被林仲秋安插在伙房的眼线(就是那个送柴火的老汉)听见了,连夜报了信。
“软骨散?”林仲秋捏着那瓶药,对着月光看了看,突然笑了,“白松这脑子,也就配用这种三岁小孩都骗不了的招。”
她把软骨散倒了,换成自己配的“超级泻药”——这是她用巴豆、大黄加蓖麻籽磨的粉,威力是普通泻药的十倍,无色无味,混在水里根本察觉不出。
第二天,林仲秋故意独自去后山打水,果然见三个黑衣人鬼鬼祟祟跟过来。
她假装没看见,把水桶放在溪边,转身去摘野果。黑衣人趁机往水桶里倒了“软骨散”(其实是泻药),得意洋洋躲回树后。
林仲秋拎着水桶往回走,快到青龙门时,“偶遇”了白松和苏清月。
“阿秋弟弟,打水呢?”苏清月笑得温柔,眼神却往水桶里瞟。
白松在旁边阴阳怪气:“某些人就是命贱,非得自己打水,不像我们清月师妹,自有师兄们伺候。”
林仲秋“憨厚”地笑了笑,举起水桶:“白大侠要是渴了,先喝?山里的泉水甜着呢。”
白松心里冷笑,巴不得她自己喝,嘴上却假惺惺:“不了,你自己喝吧。”
“那我可真喝了。”林仲秋举起水桶,假装要喝,却在低头的瞬间把水泼向旁边的草丛——那里藏着只野狗。
野狗被泼了水,嗷呜叫着跑出来,正好撞在白松腿上。
白松吓得跳起来,手忙脚乱去推野狗,却不小心把林仲秋手里的水桶撞翻了,水全洒在他自己身上。
更巧的是,他昨天新买的香囊掉在地上,正好泡在水里——那香囊里装的,是苏清月给他的“安神香”(其实是助眠的)。
“哎呀,对不住白大侠!”林仲秋假意道歉,心里却乐开了花。
白松气得发抖,却只能自认倒霉。可他没注意,刚才泼出去的水里,混着林仲秋偷偷撒的“超级泻药”粉末——野狗跑过的地方,正好有黑风堂那三个黑衣人躲着,粉末全溅到了他们身上。
当天下午,青龙门后山就传来消息:三个黑衣人在茅房门口互相搀扶着哀嚎,据说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拉得站都站不稳,被杂役们轻易就捆了。
而白松更惨——他身上沾了助眠香的水,又被野狗吓了一跳,回去就发起高烧,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还总说胡话,把勾结黑风堂的事全抖了出来。
苏清月去看他时,正好听见他喊“别给我泻药……我再也不敢害阿秋了……”,脸色瞬间惨白。她终于明白,林仲秋根本不是什么“憨直杂役”,这分明是只藏着利爪的狐狸。
军械房里,林仲秋正帮老匠头拉风箱,火苗“呼呼”窜起来,映得她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笑啥呢?”老匠头敲了敲她的脑袋,“是不是又干坏事了?”
“哪能啊。”林仲秋往炉膛里添了块柴,“我这是在想,下次该给白大侠送点什么‘好东西’呢?”
老匠头瞥了她一眼,嘴角却偷偷勾起个弧度——这丫头,比他年轻时还疯。
白松被药王谷刑罚堂长老带走后,苏清月消沉了好几天。林仲秋却没闲着,她从那三个黑风堂喽啰嘴里撬出个更吓人的消息:黑风堂背后的靠山,竟是当朝镇北侯。
“镇北侯……”林仲秋捏着从喽啰身上搜出的密信,指尖微微发抖。信上的字迹刚硬,带着股肃杀之气,末尾那个朱砂印鉴,她认得——正是当年抄家时,贴在林府大门上的那个“侯”字印。
原来当年林府灭门,根本不是黑风堂一时兴起,而是镇北侯的命令。黑风堂不过是他安插在江湖的爪牙,专门替他铲除异己。
“难怪……”林仲秋喃喃自语,“难怪黑风堂总盯着《山河社稷图》,那图上画的,怕是镇北侯私藏兵器库的位置。”
她把密信藏进竹筒,塞进军械房的房梁上——这是她学的“密室藏物法”,用的是第一世界的“重力平衡”原理,竹筒卡在房梁榫卯里,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老匠头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块刚锻好的剑坯:“藏啥呢?脸都白了。”
林仲秋吓了一跳,见是他,才松了口气:“没什么……就是觉得镇北侯离咱们挺近的。”
老匠头把剑坯扔给她:“近又咋样?他是侯爷,咱是铁匠,他的刀枪剑戟,还不是得咱们敲出来?”他顿了顿,突然说,“我年轻时给镇北侯铸过剑,那人心狠手辣,当年为了抢一块玄铁,屠了整个铁矿村。”
林仲秋心里一沉——果然是他。
“大爷,您会铸‘破甲剑’吗?”林仲秋突然问,“就是能劈开铁甲的那种。”
老匠头挑眉:“你想干嘛?”
“不干嘛。”林仲秋拿起锤,“就是觉得,总得有能劈开黑暗的东西。”
她抡起锤,“哐当”一声砸在剑坯上,火星溅起来,映在她眼里,像燃起了一簇不灭的火。
苏清月消沉了几天后,突然像变了个人。她不再哭哭啼啼,反而主动去掌门那里请缨,说要“亲自彻查黑风堂余党”,还拉着叶青羽一起——显然是想借男主光环扳回一局。
她带着药王谷的弟子,在青龙门里翻来覆去地搜,美其名曰“找黑风堂密信”,实则把林仲秋住的杂役房翻了个底朝天。
幸好林仲秋早有准备,把密信藏在了军械房,不然真要被搜走。
“阿秋弟弟,”苏清月拿着件沾了黑灰的衣服走过来,衣服上绣着个模糊的“林”字——是林仲秋不小心蹭上的,“这衣服……你从哪来的?”
林仲秋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装傻:“捡的啊,看着料子好,想改件背心穿。”
“捡的?”苏清月冷笑,“我怎么看着像林府的旧物?你该不会是林府余孽吧?”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愣住了。林府灭门案是江湖悬案,谁也没想到会在这里扯上关系。
林仲秋看着苏清月眼里的得意,突然笑了——这招够狠,直接想给她扣上“余孽”的帽子,让她在青龙门待不下去。
“苏仙子说笑了。”林仲秋拿起那件衣服,指着上面的针脚,“林府的绣工是‘双丝绣’,这衣服是‘单丝绣’,差远了。再说,林府灭门时我才三岁,哪能捡到这么大的衣服?”她转向叶青羽,“少主懂绣工,您说是不是?”
叶青羽看了看衣服,点头道:“确实是单丝绣,且布料是近年才有的粗麻,不是林府常用的云锦。”
苏清月没想到她连绣工都懂,脸色僵了僵,又说:“可你总跟黑风堂的人纠缠不清,说不定早就暗中勾结了!”
“勾结?”林仲秋突然提高声音,“那白松勾结黑风堂的事,苏仙子怎么解释?他可是你亲师兄!”
“我……”苏清月被问得哑口无言,眼泪又开始打转,“我不知情……”
“你不知情?”林仲秋步步紧逼,“那他床底下藏的黑风堂令牌,上面怎么沾着你的香水味?我可是亲眼看见的。”
这话是诈她的,但苏清月的反应却出卖了她——她下意识地摸了摸香囊,脸色惨白。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难道苏仙子真的知道?”
“怪不得白松那么大胆子……”
叶青羽皱眉道:“清月师妹,此事当真?”
苏清月慌了,急忙摇头:“不是的!我只是……只是觉得师兄可怜,没揭发他……”
“没揭发,就是纵容。”林仲秋冷冷道,“纵容奸细,按青龙门规矩,该怎么罚?”
苏清月的爹苏贺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脸色铁青:“苏清月,回去后禁足药王谷,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谷!”
苏清月瘫坐在地上,看着林仲秋的眼神,终于带了点恨。
林仲秋却没看她,转身回了军械房。她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对手,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镇北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