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桌前,看似母子情深的低声交流,实则早就骂成了一片。
第二天。
秦楚楚还在睡梦中,就被沈景辞给抱了起来,来了波强制唤醒。
“唔....怎么了?”
身体下意识的搂住他的脖颈,秦楚楚像只猫一样蜷缩在他怀里,不想睁眼。
这次出来,两人的关系倒是近了一大步。
之前的相处看似和气,实则身份差距有着巨大鸿沟。
秦楚楚把他当成一个难缠但多金的上司,馋对方身子更馋他气运,却天然有种隔离。
老板跟下属可以很随和,但不可能随和到天天抱在一起。
现在的身份,应该算是热恋中的情侣,多了许多亲密的互动。
“军队已经到了城外,但是....”
“探子传来消息,金环城发生水灾,眼看要波及到这里,父皇在犹豫是撤离还是死守。”
天灾无情,谁也说不准会不会淹了银边城。
但军队都已经到了,直接离开岂不是无功而返?
银边城也是大楚的子民,这里还生活着许多平民百姓。
虽然作恶多端了点,都是一群投机倒把之辈.....
这么一想,似乎把他们都淹了也没什么问题?
秦楚楚打了个哈欠。
“这还不好办,让军队把那些人都抓了,押送到前线做苦力,建立起一道防洪堤坝。”
沈景辞眼前一亮,这确实不失一个好办法。
本来那些人也是要被抓起来审判的,现在算是废物利用。
“好,我去跟父皇说。”
秦楚楚从他怀里下来,盖上被子继续睡觉。
什么天灾人祸,都是过眼云烟。
有了治疗能力兜底,她对于自己的安危有了一定保障。
而沈景辞他们气运如此之高,出事的概率更低,比较起来还是自己更危险。
目前霉运没有消失,也没有触发任务,还不如在这睡觉来的实在。
如此好的心态,倒是让沈景辞失笑不已。
当他觉得她神秘莫测,机敏过人的时候,她又会展现出懒散搞笑的一面。
当他觉得她别有目的,暗藏异心的时候,她又会舍身一人前来救自己。
一次次相处下来,尽管她身上仍旧有许多迷雾笼罩,但他却越来越信任对方.....
沈景辞转身出了房门,朝着隆庆帝所在的屋子走去。
很快,没过多久。
一队全副武装,身披玄甲的军队便出现在银边城外。
此时环金城水灾的消息还没传来,众人一如往常的出城进城,却猝不及防迎面撞上这支军队。
那一瞬间,他们甚至以为是金国那边打过来了。
“这....这是什么!哪里来的军队!!”
有人颤抖出声,各大势力在城门口安插的眼线探子,都是在愣神过后拼命往城内赶去。
居然有军队不声不响来到了银边城外?这可是大事啊!
没人觉得他们只是路过,来都来了,肯定是有所目的。
而银边城什么情况大家也都清楚,已经不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那么简单。
而是这一锅里煮的全是老鼠!
“快!快去通知家主,银边城....要变天了!”
城门口乱成一团,有人呆愣在原地不敢动弹,也有人慌乱的回家躲藏。
就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去问问,你们是来干嘛的。
玄甲军首领骑在马上,冷冷看着这一幕,对于四处乱跑的人群没有采取任何措施。
他们只是负责围堵银边城的其中一队。
另外三个城门处,也有玄甲军出现,彻底封锁了整个城镇。
四千玄甲军,这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他们化整为零,乔装打扮千里奔袭而来,为的不仅是整顿银边城,更是要肃清边境线。
而隆庆帝带的人里,刚好有一个擅长行军打仗的将军。
沈景辞!
“时机已到,随我进城!”
看了看天色,为首将领冷喝一声,胯下骏马率先冲入城内。
城门口的人几乎都跑光了,连个像样的阻拦都没有。
银边城的官兵这会都还在家里睡大觉呢。
每个城门口都留下一百人守卫,剩余军队也分成一支支小队,直奔城内八大势力驻地而去。
厮杀,就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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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府内。
天蓬一觉醒来,本以为会听到手下传来好消息,将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送到自己面前来。
为此他昨晚差点激动的没睡着觉。
结果一觉醒来,只听到手下汇报八个字:死伤惨重,一无所获。
什么美人,他们连影子都没见到。
“一群废物!连个弱女子都抓不回来,家族养着你们有什么用!”
天蓬愤怒的将眼前手下踹倒在地,一边打一边骂。
剩下几个存活的黑衣人战战兢兢,低着头跪在地上,不敢反驳。
也就在天蓬拿这些人出气的时候,院外传来一阵阵喧哗之声。
他本想不做理会,但却有下人直接抢闯了进来。
天蓬大怒,“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守门的小厮根本没听他说什么,只是惊恐大喊:
“不好了少爷,外面,外面有军队上门了!”
轰——
天蓬脑子嗡鸣一声,他虽然纨绔,但他不是傻,军队上门这几个字意味着什么?
他顾不得教训这些手下,急匆匆跑到那名小厮面前,拽住他的衣领厉声询问:
“你说什么!?银边城哪里来的军队,你给我说清楚!”
这里的知府早就跟他们穿一条裤子,参与了他们全部的走私生意。
怎么会调动军队找上门来?
况且就那头蠢猪,天蓬也不认为他手下能有什么像样的军队。
小厮吓的脸都白了,结结巴巴道:
“我我我不知道,但城里都是他们的人,那些人身披玄甲....”
这家伙根本说不出什么有用信息,天蓬暴力将人推开,快步跑出小院。
一出院子,就看到天家乱哄哄一片,到处都是尖叫逃窜的侍女与仆人。
而外面,正有一队队身披玄甲的士兵冲进来,见人就抓!
看清楚那些人所穿甲胄之后,天蓬膝盖一软,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天家,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