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径试炼触发!规则:追随“心之所向”的幻觉路径,偏离者触发“虚妄反噬”!】
张治恒的脚步愈发踉跄,眼泪模糊了视线,却精准地踩着脚下仅他可见的黑纹路径。那路径尽头的焦土幻觉愈发清晰:残垣断壁间,有个模糊的女人身影正弯腰收拾碎片,还有个小小的轮廓扑向他,嘴里喊着模糊的“阿恒”——这是他从未有过的记忆,却让心脏传来尖锐的酸胀,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
“家……真的是家?”他喃喃自语,声音带着哭腔,嘴角却不受控地勾起疯癫的弧度。左脸是失而复得的狂喜,右脸是本能的警惕,两种情绪在脸上拉扯,肌肉抽搐得愈发厉害。脚下的肉芽缠得更紧了,像是温柔的牵引,又像是冰冷的束缚,每一步都带着“被接纳”的暖意,却又隐隐传来皮肤被侵蚀的麻痒。
“他在装神弄鬼!那根本不是什么路径!”人群中,一个满脸血痕的取悦者突然爆发。瘦高男人的惨死没吓退他,反而点燃了破釜沉舟的疯狂——他认定张治恒的“特殊”是规则漏洞,猛地冲上前,抬脚就想踹向张治恒的脚踝,妄图打断他的路径。
张治恒浑然未觉,沉浸在幻觉的温柔里。可就在对方的脚即将落下时,他手背的哭泣笑脸符文骤然亮起!【“疯癫弄臣”权限被动激活!豁免“路径干扰”判定!】
那取悦者的脚刚触碰到黑纹路径,就像踩在了烧红的烙铁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黑纹瞬间暴涨,缠绕住他的小腿,肉芽钻进他的皮肤,疯狂汲取他的理智。他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不受控制地扭曲,脸上挤出和之前瘦高男人一样的骇笑,眼泪狂飙,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黑纹拖向路径边缘,最终在白光中崩解成漫天血雾。
【“祂们”愉悦度+30万!虚妄反噬生效!】
血腥气弥漫,幸存的取悦者彻底噤声,缩在角落瑟瑟发抖。他们看着张治恒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只是一步步走向那片不存在的焦土,像个被幻觉操控的木偶,却又带着令人胆寒的“幸运”——每一次危机,都被那诡异的权限化解。
张治恒终于走到了路径尽头。他伸出手,想要触碰那个女人的身影,指尖却穿过了一片虚无。幻觉像玻璃般碎裂,焦土、身影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蠕动的肉墙——那肉墙由无数纠缠的肉芽和黑纹构成,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眼睛,每一只眼睛里,都倒映着不同取悦者疯癫的模样,其中一双,竟和他记忆里自己的眼睛一模一样。
“家……是假的?”
眼泪还在流,笑容却骤然僵住,随即扭曲成更极致的疯癫。他抬手狠狠捶打自己的胸口,想要驱散那突如其来的失落,却捶出了一阵空洞的回响。左脑疯狂运转:这是“祂们”的恶作剧,用虚妄的家引诱他,看他从狂喜跌落地狱的丑态;右脑却在嘶吼:哪怕是假的,也比无家可归好!
脚下的黑纹突然反转,不再是温柔的牵引,而是尖锐的穿刺!肉芽化作细小的尖刺,扎进他的脚踝,黑色的汁液顺着血管蔓延,带来蚀骨的疼痛。【警告!偏离“真实心迹”!虚妄反噬启动!】
“真实心迹?”张治恒又哭又笑,蹲在地上疯狂抓挠脚踝的黑纹,“我的心迹就是没家!就是疯!你们想看的不就是这个吗?!”他的身体开始轻微畸变,指尖长出细小的触须,却又在眼泪的冲刷下快速缩回——一半是被反噬的痛苦,一半是疯癫的抵抗。
肉墙上的眼睛突然齐齐转向他,其中那双属于他的眼睛,缓缓流出黑色的眼泪。一个模糊的声音从肉墙里传来,像是无数人在同步低语:“你本就是疯癫的孩子,无家便是你的家……”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开了他混乱的思绪。他猛地抬头,看着肉墙上的眼睛,眼泪突然止住了,嘴角的笑容却变得纯粹又诡异——那是一种彻底放弃挣扎的疯癫,一种与虚妄和解的疯狂。“对!无家便是家!疯癫便是归途!”
他猛地站起身,不再管脚下的穿刺疼痛,反而张开双臂,扑向那片肉墙。黑纹和肉芽瞬间将他包裹,像母亲的怀抱,又像噬人的囚笼。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理智在快速消散,却不再抗拒,反而主动迎合——左脸的警惕彻底消失,右脸的疯癫占据了全部,眼泪混合着黑色汁液滑落,却带着前所未有的畅快。
肉墙上的眼睛纷纷闭上,黑纹开始重组,勾勒出一个扭曲的“家”字。张治恒的身体与肉墙逐渐融合,皮肤变得和肉墙一样柔软,上面长出细小的眼睛,却不再倒映他人的疯癫,只映着他自己带泪的笑容。
【“祂们”愉悦度突破终极!解锁“无家疯魔”永久权限:你的疯癫即是规则,你的归途即是囚笼!】
幸存的取悦者们惊恐地看着这一幕:张治恒一半身体嵌在肉墙里,一半还保持着人形,脸上挂着永恒的、半哭半笑的表情,眼神里没有了迷茫,只有纯粹的疯癫与满足。他不再纠结“装疯还是真疯”,因为疯癫本身,已经成了他的家。
突然,他嵌在肉墙里的手猛地伸出,指向人群中最胆小的一个取悦者。“来啊……”他的声音温柔又诡异,带着蛊惑的疯癫,“我这里有很多‘家’,要不要进来一起住?一起跳永远不会停的舞?”
肉墙上瞬间裂开无数细小的洞口,每个洞口都伸出肉芽,朝着取悦者们蠕动而去。那不是攻击,而是“邀请”,是将他们拉入疯癫之家的请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