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片刻的旖旎过后,慕临风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想起密室中得到的消息,他收紧了环抱着她的手臂,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声音还带着情事后的微哑,却已染上担忧:“月娘,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什么事?”柳月娘慵懒地应了一声,并未睁眼。
“我手下的人,查到些东西。那晚城主府出事,残留的魔气…最后消失的方向,指向了我们云来居。有个极其厉害的高阶魔族,可能就藏在这里面。我不知道是谁,你近期务必万分小心,任何人、任何异常都不要轻易放过。”
他絮絮地说着担忧,本以为会感受到怀中人的警惕或是追问。
却没想到,柳月娘只是在他怀里轻轻动了一下,打断了他的话:“不必再耗费心力去查了。”
慕临风一愣,撑起身子,低头看她浸润在雾气中显得格外白皙的侧脸:“…什么意思?”
柳月娘缓缓睁开眼,对上他的目光,淡淡地重复:“我知道是谁。”
“你知道?!”慕临风脑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你知道那魔族是谁?你怎么会…”他猛地意识到什么,“你早就知道了?”
柳月娘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是玉无暇。你不准说出去,更不准去招惹他,尤其不准再与他起冲突。
“玉无暇!竟然是他!我…我还以为…”慕临风楞了一下,“整天一副高贵模样,和我作对,魔族有长的这么完美俊美出尘的?他可伪装的真好。”
惊讶过后,一种被隐瞒、被排除在外的委屈和酸涩猛地涌上心头,他猛地收紧手臂,将柳月娘更紧地箍在怀里,语气里带上控诉和不自觉的浓烈醋意:“你早知道?你早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查到这消息时,生怕那不知藏在哪个角落的魔头会对你不利,结果你早就知道那是玉无暇,还跟他…”还跟他在一起!这话他没敢说出来,但眼神里的委屈和愤怒几乎要溢出来。
柳月娘能感受到他胸膛剧烈的起伏,抬手拍了拍他紧绷的手臂:“现在不是告诉你了。”
“现在?”慕临风简直要气笑了,心底那股酸意咕嘟咕嘟地冒出来,让他语气都变得尖锐起来,“合着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他盯着柳月娘,像是非要得到一个答案不可,声音闷闷的,带着明显的不爽和醋意:“除了我,还有谁知道?顾九渊?萧云澜?白璟年?他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是不是就瞒着我一个人?我在你心里,到底排在第几位?
柳月娘看着他这副模样,她深知若不说清楚,这人能闹腾好久,最终还是如实说道:“九渊、云澜和璟年,他们确实都知道。”
“呵!”慕临风猛地抽回手,一下子从灵泉水里站了起来,带起哗啦一片水花。
他胸口起伏,水珠不断从发梢滴落,俊美的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和浓浓的挫败感,声音都拔高了几分:“都知道?!合着就我慕临风是外人?就我最后一个被蒙在鼓里?我还傻乎乎地担心这担心那,结果你们一个个的早就心里门儿清了?”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酸,简直醋海翻波:“枉我还以为在你心里我总该有点不同!”
柳月娘看着他生气的模样,慢悠悠地从水中站起,曲线毕露。她伸手,指尖轻轻拂过他紧抿的、带着怨气的唇角。
“现在不是也知道了?”她语气带着一丝安抚,“生这么大气做什么?”
慕临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那轻易就能撩动自己心弦的指尖继续作乱,眼神又幽怨又凶狠地瞪着她:“这能一样吗?我是最后一个!最后一个!”
慕临风眼底醋火与欲火交织,根本不给柳月娘再多说一字的机会。
他猛地俯身,手臂穿过她的膝弯与后背,一把将人从灵泉水中打横抱了起来。水花四溅,柳月娘猝不及防,低呼一声,下意识地揽住了他的脖颈。
“慕临风!你放我下来!”
“不放。”慕临风回答得斩钉截铁,抱着她大步流星地走出灵泉,穿过弥漫着湿气的回廊,径直走向云鼎阁内间那张宽大柔软的床榻。
他步伐稳健,臂弯有力,绷紧的肌肉线条,彰显着不容抗拒的气势。
最后一个知道?他们都比我重要? 他心里翻江倒海,那股酸意和被她“排除在外”的委屈尽数化作了强势的占有欲。今晚非得让你清清楚楚地知道,谁才是最该被你放在心上的人!
他将她毫不温柔地抛进柔软的锦被之中,未等她挣扎起身,便用精壮的身躯将她牢牢困在方寸之间。湿润的长发贴在他颊边,滴落的水珠砸在她光洁的锁骨上,冰凉与滚烫交织。
“你…”柳月娘刚开口,便被他的吻堵了回去。
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又充满了急于证明什么的焦灼,不给她丝毫抗议的空间。
他的手掌近乎粗鲁地摩挲过她微微发凉的肌肤。
“唔…慕…嗯…”柳月娘的呜咽着抗议。
她推拒着他胸膛的手,被他轻易捉住,按在头顶。
“不准想别人,今晚你眼里、心里,只能有我一个…”他的吻一路向下,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覆盖掉所有可能存在的、属于别人的印记。
“你…混蛋…嗯…”柳月娘骂声到了嘴边,却因他恰到好处的一个撩拨而变调。
慕临风听到这声音,他低笑一声,嗓音沙哑得厉害:“对,我就是混蛋…今晚就让你好好见识一下,混蛋是怎么伺候人的…”
锦被凌乱,床幔摇曳。
……
灵力再次不受控制地随着他们激烈的纠缠而奔涌,比在灵泉中更加汹涌澎湃。
柳月娘起初还试图维持一丝清明,但很快便在慕临风层出不穷的手段下节节败退。
……
“月娘…今晚…你别想休息…”
……
……